第十三章 別拉拉扯扯的，有事兒牀上說

    劇組迴歸正常拍攝，看得出來，放鬆休息一天後，士氣有了明顯提高。

    ……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有人殺青離開，也不斷有人加入進來。每次分別，都依依不捨。

    等之後真正進了圈子就會明白，殺青分別就會變成常態，那時候自然沒心情多愁善感了。

    休息時，周成功找了過來，“我找了幾家公司，對比後，華策的條件算是好的。設備比較新，收費也不高。”

    “行，你回頭跟他們談下合同。預計一個月，不超過40天，你看能不能壓下價。”

    “好，沒問題。”

    周成功剛要走，卻被林一誠拉住，“他們公司沒出過什麼事兒吧？我是說底片泄露遺失什麼的。”

    周成功想了下，搖了搖頭，“沒聽過說，我再去找熟人打聽下。等籤合同的時候，我會提出我們要單獨使用權。”

    “行，你多上心，小心無大錯。”

    不怪林一誠疑神疑鬼，實在是上輩子見過好幾次了。

    死丫頭玩的那些抄劇本，提前拍，搶先播，都算文明人了。

    林一誠就知道一個真實案例，一個小公司辛苦拍出片子，去某個知名公司做後期。結果沒兩天，底片丟了，知名公司一問三不知。

    又過段時間，那部劇剪輯一下，重新配音，改頭換面登上視頻網站播出。

    小公司找人說理都沒處說去，只能打碎牙齒咽肚子裏。

    好，換個話題。

    話說黃學姐這幾天的態度有點曖昧，就是那種欲蓋彌彰，欲揚先抑，欲迎還拒的感覺。幸好，沒到欲求不滿的地步。

    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等林一誠主動呢。

    林一誠對此有點不屑，他的原則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話說黃學姐好歹也是港娛進修過的，怎麼就沒學會點糟粕呢？

    你光曖昧頂什麼用？晚上過來房間對下劇本，指點下林一誠的演技啊！

    要是嫌劇組人多眼雜，手機號QQ號都有，發個信息，出去兜兜風看看星星聊聊夜色啥的也行啊！

    林一誠大好男兒，絕不違背自己的原則。

    搞什麼曖昧，要搞事業！

    所以，黃聖怡這兩天的表情有點小埋怨。

    也算歪打正着，情緒跟餘週週對上了。

    跟林一誠的對手戲，黃學姐演的淋漓盡致。

    反倒是林一誠拖了幾次後腿。

    ……

    天氣愈加炎熱起來，室內戲還好，室外戲簡直是煎熬。

    林一誠也是隔三差五請劇組吃冷飲，西瓜，花得錢不多，大家心裏也高興。

    8月26日。

    照相館，身穿西服的林一誠深深看着黃聖怡，“週週我想說...”

    “你想說什麼？”一身潔白婚紗的黃聖怡的眼中有鼓勵，有期待。

    “我想說，你今天很好看...”林一誠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心底話。

    黃聖怡眼裏的光彷彿剎那間消失了，表情滿是失落。蠕動嘴脣，想要開口，卻不知要說什麼。

    林一誠心裏數着，數到五之後，擡了下手。

    “咔！”

    王力明喊道。

    隨着林一誠走到監視器前，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一起移動。

    林一誠仔細看了一遍回放，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我宣佈，《你好，舊時光》正式殺青！”

    隨着林一誠話音落下，綵帶聲，鼓掌聲，歡呼聲，不一而足。

    “老王，你們幾個一起收拾東西。老顧，你們負責打掃衛生，別給人家學校添麻煩。

    “今晚殺青宴，各位不要遲到！”

    林一誠等在最後，看着器材設備裝上了車，磁帶放入箱子中後，才放下心來，走向停車場去開車。

    聽到身後高跟鞋聲音，一回頭，是黃學姐。

    “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黃學姐嫣然一笑。

    “榮幸之至。”

    幫黃學姐打開車門，等她繫上安全帶，林一誠才發動了車子。

    “你那個助理呢？”

    “我明天的機票，她先回去幫我收拾行李了。”

    車窗開着，學姐的長髮飛舞。

    “新電影什麼時候上映？我好去電影院支持一下。”

    “我也不知道，”黃學姐搖了搖頭，“估計除了星爺自己，沒人知道。”

    “那知道後，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頓了下，黃學姐說道：“餘周周真的存在嗎？”

    不等林一誠回答，又接着問道：“林楊姓林，你也姓林，莫非就是你自己的故事？”

    林一誠沉默，鬼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故事。

    “藝術源於生活嘛，從這個人身上觀察一點，從那個人身上汲取一點，糅合起來，就是餘周周和林楊了。”

    這個回答，似乎沒讓學姐滿意，她沉默了片刻。

    “其實，我很羨慕餘周周，很想成爲她。”

    嗯？學姐這是沒齣戲？不應該啊，又不是剛出道的新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經歷，人生不同，各有風采，你羨慕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羨慕你。”林一誠熬了一碗雞湯。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黃學姐輕聲說道，雞湯沒喝，還給加了點文青料。

    “沒錯，過好自己就行，何必羨慕別人呢？”林一誠說道。

    黃學姐不再說話，車廂裏很是安靜。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記得嗎

    好像那是一個春天我剛發芽

    我走過

    沒有回頭

    我記得

    我快忘了”

    這是黃學姐在唱歌，很好聽，有一種空靈清脆的感覺，好像山間清泉落下。

    林一誠嘴角牽了下，這些文藝女青年，真會拉拉扯扯！

    出聲誇讚道：“可惜學姐你晚生了幾年，不然天后的名號就沒有王妃她們什麼事兒了。”

    “哪有那麼誇張。”聽到讚美，黃學姐很開心，儘管知道這是林一誠在哄她。

    這首《我們好像在哪見過》是林一誠準備的片尾曲，他和黃聖怡兩人男女合唱。

    沒有多給酬勞，代價就是以後黃學姐擁有這首歌的演唱權。

    在一種沉默而又無法言語表達的氣氛中，車子行駛到了賓館。

    今晚的殺青宴也安排在這裏。

    席間，各路人馬紛紛來敬酒，林一誠也熱情迴應。

    “姚迪學姐，當時我罵了你，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亞聞，你的表現不錯，有機會我還找你合作。”

    “晉哥，都在酒裏了。”

    “老胡，你丫的下次少貪點，今天的飯錢都快掏不出來了。”

    “老顧，手機號別換，明年我還找你。”

    “呃，學姐，真的，我從沒想到你演技這麼好，不愧是被星爺看重的人。”

    一頓飯下來，林一誠喝得有點高，沒辦法，敬酒的太多。

    不能開車，索性就住在賓館裏。

    剛衝了個涼，準備睡覺的時候。

    有人在敲門，林一誠光着膀子開門。

    黃學姐！

    “那個，關於餘周周，我還有幾個地方沒弄明白。”

    黃學腦袋微垂，低聲道。

    林一誠腦子有些迷糊，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本能的覺得，這個問題不應該開機前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