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瘋狂的迪克格雷森

    韋恩莊園裏，燈光晦暗，只有燭火般的時候微光，在幾個房間中閃爍着。

    布魯斯穿着一套深藍色的寬鬆睡衣，躺在沙發上，看着哥譚晚報新鮮出爐的新聞，深深的嘆了口氣。

    “德普那家夥猜對了，這些畜生，還真得要藉着我的幌子，彈劾哥譚警局和詹姆斯。”

    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杯散發着茶葉清香的糕點，說道：“您得先吃點東西，韋恩少爺，您不能一起來就唉聲嘆氣的。”

    “可我現在，似乎把戈登也拖下水了。”

    “但那並不是您的錯。”

    “我得儘快找到貓頭鷹法庭的老巢，然後...把他們一鍋端掉！”

    阿爾弗雷德給布魯斯倒了杯濃茶，說：“那麼，您現在想到什麼新線索了麼？”

    布魯斯一口氣喝了半杯茶水，看着天花板，說道：“我想我已經找到一些眉目了，這和我的曾曾祖父，艾倫韋恩有關。”

    “艾倫韋恩...”阿爾弗雷德默唸着這名字，坐到了布魯斯的對面，問道：“看來，那是相當久遠的故事了，我能聽聽嗎？”

    “當然，阿爾弗雷德，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布魯斯說道：“我得曾曾祖父艾倫韋恩，在晚年患上了精神失常。”

    “精神失常？”

    阿爾弗雷德疑惑道，在他看來，無論是布魯斯還是他的父親托馬斯韋恩，都是心智異常堅定之輩。

    在他的潛意識裏，韋恩家族的人都該如此。

    韋恩家族的人精神失常，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我的曾曾祖父在晚年，一直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布魯斯繼續說道：“他一直說有人在追殺他，並且他一直非常懼怕貓頭鷹，最終他死在了這長達數十年的恐懼折磨裏。”

    阿爾弗雷德聞言，立刻抓住了重點：“又是貓頭鷹？難道...你的曾曾祖父，曾經也被貓頭鷹法庭追殺和迫害過？”

    布魯斯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並且他們對韋恩家族，似乎非常瞭解。”

    阿爾弗雷德問道：“那艾倫韋恩就沒有嘗試反抗嗎？”

    布魯斯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的人以及之前的我，都以爲我的曾曾祖父是得了失心瘋，沒人相信貓頭鷹法庭真的存在。”

    阿爾弗雷德看了一眼手機監視器上，在蝙蝠洞冷凍櫃中冬眠的傢伙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事實證明，艾倫韋恩是對的，貓頭鷹法庭或許一直都在監視者韋恩家的一舉一動，以免哥譚脫離他們的掌控。而您和市長等人，改造哥譚的計劃，讓他們覺得事情主角脫離他們的掌控了。”

    “沒錯，所以他們出動利爪，我和奧斯瓦爾德，以及所有支持我們的企業家和政要。”

    布魯斯有些憤恨的說道：“可惜他們失敗了，他們並不知曉，哥譚還有着德普這種超模的傢伙存在。”

    阿爾弗雷德看着說完話，正在喝茶的布魯斯，微笑道：“少爺，您的嫉妒都快溢出茶杯了。”

    “這不是重點，阿爾弗雷德，重點是他們的巢穴在哪？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了。”

    ----

    蝙蝠洞裏，迪克穿戴着自己的羅賓戰甲，來到了冷凍着利爪們的冷凍室。

    他在這些被摘掉了利爪面具的傢伙們身前一一走過，最終，在威廉柯布的面前，停留了下來。

    憑藉血脈相連的感應，迪克一眼就認出，這傢伙或許就是大人們口中，自己那個成爲了利爪的曾祖父。

    沒錯，在德普與賽琳娜在韋恩塔頂聊天的時候。

    迪克這小家夥偷偷躲在樓梯上，偷聽到了這一切。

    所以，他已經知道了，在蝙蝠洞中這些被冷凍的利爪裏，有一個是自己的曾祖父。

    而那個人，貌似就是那天晚上想要把自己抓走的傢伙。

    好奇心和對自己父親行蹤的關心，驅使着迪克偷偷來到了這裏。

    現在，他終於看到自己這位曾祖父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說實話，這傢伙還真與自己的父親，有着四五分的相像。

    把威廉柯布搬出冷凍室，迪克隨手拿出一把冷凍槍。

    這是爲防止威廉柯布，解凍之後，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隨着溫度升高，威廉柯布漸漸恢復了意識。

    他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的迪克格雷森，正用戒備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機會！”

    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威廉柯布，立刻想要起身抓住迪克。

    然而，毫不意外的，迪克已經事先將其捆了起來。

    當然，如果威廉柯布現在並非剛剛脫離冬眠，渾渾噩噩的狀態，這種程度的捆綁，他稍稍用力便能掙脫開來。

    看他的異常舉動之後，迪克二話不說，擡起冷凍槍就是一下子。

    隨着冰冷刺骨的感覺再次襲來，威廉柯布再次感到了無盡的睏意。

    他努力抗衡着這種感覺，但根本無濟於事。

    十五分鍾之後，他再次悠悠轉醒，這次他老實了很多。

    迪克對眼前和自己父親有着四五分相似的男人說道：“我問你答，別想着做出什麼不切實際的舉動，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威廉柯布看着眼前，人小鬼大，如同一個小大人般的迪克，無奈的點點頭說：“好的，現在你佔據主動，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很好，那麼我先提第一個問題。”迪克問道：“你真的是我的曾祖父？”

    威廉柯布點點頭，說道：“當然，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我很驚訝他們竟然願意把真相告訴你。我是說...那些傢伙可真夠殘忍的。”

    “這與你無關！”迪克呵斥道：“現在，第二個問題，我的父親...也被你們抓走了嗎？”

    “你的父親？”威廉柯布稍稍思考，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是說約翰那孩子嗎？雖然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我也只能告訴你，他比你要更先被我們抓走。”

    迪克聞言，眼中頓時涌出了淚水，他問道：“你是說...我的父親也成爲了利爪？”

    “是的，否則我們還能抓走他幹嘛呢？一個優秀的雜技演員，可是訓練成爲利爪的不二人選！”

    威廉柯布一臉澹然的說着。

    但迪克卻有些受不了這真相，他帶着哭音說道：“你怎能對自己的孫子做出這種事情？你怎能對我的父親做出這種事情！你這該死的惡魔！”

    威廉柯布見狀，卻沒有任何悔恨之心，他依舊用想當然的語氣說道：“迪克，成爲利爪有什麼不好的？可以獲得超越人類的力量，並且任何傷勢都能夠急速自愈，並且還能從此不再懼怕死亡！”

    “我只是想讓自己的後代和自己一樣，獲得這些非凡的力量，這有什麼錯？”

    說着，威廉柯布剛剛準備用已經熱身完畢的身體，掙脫繩索。

    就看到眼前的迪克一邊擦着不停涌出的眼淚，一邊掏出冷凍槍，給自己來了結結實實的一發。

    再次感受到身體機能陷入沉眠，威廉柯布不禁暗罵了一句。

    “這該死的小子，怎麼在情緒崩潰的邊緣還如此謹慎？我第一次覺得，天賦太好，對一個人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迪克左手按在眼睛上擦着眼淚，露出的右眼中，透露出了一股讓人感到驚悚的殺意。

    威廉柯布立刻察覺到了，他頓時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即使是遭遇德普，他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恐懼的感覺。

    最直接的一點，便是德普從未對其動過殺心。

    畢竟他是迪克的曾祖父，德普還是留了一絲情分在其中的。

    而此時此刻，威廉柯布感受到了迪克散發出的，彷佛要毀滅一切的殺意。

    而迪克現在最先要毀滅的，自然就是自己...

    這個與迪克有着直接血緣關係的老家夥。

    “你聽我解釋，迪克！”威廉柯布慌張的說道：“雖然被製作成了利爪，但約翰並沒有任何安全問題，相反他還會獲得近乎永生的生命，你冷靜一下！”

    不過任憑威廉柯布如何叫喊，迪克都沒有任何冷靜下來的意思。

    威廉柯布此刻深刻的知道，自己這名尚在幼年期的後代，到底有着怎樣恐怖的天賦與殺戮本能。

    不過，作爲一名百年戰士，威廉柯布也並非沒有後手。

    在剛剛，他便已經偷偷按下了利爪戰甲中的預熱功能。

    雖然被冷凍槍再次擊中，但這次他恢復的速度可要比之前快得多。

    在迪克再次舉起冷凍的時候，威廉柯布渾身肌肉驟然發力，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瞬間應聲而斷。

    嘣！

    嘣！

    嘣！

    掙脫了束縛的威廉柯布，一腳將迪克手中的冷凍槍踢了出去。

    隨後，他赤手空拳的對迪克展開了攻擊。

    迪克此時雙眼微微透露出一股赤紅之色，竟然在威廉柯布如同密雨一般的進攻之中，遊刃有餘的躲閃和反擊。

    在這種特殊的殺意狀態之下，迪克的各項能力，似乎都有所提升。

    可是，年幼的迪克畢竟身體還未完全發育，在力量和耐力上終究與利爪戰士相差太多。

    不多時，威廉柯布便穩穩佔據了上風。

    他一拳將迪克打飛出去，狠狠的砸落在桌子上。

    隨後，威廉柯布隨手掰下一截凳子腿，然後將其斜着撕開，變成了一柄鋒利的木刺。

    威廉柯布不準備把迪克帶走了，他改變了主意。

    現在的他，覺得迪克是個威脅，是個必須儘早剷除的威脅。

    所以，他拿着木刺來到了躺在桌子上縮成一團的迪克身前，高高的舉起了木刺。

    而迪克，此時眼中的赤紅之色也逐漸減退，慢慢清醒的他，看着頭頂的木刺，他大聲呼喊道：“德普老爹...救我！”

    威廉柯布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忍，他將高高舉起的木刺向迪克砸了下去，說道：“他來不及救你的，很抱歉，我不得不殺了你，迪克。”

    就在木刺即將刺破迪克肌膚的瞬間，威廉柯布握着木刺的手臂驟然被折斷。

    隨後，被折斷的雙臂和他們握着的那根木刺，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兩人身旁。

    與此同時，德普出現在威廉柯布身後，抓着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整個人貫到了地上。

    “你這傢伙，怎麼每次都要在最後關頭阻撓我？”威廉柯布忍着手臂上的劇痛，有些無奈的說道。

    德普帶着嘲笑般的語氣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超人力量和永生？你是指這種，必須依靠琥珀金才能維持自己不化成塵土的狀態？”

    德普看着身下這個已經放棄掙扎的漢子，蹲下身，將手伸進他的嘴巴裏扣弄着。

    最終，在他的後槽牙縫隙裏，摳出了一枚凋刻着貓頭鷹圖桉的錢幣。

    這是一枚由浸泡過並不純淨的酒神因子的琥珀金，製造的錢幣。

    隨後，德普將那枚錢幣隨手扔到地上，居高臨下的說：“那麼現在呢？沒了那些琥珀金，你的生命還剩下多久？”

    威廉柯布此時的眼中，盡是驚懼之色。

    他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爲何能知曉利爪最核心的祕密。

    由浸泡過酒神因子的琥珀金製成的錢幣，便是利爪戰士們能夠永生的原因。

    將這種錢幣鑲嵌在利爪戰士們的牙縫之中，積年累月之下，錢幣中所蘊含的酒神因子和琥珀金，一點點的滲透進利爪戰士們的身體之中，並且賦予其超凡的能力和近乎不死的生命。

    這就是利爪戰士們的製作方式，一種需要時間沉澱的方式。

    看着沉默不語的威廉柯布，德普並未再理會這傢伙，反正他也跑不掉。

    德普將驚魂未定的迪克扶起身，簡單的爲他檢查了一下身體。

    德普笑着看向迪克，說：“還算幸運，只是斷了兩根肋骨，以及一點並不算嚴重的內臟損傷。”

    “還算幸運？我可是斷了兩根骨頭誒，德普老爹！”迪克抗議者說。

    德普給了這小家夥一個爆慄，說道：“以後不許再擅自行動，聽明白了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天躲在樓梯裏偷聽！”

    “知道了！知道了！”

    接着，迪克疑惑道：“既然那天德普老爹知道我在那裏偷聽，爲什麼沒有戳穿我呢？”

    德普聞言，沉聲說道：“因爲我覺得，你有資格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比其他孩子都要成熟，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迪克聞言，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顱，小聲說道：“那...我可能讓您失望了，我確實太過魯莽，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我可能已經被自己的曾祖父殺死了。”

    說着，迪克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急切的說：“對了，他說他把我的父親抓走，變成了利爪...”

    德普揉了揉迪克的頭髮，說道：“別擔心，你父親不會有事的，我確定。”

    “誒？”迪克驚喜的問：“真的嗎？德普老爹，你爲什麼能如此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