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防狼噴霧

    原本這件事到這裏也就結束了，不過劉德威卻還有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他好奇地向李恪詢問道：“吳王殿下，本官還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爲我解答。”

    李恪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劉德威說：“好說，不如大人進去坐坐，喝酒喝茶都行，李大人也一起吧。”

    怡園的酒當然不是俗酒，怡園的茶也必然是絕頂好茶。

    李大人聽了都感到十分心動，然而劉德威卻杵在原地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多謝吳王殿下美意，但本官絕不是來這裏消遣的，我若是接受了殿下的邀請，不知明天同僚們又要怎麼在我背後亂嚼舌根。”

    李恪暗想：你的同僚們每天都在怡園流連忘返，京中官員多一半都有過在怡園消遣的經歷，這都見怪不怪了，就你這老小子偶像包袱太挺重。

    當然，表面上李恪依然客套地說：“劉大人既然這樣說了，那自然不必勉強，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吧。”

    劉德威直言道：“怡園能在短短的數月時間內，成爲衆多人晚上消遣娛樂的首選之地，難道光憑找一些姑娘們吟風弄月，彈琴唱曲就可以輕易做到嗎？”

    “就算怡園沒有主動提供任何有傷風化的服務，卻不能保證賓客之中沒有像今天書吏一樣圖謀不軌的人，姑娘們又怎麼保護好自己？”

    李恪笑着回答道：“劉大人注意到了這一點，的確是相當敏銳。”

    “具體的答案問問書吏的遭遇就清楚了。”

    書吏心有餘悸地告訴劉德威，那姑娘身上帶着一隻小瓷瓶，也不知道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打開之後往你臉上一潑，頓時就能讓人渾身難受，幾乎痛不欲生。

    只要中招，這人就會很快失去行動能力，隨後那些兇悍的護衛們就出現了。

    劉德威更加好奇起來，“居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殿下能不能讓我看看？”

    “好說。”

    李恪招呼人將一小瓶防狼噴霧交到劉德威的手裏，並介紹道：“這東西取名爲‘防狼噴霧’，裏面是溶合了幾樣辛辣之物，只要接觸了眼耳口鼻保證讓人短時間內痛苦萬狀。

    不過這東西雖然厲害，但絕不致命，甚至可以說在藥效消散之後，對人體不會造成任何永久性傷害，如果能立即用清水進行清洗的話，也能很快減輕痛苦。

    具體效果你看這傢伙就知道了。”

    劉德威一邊認真聽着，一邊時不時點頭。

    “如此神器既然能對付餓狼，那麼對付人自然不在話下，這名字取得恰如其分。”

    “額......也可以這麼理解吧。”

    雖然理解上有些偏差，不過瞧這樣子劉德威好像對防狼噴霧有着很濃厚的興趣，李恪一時也沒明白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一個刑部尚書平時出門在外，也需要考慮自己安全嗎？

    李恪心裏正感到有些納悶，結果劉德威忽然向他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不知吳王殿下手中有多少防狼噴霧，能不能出售給我們刑部？”

    “刑部要買防狼噴霧？”

    劉德威肯定地點點頭，“不錯，本官發現這東西小巧精緻便於攜帶，而威力又是如此驚人，能夠在一瞬間就制服敵人。

    那麼試想一下，刑部要捉拿嫌犯的時候，如果遭遇對方的強烈反抗，往往因爲要留下活口審訊案情以至於投鼠忌器，抓捕過程存在諸多變數。

    如果有了這防狼噴霧，那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嫌犯制服，在審訊的時候也能用這東西讓犯人吐露實情。”

    李恪恍然大悟，果然是在其位謀其職，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防狼噴霧這東西，其實對刑部日常的工作有着莫大的幫助。

    他馬上點頭道：“這對刑部來說的確是事半功倍的大好事，我一定全力支持，眼下防狼噴霧的數量只夠提供給怡園的姑娘們防身所用，不過只需要一點時間來批量製作，提供給刑部不是問題。”

    劉德威的眼睛閃過期待的光芒，“那就太好了，不過希望殿下能夠給一個公道的價錢，我們刑部經費有限，也不能花大價錢在這東西上。”

    “我們是爲朝廷當差，也是爲皇上分憂，在花銷方面能省則省，希望吳王殿下能夠理解，當然也不能讓殿下吃虧，若是真的不夠本官願意自掏腰包補足差額。”

    李恪大氣地說：“既然是爲朝廷做貢獻，我自然不會收一分錢，劉大人只管回去等消息，然後派人來取就行。”

    “那怎麼行，白白領受殿下的好意，不是我劉某人的行事作風。”

    “劉大人是擔心落人話柄？那麼就收一點點成本費好了，這都可以商量。”

    “如此就多謝殿下了。”

    李恪點點頭，“可惜這防狼噴霧最後一個關鍵技術還沒完成，否則它的威力就會增強數倍，使用起來也更加便捷。”

    “嗯？什麼是關鍵技術？”

    劉德威在面對自己不懂的事物時，這種不恥下問的勁頭還是頗爲令李恪欣賞。

    他耐心解釋說，“既然是噴霧，那麼最關鍵的自然是瓶口的噴射裝置，現在使用的方式是潑灑，但在面對實際情況時這種方式有很多弊端，如果改成噴射就好多了。”

    劉德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帶着李大人離開了怡園。

    狄仁傑對李恪說道：“這位劉大人剛直不阿，又是開國功臣，地位不凡，太子屢次想要拉攏他都以失敗告終，如果殿下要是能夠將他納入麾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種人，是收買不來的，太子結黨營私，大搞對立，這些事都是劉德威看不順眼的，所以這人不會跑東宮去，這樣就夠了。”

    李恪接着說道：“日後太子的很多行徑，都會惹來劉德威的鄙棄，雖然他不會站在我們這邊，但只要站在了太子的對立面，那就是我們的戰友，不是嗎？”

    “所以何必費勁去拉攏他呢？”

    狄仁傑笑道：“還是殿下看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