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避重就輕

    “嗯？這個想法不錯。”李恪立馬朝着聲音的方向指了指。

    這個說話的人自然是李恪提前安排好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隨後又回頭看向彭大海和狄仁傑，詢問道：“不知此舉是否符合規矩。”

    狄仁傑沒有回答，彭大海開口道：“正常審案程序，合乎法度。”

    “附議！”待到彭大海開口後，狄仁傑才附和了一句。

    得到二人的許可後，李恪再次看向百姓，大聲問：“大家覺得呢？”

    “雙方對峙，沒問題！”

    “我也支持！”

    “哈哈，吳王殿下讓我們一起參與審案，太有意思了，老夫也支持！”

    一時間，羣衆熱鬧一片。

    這同樣是李恪想要達到的效果，自己雖然是主審，但從頭到尾每一個決定都徵求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的意見，同時還徵求百姓的意見。

    可謂！順民意！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把那兩個證人請過來吧！”

    人還沒到的時間裏，李恪繼續向大家介紹，說這兩個證人是犯人的手下，已經跟隨多年，可謂十分忠心，加上他們的證詞對犯人十分不利，所以不可能是徇私之人。

    不一會兒，譚文呂迪兩個證人走了過來。

    “各位，在詢問他們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問清楚，是不是說如果他們親眼看到了犯人殺人，就能確定犯人是真兇。”

    “對啊！”

    “是啊沒錯！”

    百姓們紛紛積極參與，李恪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彭大海，彭大海說：“自然如此！”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李恪走到譚文呂迪身邊，問：“我看過刑部的證詞記錄，你們說在案發當時，親眼看到了犯人殺死了死者，是嗎？”

    “回殿下，應該不會錯。”

    衆人譁然，看來李元芳的案子，是百口莫辯了。

    “你們可要聽清楚我的話，是不是，親眼看到他殺人。”李恪指着李元芳又問了一遍。

    隨後繼續說：“我換個問法，你們親眼看到他殺人的過程了沒。”

    換了一個問法之後，這兩個人呆住了，隨後陷入沉思，片刻後譚文說：“倒是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的過程，只是我們到的時候，看到李大人……看到犯人手持帶血的兇器，躺在死者不遠的地方，而且周圍空無一人。”

    “沒錯，當時的情況，只有他是兇手的可能。”呂迪也補充了一句。

    李恪立馬回頭看向彭大海，彭大海說：“犯人手上的武器，已經證實是殺死死者的兇器，這件事記錄裏寫的很清楚。”

    有些聰明的百姓立馬就產生了疑惑，這件事聽上去好像有些不合理，之前不是說尚書府守衛森嚴嗎？爲什麼案發現場沒有其他人？

    而且兇手還是暈倒的狀態，這完全有可能是被人嫁禍的。

    不過李恪並沒有在這些不合理的事上糾結，而是問：“所以說，你們只是推測犯人是兇手，並沒有親眼看見他殺人，是不是？”

    兩人猶豫了片刻，點頭道：“沒錯。”

    李恪哦了一聲，大喊道：“鄉親們，你們覺得，個人的推測可以作爲證據嗎？”

    “當然不行，我推測是尚書府養的大黃狗殺的人。”

    “那我就推測，是尚書府的其他下人殺的人，要不然當時怎麼其他下人都不在呢。”

    人羣中再次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顯然這些人也是李恪提前準備的。

    見百姓們都站在自己這邊，李恪回頭問：“彭大人，狄大人，你們覺得呢？”

    “從律法上來看，證人提供的證詞應該客觀，闡述，不能帶個人推測。”狄仁傑拱手道。

    這下彭大海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但他也沒辦法，只能分着說：“確實如此。”

    爲了讓大家信服，李恪再次鄭重地問：“你們兩，確定剛纔所說之話句句屬實，沒有任何違心之言？”

    “我們敢發誓！”

    “很好，既如此，那所謂的人證就不存在了，我想問一問大理寺和刑部，單憑一個手持帶血的兇器，能不能定一個人的罪。”

    “自然是不能的！”狄仁傑淡然的。

    彭大海則眯着眼睛說：“他若不是兇手，爲何兇器會出現在他手裏？”

    “問得好，這得你去查啊！”

    冷笑一聲吼，李恪重新看向百姓，大聲問：“查案，是不是衙門的事？”

    “沒錯，是衙門的事！”

    “既如此，又沒有人證，是不是這個犯人就不是犯人了。”

    “既然不能定罪，自然就不是犯人了。”

    “多謝大家的共同參與，今天本王聯合刑部，大理寺，以及所有百姓，共同給一個被冤枉之人洗清了冤屈，本王現在宣佈，將犯人釋放！”

    “慢着！”一聲呵斥打斷了李恪的話。

    只見彭大海站了出來，森然道：“王爺，此舉不合規矩，怎麼能如此草率就認定他不是犯人呢？未免太過於兒戲了。”

    “既然沒有人證，就沒有理由定罪，那他爲何有罪呢？”李恪反問。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何人？死者是我尚書府的人，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彭大海一擺長袖，冷哼了一聲。

    看樣子，這件事是不打算就此作罷。

    李恪也板起臉，森然道：“此事關係到人命和尚書府的名聲，自然不能這麼算了，這件事不是歸於刑部管嗎？本王現在就命令刑部查出真正的兇手，限期一個月！”

    “一個月後，若不能查出真兇，我親自在父皇面前參刑部所有人。”

    “一羣飯桶，案子案子查不出真兇，讓兇手逍遙法外，還誣陷清白之人，這就是刑部辦案的風氣嗎？做官就要有做官的樣子，大家說是不是！”

    百姓們立馬附和道：“殿下說的有道理。”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一步，彭大海有些騎虎難下，李恪沉聲道：“彭大人，你身爲刑部尚書，難道不出來表個態嗎？”

    “回殿下，辦案一般是刑部和大理寺……”

    沒等他把話說完，狄仁傑打斷道：“王爺請明察，這件案子本來我大理寺是打算接手的，不過彭大人親自下令交由刑部辦理，不讓大理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