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扶植眼線

    程時自然同意了黎山邀請，當下一擺手說道：“黎先生，您先請！”

    “嗯！”黎山也並沒有推辭，率先帶頭領着兩人，七拐八拐的開始串衚衕。

    程時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他必須和這種人結交，他今天獨自一個人來這裏查案，自然也不是想要獨攬功勞！

    而是這個案子的幕後人，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巡捕房裏也一定會有對方的眼線。

    如果有他已經盯上殺手的消息露出去，程時怕那個兇手就會被對方給解決了，所以他才一個人出來查找線索。

    但是他在公董局門口等了一個時辰，程時也明白了，只靠他一個人去查詢線索。

    三天的時間裏，只靠運氣的話，怕是他根本就查不到什麼。

    剛纔程時看到黎山一夥人多勢衆，心中一動，可以想辦法利用對方一用！

    而且他要長期在上海灘裏混下去，免不得和這種人打交道，這樣也有助於他拓展自己在上海灘的人脈。

    這個年代又沒有攝像頭，想要快速找到破案的線索，也只有靠人這一條路，培養自己的眼線是必須的！

    幾人經過的地方，周圍的房子則是越來差了，不過，人倒是越來越鬧了，前後左右，有許多賣吃食的。

    程時從來到這裏，一直看到的都是上海灘繁華的地方，還沒有來到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程時現在四處張望着，打量着民國老百姓的生活，路上有不少賣小吃的攤子，顧客也非常的多。

    第一個看到的是叫什麼柴爿餛飩，正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還有人支起小棚子，攤子上裏賣着花生類的堅果。

    接着又看到了自己喜歡吃的豆腐花，還有在這個時期應該來說比較高級的小吃，排骨年糕！

    其中一個賣駱駝混沌的小吃攤，後面的牆上還貼着一張民國8年上海灘的廣告，寫着人丹兩個字，程時猜測這應該是一種藥。

    從這些上海街頭的小吃，程時可以看出來，民國上海灘普通人的生活還是很豐富的，但是看他們的穿着打扮並不富裕。

    程時身前的黎山沒有停步，最後他直接走進了一家茶樓，程時也跟着走了進去。

    進去前，程時的餘光看到叫小米的那個年輕人，給門口的小吃攤攤主使了一個警惕的手勢！

    走進這個茶樓裏，裏面也是一片熱鬧，一樓的大堂裏，朝東搭了一臺子，上面唱着堂戲。

    而周圍則落了二十多張桌子，竟然只有幾張桌子是空的。

    二樓的中間是空着的，從二樓也能夠瞧見一樓的堂戲，圍一圈有走廊，走廊邊兒上，則是一個又一個的包廂。

    三人進樓，立刻有夥計跑過來招呼，開口說到：“黎先生您來了阿，裏邊請！”

    很快夥計便將程時三人，領到了一張八仙桌前，還擺上了三碟，分別是炒瓜子、蒸糕、話梅子。

    夥計問過幾人需求之後，將白布巾往肩上一搭，高喊一聲，然後離去。

    不一會兒，一壺上好的茶水便給上了來，程時發現小米根本坐不住，坐下來之後一直都是東張西望。

    黎山和程時兩人喝着茶，兩人都是心中盤算着，最後還是黎山沒有忍住。

    率先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麼想和在下說的？！”

    程時做出一副沉穩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唉，這位大哥，你現在已經闖了大禍了！”

    黎山面色一緊，很快又放鬆了下來，有些疑惑的說道：“不知道，小兄弟這話怎麼說的，雖然我攔了哈同的車，還不至於惹了大禍吧！”

    小米在一旁接口道：“是啊，本來就是他們先撞的人，而且他們也不可能認識我們！”

    程時聽後，笑着說道：“是麼，想必攔車並不是你們的本意，你們也是迫不得已！

    黎先生以爲對方的話你們聽了，哈同董事哪裏你們也沒有得罪死，就以爲沒有大事了？！”

    黎山自然也聽懂了，知道對方可能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試探性的問道：“還請程兄弟指教？！”

    程時接着說道：“指使你們的想必也是公董局的一位董事吧！”

    黎山看程時一臉自信，明白對方已經知道了，點頭道：“對，我和公董局的一位華人管事很熟，是他傳達給我對方的意思！”

    程時接着說道：“黎先生以爲對方就是讓你拖延一下哈同這麼簡單？！”

    黎山開口說道：“我自然明白，對方讓我拖延一下哈同，自然有更大的事，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確實如此，不知道黎先生知不知道大世界發生了一件命案？！”凌程時接着說道。

    黎山不明白程時怎麼突然轉移了話題，不過還是回道：“知道，這事傳的很快，不過，和我們這事有什麼關係麼？！”

    程時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說道：“當然有關係！其中有一個死者，是公董局董事的兒子。

    還有你們今天弄的事，以我的推側，公董局是醞釀着一件大事，快要發生了！

    而且你們今天攔哈同的事，想必其他幾個董事也都知道了，在他們幾個董事之間，我怕你們難免要受池魚之殃！”

    一旁的小米一聽這話，着急的說道：“大不了我們不管這事了！”

    程時冷笑道：“你不管了，哈同也要管，你們今天攔他，他回去之後，想必很快就會發現是別有用意。

    你們自然就會變成他的調查對象，而你們迫於哈同壓力，就必須再次聽那個董事的。

    他們鬥爭的時間越長，你們變成對方爭奪權利中的炮灰，就越有可能！”

    黎山聽到這裏皺緊眉頭，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我們不一定會被他調查到……”

    程時眼底掠過一絲精芒，嘴角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你敢擔保，公董局門口的人沒有認識你們的人？！”

    黎山眉間依舊籠着一層疑雲，他猜不到程時現在的想法，接着開口說道：“我猜程兄弟不光是來找在下，說我馬上要倒黴了吧！”

    程時也不再賣關子，而是身體朝黎山坐了過去，小聲的說道。

    “想要不受池魚之殃，你就得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沒空理會你這只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