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艱難旅程 第15章 渭河告急

    因爲沒有來時押運物資的種種壓力，所以衆人的回程之旅顯得格外輕鬆，長江兩岸的壯麗奇景此刻也是更加迷人。

    經過此次鍛鍊，大家對未來也有了不同的想法，船艙內劉心武問到：“嘯天，回渭河後有什麼打算嗎？難道還是繼續去當捕快？”

    風嘯天沉思過後回道：“等到縣衙覆命後，我就不再當捕快啦，哈哈，可能江湖上的刺激生活更加適合我吧。”

    劉心武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再當捕快就真的太浪費你這身才能了。那你接下來有什麼具體打算嗎？”

    風嘯天回道：“應該會去京城看看吧，從小到大還沒到真正的大城市見過世面呢！”

    劉心武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也想跟你一起去看看花花世界。”

    接着劉心武嘆了一口氣道：“如今天下大亂，嘯天難道沒有趁勢而起，做一番事業的打算嗎？”

    風嘯天仔細看了看劉心武說道：“劉頭今天好像話裏有話啊，怎麼說話的口氣跟淨善齋的言姑娘有點相似了。”

    劉心武表情變的古怪起來，顯然是心中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片刻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以一種釋懷的口吻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乃幽冥教之人，潛伏在渭河已有五年之久，此次行程看到嘯天你的所作所爲，心中甚是敬佩，對於幽冥教則是越發鄙夷，我真的是想脫離幽冥教的掌控，好好地幹一番事業，還請你原諒我一直以來隱瞞此事的苦衷。”

    風嘯天聽完，眼神中也是驚疑不定，心中暗道，難怪幽冥教發展如此迅速，連劉心武這種公門中人都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想想都讓人後怕不已。

    接着風嘯天冷冷的問道：“那這麼多年來，你也是貢獻不小啊。”

    劉心武頓時慚愧道：“其實我主要就是提供一些情報，手中並無沾染鮮血，所以我才想跟你坦白，因爲以你今日之實力方有與幽冥教抗衡的資本，否則我們都將是幽冥教的案上魚肉而已。如果你不願意接納我的話，估計我回到渭河不久就會被執行教規，徹底消失，因爲今日之坦白已經犯了叛教之罪。”

    風嘯天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此刻他的內心是極爲矛盾的，如果接納劉心武，那麼就意味着與幽冥教的正面對抗正式開始，可能自己一個人還方便行動一些，如果有了追隨者，那麼做事方面必然會有所限制，沒有了來去自如的從容。

    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風嘯天終於下定決心，他大聲喝道：“所有人到甲板上集合！”，然後完全不理會劉心武，徑直走出船艙。

    甲板上，所有人都聚集起來，列隊整齊的等待着風嘯天，在衆人心中，風嘯天已然成爲他們的領袖。

    看着這些年輕面龐，風嘯天也是思緒萬千，因爲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到這些人的前途甚至生命。

    風嘯天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此次押運大家也都親眼所見，江湖中危險重重，有感於這段時間大家的相處之情，在此我想宣佈下接下來的打算，大家儘管遵循自己的內心想法，不用顧及我的立場。”

    接着他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渭河縣衙的捕快，並且將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而諸位目前有兩個選擇，一是安全回到渭河過日子，一是加入到我的隊伍中來，跟着我一道征戰天下，建不世功勳。”

    本以爲大家會有所顧慮，怎麼着也會私下交流下意見，但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某等願追隨左右，今生不悔！”

    這一幕着實讓風嘯天深受感動，想不到在衆人心中，自己的地位已經如此之高。

    風嘯天頓了頓大聲說道：“既然諸位選擇了追隨我，那麼從現在開始就必須遵從我的命令。首先我會制定完善的制度，大家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衆人顯得異常亢奮，轟然應諾，他們對於風嘯天是由衷的敬仰和崇拜，對於自己能跟隨這樣的人也是非常慶幸。

    風嘯天待衆人安靜下來後繼續說道：“我們起勢於長江，風生從龍，雲生從虎，所以就叫天嘯會吧，元柏、顏西園、趙默雲、劉道陽、齊書禮、明星惠爲六道堂主，分責本會的人員訓練和戰鬥事宜，劉心武司職本會總務，負責日常運作和後勤事務。”

    一旁的劉心武見風嘯天能如此重用自己，完全不在乎之前幽冥教出身，內心充滿感激之情，暗暗下定決心定要好好報答其知遇之恩。

    見事情安排妥當，風嘯天繼續說道：“之前苗幫贈予我們白銀五千兩，待會每人到劉總務那邊領取十兩餉銀，其餘作爲天嘯會的日常運營資金。”

    見剛入天嘯會就有如此多的收入，衆人格外開心，對於自己的選擇也是更加篤定了。

    這時小柏站了出來問道：“天哥，咱們以後該如何稱呼你啊？總不能繼續叫你天哥了吧，太不合適了。”

    風嘯天點頭稱是，旁邊的劉心武說道：“這個簡單，嘯天不僅武功卓絕，更是精通兵法，我們以後都叫他風帥吧！”

    風嘯天默默念道幾遍“風帥”後，不禁拍案叫絕，深以爲然。

    由於天嘯會初創，所以接下來的幾日間，大家都格外賣力，不斷完善着天嘯會的各種規章制度，在武藝訓練上也是進步神速。

    這日一大早，距離渭河還有三日航程之時，哨崗在江上突然發現一具身中數箭之人，打撈上來之後才發現居然是一名官兵。

    在風嘯天強大的內力救護之下，來人勉強甦醒過來，撿回了一條命。

    詢問之下，才知道過去數月間渭河的形勢已經急轉直下，到了危如累卵之境地。

    由於天下亂局叢生，渭河縣經過長時間的和平發展之後也遭遇了流寇攻擊。近期周邊的勢力組成一支三萬人的大軍開始四處侵略，其中領頭者便是蒼山四惡，此四人均爲窮兇極惡之輩，到處蒐羅流民，攻略城池，一旦破城便是燒殺搶掠，所到之處均淪爲一片焦土。

    該官兵本是奉命求援，豈料遭到流寇截擊，中箭後便順江漂流，幸虧遇到風嘯天等人方能僥倖活命。

    目前渭河縣四面被圍，城中可戰鬥者本來有兩萬餘人，包括官兵、幫會成員等，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苦戰後，人員受損嚴重，目前只有五千餘人，而流寇則聲勢更強大了，無數流民紛紛加入其中，號稱部衆已達十萬。

    渭河縣可以說是旦夕可破，風嘯天等人也是憂心忡忡，因爲這些人的親朋故舊均在渭河縣內，一旦城破，所有人都難以倖免於難。

    所有人都望向風嘯天，希望他能有破敵解圍之策。

    看着衆人的期待眼神，風嘯天深知責任重大，在冷靜思考片刻後，風嘯天分析道：“如今渭河縣形勢危急，流寇勢大，他們的軍力部署我們都無從得知，另外我們與城內守軍也無法聯繫，所以此事確實非常棘手。接下來，我們得快速趕回去，希望能在城破之前趕到。”

    劉心武擔心的說道：“風帥，咱們人太少了，恐怕難以對敵人造成打擊。”

    風嘯天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我們接下來分成兩步走，元柏，你帶上你的人馬上出發，想辦法潛入城內聯絡守軍；劉道陽你帶上人馬也馬上出發，摸清敵人所有的軍力部署，你們隨時跟我保持聯繫！”

    元柏和劉道陽立即站起身來齊聲答道：“遵命！”，說罷轉身前去準備出發事宜。

    風嘯天繼續安排到：“其餘人做好戰鬥準備，明天日落時分，我們將根據情報做好全部戰略部署，然後棄船登岸準備突襲敵人。”

    衆人集體起立，高呼道：“得令！”

    本來安逸的回程之旅突然間就變得緊張異常，每個人都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

    風嘯天看着夜幕下的長江，心頭也異常擔心家中的母親與妹妹，恨不得馬上回到渭河與她們相聚。

    這時劉心武走了過來彙報道：“現在船上的火器弓箭都不是太充足了，我們只能一擊致命，無法和敵人消耗下去。”

    風嘯天默然不語，他知道如此龐大的敵人想快速解決，實無可能，而且渭河周邊水道縱橫，即便有足夠的軍力可以與對方決戰，但只要對方想一心逃走，在沒有足夠的戰船條件下那是很難阻截的。

    情況雖然極度危急，但風嘯天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自亂陣腳，一切都需要按照嚴密的部署來進行反擊，否則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他拍了拍劉心武的肩膀笑着說道：“雖然咱們人少，但卻是一支奇兵，搞得不好就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所在，所以咱們不用太過緊張，等到敵情清晰之後再做針對性部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