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救出阿梅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295更新時間:24/06/29 17:31:11
    幾回合下來,我的冷汗不斷從臉頰滑落,心臟也跳到了嗓子眼,我有好幾次險些被岑海刺中要害,漸漸落了下風,岑海並沒有因體力不支而減弱攻勢,反而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我心裏暗暗叫苦,岑海的瘋狂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手無寸鐵,在極度危險的境地下毫無還手之力,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

    我不斷閃躲着,心中陡然涌出一股絕望,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麼?

    我該怎麼辦?

    不!我不能死!阿梅和範劍是被我連累的,我絕對不能在這裏倒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們有事。

    我咬緊牙關,堅定了意志,我閃過岑海刺來的致命一刀後,我的雙腿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一躍,一腳將岑海踹出數米之遠。

    岑海未料到我會突然反擊,他踉蹌倒退幾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落地的一瞬間,只感覺右手一片溫熱,我顧不得去管手腕的傷,環顧四周,想找點什麼趁手的武器,可我環視一圈,山洞內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正當岑海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時,我的目光鎖定在了躺在山洞口的一個滅火器上。

    我沒有絲毫的遲疑,趁岑海還在愣神的功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將滅火器握在了手裏,拔掉了保險絲。

    岑海見狀,兩眼一瞪,瘋狗似的揮刀向我衝來。

    此時的我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我絕對不能讓範劍和阿梅因我受到任何傷害,我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我左手舉起滅火器口,對準了迎面衝來的岑海,猛地一按。

    噗!

    一聲細微的聲響過後,乳白色的粉末瞬間噴射出來,在岑海的眼前炸開,

    “啊啊!我的眼睛!”

    滅火器噴出的乾粉猶如一道白色旋風,迅速瀰漫了整個空間,手電筒的光亮在乾粉中霧濛濛的,彷彿山洞內瞬間降下了濃厚的霧霾。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獨特的、乾燥的沙塵味道,刺激着鼻孔和眼睛,我的眼睛一陣酸脹。

    我本以爲岑海被滅火器噴得暫時失了明,威脅便不大了,可我終究低估了岑海的意志力。

    只聽見岑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翻滾在我面前的煙霧中迅速浮現出一個完整的人影,他雙手握住刀柄,將柳葉刀直直的向前伸出,穿過煙霧迅速朝我撞了上來。

    我猛地一驚,在關鍵時刻,我竟然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恐懼感,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了,我的心臟咚咚直跳,彷彿要蹦出胸膛。

    我低估了岑海對我的恨意,即便雙眼失明,他對我的殺意卻絲毫不減。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右腳向右橫跨一步,左腳向左一伸,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滅火器。

    岑海的眼睛被乾粉近距離刺激過,因此他當然看不見我伸出的左腿,雖然我的視線也被乾粉影響,但此時的岑海如同一頭瞎了眼的猛獸,難以對我構成威脅。

    在岑海距我三步之遙時,我猛地一踢左腿,岑海一聲悶哼,身體向前傾倒,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我絆了個狗吃屎。

    在這一瞬間,我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岑海倒地後,下意識地想要將柳葉刀往我的方向刺來,但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我猛地發力,手中的滅火器搶先一步往他腦袋上砸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過後,滅火器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岑海的額頭上,頓時將他砸的腦袋一歪,一股鮮血從鼻孔流了出來,不知生死。

    岑海的身體弓成了一隻大蝦,我定了定神,發現岑海已經暈了過去,我又抄起滅火器往他腦袋上補了幾下。

    看着岑海腦袋上流出的鮮血,我頓時有些後怕,若是我剛纔下手稍慢一步,說不定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將滅火器丟到一邊,長長地舒了口氣,剛纔真是太驚險了,我心裏涌起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同時對範劍和阿梅多了一層愧疚。

    岑海的身體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

    我這才從岑海手中拿過柳葉刀,起身往範劍那走去。

    洞穴裏的白霧久久未曾消散,我來到範劍面前,此時的他倒掛在空中,嘴角掛着一絲涎水,整個腦袋紅通通的,我喚了範劍兩聲,範劍只是張了張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似乎因爲血液不流通和乾粉刺激的緣故,範劍有些神志不清。

    我又看了眼阿梅,此時的阿梅低垂着頭,上半身無力的倚靠在範劍的肩膀上,似乎已昏迷了過去。

    我看着他們的樣子,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自打我解決了岑海後,不知爲何,我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胸口也悶得厲害,這八成是缺氧導致,畢竟滅火器的乾粉是用來滅火的,長時間待在封閉環境裏,搞不好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我無暇多想,來到阿梅身後,用柳葉刀劃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後,將她扛到了洞口外的一塊石板上,隨後我又回到洞口將範劍也扛了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我將範劍和阿梅安置好後,便坐到一旁的石板上大口喘着粗氣,範劍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此時的他有些虛弱,張了張嘴想要和我說些什麼,但不知爲何,卻始終沒能開口。

    我們不知歇了多久,直到範劍的狀態好轉,阿梅仍緊閉着雙眼,未曾醒來,範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道,

    “可能受驚嚇過,阿梅還在昏迷中,咱還是先回去吧,這鬼地方不能久待,搞不好有髒東西跟上我們。”

    見範劍說得在理,我點點頭,道,

    “嗯,咱走吧,這地方怪陰森的,我想阿梅這段時日應該被嚇壞了。”

    說罷,範劍便背起阿梅,與我一同往來時的路走去。

    找回阿梅後,範劍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下,整個人的精神頭好了許多,我們走得比較慢,阿梅在範劍背上慢慢地也恢復了意識,我和範劍問她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阿梅熱淚盈眶地說了句“一直在山洞裏。”

    我聽後,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岑海叫我們敲響那口大鐘,就相對於是提醒他我們來了,所以他暗中觀察我們,讓阿梅把我們引誘進山洞,踩中他早已佈置好的陷阱,最後再對我們下毒手。

    萬幸的是,岑海被陳婆踢過不下十次的斷子絕孫腳,他早已算不上一個男人,沒法對阿梅做出什麼事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範劍......

    我們晃晃悠悠地走到家後,已是臨近傍晚,我和範劍照看着阿梅,我們誰也沒說話,我腦子裏一直回想着今天的事,同時也在好奇,岑海爲何等我們走後才綁架阿梅?難道他之前一直在跟蹤我們嗎?

    我開口道,

    “範劍,你還記得我們初次到鬼樓的時候,當時我們看見有個肉色人影來着,莫非那個人就是岑海?”

    “嗯,應該是,當時我們......再李叔那幹完農活回來的時候,不是也看見了一個人影,就好像一直跟蹤我們似的,應該就是岑海,他一定清楚我們的實力的,要不然不會貿然下手。”

    此時的阿梅就在我們旁邊,範劍說的“農活”,實際指的是倒鬥之事,我們那次和李四光分別後,在山腳下的一片荒地裏就曾看見一個人影,除了一直跟蹤我們的李四光外,我想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我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我們在確定了阿梅沒什麼大礙後,已是半夜兩點,我這才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我軟軟的癱在牀上,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饒是我一路從東河村走來的經歷,也是有些消化不了。

    此時我的腦袋裏已是一片混沌,睡意雖有,但閉上眼卻始終睡不着,很快樓下便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泣聲,是阿梅的。

    對阿梅來說,她的委屈只在和範劍獨處的時候才能徹底地傾訴出來,好在最後是有驚無險地救回來了,沒有釀成更嚴重的結果。

    我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透了透氣,看着外面寂靜的夜色,一輪掛在夜幕中潔白而又悽清的殘月,我的心中頓時涌來一股難以言狀的壓抑與痛苦。

    爸媽這個時候又在幹什麼呢,會不會因我徹夜睡不着覺,他們爲我辛苦了一輩子,可我沒來得及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卻陰陽兩隔。

    我的心中又是一陣愧疚。

    我摸了摸掛在後腰僅剩三枚的五帝錢,當初入獄時,我以爲五帝錢丟在了哪個犄角旮瘩,再也找不回來了,但最後這串五帝錢還是回到了我手中,不過話又說來,當初我是因爲什麼入獄的?

    是我殺了紅毛,是我爲了救一個女孩殺了紅毛,現在想來,我那名女孩的名字都已忘卻,就連她曾爲我戴上手腕的皮筋也不知落到了哪......

    儘管如此,她的身影還一直烙印在我的腦海中,尤其是她白皙粉嫩的臉蛋,一副圓框眼鏡和她天真無邪的眼眸。

    我本以爲自己對她的印象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化,可此時再次憶起她,我的心臟卻又一陣劇烈的抽搐,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腦海中,無法忘卻。

    我不知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樓下恢復安靜,範劍和阿梅都已睡去了,我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躺到牀上。

    ......

    我不知自己這一夜到底睡了多久,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我感到渾身舒泰,之前的煩悶一掃而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我現在都還有點懵。

    我定了定神,開始琢磨起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