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阿梅被綁架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374更新時間:24/06/29 17:31:11
    我向範劍遞去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不過我後來一想也猜得出來,既然沒有主動拉村民對抗查斯特的勢力,那他們之所以支持宋斌,靠的全是宋斌往日對村民們的扶持與幫助,否則,宋斌哪來的實力和查斯特對抗?

    我們邊走邊說,經過一段長長的上坡後,很快便走出了監獄的最後一扇鐵門,當我呼吸到監獄外的空氣時,一股難以言狀的感覺驀然涌上心頭,我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隔絕感,這種感覺,只有在當初我被關進監獄的時候感受過。

    我回頭看去,我們此時正站在採石場漏斗邊上,而監獄正坐落在這座採石場的中央。

    在監獄外的地面上,全是裸露在表面的巨大的石塊,囚犯們浩浩蕩蕩地逃亡出去,直至現在空氣中還飄着一層薄薄的煙塵。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自由了,我接下來要趕上大部隊和他們一起殺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

    李醒說罷,神情陶醉地深吸了口氣,彷彿置身在氧吧中,監獄外的世界對他來說就像一副清新美麗的畫卷一般,整個人看上去絲毫沒有作戰前該有的緊張樣子。

    我開口道,

    “大部隊?說的就是那些囚犯吧,他們應該走遠了,你還追得上不?”

    李醒回過神,淡然道,

    “我故意讓他們走遠的,這樣我就可以衝刺過去,順便給自己熱個身了。”

    我:“......”

    範劍:“......”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忽然響起從不遠處傳來的噪雜聲音,

    “人呢,都跑光了嗎!”

    “這該死的老劉,當個獄長連囚犯都看管不來,竟全讓他們跑了!”

    “別廢話,你趕緊通知他們封鎖B區出口,要是一個都沒能抓回來,查斯特會殺了我們的!”

    李醒聽見這聲音,警惕地往來源處看了一眼,只見不遠處的兩輛三輪車上,十多名身穿黑色制服,頭戴警帽的男子神色匆匆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們每人手持一把步槍,有幾個拿着的還是破舊的土獵槍,很快便分散開搜查起來。

    “好了,趁他們還沒發現我們,我們就此別過吧。”

    李醒回過頭,鄭重道。我也不囉嗦,點點頭道,

    “嗯,保重,到時候我來B區找你。”

    範劍抱了個拳,

    “有緣再會。”

    李醒點了點頭,往囚犯們逃離的方向飛一般的跑去,我和範劍也迅速鑽進了採石場外的一片小樹林。

    我一路上提心吊膽的,生怕又被抓了回去,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被發現了也不一定認得出我們就是逃出來的囚犯。

    我和範劍飛快地穿梭在樹木之間,時不時有樹葉從枝頭跌落,紛紛揚揚地撒落在地面上,我們踩下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彷彿從未停止過,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和範劍都精疲力盡了,這才停下腳步。

    此時已是傍晚,稀疏的光線灑落在樹林裏,能見度很差,我看了看滿頭大汗的範劍,開口道,

    “臥槽,累死我了,我們先回家找阿梅對吧?大概要多久才能到A區?”

    範劍的神情有些凝重,儘管他累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扶着樹艱難地往前走,彷彿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

    “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我們在天黑之前必須得走出C區。”

    範劍雖然疲憊,語氣卻十分堅決。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我知道,範劍之所以想儘快離開這裏,並不是怕再次被抓回去,而是擔心阿梅的安危。

    範劍之前說過,我教訓紅毛那會兒,阿梅因生範劍的氣,便獨自回了家,但這只是範劍的推測,換句話說,阿梅是在走出飯店之後就突然消失了,她究竟去了哪,我們誰也不知道。

    很難想象範劍在監獄裏的日子有多煎熬,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必他一定擔心着阿梅吧,可他卻始終沒再和我提起這事。

    想到這裏,我強提一口氣,看着範劍略顯焦急的臉龐道,

    “嗯,我們走快點吧,天黑之前應該能到家。”

    範劍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和範劍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倆腿痠的快要失去知覺,這才走出這片森林。

    此時已是夜晚,天空中只有幾點星光,那月亮彷彿長了眼睛,偏偏在我們出來的那一刻從雲層中鑽了出來,將月光揮灑在大地上。

    一條筆直的街道映入眼簾,街上空無一人,路邊也沒有房屋建築,只得聽到此起彼伏的蟲鳴聲,路燈的燈泡發出一串滋滋的聲響,暖黃色的燈光忽亮忽暗,顯得十分陰森、冷清。

    在街道的另一側,是一座十分陡峭的小山,山上綠樹成蔭,花草蔥蘢,散發出陣陣清新的氣息。

    這時,範劍開口道,

    “這裏其實我們來過,離那兩棟鬼樓就隔了一座山。”

    聽見這話,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南嶴村地圖的畫面,在A區和C區的交界處,路邊是一座小山隔開的,而兩棟鬼樓就坐落在這座小山的山腳下。也就是說,只要翻過這座小山,我們就安全地到達了A區。

    我和範劍對視一眼,道,

    “我知道了,爬吧。”

    說完,我便和範劍一起順着山路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去,山路陡峭,不時有碎石滾落,刮蹭的我們手上生疼,我和範劍只得放慢速度。

    我們大概爬了有十幾分鍾,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就連範劍的肩膀也被磨破了皮,我們翻過這座山後,兩棟鬼樓便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這兩棟鬼樓的樣貌還是和當初一樣,一團如烏雲般的濃濃黑霧不斷在樓頂盤旋、翻滾,一部分黑霧如瀑布一般從樓頂傾泄而下,半浮半沉的,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將視線鎖定在金帆樓的四樓窗戶上,只見窗戶板黑乎乎的,裏面一片黑暗,加上鬼樓籠罩着黑霧,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反倒是五六樓的窗戶有忽亮忽暗的燭光映照出來,就好像裏面擺着一座靈堂似的。

    我和範劍沒有耽擱,穿過鬼樓便快步向範劍家走去,我們安全地從C區逃了出來,但範劍的心情依舊很沉重,一路上都低着頭,一言不發,我能理解他,換作是我,我的表現也絕對和範劍差不多。

    一路無話,我們沿着小路快步走着,很快,那座熟悉的木屋便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是範劍家。

    然而,當範劍隔着老遠往家裏的窗戶看去之時,心頓時涼了半截,只見木屋的一樓黑乎乎的,裏面沒有任何光線,阿梅如果在家的話,那一定是睡了。

    但我轉念一想,夏季天黑的晚,但就算再晚,晚上七點的時候天便黑了,而我們從鬼樓快步過來最多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滿打滿算現在最晚也只有八點半,難道阿梅這麼早就睡了?

    我心中的不祥預感頓時放大了開來,阿梅好像出事了!

    範劍二話不說,急匆匆地跑上前敲了敲門,又喊道,

    “阿梅,阿梅,你在嗎,快開門!”

    我們屏住呼吸等待着,然而,木屋裏面始終沒有傳來阿梅的聲音。

    此時,周圍寂靜無比,我甚至能聽見範劍咚咚的心跳聲,我也伸手敲了敲門,然而,一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我心道不好,阿梅果真不在家裏,那她會去哪,難不成真被謝伊教的人給抓走了?

    範劍狠狠一腳向門踹去,這扇木門發出吱嘎一聲便應聲而開,範劍顧不上別的,快步走進屋子裏,我也緊跟了上去,當範劍摸索出一根蠟燭點燃後,屋子裏的景象讓我們大吃一驚。

    只見屋子裏空無一人,在屋子的中央亂七八糟的堆放着些桌椅板凳,倒塌的衣櫃外,胡亂地丟棄着一件阿梅的白色防曬衣,上面被踩了一個大大的黑色腳印。

    我心臟一抽,拿我的腳和腳印對比了番,最終我確定這腳印四十二碼左右,應該是一名男性留下的,也就是說,阿梅當時確實回了家,但後來家裏又來了個男人......

    想到這裏,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名男人是誰?阿梅又去了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範劍一眼,只見他大睜着無神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他的身子搖晃了兩下,像一個被抽乾靈魂的木偶,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心中涌來一股說不出的苦澀,範劍和阿梅的感情十分要好,可我沒想到自己間接地害了阿梅。

    我看着陷入絕望的範劍,想開口安慰,卻始終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屋子中央擺放的桌椅上,我注意到了一張老化的照片,我看了一眼,發現這張照片有些年頭了,照片上是範劍和阿梅坐在在摩天輪轎廂裏的合拍,他們笑的很開心。

    那時候的阿梅是一頭齊肩短髮,範劍則是留着寸頭,太陽穴附近還有一道長長的剃痕,穿着一身現在看來不算潮流的着重,這似乎是他們生前的樣子,這張照片充斥着一層復古的年代氣息。

    我拿起照片將其翻面,想看看日期之時,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張照片背後竟寫有一段文字:

    【年輕人,

    我知道你們會回來,你們要的人現在我手裏,

    想把她救回來的話,

    在(三天後)的晚上,去敲響蓮花湖北側的鍾。】

    我看完這內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阿梅被綁架了!我用指尖搓了搓字跡,細細觀察了一番,這字跡沒有絲毫褪色,應該是最近寫下的。

    最奇怪的是,在這封信上的“三天後”這三個字眼,不知是什麼原因,竟被劃掉了。

    究竟是誰出於什麼目的綁架阿梅?難道是爲了要錢?

    我沒有多想,趕忙將照片遞給範劍,範劍接過看了後,臉上的神情很是惆悵,他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半天,陰沉着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