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死路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189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範劍安慰道,

    “沒事李叔,都是那些髒東西作祟,糉子已經解決了,咱等劉長貴好些了就繼續趕路吧。”

    我也跟着應和道,

    “對,這裏別待太久,那些東西不止一個,保不準又暗算我們。”

    李四光抿着嘴,點了點頭。我想了想,又對李四光補充道,

    “其實,糉子沒死,只是被我們打跑了,不過也不足爲患,那東西實力不咋地,當時若沒髒東西作祟,那頭糉子都死上好幾回了。”

    聽見這話,李四光“啊?”了一聲,隨後又看了眼我的桃木劍,似乎是認可我的實力,沒多說什麼。

    我回想起方纔發生的一幕幕,不禁問道,

    “那糉子好像是個古代的女將軍啊?還有,剛剛附身劉長貴的女人,說什麼我們想偷他們的家財,難道她......是墓主?”

    “咋可能?古代女人都是和丈夫埋一起的,不結婚是要被懲罰的,那女人指定有個丈夫,他才是墓主。”

    範劍說道,李四光接過話題,壓低聲音道,

    “對,如果那糉子是女將的話...古代女將屈指可數,她說不準是某個有名的歷史人物,咱開了墓主棺槨,看看裏頭的印章便能知曉,那玩意兒相對於現在的身份證。”

    我嗯了一聲,心想,特麼的現在連出口都沒找着,還想開正主的棺,錢還能比命重要?我話鋒一轉,詢問道,

    “剛纔的糉子,是紅毛僵還是白毛僵?實力倒不強,我記得殭屍八大種類裏沒有長紅毛的吧?”

    範劍笑了笑,

    “沒有紅僵這類,她其實是還未成氣候的綠僵,人死後,屍體僵硬而發紫,那還不算徹底淪爲殭屍,只有到達白僵後,屍體長出白毛才算,白僵很好對付,怕光,怕火,怕水、怕雞、怕狗、甚至怕人,但白僵的下一級—綠僵就不好對付,這種殭屍行動敏捷,身體結實,唯獨怕日光。”

    我點點頭,範劍見我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滔滔不絕地向我解釋起來.....

    所謂白麪身紅的殭屍,其實是白僵過渡到綠僵的形態,清代俞鳳翰所著《高辛硯齋雜著》一回記載:

    窗外立一人,面白,身火赤,向內嬉笑。忽躍入,徑至僕榻,伸手入帳,捩其頭拔出吸腦有聲,腦盡擲去頭,復探手攫腸胃,仍躍去。某術士頗神符篆,聞之日,此綠僵也,未渡,幸面尚白,否則盛火不能誅矣。

    這段話的意思是,窗外站着一個面色蒼白、全身火紅的人,他向屋內嬉笑。突然,他跳進屋內,徑直來到牀邊,伸手進入帳內,抓住人的腦袋用力拔出,吸食其腦髓,發出聲音。吸完腦髓後將頭顱丟棄,又伸手抓住腸胃,隨後跳了出去。有一位術士擅長符篆之術,聽說了這個事情,他說這是綠僵,還沒過渡,幸好他的臉還是白的,否則就算有大火也誅殺不了他。

    “現在你明白了吧?古往今來,墓裏也就這麼幾類殭屍,說實在的,爲啥白僵過度到綠僵會長紅毛,我也不清楚,反正好對付,也沒人閒得無聊去研究這東西。”

    範劍嘿嘿一笑,轉頭看了眼李四光,只見李四光正沉着臉,默不作聲,似乎對劉長貴附身之事耿耿於懷。

    我也能明白李四光的心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劉長貴把槍口對準我時,那一刻我真以爲自己得死,想起熟悉中透着一點陌生的劉長貴,我就忍不住打哆嗦。

    範劍拍了拍李四光,安慰道,

    “可能劉長貴命格不硬,在這個生辰恰好犯了煞,這是在古墓裏,遇上這種倒黴事也沒辦法。”

    李四光點頭不語。命格和生辰基本上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也就是氣運和命數,每個人一生中或多或少會有走運的時候,在某個時間段也避免不了走黴運,冥冥當中被氣運和命數安排的“黴運"也叫”犯煞“,在不同的地方會倒不同的黴,在古墓中被鬼上身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很多人出門做事前會看黃曆,不單單是趨吉避凶。

    之後我們都未再說話,我們在原地歇了半晌,劉長貴情況好轉後,我們四人繼續沿着甬道走去。

    範劍和李四光走在前頭,我和劉長貴跟在後方,我們一路上都未再提起劉長貴被附身之事,劉長貴雖然有點笨,但也沒笨到那種地步,他知道自己中了招,但不知曉自己當時做了什麼。李四光雖然沒說,表面看起來平靜,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情緒十分不穩定。

    我們在甬道上走了不知多久,期間遇上三具枯骨,奇怪的是,他們渾身的骨頭均已碎裂,凌亂地撒在邊上,渾身上下湊不出一塊完整的,看他們被撕爛的衣物分析,這些人應該是清代的盜墓賊。

    我們並沒在意,只在乎出口在哪,我們很快來到甬道盡頭,我一路上也十分謹慎,因爲那糉子沒死透,半晌前她正是往這方向逃的,然而等我們發現甬道盡頭是死路後,依舊未見其身影。

    “操踏馬的,沒路了?那些盜墓賊究竟走的是哪裏?”

    李四光道。範劍左右看了看,視線停留在前方的牆壁上,我們面前是一堵光滑如鏡的牆壁,十分平整,範劍伸手指了指,開口道,

    “你們看,那裏有個凸出來的地方,這裏一定有其他的路能走。”

    順着範劍手指方向,我們看到牆壁正中央有一塊凸出來的岩石,岩石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隱隱約約透着些許花紋,不像天然形成,似乎又是什麼機關。

    李四光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後退,他上前在牆壁上摸索了一番,我們幫李四光打着手電,我一番細看下來,發現這石壁上沒有任何縫隙,不像是有石門的樣子。

    李四光推了推岩石,見紋絲不動,轉過頭疑惑道,

    “這兒的機關是被觸發過的,估計是那幾個清朝土夫子幹的,他們的屍體離這兒也不遠......難不成他們也被困在了這?”

    範劍支着下巴,沉思了一番道,

    “很有可能,甬道一般直通主墓室,現在甬道沒路了,說不準那些盜墓賊是從主墓室走來的,結果被困在了這。”

    聽見這番話,我一驚,若真是如此,我們非但無法出去,連這裏的氧氣都有限。然而,那頭糉子是往這方向逃的,難不成還會憑空消失?我問道,

    “我和範劍親眼看見糉子往這個方向逃,既然這裏是死路,那她會去哪?”

    李四光也是一副捉摸不定的神情,他細細觀察一番腳下的石磚地,轉頭對我們道,

    “我們先掉頭,仔細看看地磚,那糉子又不會飛,被打成篩子了肯定會留下線索。”

    我們都沒意見,糉子又不是鬼,怎可能憑空消失?我們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然而,我們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只發現零星的幾塊碎肉,就好像在糉子真是憑空消失的一般。李四光一籌莫展,道,

    “小范,你說糉子會去哪?”

    範劍轉過頭,剛要說話時,李四光忙捂住他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和劉長貴被嚇了一跳,見李四光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細細聽起周圍的動靜。

    模模糊糊地,一陣哼哼聲縈繞耳廓,這聲音十分微弱,若不屏住呼吸細細去聽,壓根察覺不到。這哼哼聲雖然微弱,但我似乎在哪聽見過,這是那頭糉子發出的聲,似乎在笑!

    我看了範劍一眼,他衝我點點頭,我對李四光道,

    “這是糉子發出的聲,好像...離我們不遠。”

    李四光臉色一喜,道,

    “聲音太小了,咱找找聲音的來源,一定有別的路。”

    我們都深表贊同,話音落定,我們循聲再次向甬道深處走去。說來也怪,當我們即將走到石壁處時,哼哼聲頓時大了起來,甚至有了迴音,但這更難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還未等我們尋找,那聲音又漸漸小了下來,忽遠忽近。

    李四光疑惑地看了我們一眼,隨後他把耳朵貼到牆壁上聽了會,搖了搖頭,又趴到地磚上聽起地下的聲音。我們三人看着李四光都沒說話。

    “找着了,就是這兒,底下是空心的!”

    李四光激動地說道。我們三人聞言,急忙上前打量起來。

    甬道的石磚依舊是青石磚,表面光滑,大小形狀不一,不過挺美觀,有的已長了綠色的青苔,我那手敲了敲石磚,聲音並不沉悶,石磚下面確實是空心的,而糉子聲音忽遠忽近,顯然是在石磚底下的通道裏活動。

    我問道,

    “糉子難不成能穿牆?她是怎麼到下面去的?”

    李四光拿起鏟子,將鏟尖卡進石磚裏翹了翹,道,

    “這不重要,只要有別的路就行。”

    李四光說罷,只聽見咔嚓一聲,一塊石磚被翹起,李四光將其掀在一邊,我往石磚下看去,石磚底下是一塊平整的岩石,奇怪的是,在另一塊未掀起的石磚底下,露出一條食指粗的黑縫。

    還未等我們觀察縫裏的景象,李四光將鏟子卡進縫裏,又是一挑,只見這塊平整的岩石旁赫然出現一個洞口。

    我心中一喜,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發現,只見洞口有人頭大小,大部分被蓋在石磚底下,當我們的手電往洞口裏晃去時,只見一排排階梯出現在我們眼前。

    在洞口下約兩米處,有一條向下的石階,大致呈六十度,十分陡峭。李四光見狀,再次清理掉幾塊石磚,將洞口擴大後,他拿起手電,探下腦袋往樓梯兩頭看了看,隨後他擡起頭,喜不自勝道,

    “咱不但有救了,還能撈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