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機關俑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Emo鼠字數:3143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範劍沉思幾秒後,看了我一眼,對劉長貴道,
“我和林祈解決前邊的人,你包裏應該帶了黑驢蹄子吧?你下墓次數比我多,你去拖住後面的糉子!”
劉長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範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後他咬咬牙答應下來,又指了指我揹着的土獵槍,
“獵槍給我用,我這兒有子彈,黑驢蹄子一般都是李舅在用,我沒啥把握,讓我打倆糉子光用驢蹄可不夠。”
劉長貴這麼一說,我都忘了自己揹着把獵槍,我忙將獵槍遞去,囑咐了他幾句,劉長貴點點頭,一副做好赴死準備的表情,他轉身便往墓道另一頭跑去。
與此同時,範劍轉過身,驚呼道,
“他來了!他來了!”
我順着範劍目光看去,只見迎面走來的人已徹底從白霧中浮現,當我們看清他的模樣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在墓道前方,向我們蹣跚走來的,壓根不是人,是一具古代的陶俑!
這是一具會走路的陶俑,通體暗黃,臉上沒有五官,整張臉平整得宛如斧削,頭戴一方形小頭冠,模樣十分詭異。
看陶俑的衣着,是一副古代將領的模樣。身高足有一米八,身體上刻有魚鱗般的盔甲紋理,表面的彩漆因氧化褪了色,這具陶俑相比兵馬俑,只是衣着頭冠有所區別。
陶俑手中握着一顆佈滿裂痕的頭骨,頭骨上顎處鑲有一顆金牙,似乎是盜墓賊的腦袋。而在陶俑的指關節處,各設有一個圓軸,包括四肢的其他關節,這使陶俑能像人一般活動自如。
而陶俑之所以一瘸一拐,在他右腿膝關節的圓軸上,留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刀痕,導致圓軸運轉不順,使得他步伐十分僵硬,跟機器人似的。
範劍見到他的真面目後,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呼道,
“這是機關俑!”
看範劍的神情,我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想起葉凡祖傳的《魯班書》,書中就寫有如何讓人偶行走的法術。然而,機關俑手裏握着顆人頭,這特麼也不像單純會走路的樣子,這機關俑分明是守墓的!
迎面走來的機關俑僅有十步之遙,他注意到我們後便加快了步伐,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範劍也來不及說什麼,他從包裏掏出一把五十公分長的鏟子,和我對視一眼,誰也沒猶豫,我們施展身手,朝那機關俑殺去。
範劍的鏟子十分鋒利,功能齊全,和現代工兵鏟差不多,範劍大喝一聲,一鏟劈在機關俑右肩,激起一串火星。這一鏟只震落了機關俑表面的一層細土,機關俑哼都不哼一聲,擡手便向範劍抓去。
我見狀,趕忙抄起桃木劍,卯足勁向機關俑的脖子橫砍,在這一刻我意識到,綁在劍上的五帝錢絲毫未煥發出金光,下一秒,只聽見咚的一聲悶響,挨了一刀的機關俑毫髮未傷,反而我被震得虎口發麻。
與此同時,機關俑的大手正向範劍的咽喉抓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勢頭,範劍嚇得心跳慢了一拍,他閃身後躲,不料衣領還是被機關俑牢牢抓住。
這只暗黃色的大手如鉗子一般,抓着衣領硬生生將三步之外的範劍拉了回去。我心中暗罵該死,這玩意兒力道大的驚人,範劍要是被他抓控住,不得被他活撕了?
我眼疾手快,抽出匕首,迅速向範劍的衣服劃去幾刀,隨後我猛地將範劍向後一拉,範劍掙扎着身子從衣服裏掙脫出來,險些撲到機關俑懷中。下一秒,只聽見一陣刺啦啦的聲響,範劍的衣服頃刻間便被機關俑撕成了碎片。
這時,我才看清,機關俑的掌心裏,竟藏着一排排金屬釘刺,這些釘刺整齊鑲嵌在掌心,每根都有兩公分長,被他摸上一下,保不準得掉塊皮肉。
機關俑撕碎了衣服後,渾身散發出一股噬人心魄的殺氣,還未等我們喘息,他邁着僵硬而詭異的步伐再度向我們走來,每走一步,他身體關節便發出一聲咔噠的脆響,彷彿彈奏着一首死亡的曲子。
範劍見狀,立馬鼓搗起手裏的鏟子,這把鏟子木柄有三截,範劍轉下一截,一把通體黝黑的匕首映入眼簾,這把匕首裝在木柄一端,刀刃是黑曜石材質,範劍將三截木柄重新組合後,這把鏟子頓時變成了一杆六十公分的長槍。
範劍的動作十分熟練,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還未等機關俑靠近我們,這杆黑曜石長槍如龍一般,刷的一聲猛刺而出,目標正是機關俑的心窩之處。
這一槍凝聚了範劍的全部力量,範劍出槍時的神情可謂是自信滿滿,似乎他十拿九穩能將其一槍刺穿。
然而,事實卻是,長槍抵在機關俑胸口處便停滯不前,再也前進不了分毫。範劍一聲悶哼,虎口反而被震得沒了力氣,長槍啪嗒一聲脫手落地。範劍這一槍,只是讓機關俑身子稍稍後仰了一下,未傷到他分毫。
見此情景,我不由得一愣。這機關俑特麼有多重?範劍這一槍衝擊力可不小,別說一個等身大的陶俑,就算是實心鐵人也得晃上幾下,最重要的是,黑曜石也能用來驅鬼辟邪,其硬度比鋼鐵強上不少,而陶俑材質硬度又能高到哪去?更別提是幾千年前的燒製的東西。
範劍疼得齜牙咧嘴,意識到機關俑刀槍不入,我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
與此同時,身後的墓道裏,兩聲淒厲的長嘯傳入耳中,我下意識地往後看了眼,只見水霧之中忽地亮起一道火光,一聲巨大的槍響緊隨而至,劉長貴想必和糉子展開了交鋒。
“怎麼辦?我們根本拿陶俑沒辦法!”
範劍疾呼道,他不斷顫抖着手,看了看逼近的機關俑,又看看身後的墓道,無比焦急。
我意識到我們沒有退路,我沉下心細細琢磨起來,我本以爲這種機關俑和人偶差不多,都用某種邪術控制身體,按理說這種邪門玩意兒最怕的便是至陽法器,然而我的法器非但未傷到他分毫,就連五帝錢都沒亮一下,難道......
我道,
“這陶俑是不是用體內的某種機關裝置驅動的?他壓根不是什麼邪祟吧?”
“對!”
範劍的回答斬釘截鐵,隨後他眉頭一皺,又立馬改口道,
“不對!不完全是這樣,他身體裏絕對有髒東西作祟,要不然一個機關人哪有這麼難對付!”
範劍這回答,頓時讓我犯了難,這機關俑刀槍不入,體內還暗藏邪祟,法器奈何他不得,得殺死他恐怕得用上炸藥。最重要的是,我們壓根不敢靠近機關俑,這東西力大無比不說,就憑他掌心的釘刺,被他抓控住摸上幾下,一點兒也不比古代的酷刑殘忍,那可是生不如死。
我們不斷後退,機關俑也絲毫沒停下的勢頭,彷彿跟我們有仇似的。
這個過程無疑是十分痛苦的。範劍臉色煞白,彷彿他的每一步都在往自己的棺材邁進,我也好不到哪去,就憑我們身上帶的東西,沒一樣能發揮用處,我心頭不禁涌來一陣恐慌。
我和範劍根本沒辦法脫身,身後是劉長貴和兩隻糉子,前面是步步逼近的機關俑,要想逃生,除非能殺死機關俑,但這幾乎不可能。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際,身後墓道的黑暗中,劉長貴倉惶地向我們跑來,他口中不斷重複着“快走!快走!”,而在劉長貴身後的幾十米處,水霧被照得白茫茫一片,劉長貴跑時並未帶上手電。在那片水霧裏,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蹦跳着向我們而來。
見到這一幕,我馬上壓下心頭的恐慌,想起劉長貴還有把獵槍,我心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我衝劉長貴道,
“快!用獵槍打他!”
“啊?打誰!”
劉長貴愣了愣,當他看見我們面前的機關俑後,劉長貴嚇得怪叫一聲,二話不說便舉槍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巨響,槍聲響徹整個墓道,機關俑的身子晃了晃,當他身上的煙霧散去後,胸口赫然多了密密麻麻的彈坑,這把霰彈槍的鋼珠雖說未穿透他的身體,但巨大的衝擊力也不是陶俑能受得了的。
我心道有戲,忙催促道,
“快!再來一槍!給我幹碎這B玩意兒!”
“我只剩兩發子彈了!要不然我早把糉子給斃了!”
劉長貴這話,頓時把我和範劍嚇得不輕,這傢伙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早知如此,我去對付糉子,劉長貴給這機關俑來上幾槍不就完事了麼!
劉長貴也明白,不把這機關俑殺死只有死路一條,他默默地將一包鋼珠裝進後膛,掰了下撞針,正當劉長貴想開槍時,範劍一把將獵槍奪過,他白了劉長貴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對我們道,
“我把陶俑轟倒,你們準備好馬上跑!”
未等我們答應,範劍的眼神十分堅定,他朝機關俑啐了口濃痰,將槍口對準陶俑扁平的面容,低聲道,
“給爺死。”
範劍果斷地扣下扳機,一道火光從槍口亮起,鋼珠猶如一顆顆流星,在機關俑面前劃出一道道煙火。
槍口離機關俑腦袋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鋼珠攜帶的巨大衝擊力瞬間將其撂倒在地。
見機會來臨,我們三步並作兩步,繞開機關俑便向墓道另一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