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祕武功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Emo鼠字數:3016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一個真正的武者,就算是拿着一條雞毛撣子戰鬥,也絲毫不比使刀槍威風。更何況男人持的是兩米長棍,多個刷頭又何妨。
男人向毛僵大步而來,頓時吸引了其的注意,我和範劍倒退幾步,心裏明白,真正的大戰現在才開始。
毛僵不甘示弱,嗷地長嘯一聲,整個身體往男人撲去,橫揮着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沾滿屍毒的利爪直刺男人咽喉。
男人不退反進,迎着利爪上前,這把褪色的長柄刷,在男人手中猶如一杆長槍,只聽男人大喝一聲,一棍頂在毛僵胸膛,硬是將其逼停。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毛僵難以靠近男人,利爪無用武之地。
毛僵怨憤地嘶吼着,不停向前躍動,兩條胳膊任憑揮舞也傷不到男人分毫。這杆長棍死死杵在毛僵心窩之處,每當它向前躍動,都被男人穩穩停住。
毛僵力大無窮,男人體力有限,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事,他大喝一聲,杵在心窩的木棍猛地向前一戳。
毛僵頓時被戳得倒退一步,男人趁此機會,手腕一甩,棍尾帶着呼呼風聲,凌厲地向毛僵腦袋橫掃而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團土灰在毛僵臉上炸開,數塊碎片帶着血珠淅淅瀝瀝地四散濺射,我定睛看去,那碎片並非毛僵的顱骨,而是被打得粉碎的刷頭。
這毛僵也是頭鐵,被我們輪番毆打數次,仍吊着一口氣,它一聲不吭地挨了這棍,聳搭着的半張臉皮跟飄帶似的,在風中啪啦啪啦地拍打着。
毛僵大吼一聲,兩隻爪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它不依不饒地向男人再次撲咬。男人一驚,他未曾料到,這一棍用盡渾身力氣,未能將其擊倒。
男人雙眼緊盯着急速放大的毛僵,他向左一個墊步與毛僵貼身躲過,險些被沾滿屍毒的利爪劃到。
我和範劍長吁一口氣,幸好男人未被傷到,否則,現出真身的倀鬼一旦被感染屍毒,不知是什麼下場,沒有了男人,場面絕對無法控制。
我對範劍急道,
“我們別觀戰了,想辦法幹毛僵一炮!他要是死了,我們可沒法收場。”
範劍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我們一左一右繞到毛僵身後,我觀察着戰場,順手將五帝錢綁上桃木劍,儘量一擊令其斃命。說實話,五帝錢僅剩三枚,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捨得用,男人雖有壓倒性的優勢,但僅靠木棍難以將其殺死。
男人和毛僵交手數回合,他氣喘吁吁,豆大的汗珠從發隙滲出,似乎體力不支。而毛僵卻愈戰愈勇,攻勢愈加兇猛,招招致命。
男人意識到情況不容樂觀,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使出畢生所學,快速揮舞起長棍。這杆長柄刷沒了刷頭,木棍兩端重量一致,揮舞起來更加趁手。
男人青筋暴起,步伐開始變得虛浮而輕盈,他雙手持棍快速翻飛,一時間棍影瀰漫,棍風呼嘯,鬱悶沉沉。
他大喝一聲,翻舞的棍影眼花繚亂,男人一記上撩猛撥毛僵下頜,未等其反擊,男人手中的木棍反轉一圈,又是一道殘影順勢猛劈在毛僵頭頂。
這兩棍瞬間把毛僵打得有些發愣,男人攻勢未停,不給其喘息的機會,趁其發愣之時,棍頭兩端猛烈往毛僵身上招呼,砰砰的悶響不絕於耳。長棍彷彿和男人胳膊融爲一體,揮打起來無任何阻滯,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令人歎爲觀止。
看到這裏我便明白,男人所學武功絕非詠春。
每一套武術都有種獨特的器械使法,如少林拳必修少林棍,太極拳有太極短棍,詠春拳有祕不外傳的詠春棍和八斬刀。
詠春棍法又叫六點半棍法,由六個半招式組成,雙手持木棍一端遠攻,着力處多爲棍梢,此棍法講究一招見分曉,全無花哨,以點、刺,挑殺爲主,倒更像槍法。
男人的棍法風格,可謂三分槍法,七分棍法,和詠春棍截然不同,雖同扎二字鉗羊馬步,男人的持棍手法,則是一反一正,齊肩而握,用兩頭棍梢輪番攻擊,有驚濤駭浪之猛,風雷火電之威,因此男人所修武功,絕非詠春。
男人使出渾身解數,再次佔據上風,毛僵被一頓眼花繚亂的棍法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靠恁娘!”
只聽見戰場一側傳來聲叫罵,我循聲看去,範劍正高舉法鈴,罵罵咧咧地衝毛僵身後襲去。我見狀,抄起桃木劍從另一側往毛僵背後繞去。
範劍咣的一聲將法鈴砸在毛僵後腦,這一下猶如砸在鐵疙瘩上,頓時濺出一片火花。男人見狀,低掃一棍,將毛僵撩翻在地。
法鈴能傷害這畜生,同時也能傷害男人,叮叮噹噹的法鈴聽得男人極爲不適,他捂着耳朵退到一旁。
範劍明白,這是殺死毛僵的最好時機,他惡膽邊生,法鈴不要命地往面門不斷砸去,霎時間,叮叮噹噹聲和法鈴砸下的悶響聲絡繹不絕,範劍叫罵不斷,彷彿將畢生的不滿,全傾注在毛僵頭上。
毛僵已是強弩之末,被範劍劈頭蓋臉一頓砸,頓時頭暈目眩,此時的它似乎忘了逃跑,忘了反抗。我來到範劍身邊,正想終結毛僵性命時,只聽見範劍慘叫一聲,他不知怎麼了,一丟法鈴,連滾帶爬地退了老遠。
我向奄奄一息的毛僵看去,只見那法鈴如大鐘一般罩於毛僵胸口,伴隨着滋滋聲,一縷刺鼻黑煙從毛僵胸口升起,我定睛看去,法鈴渾身通紅,像塊火中撈出的烙鐵,連表面的銅鏽也被燒得脫落。
法鈴接觸到毛僵後,愈發炙熱,正不斷炙烤其心窩之處。一道火苗蹭的一聲從心窩竄出,火勢向四周蔓延開來。霎時間,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縈繞鼻尖。
毛僵吃痛,它意識到自己生命垂危,怪叫着掙扎起來,然而罩於它心窩的法鈴,猶如一座泰山壓在胸上,令其無法挪動絲毫。
我和範劍呆呆地看着這景象,這畜生修爲還不算高,扛不住火烤,頃刻間,毛僵便被燒成一堆黑炭。
見場面寂靜下來,我回過神,舒出口氣,在有男人幫助的情況下,僅僅是頭毛僵就花費不少力氣,日後若遇上狠角又如何是好?
範劍也鎮定下來,齜牙咧嘴地不斷嘶着冷氣,我轉頭看去,只見他右手正止不住的顫抖,他的掌心血淋淋的,已被燒紅的法鈴灼掉一層皮,讓人看了都覺得疼。
我問道,
“那個法鈴怎麼回事?咋突然這麼燙?”
範劍顫着嘴脣,豆大的汗珠滑落額角,可想而知此刻的鑽心疼痛,他過了一分鐘,憋出一句話,
“可能法鈴承受不住毛僵的陰氣,所以發燙。”
我從範劍包裏拿出瓶水,在範劍手上澆了澆,又來到毛僵燒剩的焦炭之處,找到法鈴澆了澆水。三清鈴立於灰燼之中,卻絲毫未被灰燼沾染,經火淬鍊後,表面的紋理清晰可見,整隻法鈴煥然一新。
這時,我才想起那個武功高強的男人,還未來得及感謝他出手搭救,我環視四周,尋找起男人,然而周圍空蕩蕩的。
這時,我才意識到男人不見了蹤影,難不成範劍敲響法鈴之時,誤傷到了男人?我道,
“那個男人呢?該不會被你的法鈴弄死了吧?”
“咋可能?他早就走了,我親眼看見的。”
範劍有些膽寒的回道。男人雖武功高強,但性格卻十分古怪,之前還因闖禍罵我們,這會兒又一聲招呼不打地走了。他若不出手搭救,我和範劍想殺死這毛僵得付出巨大代價,我向範劍追問道,
“那個男的去哪了?”
範劍回憶一番,出聲道,
“他好像進金帆樓了,我沒再看見他出來。”
話語落定,範劍四處張望了一番,話鋒一轉,
“咱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不安全。”
我心道也對,雖說這趟跑空,但打聽到個很重要的情報,
銀帆樓是後來才養的屍,因此沒陰靈住,那麼金帆樓四樓的那對夫妻,其中之一很可能是鄭美蓮。若真是如此,老王父子又該如何面對事實?我倒希望這種可能性能小些,或者說,寧願找不到鄭美蓮。
接連發生的詭事,早已將我們身心透支,我看了眼手錶,已是深夜,去金帆樓的事只能放一放,待倒鬥完再來。
我喚了範劍一聲,我們收拾完東西,沿着小路,快步向範劍家趕去。
初夏的深夜,涼風瑟瑟,加之潮溼的空氣,吹在身上倍感寒意,幾隻野貓時不時橫穿小道,直到兩棟鬼樓徹底消失在小路盡頭,我們才鬆出口氣。
男人神祕的身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範劍一口道出他是倀鬼,但我覺得男人更像頭成精的老虎,我便問道,
“範劍啊,你說那個男的是倀鬼?倀鬼又是個什麼鬼?你講講唄。”
範劍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不願向我解釋這些,他望了望四周,加快步伐往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