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倀鬼戰毛僵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2996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聽男人這麼一說,我和範劍都愣住了。我尋思我們也不老,鄭美蓮的歲數都快能當我媽了,這男人不知是什麼腦迴路,以爲我們會喜歡一個婦女。我和範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出一句話“這男人有病。”

    “你們還年輕,世界上有很多女人,爲何要執着一個婦人不放呢?”

    男人攤了攤手,勸說起我們,向我投來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光。我抹了把臉,正所謂言多必失,老王的經歷我也懶得和他解釋,索性道,

    “你說的對,我們還年輕,路還很長,一定會遇到一個喜歡的人,那我們先走了。”

    我說罷拉着範劍胳膊就要走,與此同時,只聽見身後鬼樓當中,傳來一聲淒厲沙啞的長嘯。這嘯聲當中滿是憤怒,帶着一股噬人心魄的力量,彷彿有頭陷入了絕境的猛獸,在危急時刻沖天而起,只爲逃離這棟鬼樓。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和範劍對視一眼,他臉色也不好看,我們心照不宣,夾在402門框裏的棺材定被破壞了,而那長嘯之聲定是毛僵發出的!

    男人聽到這聲,狐疑的瞥了我們一眼,詢問道,

    “什麼聲?你們是不是在裏面做了什麼?”

    我和範劍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男人喝道,

    “你們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禍麼!”

    畢竟是習武之人,這聲怒喝震人心魄,他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我們頓時就慫了,我開口道,

    “那個......毛僵,可能...”

    還未等我說完,只聽見啪啦一聲響,一道血色人影應聲出現在四米開外,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只見一骨瘦如柴的血屍,如木頭人般僵硬的站在鬼樓門口。我們下意識的四散開來,我定睛向血屍看去。

    它的模樣着實駭人,說是血屍,實是毛僵,屍體在棺內被血液浸泡,肌肉未因此腫脹,反倒將身體泡得血紅。一條細長血水從其胸口中的血洞涌出,沿着乾癟的小腹嘩嘩地流淌而下,它歪着腦袋,一寸長的白毛密密麻麻綴於肌肉之上,跟刺蝟似的。

    瘦長的毛僵一絲不掛,乍一看就像條長白毛的人棍。最滲人的,是他那張鬆弛的臉皮。毛僵的臉皮像隨意糊在骨頭上的紅塑料袋,下巴和下頜骨骨肉分離,兩顆血色獠牙在黑洞洞的鼻孔裏上下竄動,兩顆眼球被蓋在錯位的臉皮之下,面目全非。

    它向前舒展着樹枝一般的胳膊,泛着幽幽綠光的指甲足有兩寸長,就連那白毛也跟鋼針似的,堅不可摧。

    據說毛僵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修爲越高,身體越結實,其行動敏捷,縱跳如飛,開始不畏凡火,甚至不畏日光。

    我和範劍面面相覷,心道這是碰上硬茬了,未曾料到毛僵能如此快地脫困。男人看到這一幕,轉過頭罵道,

    “你們這兩個活死人,放了那畜生出來爲何不早點說!”

    我不由得一愣,這男人連罵人也讓我摸不着頭腦,但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那只毛僵。

    聽男人的語氣,他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我和範劍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想跑的意思,毛僵不出來便罷了,出來了不能撒手不管,況且有男人幫助,任由毛僵爲害一方,日後難解決不說,會有許多無辜村民因我們而死。

    男人化爲一道殘影,如離弦之箭向毛僵衝去,毛僵不甘示弱,張牙舞爪地向男人撲來。

    一股無邊的殺氣從男人身上散發,他左右騰挪間躲過毛僵的攻擊,待其與毛僵眉睫之內時,男人袒臂揮拳,擺錘一般的拳頭砰砰兩聲錘在胸腹之上,毛僵一聲不吭地挨了兩拳,張着大嘴就向男人臉上咬去。

    “小心!”

    我大喊道,我和範劍不敢怠慢,各自掏出法器緊跟着加入戰場。

    沾滿屍毒的尖牙向男人迎面咬去,男人不慌不忙,身形向左飄忽一閃便將其躲過,似乎男人也意識到,和毛僵貼身短打對自己極爲不利,便趁着毛僵咬空之際,順勢一記鐵山靠將其逼退。

    男人身法未停,就在毛僵踉蹌倒退之時,一個低掃腿將其絆倒在地。毛僵正想掙扎着爬起身子,男人趁此機會,一個高擡腿順勢迎面下劈一腳,這一腳勢大力沉,砰的一聲把毛僵剛擡起的頭砸回地面。

    看到這裏我才發現,這男人絕非泛泛之輩,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知其所使何種拳法,兇猛凌厲,變化多端,腳起無形,進退敏捷。

    不同於尋常人的功夫,男人一招一式間,剛柔並濟,每一拳都帶着巧勁,而不靠蠻力。加之男人無邊的殺氣,摧堅的攻勢更盛幾分。

    要說殭屍這東西,腦子不如畜生好使,每當毛僵起身之時,迎接着它的,都是一記兇猛的下劈腿,如此往復,硬是將毛僵後腦磕破個大洞,紅白腦漿就像雨後的積水,被車輛一碾,四散着濺射開來,撲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毛僵這種殭屍銅皮鐵骨,男人武功再強,光憑拳打腳踢亦難傷其元氣,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殭屍做怕的法器,我手上就有。我和範劍來到毛僵身前,我抄起桃木劍就往毛僵頭上劈去。

    只聽見噼啪一聲響,刀刃接觸之處,一道火花從毛僵臉上激起,硬是將鬆弛的臉皮切下。範劍本就強忍着噁心,被腦花濺了一身後,又見此一幕,他再也堅持不住,哇地一聲嘔了出來。

    這一灘黃綠色的嘔吐物,不偏不倚地澆在毛僵大張的嘴裏,使得毛僵的模樣更加難以入目,其身上的腥臭,加上嘔吐物的氣味,愈加令人作嘔,我屏住呼吸別過臉去,桃木劍不停往毛僵臉上猛劈,心裏瘋狂問候着範劍。

    男人見到這副景象,嫌棄的咧咧嘴,不由得後退兩步。

    毛僵被我劈頭蓋臉一頓亂劈,疼得哇哇大叫,它奮力掙扎,胡亂揮舞起兩條胳膊,作勢就要起身,我見狀猛地停下動作,向後一退。範劍也是哇哇大叫的退去。

    我最忌憚的,是那對泛着綠光的指甲,被撓上一下,要麼毒發身亡,要麼被感染成殭屍,就算糯米能解屍毒,可如今上哪搞糯米去?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銅皮鐵骨的毛僵,自然被某些法器剋制,那是種來自骨子裏的恐懼,桃木劍雖未令其斃命,但也讓它元氣大傷。

    毛僵整張臉被砍得血肉模糊,它用腳跟爲軸,緩緩立起身子,喉嚨裏不斷發出哼哧哼哧的低吼,它掃了我們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隨後它前後戳着爪子便向我撲來。

    我悚然一驚,暗罵倒黴,tmd那男人揍了它這麼久,這畜生偏要撲我來,難不成是向我報仇?

    一股強勁腥風撲面而來,毛僵近在咫尺。

    畢竟是沒智商行屍走肉,只會撲咬,我向右一個翻滾輕易躲過後,順勢向它背後砍去一刀,只感覺手腕被震得發麻,說桃木劍剋制殭屍,可到我手裏效果甚微。

    毛僵撲空後,仰天長嘯一聲,只是它嘯叫到一半,又被男人踢來的碎磚砸中腦袋。

    呼嘯襲來的碎磚,只聽砰地一聲悶響,在毛僵臉上四分五裂,但畢竟是塊磚,說板磚能拍死殭屍,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這一磚不痛不癢,毛僵怪叫一聲,一躍便是四米之高,兩寸長的利爪在月光之下閃着滲人的寒芒,它猶如一塊巨石,呼嘯着向我腦門襲來。此時的毛僵速度極快,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被人玩弄,徹底狂暴起來。

    我暗罵一句該死,男人tmd激怒了毛僵,結果受苦的是我。

    毛僵的臉被砍得已認不出五官,只能看出四顆血紅獠牙,眼看着血肉模糊的臉衝我腦門襲來,我猛地向左一跳避開攻擊。

    毛僵帶動的凌厲勁風,颳得我臉頰生疼,只聽見啪一聲悶響,因巨大的慣性,毛僵已一頭栽在地上。見此情形,我正想用桃木劍上前補刀,然而只聽到一聲大喝,

    “退後!讓我來!”

    我循聲看去,只見男人正扎着個姿勢怪異的馬步。他雙腿半屈,腳掌內八,膝蓋內夾,這正是二字鉗羊馬!

    二字鉗羊馬是詠春拳的基本馬步之一,莫非男人練的是詠春?

    我想了想,雖是貼身短打的拳法,不過男人和電影中葉問的詠春相比,男人的拳法則以攻爲主,更加剛強兇猛。

    一條不知從哪找來的兩米長棍被男人握在手中,兩手一反一正,斜架於胸前,我細細看去,這哪是長棍,分明是條長柄刷子!就是農村裏用它刷水泥地的刷子。

    我看着男人的動作,心中大爲震撼,尋常人看見他此時的模樣,會覺得滑稽,但稍有所瞭解的,一眼便能看出男人絕非等閒之輩。

    男人揮舞一圈長柄刷,他全神貫注,殺氣無邊,帶着種能一打十的氣勢,走馬擰腰,快步向毛僵逼近。

    此時的毛僵已站起身,它不斷發出呼哧呼哧的低吼,怒視着男人,在它心裏,早已將男人當成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