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險勝神祕男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089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顯然402屋裏的陰靈不吃範劍這一套,放了毛僵出來,日後指不定爲害一方,雖然是我驚動了毛僵,但我心裏明白,南嶴村藏着不少能人異士,他們定能將其解決,而我只是個普通人,該跑時就夾着尾巴跑。

    想讓我見到邪祟就出手將其殺死,那是小說裏才有的情節,更何況是我從未接觸過的糉子!每次戰鬥都有生命危險,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能避免的話誰會拿自己命去賭?

    每次和邪祟交手都是逼不得已,每次交手都在和死神扳手腕,我能數次倖存下來,或許已用盡了畢生運氣,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誰保證下一次的生死關頭我會不會喪命。

    因此,夾着尾巴逃跑不是懦弱的表現,而是明智之舉。

    我和範劍驚魂未定地衝到一樓,就見一高大身影擋在鬼樓大門口,似乎不想讓我們走。最詭異的是,當我走下二樓之後,手電筒就開始抽風似的不停閃爍,而見着這男人,手電筒乾脆就失靈了,徹底沒法亮。

    我和範劍面面相覷,他的臉色隱沒在黑暗中,急促地喘着氣,範劍顯然嚇得夠嗆。

    今夜的月色倒也明亮,男人斜靠在門口,側着臉眺望着遠方,他的面容隱在陰影當中,令人難以看清。男人的身姿猶如一棵挺拔的松樹,身高一米八,腦後扎一小辮,一身深色長衫於風中烈烈作響,捲起袖子的兩條前臂線條優美、孔武有力,倒像個習武之人。

    我心頭狠狠一抽,他在這裏堵着我們,絕非偶然,定懷有惡意。現在前有狼後有虎,看樣子今日免不了一場打鬥。

    我和範劍不敢輕舉妄動,男人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態,強大的氣場給人一種冷肅之感,令人膽寒,在他面前就連手電筒都失了靈。

    我們在一樓僵持了幾分鐘,男人不爲所動,仍眺望着遠方,在這幾分鐘裏,我一直在細細打量男人,習武之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練家子的小臂更加粗壯,光那一身長衫,跟一打十的葉問似的,要真打起來,我和範劍壓根不是對手。

    “這男人不簡單。”

    我在範劍耳邊悄聲道。

    “他是不是有病?再不走,毛僵一來我們全得玩完。”

    範劍回道,他心急如焚,急切地想離開這裏,又忌憚眼前的男人,範劍壯着膽子,上前一步開口道,

    “你是什麼人?你想怎樣!”

    男人沒有回答,轉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雖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他的右眼着實滲人。男人右眼的眼珠,猶如一顆散發幽綠光芒的夜明珠,放射着專注的兇狠目光。在這一刻,彷彿有一頭猛虎攔在出口處。

    範劍見狀,剛鼓起的膽子蕩然無存,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我緊盯着男人,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我,此時的我不能露出一絲軟弱,再拖下去,倘若毛僵脫困,我們被兩頭夾擊,那徹底沒了生路。

    我一把抽出桃木劍,對男人厲聲道,

    “讓開,我們無冤無仇,你......”

    我話未說完,只感到手腕驟然一疼,彷彿被錘子猛砸一般,頓時失去知覺,桃木劍啪嗒一聲脫手在地。

    範劍驚呼一聲,叮叮噹噹猛搖起法鈴,然而這鈴還沒搖幾下,範劍一聲悶哼便栽倒在地,法鈴叮叮噹噹地滾出幾米遠。

    男人猶如一頭猛虎,發亮的瞳孔彷彿能在黑暗中看清任何獵物,他迅疾如電,幾秒之間精準打落兩件法器,我甚至沒能看清其身影。

    我意識到男人出了手,心頭狠狠一抽,顧不得手腕火辣辣的疼,我當即衝到門外,月光下能看得明朗,若在昏暗環境內打鬥,我毫無還手之力。

    “想走,沒那麼容易。”

    男人眼中寒意凌然,他一腳踢向堆於門旁的磚塊,整齊堆在旁的數十塊磚,被男人這麼一踢,只見轟的一聲,磚塊頓時四分五裂,揚起一陣塵土中,一塊拳頭大的碎磚如流星一般,撕裂塵土,呼嘯着往我腦門飛來。

    好在飛來的磚離我有數米遠,我身形一閃便將其躲過。雖說桃木劍不在手中,但我仍有骨戒、匕首和五帝錢,男人本領再強也扛不住五帝錢的威力。

    男人見我躲過磚塊,不屑的嗤笑一聲,他身形一晃,猶如一支離弦之箭,唰一下來到我面前。只感到腦門一涼,我下意識將頭往外一閃,一股強勁風聲從耳邊刮過。

    我嚇得亡魂大冒,心道完了,男人功夫和老王壓根不是一回事,這一拳幾十年的功力,能將人打得當場斃命。就憑我這三腳貓功夫,和習武之人對打能撐過幾回合?

    我向後翻滾一圈與男人拉開數步距離,順勢抽出腿間匕首,猛地向男人甩去。瀰漫着惡臭的刀刃在月下亮起一道寒光,男人面不改色,飽含殺意的右眼閃過一絲不屑,他身子微微一側,與匕首貼身而過。

    見偷襲落空,我心頭升起一股惡寒,男人毫無破綻,硬拼的話毫無勝算,只得祭出最後王牌。

    我扯下五帝錢,將其握於掌心,一陣陣清流沿着胳膊傳到顱內,我精神更加集中。我自認爲從東河村一路過來,實力也有所小成,況且法器在手,還是能和男人掰掰手腕的。

    “哼,你就這點能耐嗎?”

    男人語氣寡淡的說着,他充滿力量的身軀,猶如一座宏偉的鐵塔,正不緊不慢的朝我壓來。男人小臂的肌肉溝壑分明,青筋蜿蜒着舒張在表,手掌更是厚實有力,可見他武術功底紮實,若被他打中一下,保不準得在醫院裏躺個三兩月。

    我將握着五帝錢的手別在身後,回覆道,

    “我TM招你惹你了?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你跟個傻逼似的!”

    男人被我這麼一罵,猛地在我五步外停下腳步。月光照映在男人的臉龐上,他握緊拳頭,露出一抹冷笑。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也就在這一刻,我終於看清男人的模樣!

    眼前的男人,大概是402門縫裏瞅我的人,一米八的個頭,踮起腳差不多有兩米。一身膚色黃得不像人樣,無論胳膊還是臉龐,都呈熟透的香蕉之色。他兩條粗壯的小臂上,除舒張在表的青筋外,橫着紋有一條條拇指粗的黑紋,跟虎紋似的。我見過喜歡豹紋的,tmd沒見過將虎紋繡到自己皮膚上的。

    最滲人的還是那張臉,高鼻樑,薄嘴脣,一道駭人傷疤在左臉上更添幾分兇厲之色。一對外眼角向上揚起的吊睛充滿殺意,左眼如利刃一般冷厲有神,右眼像一發綠光的電燈泡,壓根沒有虹膜與瞳孔。

    在他的嘴角兩側,赫然有倆顆三公分,向外彎曲的獠牙。一頭長髮整齊地扎在腦後,雖說這臉龐棱角分明,但這膚色跟抹了黃顏料似的,說他像個人,倒不如說像只成精的老虎。

    男人猶如一頭潛伏深林的猛虎,眉宇間透着一股冷傲,看到這副恐怖模樣,我頓時後悔,方纔不該罵他的,這下可把他激怒了。

    我強提一口氣,不願在這種時候消耗掉最後的意志力,鬼知道這老虎精有什麼目的,我若服軟,則任他擺佈。

    我大喝一聲,先發制人,助跑兩步一腳向男人飛踢而去。說是飛踢,實際只是虛晃一招,我殺手鐗是五帝錢,想傷害到男人,須設法靠近他,再將五帝錢砸於他身上。

    男人眼中寒意凌然,見我飛踢而來倒也不躲,反而擡起一腳迎面踹來。

    我這就吃了身高的虧,只感覺胸口彷彿挨了一板磚,我身子重重地栽在地上,傳來一陣劇痛。

    只聽到男人冷笑一聲,我領口一緊,忍痛擡頭看去,瞳孔驟然收縮。

    他高大的身形擋住月光,我只能看出一個高大的黑影。他一手死抓着我衣領,緩緩舉起沙寶大的拳頭。

    不知男人練的何種拳法,不同於尋常人的握拳手勢,男人握的拳,食指向外凸出一指關節,用大拇指一側頂住食指的指甲蓋,如此出拳威力更甚。

    男人一拳猛地向我面門襲來,拳頭帶飛,呼呼作響。

    我嚇得大叫一聲,這一拳不說能打死人,定能給我帥氣的臉龐打個窟窿出來!

    我衣領死死被男人揪住,躲是指定躲不掉了,我下意識的將臉向右一歪,順勢將手中的五帝錢猛拍在男人後背。

    男人一拳轟在我臉上時,一道滾燙的金光從掌心閃過。

    雖然我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好在我及時將頭一歪,只是打中眼窩,至少躲過了致命的指關節,沒落個毀容的下場,但這一拳還是讓我眼冒金星,頭暈耳鳴,眼窩火辣辣的,跟被錘子砸了似的,壓根睜不開眼。

    那道滾燙的金光穩穩拍在男人後背時,我未再感受到男人揪我衣領,倒沒聽見男人吭聲,被五帝錢打中,估計一瞬間就魂飛魄散,他甚至沒來得及慘叫吧。

    意識到男人已死,我癱軟的躺在地上,提不起半點力氣。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我彷彿又經歷了一次死亡。

    但我總覺得不對勁,男人真一聲不吭的死了麼?

    我勉強撐起身子,火辣辣的左眼只能撐開一縫,被猛轟了一拳,視線不甚明朗,我搜尋起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