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勇闖鬼樓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593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吃過飯後,我背起劍袋便在範劍帶領下向銀帆樓出發。

    風和日麗,烈日灼心。

    我想起倆股勢力之事,便向範劍問道,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村長和查斯特的事了吧?”

    範劍點點頭,抹了把汗,一把將鼓鼓囊囊的提包夾在腋下,張望一通後見周圍沒人,轉過頭道,

    “我瞭解的也不是非常清楚,那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吧。”

    我嗯了聲,每次想問範劍都沒成,這回終於是能詳細瞭解。

    範劍組織了會語言,向我講述起南嶴村的事,

    “村長黃老先生管理整個南嶴村,啥事都是他說了算,正因爲黃老先生生前是道士,大家都對黃老先生頂禮膜拜,

    他是正一道,也就是五斗米道的道士,這個教派不同於全真道,過去的正一道道士出家佔主流,而如今衰落,便流行起正一不出家的做法,

    可不知爲何,黃老先生丟下他唯一侄子出走兩年了,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他未曾娶妻生子,即使出家也沒必要一大把年紀才去,因此在B區抵抗阪田龍一的都是村長侄子—宋斌,

    此人文武雙全,一手白眉拳練的爐火純青,阪田龍一鼻樑上的疤就是宋斌留下的,可見其武藝超羣。除此之外,聽說宋斌還會一點茅山法術,對付邪祟也有一手,宋斌天賦異稟,也算是個風雲人物,現在的南嶴村AB兩區都是他說了算。”

    我點點頭,看來南嶴村裏的奇人異士着實不少,這宋斌跟特麼六邊形戰士似的。

    範劍說着喝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但人怕出名豬怕壯,一個叫查斯特的老外可能因不滿村長便揭竿而起,組織起一個邪教——謝伊教,他們迅速統治C區後,和村長的人在B區交戰打的難捨難分,而村長在A區多個入口設下幻陣後,就拋下侄子不見了,至於之後如何,我也不清楚了。”

    範劍說到這,原本得意的臉龐漸漸愁苦起來,他眼中充斥着滿滿恐懼,補充道,

    “我只知道查斯特手下的阪田龍一毫無人性,他們逼我入夥,我不肯啊,我差點被他們扒了皮......幸虧我命大,趁換獄警的空擋逃出生天,後來我跑回村長地盤,又被巡邏隊一頓追......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好在村長的人都調集去了B區,A區很安全,要不然我早被抓了。”

    我暗暗心驚,範劍還真是命大,既然兩股勢力經常爆發衝突,那肯定是真刀真槍的幹,這地方就算有武裝分子我也不意外。

    範劍應該是把所知之事全盤托出了,我瞭解之後,心裏想,有鴨迫之處便有反抗,查斯特揭竿而起的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可村長在危急關頭爲何失蹤?

    我爲了解開封印,假如入了查斯特的夥,也不知會面臨怎樣的待遇。阪田龍一肯定不是善茬,之前一臉嚴肅地說帶大家去幸福世界,可他在範劍口中就是個扒你皮的瘋子。

    如今,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得多多打聽後再做打算爲好。

    我們邊說邊走,不一會兩座大樓緩緩浮現在眼前。

    遠遠望去,坐落在山腳的兩座大樓,從水泥小路的盡頭拔地而起,兩棟大樓蒙着濃濃黑霧,樓頂氤氳着如烏雲般的黑煙,黑煙從樓頂傾瀉而下,沉浮着飄在大樓腳下。

    大樓兩邊的綠化帶上,整齊地種滿一排松樹,綠的死氣沉沉。大樓在烈日下依舊讓人覺得陰沉壓抑,彷彿小路盡頭是一片墓地。

    我問道,

    “樓頂的黑霧是啥?”

    範劍凝重地搖搖頭,道,

    “不清楚,從沒見過這個。”

    我看了眼地圖,兩座樓位於A區北方路邊的小山下。

    聽範劍說這兩座灰白色大樓左是銀帆樓,右是金帆樓,要我看更像是兩座居民樓,兩棟大樓外牆脫落,露出煞白突兀的殘破水泥,殘破不堪大門掛滿泥沙,往裏看去,滿地垃圾鋪於地面,臺階破損不堪。

    門口立有告示牌,沾滿泥沙的玻璃板後,貼着的紙已乾枯發黃。

    這裏只有死寂和壓抑,沒有一絲生氣。看這架勢,我心裏泛起嘀咕,這兩座樓不愧被稱爲鬼樓。

    範劍撓了撓頭,似乎也意識到情況不妙,

    “誒?我有兩年沒來這了,怎麼這裏......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裏和以前有啥區別?你進去過嗎?”

    我問道。範劍搖了搖頭,滿臉納悶地往樓裏張望,緊閉的玻璃板都呈深藍色,蓋着厚厚灰塵,髒得完全看不清裏面景象,有些窗用磚封死,不由地想起那座別墅,愈發顯得詭異。

    範劍一臉凝重地憋了半天,道,

    “這……周圍菜地也荒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聽見這話,我順着範劍目光看去,只見小路兩邊的農田,已長滿荒草,範劍不說還真看不出這是農田。

    南嶴村的居民倒也不少,畢竟陰間食物來源大部分靠自行種植,那田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怎會輕易荒廢掉?

    一定有原因。

    我心裏蒙上一層陰雲,連範劍都不知道,更別提我了,沒了食物來源,顯然住在附近的村民都不在了,我道,

    “那你說會出啥事?”

    範劍搖搖頭,一言不發地從提包裏掏出個鈴鐺。

    這個由黃銅製成的鈴鐺外形怪異,高約20公分,柄部呈山字形,跟魚叉似的。鈴鐺表面刻滿小字,隨着範劍搖晃,鈴舌彈出清脆悅耳地叮噹聲。

    “這是法鈴,也就是三清鈴,我向阿梅求了半天她才願意借我呢,幸好我提前要來了,要不然我恐怕不敢進這樓。”

    範劍解釋道。

    法鈴這東西,在古代祭祀時,跳大神的舞者手中拿便是青銅執鍾,而範劍的法鈴就是縮小版的執鍾。

    這是道家的法器,據說有降神除魔作用。

    看來範劍也明白鬼樓危機四伏,提前帶了法器,不過,阿梅一個小女孩,怎會有這種法器呢?

    範劍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解釋道,

    “阿梅是農曆七月十五鬼節出生,生前經常有髒東西跟回家,後來她父母找到一位大師求來了這麼個鈴鐺,直到阿梅死後都未在遇上髒東西,但現在她基本用不着,所以就借我了。”

    我點點頭,似乎是有這麼個說法,那範劍有了法器,倒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了。

    我和範劍一步一步往鬼樓走去,走過一個倒在路邊的垃圾桶時,忽的從那垃圾桶後躥出兩隻老鼠。

    那躥出的老鼠並非收到驚嚇,而是吱吱叫着向我腳下躥來,動作十分敏捷。

    這兩隻老鼠肥的跟橄欖球似的,一旦被這種齧齒動物咬上一口,不說被咬下塊肉,光是那牙就有不少病毒。

    我和範劍嚇了一跳,一人一腳便將老鼠踢飛出去。老鼠砸落地面發出幾聲吱吱慘叫後便不再動彈。

    我定睛一看,這老鼠裸露在外的大黑牙格外尖銳,讓人不解的是,老鼠吻部毛髮都呈猩紅之色。

    範劍神情凝重的看着老鼠,眼中浮出一絲恐懼,

    “這老鼠是吃屍體的。”

    我聽完範劍的話,心想這哪來的屍體?

    便四處張望着,這條小路兩邊都是荒地,荒地對面則是幾座殘破不堪的瓦房,有的虛掩着門,看過去沒半點生氣,似乎是無人居住了。

    我開口道,

    “管他呢,趕緊走吧,早去早回,我也不想在這地方多待。”

    範劍也沒說什麼,我們加快腳步,來到銀帆樓門口。

    濃濃黑霧從樓頂傾瀉而下,夾雜着一股淡淡腐臭味,自從我和範劍來了之後,黑霧似乎更加濃重,連陽光都無法將其穿透。

    6月中旬的天氣,在鬼樓這,非但未感到任何暖意,反而是被一陣陣不知從哪吹來的刺骨寒風凍得直起雞皮疙瘩。

    更加詭異的是,當我和範劍回頭看去時,原先走來的路上不知何時已蒙上厚厚水霧,陽光將其照霧茫茫的。在這若隱若現之間,似乎在霧氣的另一頭站着個半透明的肉色人影,正緩緩朝我們走來。

    我和範劍面面相覷,他面露慌張,顯然他也注意到人影,當我轉頭再看去之時,被霧氣籠罩的小路上,又變成了空蕩蕩一片,人影已消失不見。

    我啐了一口,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總會來。也不知鄭美蓮爲何會住在這鬼地方。

    我拍了拍範劍,抽出桃木劍率先進了大樓。

    對面是一條通往二樓的摺梯,左右兩邊房門緊閉,門牌分別是101,102。這裏的格局和小區居民樓一樣。

    地上堆滿發黃的書籍,看起來年代久遠,看起來跟垃圾場似的,除此之外,還有撕爛的衣服、啤酒瓶碎渣,這些垃圾都敷着厚厚一層灰塵。

    兩側白牆貼滿符籙,有的直接用硃砂在白牆畫上歪扭怪異的符號。大部分符籙隨着牆皮一同脫落,和地上的垃圾融爲一體。

    範劍打量了一番牆上的符籙,開口道,

    “這應該是村長貼的,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我也不敢耽擱,只想早去早回,

    “趕緊走吧,這地方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說完,拉着範劍來到二樓。與此同時,我目光一凝,在202門前的水泥地上,有着一灘早已乾透的深黑血跡。我細細看去,血跡旁有兩隻完整的赤足血腳印,腳趾後跟格外清晰。

    沿着腳印看去,這腳印從202門口走向三樓,可詭異的是,腳印在去往三樓的第二節階梯上,留下最後一個左腳印,之後便沒了任何足跡,彷彿那個人或者說足不沾地的上樓了。

    還沒等我疑惑,一陣不知從哪吹來的陰風捲起地上灰塵,我趕緊捂住口鼻。

    咚咚咚咚!與此同時,耳邊響起急促敲門聲。

    一股寒意傳遍四肢百骸,我和範劍下意識地倒退兩步。

    我循聲看去,驚奇的發現,只見201的門框外掛滿交叉的紅線,跟個漁網似的,而敲門聲是從201屋內傳出的。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東西顯然是和小楊家裏的疾行鬼一樣,試圖勾引人幫它破壞門外那層封印,這種把戲可騙不了我。

    敲門聲更加急促,彷彿屋內的人正經歷着生死危機,然而除了突兀沉悶的敲門聲,聽不見其他雜音。

    範劍神情凝重地打量了會201房門,舒出口氣,道,

    “沒事它出不來,門框上有鎮魂釘,繞上紅線之後便有了靈力,只要你不手賤,那髒東西是衝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