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陰兵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Emo鼠字數:3707更新時間:24/06/27 12:52:41
    砰砰砰砰!吼吼吼吼吼!

    勝負已定,骷髏兵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

    此時五帝錢無法發揮防身效果,我閉上眼睛,只感到一陣冰涼強勁的陰風襲到頸間。

    我默默的等待死亡降臨,然而,並未等來冰冷的砍刀,等來的是將軍的一聲慘叫。緊接着,一股刺鼻的腐臭鑽入鼻尖,令人作嘔。

    我睜眼看去,只見一把波浪紋的塑料刀柄,赫然插於將軍胸甲之上,刀刃全部沒入,一縷縷猩紅煙霧沿着刀柄翻涌而出。這正是我給白衣男的匕首,是白衣男丟來的飛刀,恰好打斷揮來的砍刀!

    將軍握着刀柄,渾身顫抖,他不斷張合着下頜骨,似乎無法拔出卡在胸甲的匕首。

    “你還發什麼呆啊!快乾他啊!”

    聽到白衣男的叫喚,我空白的大腦頓時恢復意識,看來我命不該絕!

    我擡起一腳便向將軍脛骨踢去,只聽咔嚓一聲,果不出我所料,這一腳硬是把將軍給幹瘸了!將軍的小腿硬是向前彎折九十度,脛骨聳搭着,像靠一絲樹皮連接樹幹的小樹枝,已完全無法支撐兩米的身軀。

    只感到刀柄一輕,我抽回桃木劍,一個轉身,順勢劈去一記迴旋斬。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只感到刀柄一滯,一條胳膊連着紅煙,跟竄天猴似的飛到空中,這一劍本是朝將軍頸椎骨砍去,沒曾想被他躲開。

    局勢瞬間逆轉,將軍一聲悶哼跪倒在地,僅剩的一隻手死死架住砍刀,他頑強意志並不允許他倒下,但此時的將軍已沒了還手之力,任由我宰割。

    將軍顫抖着身子,血霧如絲綢一般瀰漫在盔甲上,他憤憤地擡頭,向我投來怨毒的目光。

    對將軍來說,最忌諱的便是單挑時放暗器,此時的他滿是不甘。

    骷髏兵見狀瞬間炸開了鍋,紛紛揮舞着兵器躁動不安,有些隔着空氣朝我揮砍着短劍,彷彿下一刻就要衝上前,把我碎屍萬段。

    我意識到骷髏兵蠢蠢欲動,將軍已是強弩之末,此時正是震懾他們的好時機。我瞅準頸椎骨,手中躍起金光。

    手起刀落,咔嚓一聲。

    將軍的頭顱連着一道紅熒光飛到半空,跟足球似的。濃濃血霧從頸椎斷口翻涌而出,缺胳膊斷腿的骨架應聲栽倒,骨頭發黑的同時,幽幽綠光漸漸消退。

    “臥槽!哥你真特麼牛!太帥了!”

    白衣男顫顫巍巍站起身,揮舞着拳頭喊道。與此同時,骷髏兵已亂成一鍋粥。

    我不敢有絲毫懈怠,只有氣勢上鎮壓他們,我才有一絲生機,以一敵多時,若面不改色的殺掉其中一個,剩下之人皆會畏懼。

    我強裝鎮定,翻轉手腕,視線鎖定在沸騰的骷髏兵上,我甩出一道金色劍花,揚聲道,

    “哪個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我心裏明白,一旦露出馬腳,骷髏兵一哄而上,後果可想而知,不被剁成肉泥還算好的。

    骷髏兵聞言,有的面面相覷,有的渾身顫抖,沒一個敢上前。他們生前也是士兵,恐懼與生俱來,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將軍已被我斬殺,他們肯定不願當炮灰。

    骷髏兵與我對峙了兩分鍾,他們軍心渙散,見我面不改色,後排的骷髏緩緩後退。前排的不知情,仍死死盯着我,他們手中的短劍正忍不住的顫抖。

    在這一刻,彷彿面前站着的,是一羣敢怒不敢言的俘虜。

    自打被將軍踹了一腳,胸口隱隱作痛,眼前陣陣發黑。我心想,這羣頭鐵的骷髏兵打又不敢打,跑又不肯跑,如此拖下去我恐怕得露陷。

    就在這時,側方炸起一聲狼嚎般的慘叫,後排骷髏兵聽到這聲,就像被電了似的嚇了個激靈,一丟步槊便逃之夭夭,前排的見狀,紛紛丟盔棄甲倉皇逃竄。

    我轉頭看去,這聲音正是白衣男發出的,

    “你沒事瞎叫啥呀?”

    “是陰將的腦袋!我去,剛砸我頭上了哇!嗚嗚嗚......”

    白衣男說到後面,又痛哭起來,我長籲一口氣,他不這麼叫喚,骷髏兵還真不肯走,我忙擺擺手,打斷道,

    “哥......你想把我哭死嗎,快來扶我一把。”

    “好的好的哥,你不要緊吧?”

    白衣男攙扶着我向手電筒處走去。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手電,燈光不扎眼,電量所剩不多。我被扶着走了幾步,只覺渾身發冷,提不起勁,睏意也跟着襲來,我意識漸漸模糊。

    “哥?哥?臥槽你沒事吧?”

    “哥你別死哇哥!嗚嗚嗚......剛見着個活人,還沒半天就掛了?”

    “喔你沒死啊,那你睡會吧哥,你別睡太久啊......要不然我咋辦哇?”

    ......

    腦海中浮現葉凡的身影,他身披一套金黃道袍,屹立於九冥河邊,他眉頭緊鎖,神情凝重,掐着劍指唸唸有詞,可奇怪的是,聽不見他的半點聲音。

    我站在葉凡身後,正想呼喊,嘴卻被一隻手捂住,我轉過腦袋,身邊的小楊捂住我嘴,她凝重地對我搖搖頭。

    我目光又向葉凡看去,這時的他已轉過身注視着我,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正當我看着嘴型疑惑時,只感到右臉一癢,酥酥麻麻的,小楊竟親吻起我!

    我心裏一陣無語,當着葉凡的面,這樣做真的好嗎?

    朱脣溫柔的遊走在臉頰,我渾身僵硬着,這種感覺酥酥麻麻,美妙無比,是種要融化在小楊懷裏的感覺,柔和的鼻息飄到鼻尖,她滑嫩的朱脣從耳根遊走到脣角,我心花怒放地閉上雙眼,等着親上嘴脣的那一刻。

    小楊的朱脣又從嘴角遊走至耳廓,我一陣失落,只感到溫熱滑嫩的舌頭輕舔起耳垂,舌尖從耳垂遊走至耳廓,而後又伸進耳道,輕輕舔舐起來,如採耳一般。

    這種夢幻般的感覺,令人陶醉,沒曾想小楊還挺會玩。說實在的,再美的再溫柔的姐姐給你採耳,也不如小楊這靈活曼妙的舌頭。

    ......?

    這舌頭好像不對勁?

    我猛的睜開眼睛,只感到一條細長溼滑的舌頭不斷舔舐着耳道,直至耳膜。

    我哇呀的大叫一聲,撐起身子,摸索到手電猛的照去,在我面前,正站着只巨型老鼠!

    這只老鼠有熱水壺大小,毛髮灰亮,雙眼如彈珠,在手電筒照射下有些發紅,它露着兩顆大門牙,抽動着兩搓十公分長的鬍子,正不斷嗅着什麼,還時不時拿後爪撓撓腰,跟狗似的。

    我不禁一陣後怕,幸好老子矜持,在夢裏沒特麼主動舌吻,感情親我的是只老鼠精。

    白衣男也被我嚇一跳,見到這老鼠精,他大喝一聲,一腳便將其踢飛出去,

    “MD又是這老鼠,你該不會也被親了吧?”

    白衣男點亮蠟燭,憋着笑意打量着我,驚歎道,

    “臥槽兄弟你臉色真好誒。”

    我心頭一緊,這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忙轉移話題,

    “……那些骷髏兵是啥玩意兒?”

    我向白衣男拋去疑問,他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怎麼說也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肯定值得信任,正好向他打聽些事兒。

    白衣男看了看我疑惑的臉色,噗嗤地笑出聲。

    “我叫範劍,那應該是只發情的母老鼠,我睡着被它親過倆次,嘴可臭了我去。”

    範劍說罷擺了擺手,五官擠在一起,露出厭惡表情,他補充道,

    “這老鼠是吃幻陣裏的屍體才長這麼肥的,到時候我們也得被老鼠吃掉。”

    範劍說罷叼起根菸,點上後自顧自抽了起來,我一看,那特麼不是我的煙麼!感情這傢伙趁我睡着,還翻我行李,怪不得叫範劍,這名字倒適合他。

    範劍吐出一口煙,似乎是注意到我臉色不對,燦燦地傻笑道,

    “這煙是我地上撿的,我沒動你東西哇,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一想畢竟這傢伙救過我,沒必要這麼小氣,要是沒有他,我早已人首分離,我從包裏翻了翻也給自己點上一根,道,

    “謝謝啊,要不是你那刀飛得及時,可能我就掛了……噢對了,我叫林祈。”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範劍手確實是冰涼的,他沒有體溫。

    範劍的臉沉浸在煙霧當中,看起來有些激動,他解釋起骷髏兵之事,

    “他們是陰兵,你還能和陰將打的有來有回,厲害呀林哥!我當時看你傻愣愣的一動不動,就把你的刀丟出去了,我還怕飛你身上呢!哦對了,兄弟你反應這麼快容易……”

    範劍說到這趕緊捂住嘴,他朝我豎了豎大拇指,看樣子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說起陰兵陰將,我只聯想到陰兵借道,但實際上我壓根打不過陰將,是範劍暗中幫了我才僥倖打贏。

    範劍看我神色凝重,他單手支着下巴,解釋道,

    “陰兵啊,就是地府的軍隊。他們都是古代士兵,由一個將軍率領。

    古代士兵數量衆多且死後執念太深,鬼一多就會產生強烈磁場,有的陰兵被地府收編,有的還徘徊在陽間。

    遇見陰兵借道,是因爲陽間的陰兵重複做着生前的事兒,雷雨天磁場最強,就能看見他們行軍,等磁場不穩就消失了,他們壓根就沒思想,和低級冥鬼差不多,

    那啥,故宮裏遇到雷雨天氣,也能見到古代宮女,都一個道理,不過啊,被地府收編的陰兵可就拿到了“鐵飯碗!”

    他們各自都有任務,有的押送鬼魂,有的守衛地府,有的甚至能去陽間執行任務!”

    範劍說到這裏,一個彈指飛走菸頭,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打了個嗝,繼續講述,

    “那啥……南朝的劉彧你知道不?他借過陰兵,據說當時……好像是召喚來了150年前的晉朝大將—蘇峻!還有一羣陰兵,把那些叛軍殺得是片甲不留呀!宋明帝劉彧因此才坐穩江山。

    而道教早期有個派系—五斗米道,就有役使陰兵之法,我們黃老先生就會這招。”

    我看着一臉得意的範劍,懵懂地點點頭,那就是說,現在我們被困在什麼幻陣裏,陣裏還有陰兵。現在陰兵解決了,該怎麼出去呢?還有黃老先生是誰?我問道,

    “那你之前說啥金鎖陣,指的是什麼?”

    我想不明白超市老闆爲什麼騙我,如果是想殺我,超市裏就能直接抹我脖子,爲什麼非要讓我死在幻陣裏?難不成老闆喪盡天良,想用我喂老鼠?

    範劍聽罷嘆出口氣,神色落寞起來,扒拉着地上的沙土,眼裏滿是絕望。

    “這是八門金鎖陣,咱陰兵是打贏了,但……沒啥卵用,除非你找出生門,要不然咱還得死在這。”

    我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八門金鎖陣又是啥?”

    範劍雙眉一挑,臉上充斥着不可置信。

    “啊?你是本地人嗎,連這都不知道,那三國時期的徐元直你應該知道吧?”

    範劍見我疑惑,便饒有興致的科普起來,似乎很喜歡講述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