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

    當炮彈被搜出來後，現場對龐涯的聲討來到最鼎盛。

    “龐涯，給個解釋吧。”

    “我……”龐涯看着衆人的聲討，無從開口。

    “龐涯！你給個交代，不然我今天必定取你狗命！”程影將刀對準了眼前的仇人，刀身上的魔紋已經被激活，銳利的刀鋒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微光。

    見事情進一步發酵，周琛躲在人羣中說道：“既然不肯交代，那這武器是從哪裏來的。”

    “我從別人那裏買的……”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譁然，不少人開始議論。

    其中一些人開始萌生購買武器的想法。

    “他這麼一說，不少人會想購買武器，屆時能夠產生威脅的就不止一人了。”柳風心中擔憂着，於是生出滅口的想法。

    “龐涯，以命抵命，以血還血，是誰開的炮，交出來或者你替他們死！”程影的目光又兇惡了幾分。

    看到程影興師問罪，柳風正好借力打力。“沒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看着現場愈發濃厚的殺意，周琛打算制止程影。“壞了，沒問出賣家是誰。不能這麼死了，要是知道是誰賣的，你死了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不能這麼發展下去。”

    現在龐涯進退兩難，若是將手下推出去，那自己的威信全無，若是自己站出去難免一場惡戰。

    一陣思考後，龐涯大聲說道：“我雖然攻擊了她的營地，可她又跟各位有何關係。”

    “雖然如此，保不準你哪天晚上會把炮彈砸我們頭上呢？”

    “哼！今日就以事論事，要是想報仇就親自動手。”

    “好，今日我必將手刃你。”

    很快，在場的衆人爲二人騰出了一塊地。

    秋風拂過刀刃，分出一陣蕭風，生出一絲悲涼。

    沉寂片刻後，刀光閃出，霎時間殺意瀰漫四周。

    程影的攻擊十分的猛烈，絲毫沒有女子的柔弱，復仇的剛猛完完全全刻在了攻擊之中。每一刀都是捨生忘死。

    雙方交手數個回合，充滿殺意的刀光不斷閃爍着。

    揮出三刀後，程影大喝道：“拿命來！”復仇完全佔據了大腦，理智消失得無影無蹤。程影跟不要命似的朝龐涯的心臟刺去，同時龐涯的刀鋒已經到了程影脖子上方。

    即將分出勝負的那一刻，龐涯收刀，攔住了致命一擊。

    “瘋了，完全瘋了！”龐涯怎麼也沒想到程影的如此的瘋狂，若是按照剛纔的那樣勢頭發展下去，必定兩敗俱傷。

    “你怕了嗎？你開炮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天！”旋即，程影的攻擊多添了幾分凌厲。

    “我老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龐涯防禦多次攻擊後在此刻爆發。之前攻擊之中對生的眷戀在逐漸消失。

    雙方捨生忘死的攻擊正在摧殘着四周，鋒利的刀罡釋放愈發頻繁。數個回合之後，周圍已經遍佈了刀罡所留下的痕跡，帳篷的支架被無情的切斷，一些堅硬岩石也沒能倖免於難，直接粉身碎骨，化作碎片四處散落。

    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熾熱的鮮血四處飛濺着，無論多麼滾燙的鮮血都會有冷卻的那一刻，飛濺出的血液將沾染的物體染紅後冷卻了下來，那溫熱徹底消失不見。

    “今天你必死……”多個回合交戰後，程影已經體力不支，正氣喘吁吁地揮着刀。

    與之交戰的龐涯亦是如此。

    雙方的動作變得無比緩慢，之前的每一次攻擊只聽得見聲音卻看不清動作。

    最後，程影將最後一絲力量匯聚於手部，竭盡全力朝龐涯刺去。而龐涯也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揮出了最後一刀。

    唰的一下，程影的刀無情的刺進了龐涯的腹部。龐涯想將手上的刀揮出去，可終究不再年少，最後龐涯沒有一絲力氣毫無反抗地倒下，那充滿不甘的眼睛看了程影最後一眼後十分無奈地合上了。

    “我爲你報仇雪恨了！”程影仰天長嘯，淚水從眼角不斷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將龐涯殺死後，程影打算將龐涯的頭砍下去放到墳前去祭奠。

    躲在人羣中的周琛連忙說道：“人都死了何必再這樣？況且大仇得報。”

    在一旁的人也說道：“雖然你們之間有血海深仇，但砍下別人的頭多少有些不道義。”

    “是啊，大仇得報就算了吧。”一旁的人紛紛附和道。

    天河的文化中講究‘完人’，人是如何來到這世間的，就應該如何離開。若是將龐涯的頭砍下那將違背文化中的道義。

    在場的聲音讓程影停下了手中的刀，環顧一週後，對着龐涯的手下大聲喊道：“還不過來收屍！”

    很快，幾位男子畏手畏腳地過來將龐涯的屍體擡起。

    看到屍體被擡走後，程影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才溫和下來。

    “既然龐涯死了，今天這事情就這樣算了吧。各位，想必關於我的事情大家也聽說了，我不知道是誰造的謠，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柳風絕對不會像龐涯那樣。”柳風對着衆人說道。旋即柳風又看了一眼龐涯的屍體，心中很是得意。“這下破壞平衡的導火索被掐滅了。”

    隨後衆人開始退場，慢慢地現場愈發冷清。而周琛正注意着龐涯的屍體。

    事後程影拖着十分疲憊地身體走向自己閨蜜的墳墓……

    “你的仇我報了，現在你可以安心的走了。”程影流下淚水，昔日與閨蜜相處的記憶紛紛涌上心頭。十幾分鍾後程影回到了自己那被炮火摧毀殆盡的營地。一束鮮花被程影輕輕地放在了營地之中。

    “你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事後程影拖着疲憊的身體繼續行走着，沒人知道她要去往何方。

    龐涯營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上，龐涯手下正將龐涯埋葬。一鏟又一鏟的泥土灑在龐涯屍體上，最後將屍體徹底掩埋。

    “老大，很遺憾以這種方式告別，但如今沒了你，這營地也該散夥了。希望你一路走好。”說完手下紛紛獻上鮮花。

    幾分鐘後，手下離開了現場。等人離開後，躲在暗處的周琛悄悄將人挖了出來。

    “希望你沒死。”周琛用手指放在人中下。

    周琛的手指感到一股十分微弱的氣流。

    “沒死就好，要是頭被砍下來救徹底救不活了。”周琛從揹包中拿出一卷繃帶爲其療傷。

    三天後，龐涯在一處山洞睜開了眼睛。

    “我……沒死嗎？”龐涯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周圍。

    聽到有動靜之後，周琛走進了山洞之中。

    “你終於醒了。”

    “是你救了我嗎？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旋即龐涯竭盡全力使喚着身體叩謝。

    “感謝就免了吧。”周琛將龐涯的頭扶了起來。

    “不知先生爲何救我？”龐涯的語氣十分虛弱。

    “你那批武器是從誰手裏買的。”

    “他沒說名字，那天他到我營地說有筆交易想做，然後就會有了後面的事情。”

    “你可還記得他的長相？”

    “他蒙着面，沒看清長相。”龐涯搖了搖頭道。

    “你知道你買的那些武器來着哪裏？”

    “哪裏？”

    “城邦走失的軍火。”

    當聽到城邦二字後，龐涯十分慌張的說道：“要是我知道那武器來自城邦我打死也不會買！”一時間懊悔之情涌了上來。

    “我來混亂之地就是爲了追查這些武器的，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沒辦法了。”說完周琛便轉身離去。

    “這就是救我的原因。”

    “正是，獵魔人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要是普通這裏來一下肯定死了，獵魔人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懷着試一試的想法救你。”

    “先生慢走！我的營地如何？”

    “自然是樹倒猢猻散。”

    聽完，龐涯眼神中閃過一抹失望。

    “別讓程影知道你還活着，不然你就真死了。”說完周琛便擺手而去。

    “先生，我該如何報答救命之恩！”

    聽着龐涯的話，周琛十分平淡的說道：“無需，你本就是該死之人，你報不報恩對我意義不大。你身體這幅樣子若是覺得痛苦我可以幫你解脫。”

    “不了，我這條老命希望日後能幫上先生的忙。”

    “若是你覺得求死不得，那我便可以賜死不謝。”

    說完周琛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留下了十分虛弱的龐涯。

    看完龐涯之後，周琛便返回來葉星營地。

    剛回營地，周琛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真是到頭一場空。”周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聽聞周琛回營後，葉星過來詢問事情如何。

    “先生，事情如何了？”

    “什麼也沒找到，不過你們要記住，如果有人找到你們是否購買這批軍火千萬不要購買。不然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好說。”

    “無需強調，自然是謹記。”

    葉星是從城邦被放逐的，若是染指軍火，無異於跟城邦作對，至於後果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清楚。

    “你讓我靜靜吧，我再想如何找到他。”

    聽完葉星便離開了營帳。

    營帳之中，周琛的大腦飛速運轉，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