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唯戰永恆

    數十臺重型的蘭德劫掠者的機魂潰散和數十個兄弟的死亡，帝國衛隊的炮擊僅僅數小時，卻造成了紅海盜數百年都未有的巨大損失，接近半個星際戰士連隊的龐大兵力被殺死，怨恨和仇恨在整個軍團橫行。

    泥濘的土壤組成的龐大平原上，浩浩蕩蕩的毀滅軍團已經蓄勢待發，同時紅海盜冠軍帶着自己的隊員歸隊，而他則受到了許多戰士的冷眼。

    因爲紅海盜冠軍放過了凡人的行爲讓一部分戰士不滿，這個愚蠢，可笑的行爲可能導致他們損失數百個兄弟，可奧涅烏斯.普拉伊德卻原諒了他，因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他的執念導致的。

    其次這次龐大的部隊不能沒有依靠武力折服其他兄弟的冠軍，缺少任何編制對於紅海盜這樣缺少管理能力的軍團都很致命，同時他也捨不得這位兄弟被處軍團法規而死。

    而冠軍勇士單膝跪地。“我的兄弟，我做了愚蠢決定。”

    “可這是爲了你的信仰和諸神，只限於這次，特例，繼續向前把。”奧涅烏斯.普拉伊德的話語讓冠軍詫異，但是他們心有靈犀的默認這件事，而奧涅烏斯.普拉伊德如今更加擔心，接下來面對帝國衛隊的最後防線，他需要如何對付。

    根據目前的情報，那座要塞還有足足十數門重型火炮，石化蜥蜴自行火炮和獅尾蠍導彈車，同時大量的裝甲部隊完好無損，毀滅雄鷹的近百星際戰士正在駐紮，還有數個帝國步兵團。

    雖然正面力量他們不輸帝國，但是再這樣打下去，打完紅海盜的部隊也所剩無幾，而他們需要佔領這個要塞，就儘量要保持足夠的兵力……

    他的內心有了可怕的想法，而這件事也會導致這個巢都陷入混亂，卻可以輕鬆瓦解固若金湯的戰線，他要求凡人準備好藥劑師加雷德的針劑，還有毒氣榴彈，就算讓這個上巢徹底分崩離析，他也要用最低的人數擊潰凡人的防禦。

    他的超人視力看到了遠處遙遠的要塞虛幻的輪廓，就像夢幻那般，對於他來說，這次戰爭就是夢幻，他要勝利，必須要勝利。

    而那些帝國衛隊，在止不住的潰敗後舉行了一次短暫的葬禮，這極難，極少，在戰場這個極端的情況下，就算是指揮官的死亡也沒時間哀悼，人們的情緒已經化作了在這個漫長的人造災難中無意義的片段符號。

    而這次葬禮是唯獨給以一個人的生命拯救數萬帝國戰士的阿斯塔特舉行的，全體都在默哀，但是只有三秒，和一個簡單的，用武器和建築物材料拼出來的衣冠冢，甚至他的戰友都因爲嚴峻的防禦任務而無法祭拜他。

    這個儀式更多是自我安慰，試着用拙劣的儀式，爭奪那被黃銅王座之主拿走的忠誠之人可憐靈魂，但是效果，大概可想而知。

    而指揮所中，除了全速前進回到據點的灰加洛恩第十二步兵團准將，這次還多了毀滅雄鷹第四連隊長，那個高大的巨人就如古希臘時代的巨人雕像那般站在旁邊，目睹凡人如何計劃防禦。

    軍官們七嘴八舌的溝通着，他們混亂一團，敵人已經到了他們面前，除了目前的堡壘，他們沒有更多的防禦力，面對數萬邪教徒，上千星際戰士，沒有一個人膽敢說自己絕對有自信能活下來，就算是這裏的軍官也是。

    他們的雜亂更多是對於自己無法掌握的戰爭表現出的絕望，可准將卻喊到。

    “夠了，帝皇在上，我們有足夠的補給，厚重的牆壁，就算敵人有超重坦克，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毀滅雄鷹可以用突擊部隊和風暴忠嗣軍一起牽制敵人的彎刀坦克。”

    “同時我們還有大量的反載具架設，比如帝國得意的穿甲導彈，足夠我們清理大部分蘭德劫掠者重型坦克，何況我們還有強大的火炮支援！”

    負責情報的參謀集團反駁。“敵人有反炮彈和轟炸的手段，足夠抵禦許久時間的炮火，足夠大量重載具突破我們的防禦！”

    “那些手段需要消耗人命，並且不能抵禦爆炸的衝擊波，換句話說，能量是不能徹底阻止的，這樣的護盾更加類似大型的偏矢護盾，並且需要活人進行消耗，換而言之，我們可以投射高爆燃燒彈。”准將開口，這是帝國戰士血液的教訓換來的經驗，看似無解的東西，缺點其實意外的明顯。

    “其次，斯卡迪第四團要來了，他們正在從天梯向上，再過四五個小時就可以進入戰場，有帝皇毒刃和強大的斯卡迪戰士加盟，還有卡塔昌，我們能輕鬆的掌握主動權。”准將明確了戰爭目標，就是拖延，他們別無選擇，因爲敵人在此刻入侵，只能依靠死亡和犧牲減緩他們的速度。

    軍官們討論起來這件事，他們依然對於讓星際戰士衝鋒出去牽制彎刀坦克這件事略有不滿，因爲強大的死亡天使更加應該保證戰線穩定，而不是出擊。

    可四連長巨大的手掌突然砸在軍官都戰略桌上，巨大的力道讓這個服役數十年的木質長桌瞬間四分五裂，化作一陣塵土和亂七八糟的，燒火都嫌太硬的木塊。

    “夠了！”他的聲音讓人震耳欲隆，軍官們都停下，向他獻出帝國最高的宗教性禮儀，天鷹禮來試着平息天使高傲的憤怒，而他繼續開口。

    “毀滅雄鷹是翱翔天際的，我們是整個極限星域少數擅長突擊揹包使用的asm（突擊星際戰士）部隊！牽制重型載具的任務，非我們莫屬！”這不是因爲榮譽，更多是只有他們可以擔任這個責任，作爲帝皇的利刃，他們早早做好了犧牲的覺悟。

    戰爭的準備至此如火如荼進行，整個營地的每一臺戰爭引擎和炮彈架設，乃至衛兵的彈夾都被填滿，這次戰爭調度了整個星區大量的資源，如果潘吉亞次星區這次失敗，那短時間內，艾蘭拜爾再也無法聚集如此大規模的帝國力量了。

    而這個短時間，是按照三百個標準泰拉年以上推斷的，就算按照前太陽領主的偉大威名，這個星區也需要三百年休養生息，不過更大的問題其實是這次之後，紅海盜就會統治這裏，讓斯卡迪變成新巴達布，他們的新故鄉。

    在絕對的生存，信仰矛盾下，就算這個宇宙只剩下人類，戰爭也會連忙不斷，在兩波人竭盡全力思考如何屠殺對方爲前提的情況下，在星際戰士偵察兵提供情報後，一發高爆燃燒彈從撼地炮的漆黑炮口投射而出，至此，敲打起轟轟烈烈的廝殺序幕。

    紅海盜理所當然大軍壓境，他們分成三股力量，一隊輔助攻擊，一隊主攻，一隊吸引火力，最顯眼的隊伍由大量蘭德劫掠者組成，還有數量衆多的信徒使用言靈魔法做出厚重的護盾保護那條看似強烈的工程戰列。

    他們從無窮無盡的土壤平原上開始衝鋒，抵上可以讓人凍結的寒風和減緩速度的溼潤土壤，一個個信徒像消耗品那般去死，而帝國衛隊也開始轟炸。

    無數燃燒彈像雨滴落下，烈焰熊熊燃燒，凡人信徒躲閃不了的被化作一團漆黑的焦炭，但是他們多是倒黴蛋，因爲偏離護盾雖然讓燃燒彈脫離落點，但是大量飽和轟炸讓熱量點燃凡人的長袍。

    好消息是他們不再寒冷了，火焰經常覆蓋整個地面，只有被言靈魔法保護的區域是少有的未點燃區，不過凡人脆弱，僅僅是這裏的高溫都足夠他們休克。

    一次密集的燃燒彈打擊讓整個裝甲陣列不敢行動，同時帝國衛隊的指揮集體看着戰線，如果那些車輛突然行動，拋棄那些凡人，就馬上切換破甲彈轟炸。

    同時帝國衛隊早早發現了由彎刀超重型坦克和星際戰士組成的第二條輔助攻擊組，他們準備進行繞路而破壞戰線，而毀滅雄鷹通過停靠在要塞中的雷鷹炮艇進行空投打擊，數十個星際戰士依靠突擊揹包進行降落，而跟着他們的還有許多穿着動力裝甲和降落傘的風暴忠嗣軍。

    帝國的最尖銳的刀尖聚集在這裏，雷鷹如惡魔那般盤旋在敵人頭上，縱然星際戰士試着用防空武器攻擊，卻也收效甚微。

    而在空氣稀薄的高處，四連長超人的視力輕鬆鎖定了敵人的所在地，巨大的彎刀坦克十分的顯眼，同時他單手拉着炮艇，把身體幾乎全部探出去，仔細的觀察敵人的戰線。

    他用頭盔裏的通訊器說。“兄弟們，敵人的隱藏部隊找到了，他們想繞過要塞大門，從防禦薄弱的後方入境，現在是我們的戰鬥時間。”他從高處跳下，突擊揹包發出滋滋的燃燒時，無數阿斯塔特像流星那般落下，同時帝國的風暴士兵也在投放……

    指揮所裏，軍官們看着計劃都在正常的進行，十分的滿意，戰爭正在按照帝皇的意志進行，他們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雖然他們的疲憊不差阿斯塔特和一線部隊，但是他們也沒有因爲戰線的防禦順利而鬆懈，可突然他們聽到了，“砰砰砰”的聲音。

    “什麼東西?”准將問，帝國衛隊的偵察兵回答。“好像是榴彈，但是沒有爆炸。”

    准將罵到。“該死的，上毒氣面具，是毒氣榴彈！”

    而此刻城市防禦士兵才注意到那些投射榴彈的東西，是一臺臺載着許多虛弱凡人的小型車輛，它們依靠機動性和大部隊掩護躲避了防禦部隊的眼目，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那綿延數萬米的爆炸烈焰所吸引，兩臺小型轎車實在是太過不起眼……

    而距離那些榴彈接近的士兵開始一個一個倒下，有不少老兵第一時間戴上防毒面具，甚至有人開始扎入帝國的制式解毒劑，但是收效甚微。

    那些倒下的士兵身體上開始出現黑色的皮膚潰爛，血液開始流出，準確來說，像碳化了那般，說是因爲毒氣死亡，不如說更像被烈焰燃燒而死，直到一部分皮膚碳化，而那些人死去的樣子也無比的痛苦，在窒息和大規模急性內出血中休克，但是保持意識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被剝奪。

    而奧涅烏斯.普拉伊德則看着無數降落的星際戰士和風暴兵，再從改造過的指揮蘭德劫掠者的通訊器上得到了作戰成功的告知。

    而他苦笑，因爲這個病毒榴彈是古泰拉上名叫炭疽的病毒改造的古老惡魔，其中在人類萬年歷史中得到了恐懼產生的亞空間恩賜，它是慈父坩堝的一味主料……

    換句話說，這裏的土壤將在幾萬年內不能有任何生物居住，並且在這裏停留的任何人都會去死，無論如何都會，縱然阿斯塔特可以勉強抵抗那種病毒，但是沒有加雷德首席藥劑師的疫苗，那些病毒就會破壞一切。

    他不想使用這個東西，因爲一旦潰散，整個恩吉利港都會失去價值，可是他沒有選擇，並且他也相信自己的戰士可以殺死一切患者。

    他馬上號令。“全體禁止靠近要塞，除了一部分接種過疫苗的戰士，我們的目標現在是殲滅毀滅雄鷹的戰士，還有等待堡壘內部的炮火停下！”

    同一時間，指揮所內部軍官們也開始皮膚潰爛，戰地醫師把已知的興奮劑，解毒劑全部打入，如果不是他們身體上有全封閉的甲殼甲，他們大概也會中招。

    看着倒下的軍官和崩潰的防禦系統，首席醫師突然開口。“該死的，這樣的病毒有着一部分我們不知道形狀，類似於炭疽，但是不同，我們的解毒劑無法清理那些東西……”

    僅僅是炭疽，帝國並不會害怕，人類母星擴散出去的東西對於這個宇宙來說太過脆弱，而帝國的解毒劑理論上能解決無數牛鬼蛇神的毒素，如同納米機器那般，因爲這個東西來源於stc。

    醫生們此刻只能看着軍官們回天乏術，可很快，沉重的腳步出現，閃爍的光芒和整齊的腳步踏入這裏，那是毀滅雄鷹的智庫，還有穿着甲殼甲，全副武裝的斯卡迪士兵，軍官。

    斯卡迪第四團少尉喊到。“我們來了，接替這裏的指揮系統！由我們的軍官進行戰地指揮！”

    而智庫士官則查看患病情況，他判斷說。“是微弱的靈能，叫忠誠的戰地牧師來，一邊虔誠禱告，一邊注入解毒劑，可以緩解病症，恢復部分戰鬥力！”

    很快整個營地在斯卡迪人和英雄智庫的指揮下開始井井有條的重新運作，而這一切，只能說是帝皇保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