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諸神奸笑

    鏈鋸劍互相撞擊，摩擦，單分子刀刃劇烈的觸碰讓接觸的地方瞬間溫度升上萬度，化作無數火星和刀片的崩壞，毀滅雄鷹士官不慌不忙，架住紅海盜冠軍的全力一擊，不過他也感覺到手軟力麻，轉抵抗爲閃避，像優雅的蜂鳥，一次一次躲開敵人的攻擊。

    同時毀滅雄鷹的阿斯塔特戰術小隊用爆彈阻礙其他紅海盜支援這次戰鬥，也有神聖決鬥不容許打擾的原因，那些戰士沒有刻意去攻擊毀滅雄鷹的士官。

    這是一個原始又偉大的決鬥，決定着無數人命運走向，同時又可笑的簡單，僅僅是兩個強大的戰士互相廝殺，當冠軍的刀鋒擦過毀滅雄鷹新士官的甲冑，在陶鋼上列出一條顯眼的傷口，他們之間戰鬥力微弱的差距就表現出來了。

    諸神爪牙的強大可想而之，他捨棄了一切，崇拜絕對的暴力，如今他得到了力量，遠超之前的兄弟同胞，其表現出的壓力讓人苦惱，士官不得不一退再退，伶俐的攻擊，讓他隔着頭盔都能感覺到鋒利的鏈鋸劍掀起的金屬鐵鏽味道的風。

    他舉起爆彈手槍，在百忙之中擊發，勉強穿透他的護甲，微弱的嵌入其軀體，一發足夠凡人骨碎肉爛的攻擊，近距離情況下卻只能讓這個怪物停片刻不到，可也足夠了，士官依靠這個瞬間，連忙拉開距離。

    他不斷喘息來恢復體力，在戰團內部訓練中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可怕的敵人，就算他平時都是和前士官長，如今的冠軍智庫一起訓練，又經歷了在洛安德上的異端戰爭，也很難跟得上這個叛徒。

    “怎麼了，幽靈峯的小夥，你們驍勇善戰的傳言都是空穴來風啊?”他舉起鏈鋸劍，突擊揹包使其一次一次推進，打的士官越來越靠近凡人的戰線。

    士官不斷招架，鏈鋸劍上的單分子刀刃已經徹底捲上，威力大減，而敵人卻每次都靠着自己的怪力和突擊揹包的助力，砸下勢大力沉的攻擊。

    不過他並不是單方面捱打，相反，他在等待敵人揹包有限的燃料耗盡，當這位冠軍不得不落在地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沒有對於這個年輕阿斯塔特造成多少傷口。

    而他的鏈鋸劍徹底捲刃，只能拔出戰術匕首代替，他不得不誇獎。“冷靜，有耐力，耐心和技術也不錯，作爲屍皇的棋子太浪費了。”

    毀滅雄鷹的年輕士官回答。“身經百戰，技術超羣，你這樣的戰士給那些所謂的諸神賣力才是真正的浪費，那些可惡的邪神從來沒有在意過人類的靈魂和存在，而你只是在執迷不悟。”

    二人在自己的立場互相針鋒相對，暗地裏卻操縱自己的護甲扎入許多超規格的興奮劑來提升體力，這裏不是訓練，而是生死搏鬥，在強化嗎啡和合成多巴胺跟一部分強化再生能力的藥物依次注入靜脈後，士官感覺眼前一陣模糊，接下來就是用不完的力量。

    二人再一次撕扯在一起，完全依靠速度，力量，技巧，像野獸互相用長牙似的匕首刺入敵人的身體，血腥味從決鬥場開始瀰漫，同時他們的部下也在進行激烈的對戰。

    紅海盜在爆彈中上下飛行躲避彈丸，毀滅雄鷹則更加快速的交替射擊，密集的彈道讓紅海盜的戰士被擊中數次，卻不算致命。

    毀滅雄鷹的成員用通訊器互相溝通，行動統一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克隆體，但是他們毫無疑問都是帝國最精銳的自然人改造的。

    忠誠星際戰士的團結遠勝各自爲政的叛徒星際戰士，他們依靠三人一體的戰術動作成功躲避一次一次俯衝的敵人攻擊，相反紅海盜的戰士雖然有四個人，身體上的傷口卻越打越多。

    而從蘭德劫掠者上想下去支援的星際戰士卻不得不膽怯三臺壓制他們的重型黎曼努斯所具有的火力，戰場一瞬間陷入了僵持不下的情況。

    紅海盜確實在頂尖戰鬥力上更加強大，可戰爭需要完成戰略目標，而不是單方面進行力量對比，如果不能毀滅黎曼努斯坦克，他們的戰線也只是虛假的。

    至此，紅海盜冠軍越打越急，逐漸體力消散也更快，更猛烈，相反毀滅雄鷹的年輕士官穩紮穩打，依靠帝國衛隊作爲後盾和拖延爲主的戰術目標，慢慢的積攢優勢。

    結果諷刺的是，經驗，力量都佔在上方的紅海盜冠軍卻因爲自己的戰友而擔心，被迫打亂了戰鬥節奏，在如同暴風驟雨的匕首近戰中逐漸勢弱，被年輕士官看準機會，一腳踢開，從斜坡滾落，同時匕首卡在他的頭盔縫隙，撬開了他的“腦袋”。

    帶着長長裝飾的鮮紅色戰盔跟着冠軍的倒地而落下，這位強大的戰士露出自己嚴重突變的噁心臉龐，像極了在泰拉上被叫做螃蟹的食腐動物的口器鑲在他的嘴巴上，沒有毛髮的腦袋，千瘡百孔的皮膚，讓人作嘔，噁心。

    這也是紅海盜爲何怨恨艾蘭拜爾，如果不是這個男人逼的他們強行躍遷亞空間，他們也不會在短時間受到那麼多污染，使其基因種子幾乎不可用。

    就算是紅海盜這樣的變節星際戰士，突變依然是證明其弱小的恥辱，換句話說，是因爲艾蘭拜爾，讓這位戰士失去了基因種子回收的價值，即讓一個真男人，變成了無法生育者，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那種恥辱和憤怒環繞他終生。

    他捂着自己的臉頰，發出悽慘可悲的聲音，而年輕士官走到這位冠軍面前，拿起他的人皮製的戰術匕首，準備結束這個可憐人的生命。

    “死亡天降！”他爆發標誌性的星際戰士戰吼，就如同奧涅烏斯.普拉伊德所預料的，這個他極度喜愛的兄弟要命喪於此，遠在被帝國衛隊轟炸的戰場，這位邪惡統帥突然感覺到心臟刺痛，他忍不住的加大祈禱的力度，而一句話從最漆黑，最惡毒的深淵傳來。

    那並不是人類的話語，也不是他認識到任何一個種族，異形，古代語言，他認爲自己的博學多才，精通的東西堪比帝國最偉大的學者，而他也馬上意識到，那時偉大的諸神，四個最基礎慾望的化身。

    他馬上默唸虔誠，爲了……友情?兄弟情?自己的霸業?他分不清楚，他也無所謂，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就是他背叛帝國的原因。

    他打破禁忌，貪婪，追逐慾望，色孽，喜愛戰爭，殺戮，除了瘟疫不變之主，這三位都有可能青睞與他，可他從自己的意識深處看到那位時，卻不由自主的，完成了作爲男性慾望的膨脹。

    而下一刻，年輕士官手裏的匕首被莫名其妙的劇烈音波彈開，他感覺到身體無力，足夠掐死一隻牛蟻的手掌此刻卻握不住一隻匕首?

    他意識到什麼改變了，可下一秒，一發爆彈準確擊中了他的胸口，鎧甲不斷輸入止痛藥和興奮劑維持他的身體活性，而他看着那個敗者，露出苦笑。

    “原來巴達布的倖存者，只是個，卑鄙小人……”他捂着胸口，逐漸虛弱，這對星際戰士來說絕對不算致命，可他的面前是一隻絕對的野獸。

    而冠軍只是看了一眼遠處的戰線，撿起自己的頭盔戴上，並拾起自己的匕首，冷漠的回答。“我也想堂堂正正死去，可我有不得不履行的責任，現在我的命屬於一個兄弟，而不是我自己，伱剛剛殺死了我，我承認你的力量。”

    “年輕人，我會把你的靈魂和顱骨獻出給王座之主，而不是那愚蠢的屍皇。”

    士官拔出自己胸口甲冑碎片作爲武器，血液溼潤了那快白色的陶鋼碎片，他的胸口露出厚厚的黑色甲殼，而他也回答這個男人。“我不承認你的主。”

    兩個人再次搏鬥起來，血腥味帶着廝殺的怒吼，比上一次更加野蠻，更加瘋狂，困獸之鬥都何等兇殘，何況星際戰士之間的戰鬥，數不清的生存慾望驅使者兩個人，理不完的責任束縛着二人。

    而同時，准將無奈的看着這羣超人們的死鬥，和他沒有關係，他是一介凡人，不能踏足神聖決鬥，也沒有能力，無論是誰，踏入那個圈子，最好的下場是脊椎骨被抽出來作爲鞭子使用。

    他見過超人戰鬥，也見過不知天高地厚者干擾這個決鬥的下場，他幾乎窒息，只能讓數萬人目睹着兩個半神之間的廝殺，看着他們一拳一拳，一刺一劈的瘋狂廝殺。

    大概三個小時，結束了，精疲力竭的士官被看準機會擊飛到斜坡邊緣，他下半身貼着鬆軟土壤，胸口左右的位置懸空，他的身體被紅海盜冠軍的腳踩住，那個男人像勝利者那般，高高在上。

    而此刻幾個星界軍老兵徹底看不下去，擊發激光槍，卻連這位叛徒星際戰士的外部塗層都燒焦不了……

    准將馬上要求停火，因爲這個情況下開槍會破壞他們和毀滅雄鷹戰團的關係，無論結果如何，決鬥都不能被破壞，而他們的開槍如果擊中毀滅雄鷹的阿斯塔特士官，這個團就會背上殺死阿斯塔特的罵名，永遠不能翻身……

    此刻他無比的羨慕斯卡迪第四團，那些士兵不僅僅有可以擊潰星際戰士的遠古武器，還有斯卡迪領主作爲後盾，無論如何也不會恐懼，反而可以不束手束腳的戰鬥。

    而戰場上，阿斯塔特毀滅雄鷹士官奄奄一息的看着面前的戰士。“我輸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打贏你了，這次勝負有問題，所以你，完成戰略目標後，要放走這裏的凡人……”

    紅海盜冠軍詫異的問。“凡人?你都快死了！在意這羣凡人?你的壽命起碼還有千年，這裏的凡人加在一起不會有一個人高於五百歲！而你最後的遺言是?要這羣凡人安然無恙?”

    士官點頭。

    “我沒有義務，你已經奄奄一息了，你已經死了，你已經……”冠軍有點語無倫次，他沒想過這樣的遺言，他猜測這個人可能有許多偉大的話語，甚至可以讓情況改變，他想過這個年輕人反敗爲勝，讓他不光彩的勝利變成他的死亡……

    他沒想過這個強大的阿斯塔特最後想給凡人求情，而他無論如何都會殺死這羣人，此刻發過了也就是晚幾天的事情！

    可士官回答。“你會答應，因爲你是戰士，和你是不是異端無關，你是戰士，和毀滅雄鷹一樣的戰士，決鬥中你舞弊了，你如不想這輩子不能安眠，那就放過他們，那些在你眼裏一文不值的東西。”

    冠軍遲疑，然後他舉起刀鋒，大喊着。“我，紅海盜冠軍領袖，我，最強大的恐虐冠軍，我，要成就一個領主偉大夢想的戰士，我，克卡扎.卡拉克（意思爲堡壘，戰爭要塞），以黃銅王座發誓，在取下面前戰士頭顱後，給凡人軍隊撤退時間！三十個標準泰拉分鐘！否則，靈魂消散！永世不復！”

    剎那間，這個沒有雲的人造世界突然電閃雷鳴，烏雲密佈，他的話語掀起了亞空間的反應，代表他的主認可了，同時，靈魂覆滅，代表着凡間最可怕的詛咒，死者可以去亞空間尋找自己的神，是這個世界最後的仁慈，也是一切詛咒的開始，他的話語則代表着，他以這個仁慈爲底線，履行這個諾言！

    接下來，他插入刀鋒，血液飛起，他舉起那年輕人的紅色頭盔頭顱，血液不斷滴落下，溼潤了冠軍的頭盔，落在他的頭盔眼眸位置，看起來就像在哭泣那般……

    然後他嘶啞的大喊。“聽到了嗎?凡人們！快滾，十分鐘！沒有任何的餘地，快滾！”雷霆不斷，帝國衛隊開始用最快速度撤退，沒有人膽敢留下，包括那三個跟着士官的毀滅雄鷹戰士，他們也被這位冠軍放縱了。

    當帝國衛隊離開他的視野，天空的雷霆才消散，而這位冠軍開始拿起地上一塊散落的木板，用殺死這位戰士的匕首，製作屬於他的墓碑，頭顱插在上面的墓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