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陰霾已至

    惡魔，讓丹，異形和異端，風雨飄渺的帝國經歷了太多，在這件事發生後的三個標準泰拉月渡過之後，一臺巨型駁船在衆望所歸中開入港口，於重型設備在數個星期中終於安裝上那兩臺巨型的大炮，作爲定製的重型火山炮，它們的價值遠超它們在泰坦上的表親們。

    作爲鑄造世界鋼鐵之門的寶物，其核心材料是出土於礦業世界的水晶，相傳那裏的地質用岩漿掩埋了諸多異端靈能者才誕生了這樣的結晶。

    同時最大的規格尺寸一般也不過拳頭大小，潘藍總督卻極度幸運的得到了兩顆超規格的大家夥，讓這個原本安裝在泰坦上的龐然大物變成了足有一公里的戰艦殺手。

    可就算是它用於地面戰鬥的表親給，這種遠程武器也能砍斷泰坦的手臂或腿，抑或是一炮秒殺敵人的戰爭引擎。

    聽說一臺具備完整虛空盾防護的戰犬級偵查泰坦可以在火山炮的直接一擊中倖存下來，但是那也是無比龐大的大家夥。

    而火山炮對小型目標的輸出同樣驚人，可以將豪豬步戰車變成燒焦的焦痕，還可以直接把100米高的厚重鐵門蒸發掉，就好像其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這兩臺超重型火山炮僅僅一發就能過穿重型戰艦，雖然大型駁船的虛空盾可以有效阻礙其射出的熱量，但被如此命中大概也是強弩之末了。

    而這兩臺足一公里長的龐然大物是帝國衛隊唯一可以對惡兆方舟那種行星要塞級別的戰爭引擎造成損失的辦法，更是帝國衛隊能活下來的核心。

    在數千臺重型的液壓吊臂於冰冷的虛空把那種怪物銜接在數百公裏長的深空龐然大物外側，這個對於凡人來說無比可怕的武器看起來就像小手槍那般，因爲在數量級到達如此程度的情況下，一切的武器，就算超規範的也顯得無力。

    而火山炮的就位也代表戰爭的陰霾已經來臨，在不斷的鳥卜儀警告和帝國邊境的探測衛星信息消失後，紅海盜的先遣部隊已經來了。

    這是已經到了十年的恩怨，足夠凡人的青年成爲真正的男人，當初斯卡迪上的事情還未算的清楚，紅海盜們就已經撤退，敏感如同黑心王那般的指揮官讓人感覺棘手，他不會輕易的死去，如今他捲土重來，帶着更加龐大的力量。

    帝國衛隊的遠征沒有讓他們傷筋動骨，曾經的星辰之爪部隊沒有被剿滅多少，休倫的老部下們依然生龍活虎，而他們亦然也想復仇，帶着星際戰士的尊嚴和榮譽，爲他們死去的叛教者維恩加爾清算潘吉亞的帝國衛隊，還有他們的首領。

    艾蘭拜爾在戰略指揮所做着面對紅海盜的部署，上次如此還是在他未擔任將軍時，而他位置也並不是在這裏，更是如同坐下如此多的凡人軍官那般。

    只是這次多了星際戰士，毀滅雄鷹們，也有審判庭的審判官，比如諾娃，當地國教的教宗，還有不少機械教成員，如不是護教軍團需要保護鑄造世界安危，帝國衛隊後勤也和鑄造世界的存在息息相關，這裏大概還會多上許多機械賢者。

    這很難得，在大遠征時代過去後，黃金時代結束，帝國已經許久沒有如此團結了，不過這並不是好的，換而言之，只有極大的苦難出現帝國人才會如此。

    在衆目睽睽下，艾蘭拜爾走上指揮點，手指劃過全息設備，那些嗡嗡嗡轟鳴的設備展露出情報機構和星語者預言的敵人位置跟大概部署，密密麻麻的紅點就像星辰一樣懸浮在代表虛空的圖像上，墨綠色的帝國衛隊火力相比之下就像岌岌可危的東西。

    艾蘭拜爾開口說到。“敵人數量預測上我們的三倍以上，不過鑑於接觸面積有限，我們並不會面對比我們高太多的戰鬥力，但是敵人必然會連綿不絕的攻擊我們。”

    “同時我們有着恩吉利港，雖然相比惡兆方舟，它的防禦力較差，但是勝在其四通八達的虛空交通網絡和自己具有的生產力，我們的戰艦依靠恩吉利港展開防禦陣列，面對敵人的攻擊並不會處於劣勢。”

    艾蘭拜爾看向波爾德羅的艦長，他馬上走上指揮點。“就如同斯卡迪領主說的，接下來我和我的領民，與各地領主會全力負責後勤，行星總督們也會跟着大部分民用船舶進行運輸，同時港口內部大量的儲備零件和重型設備都在增加，確保戰艦可以短時間恢復如初。”

    “我深知接下來的戰鬥不是和班德塔爾的戰鬥一樣，領主和行星總督的船舶將不再具有戰鬥力，我們只能依靠這樣的辦法盡力去完成戰鬥，起碼在潘吉亞次星區這個誕生我們的地方，我不想再看到異端撒下的破壞讓這裏變得千瘡百孔。”

    他真心而言，同時也代表着帝國衛隊的現狀，整個龐大的戰艦陣列需要超出人類想象力的天文數字運營，這次的戰爭幾乎榨乾了被異端入侵過的潘吉亞次星區的方方面面，從無人問津的蠻荒封建世界到巢都和鑄造世界，就算免稅的國教手中的宗教世界也必須停下無意義建造巨型雕塑的責任，轉而爲帝國衛隊輸出資源。

    而這一切準確來說是來源於斯卡迪領主的個人魅力和斯卡迪人捨己爲人戰鬥的獎勵，如果換一個領主將軍也不可能凝聚如此力量，同時這也反映出帝國的可悲情況。

    在理論情況下帝國的一個星區所具有的生產力是遠超任何帝國之敵的，但是凝聚一個星區龐大力量的人卻大概不會存在，這樣的個體就算在數一千億萬記的個體中也極度少見，當然龐大的人口基礎下，帝國不缺英雄，但是帝國永遠需要英雄。

    如今帝國人的生活和道德水平處於長久的軍國高壓下，具有艾蘭拜爾這樣道德並且能成功的人不過鳳毛麟角，如同凱恩那般的英雄人物在帝國能有多少?如果把那些人物平攤到帝國數以百萬記的世界上，多少世界能享受到一個人的個人魅力聚集起來的感覺?

    帝國不弱，可帝皇與他的子嗣離開這個帝國後，人類龐大的力量已經再也無法聚集，如今艾蘭拜爾只是將大遠征時人類的奇蹟復刻了百萬分之一，在這個沒有核心科技，也沒有歷史宗教價值的星區，就足夠阻礙人類帝國所記載少有的異端入侵。

    帝國處處都是奇蹟，只是這個漆黑的時代再無光明，可也是如此高壓，帝國才能如同一個蒸汽高壓鍋似的在崩潰邊緣一次次證明自己在這個宇宙想活下來的意志。

    而對應這樣的意志艾蘭拜爾才會讓那些想活着的人們看到奇蹟，這並不是屬於他的奇蹟，在艦長說完那些話語後，他再次上臺進行戰略部署。

    他整理了下軍服，在這個略顯灰暗才能保證虛擬影像清楚的地方，卻沒有軍官會忽視他的表情，痛苦並且壓抑，他不得不承認。

    “沒錯，我們處於劣勢，就算安裝來特製的重型火山炮，但是根據我的情報，敵人也使用了兩臺惡兆方舟，我想我們大概需要戰到最後一個人爲止才能阻礙那些敵人，火藥和蒸發的金屬，死亡和流乾的血液，我們常在其中，現在我們已經無法逃離了。”

    “做好覺悟，從泥土中用破敗的手抓住敵人的大腿，在虛空中用無法開火的戰艦撞擊，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要讓異端再次踏入我們的星區一步，爲了死去的戰友，爲了家人朋友，爲了自己的世界，也爲了帝國和帝皇。”

    軍官們下意識點頭，星際戰士們一言不發，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審判廳的人顯得不安，機械賢者們還是那般，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國教的教宗則拿起經書默唸起其中教誨。

    艾蘭拜爾看着這裏的人們，直言不諱。“敵人的戰艦有足足數百臺，而其中幾乎全部都是帝國戰艦級別的重型軍用船舶，而其成員大部分都是背叛的帝國衛隊和邪教徒。”

    “他們信的諸神給了他們撕裂帝國的力量，其本質應該是在亞空間迷茫的帝國戰艦被收集起來，紅海盜背叛了自己的靈魂，只爲了復仇，休倫帶着他的兄弟投入了諸神的懷抱，以撕裂帝國爲目標，向那些怪物借來了時間和超出我們想象力的戰鬥力。”

    “不過他們其中的核心是星際戰士，那些凡人叛徒並沒有指揮權利，大型的陣列和戰術，乃至軍團核心都是圍繞黑心王和其主腦那般的星際戰士兄弟們。”

    艾蘭拜爾苦笑了下。“雖然我們一定程度上的配比類似，但是指揮辦法幾乎是反過來的，而這裏我不得不感謝毀滅雄鷹們的寬宏大量，可以把至關重要的權利放手給凡人。”

    這次毀滅雄鷹四連長回答。“我們曾屬於極限戰士戰團，而因此也得到了一部分極少的記載，在我翻閱一部分戰團記錄後，我得知帝皇原本就打算在大遠征後結束星際戰士爲主的戰爭風格。”

    “我們是爲了戰爭誕生的，而戰爭結束就會消失，幸運退役的兄弟可以成爲藝術家，畫家，老師，但是那一天來的太晚了，已經一萬年了，如今，我只是試着按照帝皇的諄諄教誨去做。”

    他說出這樣的祕密，在帝國內部這個崇拜力量的社會有點反常識，但這裏都是自己人，他也算直言不諱，而從衝突到信賴，他已經徹底理解了艾蘭拜爾，同時他說的話語也不是所謂記載，只是艾蘭拜爾曾和毀滅雄鷹的智庫士官英雄說過的話語。

    而艾蘭拜爾也借坡下驢，說着。“沒錯，異端忤逆了帝皇，仁慈的人類之主只愛人類，有缺點，愚蠢，但是生生不息的人類，星際戰士固然偉大，但是缺失作爲文明延續的能力，因爲本質上星際戰士也是人類，卻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填補了缺陷，至此也失去了凡人社會龐大的生命力。”

    “帝皇的眼中，星際戰士並不是完美的，人類有着無限的可能性，至此，我們要發揮那些可能性，而紅海盜也會死於他們的傲慢和自大……”

    各位軍官和教宗，審判官，準確來說是諸多凡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雖然有點異端，因爲帝國主流思潮是人即罪孽，但國教其實具有龐大的包容性，可以容納各種文化，帝國人也遠比人們想象中開放，在星際戰士背書的情況下，他們忍不住想相信，偉大的人類之主自始至終相信自己的孩子們。

    而艾蘭拜爾他的眼眸變得銳利，他意識到時機到了，他有點類似於權利的玩弄者們了，但只是皮毛，因爲他不想用權術掌握他人，而他向來喜歡隨心而去。

    他也自然的開始說自己所想，在接下來的戰爭取得先機的辦法。

    艾蘭拜爾開口。“各位，你們應該清楚我們的核心武器就是火山炮，根據預計火力，那種超大型的超重帝國武器如同帝皇的憤怒，接下來。”他按下按鈕，在一陣滋滋的聲音後，指揮室外側的什麼東西升起來了。

    而外面是沒有光明的虛空，漆黑的顏色覆蓋了一切，像什麼都沒有存在一樣，被透明的強化玻璃阻礙在外。

    艾蘭拜爾開口。“我覺得有必要讓各位目睹一下我們勝利的唯一機會。”他的話語落下，此刻激烈的光明從外側出現，兩條劃破天際的炙熱白色光束從玻璃窗口的兩側出現，而它們的目標就是一臺廢棄的鯨魚級重型運輸船。

    僅僅瞬間，這臺龐然大物就被撕開，這只大鯨魚變成了鮮紅色的，像死了似的被撕開，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光和熱，炙白的兩條線筆直依然向外飛去，直到被虛空吞沒。

    艾蘭拜爾此刻開口。“六公裏，這只船舶的大小，而火山炮就是我們的核心，誘敵深入，然後分辨星際戰士所在戰艦，一發撕開虛空盾，第二發殺死上千萬人，最後打亂敵人的全部指揮系統。”

    話語結束，整個指揮所都在沉默，沉默於這個超出人類想象力的武器，只有機械賢者們滴滴的二進制聲在竊竊私語，彷彿沾沾自喜，歌頌自己製作的怪物嘶吼出來的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