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奪顱者

    從佔領要塞開始，帝國衛隊已經熬過夜晚，外加一個上午，差不多16個標準泰拉時，僅看其功績，完全可以算做鞠躬盡瘁，因爲這段時間，他們屠殺的活人屍骸足夠填滿一個標準的巢都廣場好幾次，僅僅是血肉就能覆蓋到廣場上帝皇雕塑榮譽的劍刃之上。

    這個曾經屬於貴族的城市已經被殺戮和瘋狂覆蓋，彈丸，破片，街頭隨處可見要塞和哨點，屍體或者散落的武器，爆炸物弄出來的彈坑，被噴火器燃燒到建築物，放棄的車體，有民用也有軍隊的，僅僅10小時，這裏就從伊甸園，變成了地獄。

    而這裏常駐的惡鬼就是帝國的叢林戰士們，被叫做卡塔昌的軍神們，在一間和廢墟無異的房間底層，鐵片之間，這羣超人就和蟲子似的不起眼，並且安靜。

    於幾小時前清晨的攻防戰後，他們繳獲了大量軍火，不過他們沒有阻礙敵人帶回自己人屍體的行爲，一來是留守的卡塔昌人數太少，二來是他們也無力處理那些東西，被帶走剛好避免滋生瘟疫。

    只是今天的溫度莫名開始升高，不少戰士感覺到彷彿回到森林似的，這只大概20人組成的部隊，此刻也正在把握着戰爭的動脈，即情報和阻礙敵人攻擊速度的責任。

    至此，在午時，士官長捏出濃郁的黏糊單兵口糧，比起萊特林小子的手藝，這個玩意只能算垃圾，只是在保持個人戰鬥力需要的情況下，它能提供水分，營養，飽腹感，並且不好吃。

    被裝在像巢都中層商店賣的果凍零食包裝裏面的東西甚至不如死老鼠來的美味，不過在他帶着兄弟匍匐在廢墟似的，被烈焰燃燒過的房屋中，並用鐵片掩護自己的時刻，這是依然好用的。

    他快速並小心的把乾癟的包裝袋裝入自己的腰包，很難想象，這個小小的食品包裝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顯然，這個看似塑料的東西並不是塑料。

    只是在這個短暫也並不安逸的進食結束後，於一顆灰塵滴落於士官的短髮上時，他聽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他發出手勢示意自己的兄弟們安靜，警惕，接下來，他們看到破敗的街道上大搖大擺的走過一隻軍隊，準確來說，一隻不屬於凡間的軍隊。

    熊熊燃燒的武器，鮮紅的惡魔舉着那些污穢旗幟，重型的惡魔引擎，顱骨炮在扭曲的血肉獵犬包圍下向前，重重的紅金色包裹着那些類精金的東西，恐虐先鋒們騎着自己的戰車，那些被無盡靈能驅動的黃銅色引擎……

    烈焰之劍正在燃燒，鮮血之劍猩紅，染血旗幟隨空氣流動漂浮，傳說中的東西正在地面行走，惡魔，這個概念自然而然的從士官長的腦海出現，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披着金屬的鋼鐵之牛從他的身邊走過，看着被叫做放血鬼的恐虐爪牙唏噓的喘息。

    它們來了，這個不知爲何出現的怪物集團，在這個戰場出現了，士官長臉色難看極了，他聽過惡魔的傳聞，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可怕的東西會誕生在這裏。

    而他那野獸一樣的直覺也很快在大量怪物之中鎖定了這只軍隊的主帥，那是只明顯高於其他放血鬼的存在，全身被類似精金的甲冑覆蓋，要知道，就算是帝國最精銳的鑄造世界也很難把厚重的金精製作成爲甲冑，所以那東西絕對不是精金。

    他認爲這是種很貴重的金屬，還有這只惡魔所搭載的，像重型金屬摩托似的載具，兩輪，卻比摩托更加巨大，厚重，輪胎粗壯的足以媲美四驅的穩定性，甚至履帶。

    那輪胎足夠碾死一個人，天知道是什麼東西驅動它向前，但那肯定不是凡間能源，而那只有護甲，背後有戰旗，披風的惡魔肯定是它們的統帥，諸神的冠軍。

    而恐虐不僅僅是血腥之主，憤怒之主，也是鍛造的王者，那些精妙的東西都處於這個破壞狂魔手中，只要它是武器，黃銅之王就會樂此不疲的一次一次鍛造那些污穢染血的金屬。

    這只至高天來的軍團正在蠶食這個區域，卡塔昌的軍官比出手勢，要求一部分兄弟繞出掩體，從戰線後方通報情況，並且，接下來這只惡魔部隊再向前就會觸碰到雷區。

    軍官帶着剩下的部隊，如同鬼魅似的跟着它們，想目睹這個凡間不存在的部隊怎麼對付那些隱藏在廢墟裏的小可愛，同時儘量準確評估這只軍團的戰鬥力。

    他們儘量小心，聲音也輕，拉開距離，生怕那些東西具有什麼可怕的能耐，雖然卡塔昌們已經儘量隱蔽，恐虐軍團也不擅長偵察，但在天空翱翔的怒妖也亦然充滿威脅性。

    好在帝皇保佑，大量的掩體和卡塔昌精湛的戰術動作庇護了他們，提前繞出掩體的卡塔昌士兵也通知了這裏防禦的風暴兵離開，如今這個區域只留下了最基礎的防禦，即大概由300顆破片地雷組成的小型臨時雷區。

    同事這段時間的跟蹤也讓卡塔昌們意識到，這只部隊的反偵察能力遠高於凡人軍團，血腥的血肉獵犬，那種有類似蠑螈張開的皮質圍脖似的藍色生物能準確感應到活人的氣息，雖然原理不清不楚，卻十分的致命。

    在天空盤旋的怒妖就像伺服顱骨似的，甚至更加敏捷，這只隊伍所具有的不凡屬性與靈能性質也讓它們變得更加危險，它們走過的地方，房屋會燃燒，鏡子會破裂，溫度不正常的上升，空氣變得充滿硫磺那種臭雞蛋似的味道。

    它們的存在對於現實世界出現了不正常的改變，同時卡塔昌士兵們也意識到，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羣惡魔存在就是可怕的精神壓力，像他們這樣可以冷靜收集情報的精銳在帝國也是鳳毛麟角。

    士官長如此計算着，並且看到敵人靠近雷區，那個區域充滿了掩體後的埋雷，他希望可以看到那些東西給敵人一點影響，只是在軍隊逐漸靠近後，那些血肉獵犬突然鬧鐘似的發出難聽尖銳的嚎叫。

    接下來，手持烈焰長矛的放血鬼靠近那個武器，用尖銳的長刃矛刺着那個區域，接下來，高溫引發裝藥爆炸，而那個惡魔被爆炸震開，可對於凡人來說致命的高溫和破片對於它們收效甚微。

    高溫無法殺死惡魔，甚至沒有造成傷口，而破片嵌入它的軀體，雖然讓它嚎叫了聲，傷口卻很快癒合，把破片包裹在裏面。

    士官長猜測這只部隊有豐富的對人類戰爭的經驗，同時和那種藍色的半人半魔怪物一樣，有強大的癒合能力，非靈能或完全把其撕成碎片無法驅逐。

    這樣來看，這只部隊雖然規模不到三千，可能承擔的火力卻遠遠的高於普通人，要知道破片嵌入血肉，對於凡人來說足夠至死數次，而它就算是腦袋被貫穿也只是搖搖頭的事情……

    他此刻打出手語，要求其他人繞路離開，只是此刻，他們沒有注意到，在爆炸後，被爆炸驚到的怒妖到處盤旋，一隻不起眼的小妖恰好發現了他們的隱藏地點，同時發出尖銳如同指甲刮擦的難聽嚎叫。

    “該死的！”士官長瞬間舉起武器，爆燃束快速的貫穿那個盤旋的惡魔，這只讓人厭惡的東西開始快速墜落，它的樣子就類似小一號沒有角，卻有翅膀的放血鬼，此刻被熱量徹底貫穿軀體，然後直直落下，摔的粉身碎骨，消散在現實宇宙，化作一團紫色煙霧。

    同時卡塔昌們用最快的速度撤離，惡魔的部隊卻沒有全軍出擊，它們爲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同時進行前進的戰略部署，只安排了幾隻怒妖，幾隻血肉獵犬，十來個放血鬼和一隻恐虐先鋒去追逐卡塔昌們。

    就算如此這個變故也打斷了卡塔昌士官的想法，那些惡魔也遠比它們看上去快的快，他一邊逃命一邊舉起武器射擊在天空窮追不捨，並且暴露他們位置的怒妖，再一腳踢開那個不屬於現實世界的獵犬。

    他的兄弟開槍發射信號彈警告軍隊敵人位置，那一抹鮮紅色飛入人造的天空，在遠處班德塔爾的莊園中，正在休息的帝國衛隊看到那警惕，馬上停下午餐時間，拿起武器和報告軍官。

    少尉此刻已經休息好了，雖然興奮劑和咖啡因的過度使用讓他顯得有點疲倦，但是他勉強算作回到了戰爭狀態。

    他向中尉問。“怎麼，是卡塔昌的信號，敵人捲土重來了?”

    中尉回答。“不，是……惡魔，偵察部隊報告，他們看到了惡魔！”

    “惡魔?別開玩笑！那些只是騙小孩子的，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存在惡魔……”上尉有點不敢相信，他對於信仰和虔誠有自己的看法，被艾蘭拜爾影響，他是相當的唯物主義，這樣的概念在斯卡迪內部也相當常見。

    參謀長此刻開口。“惡魔並不是不存在，我在服役生涯中聽過許多次傳言，同時也見過說是惡魔身體部件的遺物，不過我沒想到那些東西會在這裏出現。”

    “不要慌張，我來和士兵們溝通，這只不過是普通的敵人，至多看起來可怕，和異形沒有差別。”

    “麻煩你了，參謀長，如果沒有你，我難以想象士兵會這麼看待這個情報，只是我們缺乏對惡魔作戰的經驗……”中尉愁眉苦臉的說。

    少尉卻開口。“管它惡魔還是什麼，我相信，沒有什麼是開槍解決不了的，想想，我們一路上見過多少牛鬼蛇神，最大的也不過使用核彈和艦炮可以解決，那些東西還在這個世界行走，我想，幾發熱熔就能讓它們蒸發！”

    這並不是傲慢，既然人類可以存在至今，那這個世界就不存在所謂無敵的生物，少尉亦然自信並且冷靜，而他也發誓，這個世界沒有殺不死的東西！

    而實際上這個消息的威力不大，因大部分斯卡迪老兵見過了大魔之死和曾經在太空廢船上解決惡魔宿主和在潘藍殺死怪異的機械血肉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可怕的東西滿地都是，不缺惡魔，也不缺怪物，惡魔對於他們來說遠遠沒有一頓飯重要，而那東西打斷了他們品嚐萊特林小子的午餐，這股子怒氣還未消散。

    至此斯卡迪人們蓄勢待發，他們看着西南方，而敵人也在數十分鍾後如約而至，奪顱者，恐虐冠軍，這個不可一世的惡魔高舉自己的鮮血長劍，在瘋狂的戰爭號角聲中，凡人只覺得痛苦，只是斯卡迪人意志堅定，他們舉起武器，瞄準，並且直接看着那些噁心的怪物。

    很快，它們那些鮮紅色的軍團開始衝鋒，這個看起來都沒有槍械的軍團很奇怪，但是它們不缺乏重武器，數十門骸骨炮開始發射可怕的彈丸，那些重型轟炸被虛空盾阻礙，見效果不佳，恐虐冠軍很快轉變了戰術。

    那些放血鬼突然開始衝鋒，它們的血肉之軀穿過了虛空盾的阻礙，那些可怕的惡魔喜愛人類的血肉，並且期待斯卡迪戰士和它們的廝殺。

    幾十臺王座引擎向前衝，還有數只鋼牛，被叫做碾血者的戰爭單位，它們厚重的類精金護甲讓普通的武器變得收效甚微。

    這個部隊看起來原始，如同古羅馬戰車陣或野蠻的維京人手持長劍，實際上黃銅之主出現的年代也確實遠超人類出現的歲月。

    在遠古天堂之戰開始，這位亞空間大能早早就甦醒，並且開始等待自己那幾個惹人厭的兄弟或姐妹，如今祂成爲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也亦然沒有改變祂原始的戰爭癖好。

    此刻那些趨勢被祂的軍團吸收繼承，每一個惡魔都是諸神的碎片，祂的意志，祂的一部分，那些可怕的東西嘶吼咆哮，在放血鬼突破虛空盾，身體劃出透明色波紋，然後重爆彈和爆燃束齊發開始。

    戰爭已經無法阻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