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魔遺物

    在班德塔爾的莊園大廳，這個富麗堂皇的地方曾經充滿了各種凡人所無法理解的高貴東西，而此刻，大量的能源管道和重型通訊設備佈置在這裏，也是此刻，斯卡迪第四步兵團才確切的拿到了和艦隊通訊的能力。

    這還對虧了那些符文士兵沒有搬走軍械庫裏的重型晶體發電機和在少尉用通訊兵的重型揹包跟奇美拉指揮形裝甲車上的設備發出接近信號，讓帝國海軍接近要塞。

    在諸多不易中，這個瘋狂並忙碌的夜晚終於結束，少尉的眼圈已經很重，咖啡因和興奮劑讓他勉勉強強機械性的工作，他要做完這段戰略通訊，然後試着休息一段時間。

    這位軍官按照帝國步兵手冊如何對付興奮劑過量的臨時反應中的那節，用有節奏的手法和少量帶電的線路刺激自己裸露的胸口，鬆軟肌肉和盡量避免後續產生心臟病的可能性，只是戰場上的軍人大概享受不到這“服務”。

    熱辣的電力讓少尉咬着牙，同時他喝下苦澀的雷卡咖啡，用重型通訊器呼叫。

    在確定撥通後，艾蘭拜爾總司令的聲音傳來。“通知地面部隊，信號流暢，毀滅雄鷹戰團已歸隊，遺物收納工作順利，帝皇保佑啊，小子，你幹的很好。”

    “而地面上的情報文件我已經看過了，那些怪胎士兵的情況很棘手，毀滅雄鷹們已經下降，預計50小時就能到達你們的區域……他們攜帶了物資和武裝，爲了儘快到達，只有六十位星際戰士前去，當然也有連隊長和士官長，還有相關維護設備的技術軍士，只是運輸問題限制，兩臺無畏機兵只能待命。”

    少尉虛弱的回答。“足夠了，老大，我們堅持的住，起碼，在星炬光芒熄滅之前，沒有人可以從我們手中拿到陣地！卡塔昌們得到了敵人的規劃圖，我已經按照讓敵人出其不意的陣列排好了隊伍。”

    艾蘭拜爾在無線電裏沙啞的聲音又問。“那你挖掘好第二方案了嗎？如果伱們的情報是誘餌怎麼辦，要做好隨時隨地二次改變戰術的預習，我明白時間緊迫，戰士們也沒有精力，但軍官們需要清楚個事情大概。”

    “雖然戰爭更多是隨機應變，可力所能及的地方必須做好。”他的語氣有點長輩對於年幼者的說教，也有上級軍官的傲慢，可少尉清楚，他有資格。

    少尉只能回答。“當然，萬無一失。”

    “那你去休息吧，我的命令，你聽起來像奄奄一息之人，別浪費時間了，快去休息，然後準備再一次戰爭，這個殘酷的世界就是如此，不斷的重複這個循環。”艾蘭拜爾有點無奈的回答，他無力於改變現狀，也很難即刻幫助到真正戰鬥的兄弟。

    至此，少尉回答。“是！”

    而另一邊，得到符文戰士指揮權利的男人，新晉的第一部落首領在草草的把原本的首領關押後，並沒有準備戰爭，反而，他坐在卡車中向營地走去。

    和大部分人想象中的不同，這羣瘋狂的人對於下層普通人沒有興趣，甚至個別曾經善良的戰士依靠自己的話語權說服戰友搭載平民離開交戰區域，這臺卡車剛剛從工業級電梯離開。

    不過新首領羅德曼只是揉了揉自己脖頸上隱藏着的符號，同時坐在卡車副駕駛中，死死的握住一袋平平無奇的灰燼。

    他並不是善良之人，卻破天荒答應士兵運輸平民離開戰區，而他的目標，不惜交戰浪費時間和準備時間也要得到的東西，即其手中袋子裏的粉末。

    帝國衛隊打掃戰場就如同豺狼虎豹啃咬屍骸似的乾淨，特別是大魔的灰燼和遺骸，只是那些東西再乾淨也無法徹底消散，在其預支能力和黃銅王座上的那位幫助下，他在電梯，曾經作爲戰場的地方找到了飄散的粉末。

    其大部分是對於被大魔靈能感染變異的凡人屍體上焚燒來的，而這點大概20克左右的遺骸，比餐廳胡椒罐裏的香料還少，卻可以改變這個星區的命運。

    他小心的把那些東西放入一個精妙的，密封的牛皮袋，這個遺物上雕刻着許多奇怪的符號，而貌似有着壓抑靈能的效果，以至於可以存放大魔極度容易在物質世界消散的遺骸。

    只是當車組到了營地，他看到正在軍備的同胞們互相劍拔弩張，在人造的光芒才升起的清晨，這個難得還算好的地方，貴族的宮殿之中，他們的不滿和不團結顯然不正常。

    其次戰爭在前，唯獨此刻，今天，這個瞬間，他們不能不團結！

    他踏步走入宮殿，人們也安靜下來，第三部落的前連長大罵。“可算來個能說理了的了！”

    “看看，看看，8連的新兵蛋子把戰略圖丟給敵人了，現在我們攻也不得，守更難受，帝國衛隊已經掌握了我們的核心動機，我們預計的突擊計劃事倍功半啊！”

    可第一部落首領羅德曼卻開口呵斥這個男人。“我們已經不是狗了！第三部落的，注意你的用詞！”

    他的脖頸上符文露出微弱紅光，他暴怒的情緒和這件事牽連到的想法讓他被亞空間高度腐敗的軀體共鳴，此刻人們看到他的皮膚紅了一個度，然後牙齒也尖銳起來，只是對於這羣怪物，變異的軀體簡直是家常便飯。

    第三部落的連長蔫了，可丟掉戰略圖的第八部落首領卻踏出一步。“我的孩子丟掉了東西，雖然他被殺死了，可按照軍團法則，我也有罪，責罰我把！”

    現在羅德曼消了氣，他揉了揉刺痛的脖頸，然後說。“我們不是一體，現在爲了自己各自爲政，我沒有權利責罰你，但你可以將功補過，我要求接下來的衝刺，圍剿，你的部隊進行奇襲機動，比他人多走數公裏，繞到帝國衛隊北側大門，破壞他們的防禦。”

    第三部落的連長開口。“那我們不是……”

    “沒錯，誘餌，但是責任都是第八連的，讓他們來做這個事情也合理，不是嗎?”羅德曼問。

    “你要給這個失敗者機會?他才剛剛出事！”第三部落連長有點不滿，可他也明白，這個是必死的，他們需要經過一片被證明在敵人監控中的城市區域，而他們缺少重型火力，更加無法轟炸那裏。

    就算是對於這羣符文怪胎，那個地方依然危險無比，卡塔昌的存在像懸在哪裏的達摩克里斯之劍，8連已經吃過虧了，所以他的不滿更多是讓他們去擔任他們無法負責的責任這點。

    可第八部落首領馬上開口。“不，不會有第二次失敗了，如果失敗，我們這個區域，大概600兄弟，全部都可以去死！”他有點癲狂，已經被所謂的榮譽綁架了。

    羅德曼點頭。“半小時後，總攻開始，去證明你的話語，兄弟……”可他眼眸裏並不是讚許，而是一抹複雜，並皎潔的狡詐……

    那些野蠻人如何規劃戰況和帝國衛隊沒有關係，在首席指揮官休息的時間，忠嗣學院的參謀長接替了指揮工作，在西南方的戰壕部署好陣列後，他又派人加固了一部分外部防禦陣列。

    幾挺重爆彈死死的守着這裏，如果敵人想繞過這個區域，他們就需要從奇襲的西南方營地繞路前去外側，同時，卡塔昌和風暴兵已經在城區埋伏好了陷阱和防禦陣列，在每個拐角和隘口，街底衚衕和民宅，都是他們的眼線和士兵。

    這很聰明，也很讓人頭痛，但是戰爭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參謀長撫摸着自己改造過的手掌，帝國忠嗣畢業生到他這個特殊的位置，基本上都會改造這只右手來幫助他們開槍……來殺死因爲恐懼逃避的懦夫。

    他慶幸自己不再需要去在自己戰友腦袋後擊發彈丸，也想到帝國無數忠嗣出生的傢伙在堂而皇之用恐懼增加士氣，只是絕望比希望多得多的帝國如今，他也沒有能耐改變這個情況。

    而來自潘藍的中尉報告聲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地位已經不凡，雖然是副官卻高於許多老兵，不過他已經無法再進一步，說到底，斯卡迪步兵團再開明也無法徹底容納一個年輕，並且進步神速的其他世界之人。

    這點他和這位年輕人感同身受，只是這個對於大家都一視同仁的軍團儘量讓他們感覺不到那些排擠，至此，參謀長對於這個年輕人也有了頗多的好感。

    這位年輕人開口。“敵人已經被偵查組發現靠近，大概7000人，已經臨近射界，再過幾分鐘就會開戰了。”

    參謀長點頭。“那卡塔昌那邊?”

    中尉回答。“發現了一個連隊數量的敵人準備繞後，已經阻擊成功，敵人幾乎全滅，只有少數人到達北方防線，然後被少量守軍殲滅。”

    “不出意外……”參謀長閤眼休息，他的狀態沒有比大部分軍官好太多，他顯得輕鬆更多是意志力和對於興奮劑的抗性，要知道忠嗣學院的訓練裏面，被強迫攝入藥物是必修課。

    而僅僅半小時後，他又一次聽到回答。“敵人撤退……他們沒有入侵，只是在邊界干擾後就離開了，貌似沒有戰略目標似的。”

    “掩護把，爲了那個前去薄弱防禦的北面部隊的連隊進行戰術掩護，但是他們也沒想到被殲滅的那麼快。”參謀長回答。

    “讓卡塔昌和風暴忠嗣們把武器設備收納，然後帶回營地，不出意外，第一天已經守住了……”

    來的極快，失敗的也快，換句話說，其實那些符文戰士沒有想讓第八部落活下來，而這次死亡其實並不是犧牲，第一部落的首領帶着自己的士兵，從還可能有敵人的街道把那些死去兄弟的屍骸帶回家。

    這個舉動極大的感動了其他戰友，不僅僅是狗牌，還有他們作爲人類時的軀體，只是這件事一開始就是羅德曼策劃好的，他帶着大部分遺體進入了貴族空的宮殿二層，完全封閉空間，只有蠟燭照明。

    並且用血液和骸骨畫出恐虐符文，再用那滿是藍色符文的皮膚來覆蓋平臺。

    粗糙的針線活連接着那些東西，血肉也不會浪費，作爲祭品使用，這裏，足足八百位被靈能完全浸染的，充滿痛苦和絕望的祭品和靈魂，加上一絲這個世界最特殊的大魔的遺留。

    忽明忽暗的蠟燭火光和羅德曼虔誠匍匐的模樣，在這個大廳跟着光芒強度高低不定的情況，如閃爍似的出現。

    時而禱告，時而歌頌，匍匐膜拜，骨架爲臺，皮膚爲紙，血液是染料，血肉爲祭品，靈魂是禮物，把自己如同血親似的兄弟完全視作它物，羅德曼的手掌已經染滿了血液。

    而他們的頭顱被埋了，雖然只是空殼，但也能穩定人心，只是他，羅德曼留下來一個人的腦袋，他舉起那個愚蠢之人的頭顱，那是第八連隊長，用愚蠢行動帶着兄弟去死的可憐之人的頭顱。

    他唸叨。“好兄弟，好兄弟，如不是你魯莽愚蠢，被我的靈能蠱惑，這個計劃還得拖延……”他撫摸着，抱着那顆頭顱，然後突然用力碾壓，其頭顱裏的“醬料”流出，澆灌在用大魔粉末和屍骸血肉組成的“大餐”上。

    在肉眼不可見的波動中，手持鋸齒長劍，猩紅人皮盾牌，全身赤紅色的羊蹄長角怪物踏出符文法陣中，他有長長的黑色披風，眼眸如同惡魔的羊瞳。

    他是奪顱者，也是恐虐的不朽冠軍，是所有鮮血信徒中最爲偉大的存在，在爲他的主人尋找有價值的頭骨時，他會掃視他的敵人，直到尋找到最強大的敵人，咆哮着向他發起挑戰，隨後，又一位強者就此隕落。

    他的傳奇在宇宙各地都有傳頌，人類歷史中的惡魔模樣也是由它的存在所誕生，他看着那位士兵，開口。“我主邀您，前去永遠的戰場。”

    羅德曼虔誠點頭。“樂意效勞，待您的大軍來臨，踏平潘吉亞次星區！”

    傳送門此刻不斷的吐出怪物，一隻一隻放血者，可怕的顱骨炮，或惡魔先鋒，將要踏平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