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英雄不止戰士

    午夜的封閉房間中，野蛇先生正在一間隸屬於前侍僧組織的窩點，看起來就像，實際也是雜貨鋪的店面二樓睡眠，他穿的像個老頭，臉上畫着慈祥的妝容，就算呼嚕聲從他的喉嚨發出，嘶嘶，嘶嘶，也不能打斷他的隱藏和虛假。

    渾然天成，沒有人可以意識到這個半百老頭有着整個街區最強大的個人權利，以至於他可以殺死任何一個居民眼中不可一世之人。

    只是夜晚寂靜，超然的人也需要安眠，可當他牀邊的無線電發出滋滋聲，並且強制播報着他熟悉的聲音，這位幕後之人瞬間醒了。

    “我是帝國衛隊，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團長，我們已經控制了班德塔爾的宮殿並且完全支配了上巢，我此刻單方面宣佈你們的反抗不再有效力。”

    “重複，我是帝國衛隊，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團長，我們已經控制了班德塔爾的宮殿並且完全支配了上巢，我此刻單方面宣佈你們的反抗不再有效力！”

    那言語鏗鏘有力，野蛇爬起自己的牀鋪，他調大收音機的聲音，聽着接下來的宣告。

    他點着頭，沉思，然後也欣喜若狂的喊着房間外二層臥室中的其他夥計。“結束了！結束了！勝利了，我們成功哩！”他的話語聲音大極了，在全封閉的二樓不斷重複，直到全部的夥計醒了。

    他們匆匆忙忙走下樓梯，拉開捲簾門，睏倦的夥計點燃夜燈，可他們卻看到這個本該連工廠都停歇的時間內，街道上站滿了人。

    居民們手持夜燈，房間裏的光芒蓋過了帝國給他們修建的，可有可無的公用光源，這裏的居民們，都恐懼又期待的向外走去，有人叫醒自己的鄰居朋友，有人大喊世界末日，有人高呼帝皇的光芒價值不凡。

    可毫無疑問，一種改變來了，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變得怎麼樣，只是大部分人都認爲，接近他們的戰爭結束了，那麼無時無刻加班的軍工廠和限制令的解除可以讓整個漆黑的巢都日子變得稍微好過一點。

    那些麻木，無奈的人們只能期待這個，同時這次走出家門更多是對於循規蹈矩日子的宣泄，如果帝皇的士兵們仁慈，給他們幾個休息日子，就如同帝皇升天節那天一樣，他們就會全力贊同帝國衛隊的到來。

    直到這裏唯一，且還算有公信力的人，即野蛇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和那爲了改變身高進行的填充，然後用高且清晰的聲音喊到。

    “各位！”他此刻儼然成爲了位老紳士，準確來說，是當地商業行會的名譽會長，也是這裏最大的雜貨店店主，在這個街區生活了足足30年，德高望重，爲人溫和，雖然經常出差去各處，但是巢都，特別是這個街區附近周圍幾個大街，很少有人沒有被他接濟過。

    所謂巢都，就是不適合人類生存卻只能居住於這裏的地方，能活到60歲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至此，大部分人從孩提時代就認識這位高高瘦瘦，溫和儒雅的老闆。

    大部分人都安靜下來，就算最流氓，最不信服帝皇或者貴族的，宛如流寇似的小子或刁鑽的老盜，都得因爲野蛇的開口而寂靜。

    “各位在這條街道居住的人們，我在許多年前就在期待今天這件事了，說實話，我知道你們很擔憂，恐懼，難受，可在我的小時候，也就是馮家族帝國海軍控制時，我們一個月只要30信用點就能支付空氣稅，水稅，電稅，而現在?”

    “260啊，幾乎吃人，你們想想這段時間那家沒有人因爲交不起那些稅收被領主或者商會的私人衛兵毆打，那家沒有人因爲付不起水費而喝未淨化的，來歷不明的水源而病死！”

    “且有點年紀老的人還在，都能記得住帝國掌握這裏的日子，人們遠遠沒有那麼痛苦，而我，一直以各位家長的身份自居，照顧大家，長久以來，對於班德塔爾那廝，我就是最厭惡，最噁心，最恨不得他被扒骨抽筋的人啊！”

    人們忍不住點頭，上了年紀的居民甚至忍不住哽咽，自那段戰爭過去，巢都貴族的日子越來越好，可下層則成爲了那些人擴張的犧牲品。

    馮家族統治的日子，恩吉利沒有那麼大的話語權，也沒有那麼誇張的領地，更加不見得可以和帝國叫板，可沒有擴張也代表輸出僅僅是11稅就夠了，按照他們二級下等的稅收水平，人們雖然吃不飽，但遠遠沒有如今那麼苦痛。

    此刻野蛇趁熱打鐵開口。“去電梯！我們要迎接帝國衛隊！表達對於帝皇的忠誠啊！”

    “讚美神皇！”

    人們齊齊開口。“讚美神皇！”

    至此，野蛇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淚，這並不是鱷魚的眼淚，而是他感覺到大仇得報，同時也懷念着曾經平凡且奇特的人生，如今他確實身居高位，卻也身不由己。

    審判庭的幫助對於他是無法抹去的烙印，當那忠誠烈焰把玫瑰結釦在他的皮膚之上，就算他可以抹去那些痕跡，他的靈魂也被烈焰燒出漆黑的痕跡，再也無法擺脫審判庭的奴役。

    可就算如此，他也義無反顧，出賣自己的靈魂來試着擊潰那個惡徒，至此，整個街區大部分人帶着大包小包，慰問品和禮物，在凌晨時分來到工業區的電梯附近。

    此刻整個巢都都已經停擺，沒有人再有心情工作，除了維護機僕們，大部分管理層都是貴族，那些人惶恐不得，而下層工人被剝奪了獲得知識的權利，也無法維持生產線運作。

    爲了維護龐大的治安需求，法務部難得向pdf低頭，只是如今大部分軍官都被定義爲戰犯，能到人口密集處維護治安的軍官寥寥無幾。

    而在這裏，上尉肯尼就是那些無罪的軍官其中之一，他大搖大擺吃着棉花糖，用裝甲車和子彈，跟其手下大概1200人，一個連隊的士兵完全控制了當地工業區域，還有五十位全副武裝的法警與其一起作戰。

    帝國衛隊理論上作戰能力高於法警們，但是相比之下，那些隸屬於法務官的法警卻在裝備上相當誇張，全套甲殼甲和防爆棍或爆彈手槍，漆黑的裝備展現出讓人恐懼的氣質。

    而他們的統治者，幾乎被銀黑色的甲冑覆蓋，手持不差卡塔昌士兵的重型爆彈霰彈槍，腰間腰帶彆着泰瑟槍和電擊棍，面部幾乎被完全的黑色外骨骼質裝甲覆蓋，身材高大，聲音聽起來卻溫和又嚴厲。

    他走到肯尼上尉身邊，作爲忠嗣學院畢業生，他如果加入帝國衛隊起碼是中校級別的權力，法警優先級也大於pdf，可他並沒有表現出蔑視，反而說。

    “感謝您的支援，老友，在下巢的討伐戰爭後，我們得有數個標準泰拉年未見過面了，不過，曾經活下來的戰友們如今都身居高位，只有你……”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可以給這位萬年尉官提供點“便利”，特別是如今混亂不堪的巢都內部，法務部的權利變相的變大，而他們屬於隸屬於帝國的機構，被班德塔爾支配的日子裏面也安分守己，絕不會被“清算”。

    可肯尼卻說。“身居高位就是要責任，我不想負責，在那天，野獸的角刺入我的腹部開始，我就意識到了，身居高位就是要付出更多。”

    “我不情願爲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付出一根毛，同時我也不想從別人的手中拿到金山銀山，我僅僅需要作爲我而活着，此刻這個樣子，就夠了。”

    法務官裸露的嘴和其粗壯的下巴露出笑容。“想法很有趣，如果那些貴族也有你的想法，現在這樣的慘劇就不會發生了。”他看向壓制區，大部分挑事的人和可能挑事的都被法警們用槍指着腦袋。

    這次無端端的鬧劇是班德塔爾手下的人們最後的狂歡，讓人唏噓，龐大的權利帝國崩潰後，原來只有這樣的一地雞毛和廢物似的垃圾人。

    他還想和老朋友抱怨班德塔爾留下的爛攤子，卻被無線電報告，又有民警在帝國的交通要道發生了爭吵，按照規矩，他邀請肯尼上尉入他的私人懸浮車，並以最快速度到達現場。

    至此，他有點不耐煩的下車，而對面也是來勢洶洶，差不多上千人正在衝擊關隘，僅僅數十人的法警對付不得，直到肯尼上尉開口，幾百柄黑洞洞的槍械對上那些暴徒，那些人才看似善罷甘休。

    只不過很快，一位老紳士從人羣走出，那些法警不敢動手，pdf的槍械也嚇不倒他，這裏許多位高權重的人只能看他冠冕堂皇的開口。

    “法務官大人，pdf的大人，我們不過是想目睹帝國衛隊凱旋的模樣，既然現在區域封鎖了，我們可否能在這裏等待?”

    法務官天面無私的回答。“神皇光芒已歸，你這樣的小肖一概維持日常工作即可，不然我就有資格扣押你！”他這樣說，卻也看到了老紳士胸口的蛇眼標誌，明白他是行會的人，也算民意代言人，只是話語嚴厲，卻不敢真的動手。

    只是上尉卻說。“我見過你，該死的，你是那個部隊的，怎麼還遮遮掩掩，班德塔爾倒了！”他一眼認出野蛇，也是巧合，就算是野蛇也沒猜到這個軍官在這裏。

    野蛇此刻順水推舟。“大人，我只是順水人情的，可以算作有功勞都是帝皇恩賜了，如果不是你放我們走，帝國衛隊大概也……”

    “別說這樣的話，我打不過那些士兵，他們的氣質就展露出了情況，不過上面貌似不對勁，已經過去數小時了，但是部隊還沒下來…”肯尼上尉反駁，並且提出自己的看法，因爲他是贊成班德塔爾倒臺的，他也不想那個混蛋繼續糟蹋自己的故鄉。

    法務官開口。“你們認識?那就好說了，我可以給你們劃一片區域……”他還沒說完，通訊器又發出信號，他接通自己的目指示器，動力裝甲開始播放聲音和畫面。

    他看到綠色的全息影像中幾個跌跌撞撞的難民走下電梯，多是老弱病殘，同時其中還能算可以管事的人正在和他的法警一起於他通話。

    他至此很快理清楚了情況，臉色差了起來。“上面有人打回去了，班德塔爾的殘部……”

    “該死的，好日子好不容易來了，我才可以回到帝國！”

    上尉肯尼馬上開口。“戰況如何?”

    “來的是難民，他們只知道整個上巢都在燃燒，不過看樣子帝國衛隊佔領了班德塔爾的莊園，那地方守的牢固，一時半會因該……”法務官他的意思是觀望，可上尉反駁。

    “我看過他們的車隊，哪裏的物資至多用兩次大戰！”

    野蛇馬上補充。“我送他們走的，差不多過去半個星期了，按照標準泰拉日計算，也就是三到四天左右，他們肯定是剛剛打下據點……”

    法務官罵罵咧咧的喊着。“難道我們剛剛回到帝國懷抱就要又入虎穴了?我可受不了爲那些壞蛋維持秩序了！”

    野蛇煽風點火的說。“不然呢，再這樣，我們都只能做狗，做帝國的狗起碼還有神皇庇護我們，做那些叛徒的狗，野獸人得吃光我們！”

    肯尼上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隔着肌膚和衣服，觸碰那鐵胃，然後苦笑並痛苦的說。“野獸，野獸……”

    再下定決心的喊到。“我要去上巢，帶着我的兄弟姐妹們援助帝國衛隊，那只部隊能幹實際事情，比班德塔爾好，善，帝皇也喜愛他們！”

    野蛇馬上補充。“我也去。”並且從大衣內部拿出左輪手槍，又說。“我在年輕時當過幫派成員，槍法數一數二好哩！”

    法務官看了看這裏的一片狼藉和混亂，沉默了許久，又打開通訊器說着。“d區全部法警聚集，我們需要壓制一次大規模叛亂事件，位置，上巢核心區域，前班德塔爾宮，代號，歸於帝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