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上巢

    “靈能所具有的預知能力在帝國被大部分人認可爲確實存在的。而於我所進行的調查至今，大概可以推斷出那種碎片化的未來敘述來自於至高天中對於物質世界不確定的觀測。即它天生具有的，時間和空間上的無序性和對於現實無法割裂的聯繫。也就是，諸神大概早已知曉過去未來，任何一個現實節點，還有其中的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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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審判庭所燃盡的灰燼文件片段，《愚者之言》節選

    巢都比帝國衛隊預期中平靜的多，那些貴族並不想虛空中的大劣勢被平民所知，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他們的愚蠢也遠超大部分帝國軍官預期，在大量凡人靈魂聚集，魚龍混雜的巢都，帝國衛隊進入其中，區區三萬人就再難被發現。

    這片居住區常駐人口足有上百萬接近千萬，至此，敵人失去了全部探測帝國衛隊所在地的手段，可以說，下巢是他們唯一一次殲滅敵人的機會，只是被野獸人的心照不宣破壞，但也合理，因爲沒有人真正的可以控制人心，帝皇也一樣。

    一次一次意外像上天準備好的禮物，是陷阱還是未來的契機，沒有人說的清楚。

    當爐火在倉庫的角落咕嚕咕嚕冒泡，萊特林小子數着自己用餐的次數，這是他在停車後第60次進食，如果按照萊特林人的飲食習慣來說，差不多第15天下午時分的晚餐，只是巢都不同他曾經所在的鑄造世界，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更加喜歡用這個辦法來分別時間進程。

    半個月，足足半個月，帝國衛隊在原地寸步未動，只是這只精銳部隊完全不會因爲這個而被影響士氣，可由老兵油子們組成的部隊大概不會安安穩穩。

    這段時間巢都裏對於外來僱傭兵的傳奇已經人盡皆知，有人說酒館裏經常出現身手不錯的老兵高手，有人說巢都陰暗的角落，有殺人狂，狂信徒，甚至隱藏的基因竊取者被捆在其中，大部分都被徒手掰斷脊椎，還有原地巨大的腳印，像歐格林人留下的痕跡。

    或者有人發現巢都管道裏巨型蜘蛛被吃的只剩下殘骸，看起來像被小刀一片片剝開血肉，像凌遲一樣，許多蜘蛛被吃的不剩多少還能算活着。

    至此萊特林小子看着自己鍋裏的黑色甲殼質，那些是卡塔昌們給他的禮物，可以增加一部分風味……

    軍人亦然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他們足夠剋制也足夠放縱，萊特林小子不是軍官，他不思考太複雜的東西，只等到濃湯熬製完成，士兵們一份一份用自己的容器接着，搭配他們不知道從那裏弄來的格洛獸培根和人造蛋，一部分天然小麥製作的麪包，組成一次不錯的晚餐。

    那些東西可能是酒館贏得，殺人犯口袋裏的，或者大蜘蛛肉換來的，他們把不使用補給作爲自己的榮譽，士兵在這段時間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內部社會，同時各展其能耐的在這個巢都過上比普通人好得多的日子。

    只是這裏微不足道的和平和安逸很快被一掃而空，在少尉久違的踏足這片地區後，他下達了移動命令，並且說道。“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護衛進化者姐妹會的貨物到達上巢。”

    “現在，把槍械器械收起來，裝備和衣服換好，我們以僱傭兵的身份前去！”

    “是！收到！”人們都挺了腰板，他們都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巢都的日子也算不錯，但是功成名就，完成保護這個星區的責任更重要，其次斯卡迪也是他們所牽掛的地方。

    她是毀滅雄鷹的徵兵世界，也是這裏大部分人的家鄉，在經常由五湖四海的人所聚集的帝國特別是帝國衛隊，這是極少見的，也使這裏的兵油子們展現出普通部隊沒有的團結。

    少尉繼續強調。“這段時間一直幫助我們的野蛇先生不能繼續向前了，不過他依然爲我們安排了相當方便的路子，這個護衛就是他的幫助下完成的，這位忠誠的僕人對於我們的幫助，將在戰爭結束後被斯卡迪人銘記。”

    “其次，到達上巢，我們需要運輸那些物資，準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大概6米的金屬箱，貨物具體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好東西，在到達上巢後，我們要撕毀契約，將物資控制在我們手中。”

    “在此之前，特別是通過電梯之前，我們之間不再有番號，連隊，班組，我們會變成一個個自私自利的地痞流氓，爲了金錢而活，所以，把平時至關重要的紀律性先放下，在我要求你們重新組成部隊之前，你們只能儘量保持通訊和少量責任，在我要求戰爭開始時，我希望你們會變成實打實的軍隊。”少尉嚴厲的要求。

    “是！收到！”他們再次回覆。

    “很好，對了，我們這次的敵人大概是這裏貴族的私兵，狀態不會比當地pdf好太多，或者大型行會的軍隊，說白了，敵人內部也不是一條心，不少貴族已經對於班德爾塔的投資感覺到恐懼，帝國衛隊兵臨城下，他們正在用反叛得到更高的價值。”

    “換句話說，這次的貨物價值連城，甚至到了那些貴族想以此作爲在帝國衛隊入駐後給帝國以保命的程度，我懷疑可能是強大的古代遺物或者一份stc模塊?這個沒有人說的清楚，但是我希望最後這個東西落在我們手裏！”

    他的話語很少有激勵人心的部分，僅僅是大概的經過，原因，大部分士兵也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是老兵們很聰明，你不說他們也能找到問題在那。

    在最後一次答覆後帝國衛隊有條不紊的整理起來，就算在沒有專業騙子幫助的情況下那些人也極快的完成了自己的調整，粗劣的自動武器和防彈衣，對付巢都本地的普通人已經綽綽有餘。

    很快這只部隊，準確來說是劣跡斑斑的僱傭兵們走出這個龐大的倉庫，在車道進行幾次拐彎後，於巢都陰暗的空間展示到了那些僱傭他們的人。

    和大部分人想象中的商會或宗教人員不同，進化者姐妹會的成員模樣更加類似學者，並且其姐妹也並不是指女性，而是其修會第一位發現基因編輯相關stc的女性，被其繼續成員視作聖母和後續完成stc再啓動和程序完善的二代聖母，因其姐妹身份而確立這個修會。

    這段時間這只密宗性質的組織一直在試圖幫助先天患有因惡劣環境和輻射產生身體變異的人修復其基因，在下層居民眼中向來有不錯的威嚴，同時不少子嗣出現問題的貴族也會請求他們幫助。

    在班德塔爾入駐這裏的數十年中，整個恩吉利虛空港的變異人數量大幅增加，這位貪得無厭的行商浪人對於靈能者的包容使大部分帝國公民對於他充滿了厭惡，可奈何其牢牢掌握了當地大部分行會和貴族的把柄，還有其血腥可怕的家族清理給人們內心留下的恐懼。

    只是如今看來這個姐妹會是具有相當程度的和藹的，起碼其派出的四位代言人穿着低調的褐色長袍，同時言語溫和，舉手投足也顯得儒雅，就如同他們對於外部一如既往的學者風範那般。

    他們的胸口有着那個代表性的三角和螺旋體形態的徽章，手掌合着，輕輕鞠躬，其中年級最大的女性長者踏步向前。“少尉先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同時她拿出一部分預付款，大概30王座幣，那是個黑漆漆的袋子，摸起來類似絲滑的皮製或皮毛很少的動物才能製作出來的那種感覺。

    “這是我們的付款，還有160王座幣在事情結束後分發，您可以清點一下。”

    少尉直接收起袋子，直接放入自己的行軍包。“無妨，我相信慈悲爲懷的聖母不會欺騙我們這羣用生命來賺錢的可憐人，是把，蓮娜嬤嬤，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十分的熟絡了，多虧了野蛇先生在其中的調和。”

    那被叫做嬤嬤的老夫人開口。“是的，那位讓人印象深刻的紳士幫助我們調和了許多情況，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達成共識，當然，感謝聖母的引導。”

    她的話語很輕，但是背後多少心酸依然很少有人清楚，這段時間少尉幫助野蛇到處散發和造假僱傭兵團隊的履歷，甚至讓各地酒館也有不少人“多了”許多“記憶”還是那句話，王座幣可以帶來的奇蹟有時候比帝皇本人所能施展的能耐更好，更快。

    其次斯卡迪士兵的不安分也增加了不少僱傭兵團的真實性，加上半真半假的經歷，比如曾經在森林世界作戰，曾被僱傭進入太空廢船遺蹟探險，曾交戰基因竊取者，還有最近在巢都下巢遇到野獸人的情況。

    少尉是實際上的第一接觸者，他的回憶只要抹去帝國衛隊比僱傭兵好太多的武器設備，並且壓縮戰場規模，那麼就變成了實打實的經歷，至於更加細節的履歷，位置，還有僱傭人方面，野蛇先生都能解決。

    就算如此，想取得這個疑神疑鬼的修會也不輕鬆，如果不是野蛇在本地的勢力範圍和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修會背後可能存在的滔天祕密，這次僱傭也大概會失敗。

    但是帝皇保佑，結果是好的，這次任務變成了耗子和貓的一次旅行，在少尉問。“您的貨物停在何處了?”時。

    她開口。“在一個嚴格保密的地方，在我們啓動那些東西前，你們還需要等待一會，但是記得，我們只要歐格林人可以靠近貨物，其他士兵和人員只能貼近貨物周遭50米，戰時因爲意外可以進入20米，但是絕對不能太近，否則我們有權降低剩下的僱傭費”。

    少尉點頭。“當然，我以帝皇名義保證。”

    他們離開了，那些奇怪的傢伙以一個充滿宗教意義的站位向遠處走去，少尉此刻像毀滅雄鷹士官長說。“朋友，你假肉裏的那些話筒還能用嗎？”

    士官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腰帶，很快打通了通訊器。“收到，信號沒有問題，我感覺自己像個歌劇裏的主角。”

    “星際戰士也看歌劇?”少尉忍不住問。

    士官長回答。“在我的母星沒有，不過在斯卡迪爲數不多的和平日子我見過，那段時間因爲需要打造戰團修道院堡壘，我有了爲數不多的空閒日子，那次，除了戰鬥和訓練，我也想試試別的，事實證明就算超人的意志也需要理解美麗和優雅才能穩定精神。”

    “是的，斯卡迪，她重生了，她的土壤正在使作物發芽，她的身體正在下雨，就算依然寒冷，但是她變得美麗許多，我不想說這個，但是我需要感謝那些異端，起碼他們無意之中重新用高溫鑄造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巢都。”

    “高溫讓物質重新歸於土壤，這個奇蹟不知道能不能在帝國其他世界使用，那些本來被榨乾的東西正在復甦，只是斯卡迪被破壞的本來就不算嚴重。”士官長分析着情況，同時那些修道院成員也帶來了貨物，那是個巨型貨車，被拉着一個平臺，金屬箱就在其中，平臺上還有很大的空間，放着一部分掩體和射擊孔洞。

    “來吧，讓我們啓程。”老嬤嬤開口，少尉也示意士官長走上金屬平臺，數十個“歐格林人”將平臺填滿，車組也開始跟着嬤嬤的指揮向前。

    同時少尉接過那些密宗成員進入運輸車內部，那臺車子內部也經過了改造，15天足夠它看起來不再那麼軍事化。

    少尉也開口問士官長。“。你發現什麼了嗎?”

    士官長回答。“我感覺到了靈能波動，那些東西組成流光似的符文在金屬箱子外壁，這個東西很強大，因爲箱子具有一定的亞空間能量疏導能力，有點類似蓋勒立場，但是裏面的東西依然在自然的，像呼吸一樣的引導空氣中爲數不多的亞空間能量。”

    “普通人靠近，只要他們的智力足夠大概就會感覺到低語，這個危險的東西相當於正在不斷發散靈能的失控咒語，它不是生命，但是大概只有真正的靈能大師才能駕馭，不管裏面是什麼，這個玩意只能由帝國控制……”

    少尉關閉車門，然後回答。“肯定會的，我向帝皇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