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居住區

    一卷漂亮的菸圈從中巢居住區的入口上，那些混凝土和精進同時構成的牆壁上掀起，然後慢慢飄去天邊，雖然天花板很高，在霧濛濛的空氣中看不清盡頭，但是那抹菸圈大概很快消散，只是那些霧氣顯得它一直一直朝着天空而去了。

    尼古丁，鉕素，重複幾百次的空氣在人類的肺部組成一條名叫活着的漸奏，這並不算好聽，但對於躲在這間牆壁上看着人們來來往往的士兵，本地pdf的上尉，肯尼先生來說已經至關重要。

    他的思緒被那些煙霧帶的飄飄然，直到他的右手摸去自己椅子旁，桌子上的合成棉花糖，空蕩蕩的袋子發出莎莎聲，卻唯獨沒有那種綿軟可口小東西的觸感。

    他粗糙的嗓子喊着。“勤務兵！我的糖果還有嗎？”很難想象這個年過半百，皮膚粗糙，身材高大，雖然身體有點單薄，顯得瘦瘦高高，這個穿着褐色軍服的軍官還喜歡糖果，這個略微可愛的事情在這個久經沙場的軀體上只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並不是男人不應該吃糖果，只是大部分人都覺得威士忌比那些軟綿綿的東西更加搭配這個士兵的模樣。

    他的手下勤務兵匆匆忙忙拿來一個袋子，裏面擺滿了許多甜食，但是總歸的廉價還有耐儲存，上尉肯尼掏出許多薄荷糖，或者奶糖，然後塞入自己的嘴巴，然後露出放鬆的表情。

    只因爲他的人工胃不能吸收那些營養，使他的身體顯得消瘦，並且經常飢餓，那些糖果能遏制那種感覺，至此他不能停止對於甜味的攝入。

    沒錯，他的肚子動了刀，那是一次下巢來的暴亂，他跟着巢都當地的激進教會進入，然後肚子被野獸人來了個對穿，加上長時間不能有效治療的潰爛，他至此也被戰友叫做鐵胃肯尼，不過他的運氣很好，因爲進入下巢的人，活着回來的機率只有百分之10不到，這也說明了，爲何他是上尉，因爲他的同期幾乎死完了。

    他對此心有餘悸，卻也學會了在巢都的一條生命之道，那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保自身位。

    不過他聽到自己的勤務兵叨叨的嘴巴念着他不喜歡的詞彙，那些奇怪的傳聞，比如隔壁次巢突然被隕石砸穿，或者有人在巢都外壁看到明亮的閃光在虛空出現。

    他馬上呵斥自己的僕人。“你不會相信那些事情把，準確來說，巢都外層有密密麻麻的光矛，這對於我們這樣的行星護衛隊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祕密，其次隕石的強度也很難砸爛精金，除非那玩意大到可以一瞬間毀滅相當質量的東西，那主巢大概也會給弄個對穿。”

    “這段時間上面動靜很奇怪，排查，排查，幹不完的排查。”他含着糖果悶悶的念着，彷彿從其中劃出一條線路，他去過下巢，而他所關注的居住區就是鏈接那個讓他傷心地方的最近區域，他很快意識到這兩件事可能有關係。

    異形還是帝國衛隊?那些動亂的謠言，有什麼進入了巢都，這個地方，可那需要頗具力量的火力，那麼他們完全可以登錄。

    上尉把胡思亂想搖擺出自己的腦袋，他撥動着碗裏的糖果，然後和勤務兵說。“去買更多的，我要自己的袋子滿滿當當，快去。”

    看着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子跑出去，這個軍官站起來，看着高牆遠處，灰濛濛的無光道路上奇怪的，閃着微弱的光，在這個鏈接下巢的地方，商人和旅行者都對於這裏近而遠之，什麼人會來這裏?一個垃圾堆?

    他拿起自己的望遠鏡，那些迷雲重重的味道已經在自己的鼻尖，遠處那些車燈的光芒變得刺眼，他舔了舔嘴巴，看到了許多臺破破爛爛的卡車和精神面貌不錯的硬漢們組成的車隊，其裝甲上不少有血液，武器的樣子也像剛剛開火過。

    一隊僱傭兵，這個念頭從他的腦海閃過，然後很有趣的，他下意識覺得這隊僱傭兵很自然，自然過頭了，他見過僱傭兵，雖然有點插科打諢，但是總體還是服從性爲主的軍團，但這組，雖然車隊龐大，各司其事，但沒有表現出很強的服從性。

    主要是他們的車隊沒有明顯的指揮車或者集團核心，他們的車隊很鬆散，這樣的部隊並不是不存在，但是能走過下巢的部隊肯定不可能是連指揮機構都沒有的烏合之衆，除非他們人人都是阿斯塔特。

    反而，他們就像沒有軍官似的……

    突然，他腰間的無線電響起來，他回答。“我在，報告情況。”

    一個年輕聲音說着。“有車組靠近，我們準備例行盤查，只是車組看起來不像私人部隊，可能是各大行會的手腳，上尉，我們是不是應該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他思考着，各地行會控制了物資運輸，能源，水分等重要資源，他一個居民區的軍官顯然得罪不起，不過好奇心這個東西是漆黑巢都生活裏爲數不多的樂趣，如果上尉放過這件事，他接下來的生涯會被自己的好奇心弄的不得安寧，直到他忘記這件事。

    要怪就怪自己的勤務兵那小嘴巴的胡言亂語把，他打開通訊器。“例行檢查！”

    至此，在車道上前進的隊列上，帝國衛隊的軍官們難得走下指揮車，在士兵們呆着的貨車上休息，軍官們的疲倦不比任何人少，但是這次任務並不需要指揮，只需要騙子，那些軍官散落在各班組和自己的士兵聯絡感情，就像地痞流氓似的打牌。

    至於此刻，少尉正在和一衆“歐格林”享受午餐，那些是用百里香，丁香，速凍格羅獸五花肉，禽畜腿肉，和一部分罐頭調和物，番茄，煮熟在一起的大鍋，這個差不多有普通人手臂長的大鍋，長得一米左右，咕嚕咕嚕吞吐着熱氣。

    難得卸下那些重任，少尉拿起碗看着萊特林小子用長勺拙劣的攪動其中的粘液，在湯汁於鉕素加熱器中變得粘稠後，蓋在澱粉食物，即類似土豆的根塊上，難得的戰地美食也就出鍋了。

    在粘稠的雞肉和湯汁鋪在塊莖植物的外皮上，被勺子一起搗的爛掉，那種香氣瀰漫着車輛的外部，就算星際戰士們，也就是“歐格林”也不得不咽咽口水。

    入口的鮮味和番茄底的微酸於提鮮和柔和的湯汁相得益彰，覆蓋在冷卻的澱粉作物上再次加熱，並且冷卻滾熱的食物，帶着三分灼燒，七分溫熱下了腹部。

    不過美食也不能打消太多擔憂，打扮成類似野蠻人的卡塔昌士官長說着。“這次任務真的會順利進行嗎？”他攪動碗裏的食物，那些擔憂也跟着攪動顯得猶豫不決。

    “在欺騙上面，他們做的很好，全套的證件和足夠的假貨物，同時還有相當不錯的隊伍安排，把我們所不能顧及到的都清理了出來，這樣情況下，我們大概還能去居民區採購點臨時物資，甚至購買一部分藥品。”少尉對於野蛇的安排難得認可，因爲捫心自問，他看不出來這個隊伍有什麼問題。

    他把自己的伙食用勺子蒯的乾乾淨淨，看着越來越近的居住區高聳的混凝土牆壁，端正了自己作爲“僱傭兵”一員的身份。

    那些pdf在簡單的檢查車組提供的那些情報後，衛兵開始舉棋不定，少尉能看得出來那些人在猶豫不決，而他們面前這座精金鑄的大門可不同下巢那些基因竊取者的該死的劣質品，想突破這裏，還得跨過一個充滿敵人的居住區跟接下來大部分路途被敵人所盯着這件事都別太讓人能接受。

    少尉內心想着，祈求帝皇的幫助，但是那個衛兵在看過資料後在原地不動，熟悉pdf規則的他內心一冷，很快，不出所料，一個高高瘦瘦的軍官走下牆壁，至此他已經想舉起武器開槍，因爲殺死這個男人可以破壞敵人指揮系統，起碼在這段不長的路途中，這樣做的效果不會太差。

    只是他被一個紳士的手按住肩膀，野蛇先生此刻看起來像一個溫和的中年人，他輕輕的拍打少尉的肩膀。“別急，這裏的人可能不太懂禮貌，我和他說一下。”他優雅的向前，像個標準的貴族。

    “您好，上尉先生，有什麼叨擾您的?”他脫帽行禮，肯尼上尉也行了個軍禮。

    “這位紳士，日安，我原本不應該攔截您的車輛，但是這段時間上面要求我們戒嚴，並且，我想象得到從下巢走出來的部隊肯定強大，我因此想見識一下您的，準確來說是您僱傭的，蛇眼幫僱傭兵，們的指揮官。”

    他刻意停了一下，彷彿指出自己的疑惑，野蛇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但是他沒有叫少尉下來，反而讓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那位假軍官走下來，從最大最漂亮的車輛的駕駛室中走出。

    那是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傢伙，身體龐大，身高和肯尼差不多，但是氣質更加兇殘，還有刀疤和彈丸的傷口，在手臂臉頰，至此他的氣場足夠嚇到大部分人，可肯尼上尉見過野獸人，那些真正的瘋子，他只是點了點頭。

    “氣宇宣揚，那麼，我希望看您的士兵向您敬禮的樣子。”上尉開口，那個假軍官大罵。“你不是我的僱傭者，更加不是我的上司，我們蛇眼幫都是前帝國衛隊，理論上比你甚至還高一級！”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上尉只是再次重複。“請讓他們敬禮。”

    假軍官內心被他弄的沒底，只是黑着臉向這個瘦弱的男人看去，上尉只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野蛇此刻化作和事佬，說着。

    “敬禮，敬禮，不要傷了和氣，上尉想看就看。”他不確定面前的pdf軍官在想什麼，但是他並不想因爲這樣的小事情暴露，而聽到“僱傭者”的話語，那個假軍官也開口。

    “小子們，列陣，敬禮！”

    接下來是馬上的，漂亮的調度，士兵們列成一排，不管是歐格林人還是僱傭兵，都用整齊劃一的高度協調性和標準軍姿回答。

    至此上尉理解了那些人怎麼可以跨過下層，不過他的疑惑沒有打散，因爲那些僱傭兵敬禮的動作雖然標準，可並沒有面對自己上級時的氣質，這樣的感覺很微妙，就像一盤菜少了幾滴番茄醬似的微妙。

    那種酸而不酸的感覺在上尉鼻腔環繞，他只是點頭。“很好，很好。”

    然後結果那堪稱完美的申請報告，大大方方在上面簽名，然後遞給野蛇，同時低聲說着。“真的是很有氣質的軍隊啊，但是比起這個，我更加在意這只部隊真正的指揮官在哪。”

    野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大人，您在說什麼，不就在你的面前嗎？”

    “如果你的部隊是新兵蛋子，我就信了，但是能穿過下巢的軍隊絕對不可能被這樣的人指揮，你演戲很好，很漂亮，只是太完美了，讓人感覺不真實。”

    野蛇變了面色。“你要幹什麼?”

    軍官拿起自己的通訊器。“報告，這裏是d68號巢都居住區，我們發現一隻車隊正在申請通過崗哨，我是上尉肯尼，正在審合車隊情況。”

    野蛇面色陰沉起來，少尉也慢慢的從那些pdf的視野死角舉起武器。

    軍官此刻卻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三，然後攤開手掌心。

    野蛇馬上面色陰轉晴天，拿出3顆王座幣，金閃閃的寶石和金子鑲嵌帝皇偉大的面孔，它的力量足夠改變人心，至此，軍官握住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然後開口。

    “沒有問題，容許通過，勞駕批准我的審查報告，完畢。”

    然後舉起手，示意自己的士兵開門，在齒輪和引擎的轟鳴後，精金大門緩緩打開，在短促的指示燈閃爍後，車隊慢慢的進入居住區內部。

    只是在少尉和肯尼上尉擦肩而過時，肯尼突然舉起自己的手，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說着。“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肯定殺了不少野獸，幹得好，士兵。”

    再沒頭沒尾的離開，拿着三顆王座幣，向自己剛剛回來的勤務兵喊着。“快去準備，今天晚上，我手下的連隊全部加餐，加大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