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異形魔器

    艾蘭拜爾在艦長離開後依然等待着交接，他忍不住的急躁，看着牆壁上計算時間的鐘錶，任何一個標準泰拉時都讓他有點格外的按耐不住。

    他看着那些東西的拉近，從外圍的窗口到虛空中那龐大的金屬要塞，感情也逐漸豐滿，他長長的呼吸，直到船舶中的大副接通了通訊器，當地領主的模樣，一個衣着華麗的美人在看似她臥室的漂亮地方從墨綠色的全息影像中出現。

    她那修長的禮服遮蓋了其大部分的身材，不過依然能隱隱約約看到其並不如其他領主那般有啤酒肚的身材，看不出顏色的長髮不同那些貴族，反而有一種平民貴婦的奇怪感覺。

    她優雅，彬彬有禮，開口。“恭候多時，大人，我是您的僕人，歡迎來到此地，而我們會爲了向帝皇奮戰的戰士提供一切，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您可以答應我，讓我們保持中立。”

    “中立，這個時刻?”艾蘭拜爾看着記錄員嚴謹的記載內容，他對於這位領主的好感也跟着她較好的容貌帶來的微弱上升後很快消散。

    最後艾蘭拜爾語氣嚴肅的說。“不可能，我們並不是過家家，爲了帝皇而戰，不能容忍在如此重要的位置有人試着將自己置身事外。”不過更多是因爲這座要塞特殊的位置，臥榻之側，難以放縱他們的要求。

    那位領主也回答。“並不是，我們只是需要名義中立，我們會按照市場價十分之一不到的價格提供補給，而對外是購買，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更多是因爲。”

    她猶豫了一下。“我的領民對於恩吉利天生的恐懼和厭惡，那是絕對性的支配和長久他們對於我們的欺壓導致的，可社會是複雜的，我們領地依然有許多人恐懼，並且以他們的給予而活。”

    “並且，我們這裏實際存在有其無數眼線，中立只是無奈之舉，如果不是這樣，我想那些物資大概運輸不到港口，可就算名義是購買，也得十分的警惕過激分子，我的領地因爲這次戰爭，就如同這片星區一樣撕裂了。”她的話語充滿感情，可艾蘭拜爾分不清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名義上的中立，也代表着他們沒有義務全力幫助帝國衛隊，隨時隨地有資格出爾反爾。

    艾蘭拜爾開口。“就如同人們所認爲的，這個世界唯獨忠誠和勝利兩大虛無縹緲的事情最難得，我怎麼信賴你，信賴你這個素未謀面之人連宣誓都不願意發出的忠誠。”

    她露出糾結的表情。“唯獨犧牲或者更加偉大的成功，我，準確來說我和我的領地都不具備。”

    “但是我並不是一文不值的，雖然這個十分的可笑。”她猶豫了下。

    “這個是個傳說一樣的故事，但是鑑於恩吉利太空港在虛空中的一次一次戰無不勝，我想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而這件事相對來說有點危言聳聽。”她思考了一下。

    “實際上，在馮家族和班德塔爾的戰爭中一錘定音的虛空爭奪戰並不是班德塔爾的兵力優勢，相反，他作爲挑戰者是兵力較少的一方，是劣勢的。”說完，她的表情帶上了陰霾，這件事她不想回憶，唯獨這個。

    她長長的呼吸，然後抿了珉櫻紅色的嘴，念出似的說着。“我曾經在帝國女海軍上將，蘿德.馮.多的戰艦旁服役，大人。”

    艾蘭拜爾低着頭。“馮……”他念着這個特殊的名字，唯獨這個詞彙和這個星區，特別是這片區域有千年的不解之緣，因此他也有許多複雜的感情。

    “那個，失敗的帝國海軍，這裏曾經的主人……”艾蘭拜爾念着他的思緒裏蹦出的詞彙，並且意識到，這個女人的話語屬實，那麼她的價值可能僅次於當地諸多領主的幫助。

    “繼續說，接下來的三小時，我希望你把那些東西全部吐出來，還有，記錄員，把剛剛記載的那部分銷燬，這裏的內容只有波爾德羅內部高層可以知道，無論真假，我需要相當的保密性。”艾蘭拜爾讓那位勤勤懇懇的人撕掉他的記錄，那位士兵也如他說的去做，在牛皮紙被切割的聲音中，女性領主對曾經的事情娓娓道來。

    “感謝您的理解，願帝皇庇佑您這樣的指揮，而那是……”她停了一下，又說到。“我曾經是其戰艦羣上的通訊員，很榮幸我在那時被選入了一隻側方旗艦的指揮室，以我家族的名義爲帝國海軍戰鬥，也是爲了恩吉利太空港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現在來看，大部分的記錄都被抹去了，這個主要是因爲馮家族對於女領主戰死後的保密政策，他們以抹去沉思者陣列上和全部書面戰鬥記錄爲核心，把勝利篡改成了他們以強大的力量和多數領主的贊同和壓倒性力量的優勢勝利。”

    “而同時大部分的成員都被清算，唯獨我作爲通訊員，還是不重要的支線而成爲了漏網之魚，只是那時我得到的情況也很模糊，僅僅是在原本優勢的戰爭中，突然守護恩吉利港的大部分馮家族直系的戰艦都開始出現混亂。”

    “雖然還能反擊，但是那些戰艦對於敵人的非常規機動都展現出了異常的遲疑，最後那些強大的帝國海軍戰艦被一點一點撕裂，原本班德塔爾劣勢於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很快在雜亂和停頓的指揮系統崩潰中結束。”她的表情掛上了冰絲似的冷漠，她彷彿沉默在那片地獄似的虛空裏了。

    她回到了那天，回到了帝國失敗的那天，也是此刻開始，她的內心死在了戰場，她沒有被擊潰，但是那些東西深入骨髓的埋入她的思緒，死亡，轟炸，火焰，還有那天的混亂無序，跟隱隱約約頭顱的刺痛。

    艾蘭拜爾則有點失望的說。“我不是聽鬼故事來的。”雖然他全神貫注，卻不見得會覺得領主所說的有太多價值，如果僅僅是指揮區域崩潰，可能是家族內部問題，也可能其他，但是那些不會出現在他的部隊之中，絕不。

    只是領主露出一個苦痛的表情，然後繼續說。“大人，並不是，我那會守着的頻道沒有關閉，我聽到了，那是個人情緒的失控，至那天結束我就開始研究人類感情這個特殊的命題，它幾乎是禁忌的污穢，但是觸碰許多之後，我明白了。”

    “情感並不是靈魂或者意志發出的，也不是大腦的化學反應，而是生物對於環境的自我保護，學會怎麼使用，駕馭情緒，來對應千變萬化的世界，因此如果一個人的情緒無法控制，那麼他將會徹底失去自理能力，更別說戰鬥。”

    艾蘭拜爾忍不住打斷那些話。“當然，我清楚，控制不了情緒的人會戰死，毫無疑問，但是這有什麼前因後果？”

    領主不確定的說。“那是個一個傳說，一個奇怪的傳說，曾經有個異形種族，這個世界有很多那種東西，但是大遠征後不多了，帝皇偉大的計劃殺死了成千上萬的種族，多麼強大，讓人仰慕了，那些爲了帝皇計劃而努力的前人們不知殺死了多少那些可惡的東西。”

    “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有許多傢伙堅持了許久，而這個地方，準確來說是這裏的附近某個恆星系的死亡世界上，我找到片段似的記載，有一個異形種族解剖和理解人類，用它們獨特的靈能心靈能力研究出了一套讓黃金艦隊和數千阿斯塔特也不得不選擇用轟炸來清理那個世界的辦法。”

    艾蘭拜爾低着頭，問。“是什麼?”

    “一個巫術，像詛咒，那就是攻擊凡人的意志，就算是阿斯塔特也無法避免的惡毒詛咒，那是個和破損的古代儀器，我不知道它的原理，樣子，使用辦法，但是我確定他存在，因爲我見過了它創造的惡毒景色，並且用數十年認證了它的存在，那是個異形種族死亡前對於人類，滅絕他們的種族發出的詛咒。”她的語言越發激烈，讓人難以懷疑，不過如果是平時，需要用這樣的故事打動帝國衛隊的最高指揮之一顯然是癡心妄想，天方夜譚，但是今天，也就是剛剛一小時前，艾蘭拜爾的內心動搖了。

    他臉色陰沉起來。“對於人類無差別攻擊的異形儀器?”

    女領主搖頭。“並不是，我想那個異形應該和人類具有高度相同的感情因素，或者類似的感情系統，因爲大遠征的激烈程度很難有異形可以短期針對性的研究出足夠可怕的武器，並且我親身經歷過那些感覺，我想它們應該更加傾向於尋找一個媒介，也就是輸入端，再依靠那個端口來擴散情緒。”

    艾蘭拜爾點頭，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他們會對於一個人，一類人，大概是機器可以讀取的東西爲目標瞄準，顯然它們鑄造那些東西是爲了對付阿斯塔特，換句話說，基因。”

    他想到一個可怕的概念，但是艦長的模樣就在他面前，馮家族被詛咒了，這就是背後的真實，那些惡毒的帝國叛徒用異形的設備詛咒了那些忠肝義膽的帝國貴族，以血統爲榮譽和繼承的家族也毀滅在血統之上，多麼諷刺。

    看着艾蘭拜爾若有所思的模樣，女領主露出一個苦笑，然後說。“大人，斯卡迪的主人，我不希望這樣的話語就可以打動一位強大的帝國戰爭領主，帝國將軍，但是我許多年都被這過去束縛，如今說出來也是滿足了我個人的願望，不管如何，我個人角度都會主動幫助帝國衛隊，毫不猶豫。”

    艾蘭拜爾笑了笑。“不用道德綁架，把自己放在弱勢羣體的位置上，這個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沒有用，你可能知道我存在善心或其他什麼，但是在對於整個艦隊的未來方面，我沒有任何的私人感情。”

    領主苦着臉說。“那麼你要拒絕嗎？”

    艾蘭拜爾準備開口，他的話語還在喉嚨，卻有人喊到。“並不，我答應你，你的領地被畫爲中立，因爲你長久的，支撐着自己對於榮譽的忠誠。”

    艾蘭拜爾轉頭看向聲音來源，那個人是艦長，他依然疲倦，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安眠藥，鎮靜劑並沒有那麼容易把藥效避免，由此可見，那個詛咒有多麼可怕，僅僅是靠近了曾經的家園，他就露出如此疲倦的態度。

    而女領則露出驚訝的表情，念着。“馮……”

    艦長則打斷了她的話語。“我只是帝國海軍的軍官，僅此而已，而您提供的情報，確實屬實……”他有點虛弱的說。

    女領主眼眸紅了一圈，卻還是保持優雅的態度說。“貝因裏恩.莉絲，感謝您的理解。”她舉起裙襬，輕輕的鞠躬。

    而艾蘭拜爾的情緒並沒有多好，他知道了個怪誕的情報，而這個情報對於遠征只有負面效果，起碼自己的，最忠誠的艦長現在已經無法作戰了。

    艾蘭拜爾說。“你怎麼辦，這樣的狀態。”

    艦長看了看窗外地無邊虛空。“命中註定，我以爲自己家庭對於姐姐死亡的冷漠是真實的，因此向自己的家庭外航行而去，但是能力拘束着我，我終回來了，我本覺得是可以逃避的，但是不能，我想面對，現在又不得不逃避。”

    “命運真的是諷刺又作弄，作爲被詛咒家族的後人，那些東西跟着我，我的朋友，答應我，毀滅那個儀器，給我這個罪孽深重的家族真正的自由。”

    艾蘭拜爾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清楚接下來的戰爭應該怎麼打了，那種東西怎麼觸發，怎麼使用，他全然不知，但是他下意識的開口，可能是異形設備的效果，也可能發出於心靈。

    “異形魔器，墮落噁心，他使用那個東西爭取的不段權利，被力量蠱惑的罪人，不是你們，而是那個行商浪人。”他停了一下。

    “艦長，你留在這裏，而勝利和你曾經的那些痛苦都會在戰爭中因爲帝國之錘的力量而煙消雲散，我發誓，我以戰爭領主的名義，向帝皇，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