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直 灼灼烈焰,可燃邪魔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超級王艾拉字數:4071更新時間:24/06/27 12:34:54
    屍骸在因戰鬥變得溫熱的狹隘暗港,戰壕,或堆積起來的地方腐爛,人工合成,重塑的空氣反着種讓人腦袋昏昏沉沉的氣味,數小時的激烈攻防,腐敗,死亡,成爲了人們吸入的東西,泵着自己的血管的唯一動力。

    爲了防禦敵人入侵,領主關閉了這裏的照明供電,就如同正常時刻一樣,光芒消散,一種漆黑落在這裏,人們儘量閉目養神,只是零零碎碎摩擦產生的槍聲和死亡依然如陰霾似的環繞不散。

    這裏千米不到的寬度已成絞肉機,當兩股互相想至對方死地的力量如此用人命角力,能剩下的東西也只有這樣的慘劇。

    而這樣蕭條的漆黑地獄裏面,走入那刀片核心,也就是防禦最薄弱地點的那些勇敢忠誠者們,已擺好了陣地,重型伐木槍,厚重的沙袋,用木頭搭出來的射擊臺,幾個大功率的流明燈照明,還有士兵抵住地面的槍托,無時無刻不宣誓着其決心如何。

    而其中最堅固之人,燃燒部隊們,是代號帝皇所崇拜的聖潔也就是淨化之炎的代表,這個近乎在漆黑的人類文明四十千年末期被濫用的符號,代表純潔,處罰,近乎是帝皇仁慈的另一面,那些對於叛徒無休止的厭惡所具象化的代表。

    他們早剃掉頭發,戴着幫助呼吸的面罩或在面孔上繪上聖文,免得異端燃燒的不潔肉體進入自己的腹部污染其如烈焰似的,熊熊燃燒的內心。

    他們和普通人不同,他們從加入部隊開始到現在一直在燃燒,和普通人那種不完善的,不完全的燃燒不同,他們追逐的是在生命的某一刻化作完全雪白,燃盡的餘燼,像雪花似的散落,因此這只部隊沒有退役之說,也沒有撤退的概念,像羣野獸,只知道用烈焰做牙齒,吃下更多欲求不滿的血肉。

    這只血腥的部隊,的第三連總32人,大部分都在擦拭自己的噴火器,個別在進食,少數在添加燃料,正常情況下,爲了保證其最大範圍的焚燒,很快他們就會以三四人一組被分發到各處的連隊幫助其清理敵人的屍骸,以免疾病或腐敗,也會直接吐出火焰,燃盡帝皇的敵人。

    可是今天他們所在地的戰場太過狹隘,寬度不過千米出頭的防線,匯聚了上萬人的戰爭,關係百萬人的生命,其激烈程度被惡性放大,他們也再沒必要發散了,至此,甚至其隊長都不認識的,僅聽聞名字的諸多士兵才互相見面。

    那種互相不認識卻實際有一種社會責任互相鏈接的感覺很奇怪,不過他們並不抱怨,當純潔的烈焰將其選中時,他們就命中註定將帝皇的炙熱憤怒貫徹到生命結束。

    而他們雖說是同部隊,卻也因爲長時間分開和個人習慣不同導致服裝差距頗大,如隊長就是狂信徒或牧師打扮,經書紋於身體,頗具聖潔和憤怒同時宣泄的感覺,可隊伍更多的人使用了厚厚的防毒面具,和克里格們的類似,準確來說,那種豬鼻面罩大量被使用在帝國衛隊中,這樣的私人部隊可以拿到也並不奇怪。

    這樣的差距也使其出現了細小的隔閡,對於自己所信賴的信仰詮釋方面,最後化作身上的設備,對於士兵或者宗教人士往往經常如此,如不是敵人隨時隨地可能襲擊而來,一次辯經大概無可避免。

    三連隊長的目光因此不滿於那些用設備避免和異端接觸的人,如果他們對於自己燃燒後的灰燼依然恐懼,那麼他的烈焰也不夠溫度,起碼他個人的思緒是如此的,他藉助着小型照明設備慢慢的擦着自己的燃燒彈手槍,給它上油,這個精巧的設備不適合上戰場,機魂過於纖細,可其中的烈焰龍息彈,一種古老的彈丸設計可以高效燃燒步兵,其威力足夠瞬間把成年人化作火人,然後那種烈焰會很快在接觸中不斷擴散,直到沒有助燃物。

    被其命中,血肉會翻滾,發燙,煮熟,也是烈焰燃燒部隊只有連長能裝備的尖端武器,那可怕的武器正面漆黑的槍身雕刻複雜的雕花,組成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焰圖標,代表着人類文明從被烈焰啓蒙,到現在掌握溫度的祕訣,以至可以用其處罰或審判。

    他擦好槍械,吹乾槍口,然後其思緒被自己那些不熟悉的手下們的抱怨打斷,他能聽到那些戴着面具的懦夫正在抱怨自己怎麼在戰場最中間,怎麼和鞭撻者這樣的怪物並肩作戰。

    沒錯,他的目光只需要稍微轉移就能看到那些在掩體後的怪物,他們作爲近戰部隊需要和那些傢伙合作,烈焰燃燒部隊算少數不支持這羣怪物研究和製作的領主軍團,因爲他們不是燃燒,而是抹去自己的意識來逃避戰爭的恐怖,認爲給出自己的肉體就是對於帝皇的盡職盡責,可他認爲意志和行動才是帝皇苛求的忠誠,肉體只是他賜予我們,並終會消散的工具。

    對於他來說那些肌肉怪物就是逃避者,用粗劣的改造取得和在戰場上掙扎,焚燒的他一般的位置,而此刻他們如此接近,三連隊長,那個符文之人已經能聞到他們身體上的尿酸味和口水氣息,或者無窮無盡的藥劑打入時的化學物味。

    “讓人作嘔。”他評價着,在如今這個還未被襲擊的陣地很清晰,他的士兵看向他,稍微用附和的話語贊同。“是的,這樣的人應該被燒死!”

    隊長卻突然罵到。“烈焰應該面對異端!就算他們如此卑劣,你也不能抹去其忠誠,士兵,他和你一樣都爲了帝皇而戰,如果你蔑視他,就用比他更好的戰績表現自己,而不是想攻擊他!”

    那位士兵行禮,不做回答,厚的防毒面具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也是燃燒部隊被其他人恐懼的原因,他們話語不多,模樣模糊,只有戰場上的烈焰可以概括他們,燃時壯烈不停息,灼灼逼人,只要熄滅就成爲灰燼,再無蹤跡…

    他們就是燃料,而不是實際存在的活人,對於敵人來說是烈焰,對於同伴來說是工具,對於自己來說,他們是無留念的死人,只祈求烈焰淨化自己,宛如一具具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可行動的骨灰。

    他們不見的比鉕素高貴到那裏,這是其薄弱的個人認識帶來的視死如歸,在如今這個瘋狂的戰場,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適合這個工作,保護鞭撻者,殺死異端,就如同其不斷重複的事情,所做的事情,必然得心應手。

    很快,在大概2標準泰拉時後,也就是午夜來臨前後,準確來說應在凌晨一點,這個讓人睏倦的時刻,槍械的聲音與喧囂,流明塔的光芒或偵察兵的探索有了回答,他們來了。

    “加上我們調度的時間,差不多了,物資才補給一批,不知能不能堅持住。”隊長看着表,身體依附於戰壕中,彈丸從他的頭頂擦過,不過他卻彷彿那些東西並不存在那般,他的目標是突破防線的敵人,那些異端觸碰到了他們所保護的核心位置,因此,必死無疑。

    他耳朵貼上地面,準確來說是戰壕突出的牆壁,腳步聲跟着他的心跳一般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近,他在衝鋒,那個異端,大概4人,半個小隊,一個畫面,槍林彈雨中冒着黑暗前進的四個士兵在他的腦海閃過,直到聲音到達巔峯,他站起身體。

    他的呼吸聞到了那種異端的腥臭,當他們的信仰轉變,身體就開始微弱的腐爛,而他能感覺到,那是長年累月伺候鉕帶來的敏感,他能分別這個世界最細的味道,用其可能已經被賜福的鼻腔。

    他已無需眼睛,扣動扳機,漆黑的這裏突然閃爍火光,烈焰灼灼,高溫藍焰照明空地,四個奔跑的瘋子避之不及撞擊上去,火焰幾乎是實質性了,單純的能量,正在空氣中宣泄,尾炎最高溫瞬間燃盡那異端軀體,可與平時不同,那些人沒有癲狂的大喊大叫,然後本能試着跑開,反而迎着烈焰大笑向前。

    很難想象這樣的瘋子可以作爲軍人被實際使用,敵人爲了破開他們的防線已經瘋狂了,燃燒的鉕素氣息,隊長已經聞到許多次,這次他才感覺到那種惡劣的溫度,一個火人突破了這裏,他的眼球已汽化或者爆開,身體成爲枯骨,像一條枯木落過來,縱火焰噴射器的射程比大多的人想象中更加遠,這個可笑的畫面依然出現了。

    隊長用穿着防火服的手臂砸向這個狂徒,碰的一聲,像枯木落在地面,咔咔的碎片聲,還有防火服上依然燃燒的人體組織殘骸,將這個活人的死亡化作一次幻覺。

    到底是誰在幻覺,是燃燒的人,還是自己,此刻沒有人清楚,只見那些生命此刻就成爲了幻覺,手臂一揮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留下重新寂靜的黑暗。

    他唸叨一句。“帝皇的利刃。”便躲回自己的戰壕,可他的戰友大概沒有他那麼好命,在一聲敵人的慘叫後,他看到剛剛還在抱怨的士兵被連帶的燃燒起來,臉頰被燒掉一半才用沙袋露出來的沙子覆蓋而熄滅了火焰,他忍着那種劇痛,將隨身攜帶的止痛劑和燒傷藥抹在臉頰上。

    燃燒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對於灼燒的痛苦已經習以爲常,那個士兵調整自己的呼吸,拿起武器,他不能向隊長一樣分辨敵人位置,僅僅幾米的距離就讓隊長沒有被燃到,不過在這個復雜多變的戰場,沒有人可以判斷的那麼準確。

    也許下一次就會是他燃燒起來,那些該死的瘋子吃了太多藥物,已經不再正常,扭曲的異端們,已蓄勢待發。

    或許下一次就是他們燃燒殆盡的時候,或者是手臂,或者僅僅是一塊皮膚,那些燃燒的人沒有怨言,他們就如同帝皇燃燒的劍刃那般,刺破敵人,殺戮,只是他們肉體凡胎,絕無那聖鋼的寶劍那般無堅不摧,可信仰和源源不斷的補充者會讓這柄寶劍不斷重複使用。

    如果帝皇的劍是這個銀河最堅固的寶物,那他們就是這個星區最厚重的武器,可以被戰場一次一次打磨,用死亡,犧牲,燃燒打磨。

    當黑暗中的腳步再次出現,他長長呼吸起來,拿起自己的武器,又一次焚燒開始了,在這個漫長的凌晨,他們要維持這件事到敵人退卻。

    烈焰在前線又一次重新,直到那些光芒被上校的望遠鏡探測到,在漆黑的這裏,在搭載了夜視儀的望遠鏡光學組件眼中更加明亮,幾乎組成一條可怕的光芒巨龍,吞嚥帝國之敵,上校的腦海已經開始構思給PDF大規模安裝烈焰噴射器,可他並不清楚,比起武器更重要的是使用者,帝皇之劍並不是燃燒的烈焰強大,而是其劍身,還有使用者。

    他的想法必然落空,不過他的贊同是對於那些勇敢的人最好的肯定,他開口說。“太棒了,多虧那條烈焰牆壁,那些叫做燃燒部隊的軍團士兵不愧是帝皇的寶物,他們完全牽制了敵人,甚至壓制,我們已經勝券在握。”

    “不需要鞭撻者們行動了!這裏守住了。”

    可野蛇卻搖頭。“大人,您忘了,虛空依然是敵人的,四臺戰艦在我們頭頂,還有一隻龐大的運輸船,敵人完全可以用炮彈撕開我們的具體防禦,這裏的駐紮最多拖延時間,讓敵人從登錄改爲攻擊要塞防禦系統。”

    “這裏的犧牲縱然偉大,可遠遠沒有您想象中的重要,不過我們並不是沒有希望,其次。”他看向戰場遠方。

    “敵人開始行動了,我能感覺到風變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讓人不滿的噁心感覺,敵人要全軍出動了,這次我們防禦的僅僅是先鋒軍,按照我的估計,一隻大鯨魚的運輸能力足夠將兩個帝國標準步兵團搬來!換句話說敵人的軍力起碼是我們的翻倍!”

    “上校,我問您,我們目前才對付了多少人!”

    上校咽了咽口水。“不到一萬五千,但是接近。”

    野蛇此刻回答。“敵人還有四萬五千人,如潮水那般,這也是爲何他們有底氣將這座要塞視作囊中之物,現在,我們只能乞求帝皇保佑把。”此刻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漆黑的戰場,直直的看着虛空,而他,在等待着斯卡迪之主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