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節日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超級王艾拉字數:4040更新時間:24/06/27 12:34:54
又一年的帝皇升天節,對於斯卡迪人,特別是斯卡迪士兵在多年征戰中一次一次忽略這個特別的,在黑暗帝國的一萬年前帝皇座上黃金王座便開始的日子而出現的節日。
它代表着人類偉大帝皇爲他無數子嗣且最可贊的犧牲,因此帝國數萬世界在這一天的某個時間開始爲那些繁雜的生活停下旋轉的齒輪,列兵在街道行駛,巨大的花車,帝皇聖潔的模樣正揮舞金色巨劍,在赤身裸體僕人的推進下向前。
平時這個位置應該是充滿骸骨和金屬的巨車被僕人推進,男爵端坐在上方俯瞰萬民,只是今天卻被帝皇的大理石雕像代替,車體上還站着許多口音奇怪的外地人,不像這個星區的居民。
比起那些疑惑,這座花車接下來要走過整個巢都,可這個世界並不是平行的,而是上下,當這臺滿載各種思緒的花車從巢都尖塔最陰霾的地方爬到光芒所還能照射的地方,再遊走到上層富裕之人享受的居所,它就如帝皇給予人們爲數不多的恩賜,公平,和睦,並會在爲期一週的時間內累死數百奴隸,以表帝皇威嚴。
如今,居民們在此刻得已休息,士兵們走上街道閱兵,歡呼或歡愉不絕於耳,對於這座堡壘,卻有更加精彩的東西,那是斯卡迪人穿扮成僕人或官僚分發食物,這段時間大量收掠的貨物已經積壓如山。
計劃成功進行,大量金錢化作麪粉,牛奶,蔬菜,肉類等廉價並美味的東西,從最難吃的發酵物到最甘甜的水果,從冷庫或普通船倉乃至禁滯立場,五花八門的保存手段,有的食物微弱腐敗,有的卻和剛剛摘下無異。
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內,整個要塞的港口被售賣食物之人填滿,多虧了冷貿易團體,那些遊走在法律之外的惡徒們在黑白兩道的手眼通天,他們在這個區域比星語傳播的還快,還準確,宛如病毒,讓艾蘭拜爾的要塞成爲了食物商人眼中甘甜的美酒。
不過領主並不希望把食物流入市場,他需要更加聲勢浩大,並且效率極高的宣傳方法,告訴這個星區的全部依然還有能力的人,他在做什麼。
當那些寶貴的食物被帶上街道,人們亦不敢相信,亦恍惚迷離,從跟着花車隊伍的流水席,被卡車拉着足千米長,後方還有被重兵把守的流動炊事車不斷24小時供應新菜,上桌,美味的食物,未見過的處理方法,貴族才能享受的東西被沒見過的士兵用一次性盤子端着,自然遞到那些飢腸轆轆的平民手中。
官員打扮的男性用洪亮的嗓子歌頌帝皇和領主的恩賜,那些美味也只要你伸出手就能觸碰,而斯卡迪人則並不在意以此出現的踩踏,死亡,爭奪,雖然食物絕對夠吃,卻沒有人維持秩序和保持安靜。
民衆呼喚帝皇和男爵的名諱,同時爲了一口食物向自己旁邊的人大打出手,集滿人頭的街道,只有一塵不染的花車隊伍,和恐懼士兵開槍而有條不紊拿取食物的倖存者,和被毆打,被踩踏,被人性撕裂的弱者,或在路邊虔誠祈禱,希望帝皇看看他們的可憐人。
混亂,信仰,秩序,在同一個街區像一條隔離帶似的出現,接近街道的人,沐浴帝皇光芒的人安靜的,井然有序的,可稍微離開路面,毆打,搶奪,不管是進來還是拿着食物離開,最後變成了囫圇吞棗把食物吞嚥,一邊吃一邊越過繁雜人羣。
而再稍微遠點,就是跪拜的信徒,瘋狂又忠誠的傢伙,不過跟着花車離開下層,情況越來越好,雖有飢餓的下層居民被生理驅使着走到上層邊緣,不過恐懼依然讓他們停下腳步。
當這裏富裕的人看到免費食物,較少的人口讓他們可以輕鬆取得,互相不敢惹怒對方的社區態度也使這裏看起來十分的和睦,與此同時卻是展現出比之前下層人們更惡劣的貪婪。
手臂上要放,籃子也塞滿,他們貪得無厭,甚至對於斯卡迪士兵出言不遜,直到激光槍閃爍,擦過那些豬玀華貴的禮服,才讓他們安靜的取餐,再也不敢督促士兵們的動作。
或許,人性本惡,一週時間讓人們看到了劣性,簡直是鬧劇,一次惡劣的社會實驗,不過這樣的情況在帝國屬於人盡皆知的道理,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諷刺的是,明明是帝皇犧牲的日子,卻沒有人獻出自己的食物給老弱病殘,只有掠奪,毆打,貪婪,在巢都歌頌偉大的人類之主,不堪入目。
可這次鬧劇的主要觀衆並不是艾蘭拜爾,在這段時間有不少外地人在帝皇升天節的前後來到這片堡壘,其內心想法不言而喻,而如今就算是街道上最噁心的區域都能放一盤美味的烤肉,這樣的反常幾乎讓人懷疑領主瘋了。
龐大的管理壓力和各種異端異形海盜的矛盾確實讓不少能力不足的人無法忍耐,因此怪癖風格的統治在這個星區十分常見,有要求公民不可穿戴彩色衣服,有要求每個人家裏飼養格洛獸的,有喜歡看活人和虛空怪物搏鬥的。
雖然如此破財並不奇怪,可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要收那麼多食物又紛發出去,如是想坐地起價,不應該越多越好嗎?
那些觀察的人裏自然有不少聰明人,當一位觀察官已自己的見解向領主提出看法,這個想法幾乎被整個星區接受了,那就是這裏的男爵準備浪費食物,減少星區總體食物儲備,更少的食物來提高價格。
如之前是一王座幣,那現在,乃至以後可能要五王座幣,而他收入的平均價格也僅僅五分之一王座幣,就算算上浪費的,這次人造饑荒組成的財富,其利潤也足夠回本,並榨乾領主領地的財富。
這是明面上的陰謀詭計,其他領主想反擊只能依靠兩個辦法,一個是加入他,同時壓低價格收入食物,可對面已經進行了一個月,有先發優勢,就算自己加入能喝湯,能保存力量,也不能彌補領地的饑荒問題,並且弄不好會導致破財,風險極大。
另一個辦法就是開炮,用自己的武力威脅這個瘋狂的男爵停下計劃,就和其他領主發現另一個領主要改變這裏的局勢那般,他們就會如野狗似的成羣而攻之,這也是爲何這裏能維持如此脆弱並原始的商業結構數千年。
這是極度的階級固化,不僅僅是高層不會下來,他們也不容許同級向上走去,因此整個衛星要塞數百位領主只能老老實實安心爲恩吉利港當護盾和商道,使其成爲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國。
這條護城河因此環環相扣,可鎖子甲的鎖鎖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他們就像甲片,死死的鑲嵌在一起,成爲這個扭曲且龐大生態的一環,無法自拔。
就如千百年無數次的重複,當所有人都認爲男爵要擡頭時,戰艦和船舶已經開始準備好了,要麼打開倉庫放出食物,要麼死亡,對於其他領主來說已經是必然的又一次輪迴。
他們愚蠢嘛?不愚蠢,他們都是人中龍鳳,都是貴族後裔,都是廝殺和陰謀詭計換來的位置,只是他們的命運一開始就被更大的家族所計算清楚並束縛起來,與此同時這個更大的家族也亦然被帝國,被紅海盜,被邪惡諸神,被帝皇所玩弄。
這是片讓人窒息的死水,只是如今有條活龍加入了,在要塞附近隱藏許久的波爾德羅號蓄勢待發,她依靠行星阻礙其龐大的軀體,並關閉着引擎躲避占卜儀的預測,在帝國衛隊的堡壘,艾蘭拜爾品嚐着最新鮮的食物,銀色的刀鋒擦過金屬盤裏面的牛蟻肉。
非常可笑,他內心嘀咕着自己怎麼也吃起貴族所喜愛的垃圾了,可那嫩的流出肉汁的美食終讓他放下那些偏見,輕輕咀嚼享受。
而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戰爭的氣息,幾乎直覺的品嚐到,雖然沒有鳥卜儀那麼準確,雖然沒有實際觀察到那麼確切,可那種揮之不去的陰霾感他熟悉到噁心。
他還挺開心敵人可以行動的那麼快,節約他不少時間也爲這個星區億萬生命少受苦痛。
他盤子裏的肉排就像這個星區一點點被吞嚥,切割,改變,很快,優勢已經盡顯眼前,恩吉利港會成爲他們抵抗大漩渦最有力的堡壘。
而當盤子裏只有肉汁,艾蘭拜爾用鬆軟麪包吸乾盤子上的液體,並一口將這裏吃幹抹淨,輕巧的腳步聲也到了,那是經紀人小姐,那個名字頗長並聰明的利己主義者。
她和這裏的男爵很像差別只有權利大小,艾蘭拜爾並不準備留着她,只是如今這條母獵狗鼻子相當靈敏,同時對於這個區域瞭如指掌,如今她換了一套漂亮的禮服,寬鬆並束腰的暗金色哥特長裙。
那在一次一次奔跑,逃離中鍛鍊出來的身材顯得十分曼妙,並帶着特其有的中性感覺,像個假小子穿着禮服,十分的讓人不舒服,而她平時更對於那些面見男爵的人以其夫人自稱,雖然確實幫艾蘭拜爾拖延了不少時間,不過斯卡迪之主依然不喜歡謊言維持統治的感覺。
她高調尖銳的聲音抱怨並拿起一杯價值連城的紅酒囫圇吞棗的喝下,在咕嚕咕嚕的聲音後發讓人厭惡的飽嗝,說明她是一位水手,而不是淑女。“那些混蛋越發無禮,並要求直接面見男爵,可他現在只有腦袋,還腐爛了!”
她向自己的僕人抱怨,後知後覺才看到艾蘭拜爾,然後馬上收起那些水手風格,擦了擦嘴巴,就作溫柔的唸叨。“偉大的領主大人,很抱歉我表現那樣的醜態。”
艾蘭拜爾搖頭。“別假惺惺了,你不過也想趴在斯卡迪這顆參天巨樹而向上,你現在完全可以換上最好的太陽之帆系列重型貨船,拿着足夠你一輩子榮華富貴的鉅款離開這個星區躲避戰爭。”
“你又想要什麼?”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貪得無厭的蛇,而經紀人也表達出其忠誠,並唸叨。“哦,大人,我被您的人格魅力臣服,不要妄自菲薄,我絕無二心,僅僅是想爲了帝國獻出綿薄力量。”
艾蘭拜爾只是說。“在虛空還未閃爍巨炮光芒前離開,還有機會讓你舒服。”他直言不諱,幾乎是挑明一件事,再不走就弄死你。
而這只蛇蠍婦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她擅自覺得斯卡迪人已經離開不了她,而她可以堂而皇之走入更高的位置,並下意識覺得這是一次試煉。“是,大人,可我依然堅持,直到帝皇的意志真的落下,讓這片星區變得符合帝國偉大意志的標準。”
艾蘭拜爾不知爲何感覺到噁心,那種精緻利己主義者的酸楚,明明是爲了自己卻不願意說出,還要套上所謂的正義把那些好的事情化作牟利手段…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一直不喜歡,比起他們,更加乾脆離開或直言不諱要得到權利的人相反更加讓人安心,不過貧民窟絕望似的生活顯然也不能讓這個經紀人有那種直接的性格。
她依然喋喋不休。“大人,我們可以創造更多成功,王座幣可以填滿倉庫,金子,寶石,更多更好的東西…”
她的話語充滿了享受,那是一種脫離苦海的享受,也是衣食無憂之人感覺不到的,活下來,並且成爲勝利者的感覺,艾蘭拜爾在這樣的瘋狂中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朋友,約翰,他們很像,很像。
不過他擦了擦嘴上的食物殘渣,用幾乎冷漠的話語問。“離開,或者去死。”他不能容忍能提出壟斷食物計劃的人繼續依靠他的權利作威作福,這次是底線,也是最後,斯卡迪人不是惡魔,而艾蘭拜爾不能容這個女人的計劃踐踏他的良心。
也是在這句話出現後,至高天中,萬變之主操作萬物的變化之線斷了一根,祂的一顆腦袋人性化的露出好奇和有趣的表情,然後極快的過去彷彿無事發生,而祂註定陰晴不定,就如祂代表的變化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