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天鷹山

    廢棄的城市鐵路曾經鏈接了洛安德無窮無盡的工業生產所誕生的諸多物資，大量列車上依然擺滿了各種原材料，可戰爭使道路被破壞，許多車輛脫軌，零散的東西遍佈滿地，曾經城市最主要的血管，成爲了堵塞的道路。

    士官長選擇了從這裏靠近，理由很多，阻礙也有，比如在毒霧瀰漫在那些彈坑上瀰漫出來的惡劣毒性。

    或因爲靠近化作死亡祭壇的天鷹山，這裏的一切看起來灰濛濛且帶着綠色，並且充滿污穢，不過有趣的是，他們沒有看到任何司機的屍體或是乘客的，顯然這裏已經被敵人“收集”了一波？

    可這裏也沒有履帶痕跡，沒有車輪，因爲車子絕對無法通過這裏複雜的廢鐵羣。

    唯獨帝國衛隊的戰士不同，他們引擎轟鳴，一臺龐大的奇美拉裝甲車帶着九位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一言不發，只是有條不紊的開始服下幫助他們抵禦疾病的興奮劑。

    那些碎片和亂七八糟的阻礙成爲了奇美拉裝甲車最頭疼的東西，士官長的通訊器上不斷傳來那個僕人的喊叫，並他抱怨着這裏多麼難以前進，卻一次一次準確的通過那些廢料組成的縫隙。

    而星際戰士沒有上車，在前方行走的他們用巨大力量掰開廢料，金屬，給車子清理路途，活像羣活的推土機。

    好壞參半，對於如今情況來說，那些廢料它所產生的掩體可以成爲士官長前進的掩護，雖然他的目視器上複雜的光譜感測足夠讓一切都毫無遮掩。

    不過不出所料，敵人沒有預料到如今已經沒有運輸能力的鐵路還會有人通過這樣的地方靠近，因爲這裏絕對無法通過重車輛，如此算，那些廢鐵並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從它們的效果來看，就算是垃圾也是忠誠的。

    可當士官長複雜的信息處理設備通過其敏感的五官觸碰到什麼東西，他確定的說。“看來我們找到司機和乘客了，並且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因他看到了遠處幾隻零零碎碎因瘟疫之主的魔力所誕生的東西，那是混沌諸神力量化作的無邊噩夢之一，雖然其脆弱簡單，而那些東西被什麼吸引着，大概就是天鷹山上的混沌魔力，它們中的許多因爲懼怕恆星猛烈的光芒而躲在火車隧道之中，因爲溫度會使其腐爛更快。

    而那渾濁的死亡之物在曾經人類文明開始的時代就被賦予了一個無比貼切的名字，殭屍。

    這個曾在古泰拉就頗具各種描述和記載的東西絕對在人類文明的演化歷史上有一席之地，那半腐爛的軀體蠕動其被至高天魔力所“復活”的樣子滿足了人類對於恐怖最原初的想象力。

    可以說，殭屍的存在是人對於死亡根本的恐懼，而瘟疫之主則用祂無窮無盡坩堝中的一滴單薄無比的液體完成了人類眼中的奇蹟。

    那殭屍已經皮膚潰爛，整體乾瘦，皮膚還好的地方顯得蒼白，頭髮淅淅瀝瀝，已不剩下多少，眼眶上大概沒了眼瞼，不過沒有人會小瞧那玩意，雖然沒有多少防禦力，其力氣卻比普通人大許多，且能極快的跑動，只是如今數量不多，不足爲懼。

    那些怪物在列車向下的隧道裏面，看不清有多少，不過隧道並不長，只是爲了繞過正上面的工廠區域而建設的，可工廠區域上有不少防空區域，顯然也有敵人駐紮。

    而那些殭屍的存在就代表着敵人並沒有清理地下，恐怕是把其當做了一種防禦。

    “我們繞過去？”正在用奇美拉裝甲車運輸那些士兵們的凡人僕從說着，他有點不太確定那些怪物的爪子會不會撕開他新車的護甲。

    “不，我們無法繞過隧道，其他地方可能會遇到敵人的偵查，其次…”

    “那些怪物的鼻子不錯，不管是你車尾排出來的氣息還是上面透氣孔中的血肉，我想它們飢渴凡人骨血的想法應該勝對於天鷹山的迷戀，看右邊那只腳下。”士官長提醒着，凡人僕從也用自己腰帶裏的望遠鏡，通過裝甲車狹隘的觀察孔向外看。

    而他吸了口涼氣，那是一具散落的白骨，其關節透露紅肉色，顯然那種顏色並不是所謂的染色，而是那些殭屍將什麼人生吞活剝了。“我可不想變成那樣！”他急迫的喊着，並恐懼那些怪物。

    士官長只是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獵鷹之劍，肌肉帶動着動力裝甲的纖維束，整個甲冑微乎其微的動了動，他因此確認自己的設備依然良好。“過去，慢慢的前進，在範圍到達衝鋒距離後，用近戰解決，不許開槍，免得被敵人發現。”

    “不知道隧道有多少怪物，如果數量太多，馬上用跳躍揹包後撤，然後請求自己的副官進行火力掩護！”

    他下達命令，能攻能守，警惕又激進，他的凡人僕人心裏打鼓他的星際戰士隊友，阿斯塔特修士們卻斬釘截鐵的相信其判斷，並用通訊器，在外人眼中寂靜無聲的回答。“是！”

    那些寂靜無聲，行動高效的巨人們依靠的掩體交替前進，很難想象如此龐大的軀體可以如此安靜，而星際戰士的動力裝甲則更加強大，可以完全遮蓋他們的氣息和味道，行動聲音和驚人的軀體重量。

    那些愚蠢的殭屍自然不可能看到星際戰士們，而奇美拉裝甲車也在其視野距離之外，那些和野獸差不多的怪物自然無法阻礙超人們。

    士官長帶頭沿着鐵路而行，步伐迅速，直到第一個殭屍靠近，然後便在甚至在它模糊的意識發現他的存在之前就死了。

    士官長的刀刃從後面刺穿了突變體的脖子，差點整個蒸發了它的頭，第二個怪物也在聲音出現後轉向他時便倒下了，因爲一把屬於其兄弟的鏈鋸劍插入它的眼窩，刺穿了它腐爛的大腦。

    可更多的怪物向他蹣跚而來，它們的呻吟聲充斥着密閉的空間。這聲音令士官長感到作嘔，彷彿某種毒藥滲入了他的頭腦。

    “降低你們裝甲的聲音輸入，”士官長在他劈砍劃開穿過怪物們的路時命令道。“只保留聲音通訊。”

    “你也感受到了，士官？”一位兄問道。

    “沒錯！它們的聲音中有種異端污染，我不會冒着腐化的風險。”士官長用他的爆彈槍托猛擊另一個腐爛的臉，砸爛了那東西爆裂的眼珠，斷裂的腦袋噴射出液體，那殭屍癱倒了，雖然仍咧嘴笑着。

    “應該，目前那是最後一個了。”士官長評價着，卻擡頭看到了隧道裏密密麻麻，鮮紅色的眼眸，他馬上說。“不對！”

    “這裏有奇怪的動靜，士官，我們面前還有敵人！”一位兄弟說道。

    “繼續前進，”他回答道。“我們不能讓這些可惡的東西減緩我們的速度，否則整場進攻將失敗。”

    兄弟們無奈的看着那些怪物，當奇美拉裝甲車的車燈撒在這狹隘隧道裏面，密密麻麻的軀體聚集在這裏，然後其上的炮臺，爆彈爆發光芒，和其車上走下的帝國衛隊士兵一齊向那些怪物開槍，因爲這樣的情況，他們只能殺出一條血路。

    而士官長他只能馬上動身沿着隧道而行，搜索着黑暗中的威脅並注視着頭盔顯示器上的精密計時器，計時器緩慢地滴答倒數着。

    並用其鋒利的寶劍撕開一具一具腐敗的軀體…

    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改變太多，士官長用其堅固的肩甲將一隻屍體抵在牆壁上，然後暴虐的撕開其軀體，帝國衛隊的凡人因爲會被腐蝕而不能太過靠近，十個兄弟貼在一起，像絞肉器似的開路。

    士官長，他的敵人憤怒地咆哮着，試圖用它的拳擊碎卡西安的面甲，當然這是可笑的，也是不可能的，它腐爛的血肉都沒碰到星際戰士。

    只見一位兄弟迂迴到一邊，用他的劍砍向敵人的腿，令那異端跪倒在地，士官長用一隻手將他的爆矢步槍按在敵人的腦袋上，打爆了它的頭。

    “太多了。”士官長在車燈下的軀體已經變成了紅色，完全用廢肉和血液染的，瘋狂且可怕，而他也是如今隊伍裏面唯一沒有重重喘息的。

    奇美拉裝甲車上的凡人僕人喊着。“太多了，我的子彈都快空了！”

    他的兄弟也說。“就算那些殭屍不怎麼磨損鏈鋸劍，但是切割血肉也需要使用寶貴的單分子刀片。”

    他們並不是過不去，但是這裏的損失顯然不好，爲了那些沒有腦袋的東西消耗全部資源？

    士官長側身，幾乎是本能的用拳頭將衝鋒來的屍骸大腿打斷，然後踩踏着碾壓其腦袋，重量讓那個頭骨像熟透的西瓜似，啪嘰…

    “這個時候要是有臺蘭德劫掠者就好了，沒有重型火力讓人覺得疲倦。”他短促的思考着，並看了看旁邊的隧道牆壁，接下來費力的用手去錘擊，再通過其傳達的聲音判斷。

    “4米？不厚，很不錯。”原他並不覺得那些殭屍會如此的多，不過現在他確實需要一點點新的辦法。

    “兄弟們，用粘性熱熔，將那些東西貼在牆壁上，不要吝嗇跳躍揹包燃料，我們將整個隧道頂端都貼上！”

    那些戰鬥兄弟心領神會，當然有可能被敵人發現，可是殭屍們顯然避光，如果它們從隧道魚貫而出，被衝擊的人顯然是…

    那些毀滅雄鷹的兄弟樂於看待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拿起自己的炸彈，跳躍揹包閃爍光芒，雖然吸引了不少殭屍，卻又更快的速度開始在隧道頂部安裝炸彈。

    熱熔彈的爆炸並不是毀滅而是熔鍊，在快速的啓動後，高溫將牆壁整個溶解，而對於防空陣列上的敵人和許多的工廠倉庫掉下來的設備和碎片來說，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們猝不及防。

    和碎片共同舞蹈的東西還有光芒，驚人的光芒，先是熱熔爆發的熱光，然後是太陽的光芒，恆星的光芒，熱量，還有喧囂。

    死者們開始向前躲避那些東西，整個隧道變得明亮通透，與此同時就是坍塌，強烈的坍塌，星際戰士用風暴盾或其裝甲直接無視，凡人躲在奇美拉之中也毫無問題。

    轟隆隆的崩裂後，龜裂的隧道變成一條奇特的峽谷，死亡的異端士兵和大量掉落的設備裹着許多金屬，星際戰士們也開始發力，將軀體上的廢墟用驚人力量弄開。

    而混沌邪教徒，他們沒想過有人可以在不啓動大規模部隊的情況下清理下面殭屍而不被發現，因此星際戰士們只聽到了一句句。“塌方！快點叫人過來！”

    “諸神啊，該死的！哪裏有人！是星際戰士，是阿斯塔特，開…”

    砰，只見士官長拍了拍身體上塵土，並擡槍將那大喊大叫的傢伙擊斃，整個化作血污，其他兄弟幫助奇美拉裝甲車離開瓦礫，而他離開馬上指揮。“越過瓦礫，繼續向前把！”

    而那些混沌邪教徒因爲這樣的突變已經呆滯，他們想反擊，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重型設備都在地下埋着，許多人也摔死了，而新的武器運輸來了，哪些人也離開了，不過他們依然開槍，只是自動武器甚至打在星際戰士關節上都不痛不癢，更別提奇美拉裝甲車和他們都在高速移動。

    那些射擊甚至算不上阻礙，那些星際戰士和奇美拉裝甲車就像牧羊人似的驅趕着殭屍們向前，力大無窮的怪物被恆星的熱量和強光刺激，下意識用自己的軀體撕開創造它們的邪教徒所建造的防禦。

    屍骸填滿戰壕，撕開沙袋，鐵絲網，就算是重機槍也只能防禦片刻而被吞沒，數千邪教徒的死亡僅僅片刻。

    直到無堅不摧的黎曼努斯坦克用其可怕的主炮停下那些殭屍，連着自己的士兵一起炸爛血肉，而在坦克之上調度士兵的艾德.馮.卡面目陰暗的問。“是什麼人入侵了這裏？”

    偵查兵馬上回答。“是…一隻小隊…一隻只有十個星際戰士，一臺裝甲車的小隊！”

    艾德.馮.卡笑了笑，他被氣笑了，他嚴格要求，苦心防禦，結果被殭屍突破了防線百分之40？

    不過他很快說。“叫符文小隊來，儀式還有一天半就能完成，我要去萬無一失，而我，我會成爲這個星區歷史上，第一位阿爾法＋級靈能者，就如同斯卡特未做到的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