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以纖細魂魄鑄時間

    雷鷹炮艇上急匆匆下來的戰士讓許多戰鬥兄弟矚目，他們行禮，單膝跪地對於這位飽受戰爭的英雄表達敬意，士官長卻只是問。“羅安德四十四重步兵團的捷斯克上尉和洛安德154團上校在哪？”

    那些兄弟露出一絲不解，在戰爭即刻來臨的時間，這位偉大的兄弟爲什麼會先注意凡人們？卻還是向他述說。“在軍械庫旁的區域，他們的引擎被技術軍士幫助着修理，之前他們進行了集結，應該是要在黎曼努斯坦克面前提升士氣，畢竟時間快到了。”

    回答的那位軍士經歷了許多戰爭，對於帝國衛隊的那套也是駕輕就熟，他很快推斷出帝國衛隊集結的原因，如此看來敵人的襲擊讓雷鷹炮艇慢了太多，損失的引擎讓士官長慢了足一小時，錯過了許多。

    士官長馬上回答。“你們開始行動，現在按照預計計劃，分兩隊從帝國衛隊側翼快速穿插進敵人的堡壘之中，幫助他們清理側面的戰術縱深。”

    “而我需要去尋找帝國衛隊的指揮，馬上就會來到大部隊中，別等待我了！”

    兄弟們回答。“是。”

    士官長又說。“對了，調動10位兄弟，最好都是突擊星際戰士，我需要進行一次突襲。”

    不等回覆，士官長便用最快的速度向軍械庫走去，因爲士官長清楚，雖然人類的靈魂對於這漆黑無邊的宇宙來說不管如何潰散也不能填滿其千億之一，就算最強大的巫師也僅僅是攪動那無邊寂靜裏的一絲，因此不管什麼情況下，單個凡人的全部都未有多麼重要。

    所以，在毀滅雄鷹中，有的兄弟不能理解自己對於凡人所具有的期待，他們眼中的凡人不管是攻擊力度，速度，戰略部署能力都遠遠不如星際戰士，只有數量還算優秀。

    不過這樣的蔑視並不是一天兩天製成的東西，而是現實情況和日積月累下來的，根深蒂固的，就算他們出生於奧特拉馬五百世界的極限戰士血脈，其經歷了千年，也不復極限戰士對於五百世界子民的愛戴了。

    可帝國衛隊從來不在意天使如何看待他們，他們已經習慣了許多眼神，不管是貴族給他們的，還是高層給他們的，那種感覺都已經習以爲常，沒有星際戰士，還有國教，還有審判庭，還有諸多帝國精銳會視他們爲能用卻不精煉之軍。

    因凡人脆弱，所以他們很團結，百折不撓，如果沒有帝國衛隊的鼎力相助，依靠僅僅愚蠢的傲慢，那麼帝皇也不會向他們微笑。

    士官長看的清楚，理的明確，凡人，星際戰士，還是帝國諸多爲這龐大體系鞠躬盡瘁的忠誠之人，必須終有一天放下全部的歧視，站在一起，可除了帝皇，還有什麼人可以做到？原體嗎？

    之前他如此信，現在卻又覺得不對，對於原體的崇拜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他們的出現是可以給這龐大的帝國注入活力，卻僅僅是讓壞死的肉不再發臭而已。

    他陷入了苦惱，人類的救贖之路到底在何處，如今旁邊就是邪魔祭壇，再稍遠一點就是叛徒自由港，再遠，再遠，大漩渦，大裂隙，恐懼之眼和其旁數不勝數，百萬千萬的異形。

    可他那絕望的思緒卻被一聲聲禱言弄的消散，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軍械庫旁，側目而去，數臺戰爭引擎，可最讓人矚目的不是那次鋼鐵怪物，而是站在奇美拉裝甲車上，年紀不大，神采飛揚的士兵。

    捷斯克上尉用通訊兵的重型揹包放大自己的聲音，簡短的小型柵格讓其振振有詞的話語能被傾聽，他的軍靴踏在奇美拉的金屬軀體之上，向忠誠之人述說。

    漆黑的霧濛濛天氣並不能阻礙他的精神，在那明亮的話語中，在士兵無數的微弱祈禱聲裏。

    那些人們整整齊齊列隊，帝國參謀們在人羣中巡邏，當上尉官開始自己的語言，死那般的寂靜就像約定俗成出現，極好的紀律性在這只由兩隊殘兵，總不到萬人的部隊展現的淋漓盡致，就如同斯卡迪之主經常評價的，戰爭是精鐵最好的熔爐。

    “洛安德的士兵們！”捷斯克開始講話，他的聲音通過通訊兵揹包上的揚聲器增強。“你們爲這個世界的戰鬥長久而艱辛，我向你們的堅韌致敬！向伱們的勇敢致敬！向你們的信仰致敬！”

    許多戰士作出了天鷹手勢，但他們的面容依舊陰沉，他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而我們的職責尚未了卻。”捷斯克說道。“敵人還在。帝皇要求更多，而我們將會迴應的話語只有，遵命！”

    他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堅定。他們很強大，意志和忠誠立於他們的脊樑之中，縱使忍受了數週的艱苦與幾乎無疑的死亡威脅。

    “異端敵人已將他們的穢物潑向我們，他們遭受了所能承受的一切艱難與恐怖。”

    “許多同胞早已衰亡，但我們仍然強大！我在你們身上看到的不是破碎的靈魂，而是勇敢的帝國士兵，這令我的內心充滿自豪！”

    他看到幾個士兵的頭擡了起來，幾個人又肩膀挺直了，他們對於如此的讚頌很受用，同時也接受了，他們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倖存者這個概念。

    上尉趁熱打鐵“也許我們的敵人認爲我們被擊敗了，就像在異端粉碎我們腳下的世界時以爲我們戰敗了一樣！”

    “但我們那時並未戰敗，現在同樣也未戰敗！帝皇和榮譽在我心中，我知道你們也一樣！今天我們同光榮的阿斯塔特修會毀滅雄鷹團並肩作戰，並服侍這個星區真正的主人，斯卡迪之王，太陽領主艾蘭拜爾大人，這必然使敵人恐懼，而我們必將獲勝！”

    這最終響起了一片歡呼，縱使是空洞的，這裏的士兵們的皮膚像蠟一樣蒼白，雖然精神很好，可那些病毒，瘟疫，疾病，也就是卡斯特瘟疫巫師在許多人身上留下了傷口與疤痕，就讓他們像暮色下奄奄一息之人似的。

    如果有足夠好的條件和醫療，活下來並不困難，只是如今沒有時間，星際戰士拖着凡人們向前，不前進是死，前進也是死，那麼就讓黃金王座下給他們留下屬於自己的位置，而不是被異端虐殺。

    可就算如此，捷斯克和他的團已經在敵人的疫病中深陷太久了，並且殺死了許多病人同胞來減少潰散，以至於無法相信他們能夠活着離開戰場。

    只是他已經同意了士官長制定的計劃，但他深知他不能冒險，因爲這只部隊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容錯率了，失敗，這只模糊不清的編隊，也是洛安德唯二的兩隻軍團，將萬劫不復。

    “要堅強，洛安德的兄弟姐妹們！”他因此呼喊道。“用信仰束縛你的內心，用蔑視武裝你的靈魂。要記住，以帝皇之名犧牲是無上的榮譽！”

    最後，他從高處爬下，旁邊的軍官遞過來勉強乾淨的淨化水，就着維持軍官們健康的聖神淨藥來入口，同時溼潤喉嚨，而這樣的東西也只能壓抑至高天來的污穢，等戰爭過去，他也會像自己的士兵那樣。

    他看了看手錶，距離戰爭開幕還有不到幾分鐘，他需要入場了，他向運輸車走去，迎接他的卻不是戰友，而是天使，他比出天鷹禮，向那強大的巨人。

    士官長說。“戰爭要開始了。”

    “是，我已經從戰術平板上看到了您提供的那些偵查信息，很了不起，每個地點都有標註，只是那些碉堡包圍了整個要塞，從戰略圖上來看，那些敵人的戰壕具有優秀的戰術縱深，因此我打算用步坦協同，步兵偵查，清理反坦克設備，坦克碾壓戰壕要塞，提供新的道路。”上尉畢恭畢敬的回答。

    “側翼也會有星際戰士支援，你的判斷很準確，並且剛剛的動員也十分激動人心，我可以確認，你是個好指揮官。”士官長認可的回答。

    “不，我並不希望我是，那些都是戰友犧牲和死亡換來的，僅僅一個月就讓我改變了，太快了，與之而來的痛苦和悲慘更是讓人無法忘記。”上尉低沉下來。

    士官長體驗過無數次這樣的感覺，一直，一直，直到如今，他也是目前這裏最有資格安慰上尉的那個人。“可你的進步可以使這樣的情況變少，少到敵人看到你便膽怯，那麼帝皇也會理解。”

    “是的，是的…”他重複低喃，然後很快整理情緒，問。“那麼，大人，你找我有什麼事？”

    士官長拿出自己的戰術平板，用手指在上面接近要塞的區域附近指出個位置。

    “天鷹山？”作爲本地人的上尉瞬間回答出這個區域的位置，士官長卻說。“這個區域被作爲祭壇的大鍋所在了。”

    “可這個地方沒有虛空護盾覆蓋，放在這裏？”上尉發出不太確定的語氣。

    “危險的地方反而沒有人懷疑，如果不是炮艇路過這個區域，我在機緣巧合中感覺到異常，也許就算我們打下要塞都不會發現這個地方。”士官長說。

    “帝皇保佑啊…”上尉不知道用什麼話語形容。“可我們沒有兵力再攻擊…”

    “所以，我需要精銳，我調動了10位星際戰士，接下來，我需要一臺奇美拉裝甲車，十來位老兵，作爲星際戰士們的副官。”士官長確定的回覆。

    “莫大的榮幸，洛安德人可以被您看重，出發前還有時間，您去總參謀長那裏選擇把，那些忠嗣學院出生的人會將士兵們打理好。”上尉回覆，並問。“對了，您的副官有人選了嗎？”

    士官長回答。“有，相當於好的苗子，只不過他之前是開炮艇的，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奇美拉裝甲車的駕駛員。”

    “肯定可以，我覺得，你選擇的人肯定沒問題。”上尉回答。

    “但願吧…”士官長看着霧濛濛的天空，思緒卻並不在副官身上，而是想到了敵人的指揮官，那位戰爭領主，還有他的符文戰士，許多血債還沒機會算，不管是自己的，兄弟們的，還是帝國衛隊的。

    而他有一些感覺，那就是和這個傢伙的再次見面大概並不會在正面戰場，但是他們肯定會在短期見面。

    而很快，士官長幹淨利落的尋找了幾位老兵，座入了奇美拉，同時大部隊已經不斷開始穿梭於這個世界的核心道路，如此大的規模，使在天鷹山上的預卜儀器清楚的勾勒出攻擊的規模，樣子。

    他們的星語者說着，“他們全體出動了，大人，我能看見他們正像蛆一樣穿越這座城市的屍骸。”

    艾德.馮.卡輕輕揉搓自己下巴上悉悉索索的鬍鬚，並回答。“那麼真的可惜，如果他們願意被毒死，這次儀式的效果就會更好，而顯然，屍皇信徒在糟蹋好東西上頗具天賦。”

    他的新副官，一位前帝國衛隊軍官認真的附和。“是，大人，他們愚蠢，懦弱，並且喜歡暴殄天物。”

    艾德.馮.卡卻突然開口。“你比卡斯特無聊多了。”他的腦海已經想象到自己的副官本來應該怎麼開口，他想念着那嘶嘶的聲音，像毒蛇似的。

    而那名倒黴的軍官被弄的啞口無言，他本來還想辯解，開口。“我只是說出實際…”

    艾德.馮.卡卻不愧是軍事家族出生，開口罵到。“那你就不應該侮辱敵人，我們和他們打到如此情況，現在你侮辱他們是不是就是說我們也是愚蠢的烏合之衆？”

    “怪不得連一臺雷鷹炮艇都打不下來！現在這裏也暴露了，你是能將天鷹山移走嗎？”

    軍官踟躕許久，然後只能點頭。“是，大人，他們都是強大的戰士。”

    艾德.馮.卡只是露出並不好的表情。“是，太難纏了，不過，通知部隊把炮彈上好，諸神和我說了，總決戰要來了，而我們只需要讓他們成爲祭品，黑暗讚美。”

    副官回答。“黑暗讚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