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阿爾法級

    匍匐於戰線的諸多凡人在經歷了戰爭，病毒，死亡和防禦後如今又要面對暴風和殘酷的靈能，暴雨無時無刻不敲打那些可憐人的綠色頭盔，就是較大的雨珠都可讓凡人腦袋一沉。

    他們的帝皇不能保護他們，魔咒和巫術齊歌頌，混沌諸神的力量，勢不可擋。

    念力捲起風暴，聚集風和氣，帶着魔力，閃電環繞其邊，足夠撕開最堅固的堡壘，星語堡壘，危在旦夕。

    諸多堡壘被連根拔起，就算滿員的奇美拉裝甲車或黎曼努斯也僅僅是觸碰其風力極弱的邊緣便被掀翻，作爲人類帝國最大的幾個威脅之一，阿爾法級靈能者所爆發的力量甚至超過了諸多異端凡軍。

    暴雨帶來泥濘，直到原本爲了方便戰壕挖掘而被重型設備打爛的金屬地面露出那被富集幾百年重金屬的泥土像死者的怨魂死死按住帝國衛隊士兵的軀體，戰車，坦克，引擎或重型機械也是如此。

    車體嗡嗡怒吼，可燃燒引擎無法將其龐大金屬軀體用履帶拉出爛泥，平時任勞任怨的東西，現在卻在異端之雨下爆發超乎平常的暴虐。

    靈能風暴不斷施虐，它已將戰場分割成兩段，任其強大風力阻礙引擎和泥濘使凡人失去戰鬥力，同時留下諸多邪軍對付疲倦不堪的星際戰士。

    可就算如此，艾德.馮.卡依然不滿意，數十個重武器班組正在爲這個混沌巫師提供支援，而他面前大500米開外，就是那將全部力量發揮的巫師。

    他已因強大的靈能靜電浮空而，離地面足有三米，無數凡人部隊交錯爲他提供足夠肉體掩護，可他周圍五百米依然是違禁區域，嚴禁任何的人靠近，免得被那四溢的念力撕成可悲的肉沫。

    那巫師現在瞳孔全然藍了，純白的頭髮不是因爲年紀，而是亞空間不可逆的腐化，他淡紫色的長袍在無風晃動，手中骸骨與晶體組成複雜的時鐘儀器，那長杆子作爲靈能聚焦物輔助巫術使用，同時更代表他的身份極高。

    這可悲的傢伙右手按住自己的頭顱，靈能帶着物理世界現實化作奇怪的淡藍色閃電，而那力量託着他離開地面，這並不是他喜歡，而是混沌亞空間能量使用必須承擔的詛咒，以至於他無法移動，並且全神貫注於靈能使用。

    雖然他的靈能撕開戰線，逆轉局面，可艾德.馮.卡並不喜歡如此局面，主要是風暴並不能徹底改變戰局，靈能風暴散開後泥濘的地面不好行軍，反而會讓戰爭延後。

    其次因爲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肉體凡胎如此無力，自己的家族榮譽，血脈和其諸多的事情根本無法影響戰局，而這個少白頭的老東西卻可以依靠自己的靈能風暴如此耀武揚威。

    憑什麼？憑他是個巫師？不過他僅僅看靈能天賦確實超越卡斯特許多，但這傢伙惡劣的精神問題讓其靈能極度缺乏控制，這個被帝國審判官通緝十幾年的瘋子，在恩吉利就可以搖身一變騎在自己從古泰拉時代便存在的家族之上嗎？

    那種不滿讓艾德.馮.卡隱隱約約期待巫師的失敗，既然諸神已經讓星際戰士到來，那麼他已失敗，比起這個巫師取得諸多戰士信賴，他更加希望失敗。

    反正他身居高位，家族權大，足夠保他，而受苦被懲罰的只有餘下諸多校官而已…

    這個世界的軌道防禦系統被死死控制住其叛軍手中也讓艾德.馮.卡有持無恐，他們如今就是手握權印的王者，牢牢地握住這個世界，那麼對於他來說，最嚴酷的事情也不過是沒有得到星語者，被輕微的教訓。

    比起天鷹的團結，混沌雖然強大卻內部充滿問題，不管是他們的凡人信徒爭權奪利還是混沌諸神四位本就不斷的矛盾也隱隱約約維持着這個宇宙糟糕並且可悲的和平。

    而就如那微弱可悲的平衡那般，這次戰場的希望也在於人們一直忽略的平衡，星語堡壘中，首席星語者帶着如今還活着的4位經受帝皇靈能考驗的先知們，他們身着複雜的金絲長袍手持各色法器，燈，三角儀，甚至帝皇塔羅，但基本上都有指引的意思。

    就算他們眼膜被帝皇光芒燒燬而成爲慘白可怕的模樣，其本質卻是這個漆黑宇宙看的最遠的人，他們不是被保護者，而是需要時間，一個打破混沌詛咒的時間。

    神皇矚目此地，灰暗的流明球下，香薰正在吐出濃霧，貴有千金的寶石被僕人敲打成粉末，再由星語首席以絲毫不能偏差的位置緩緩地在地上畫出整個絢麗的銀色太陽，白銀色的寶石化作那栩栩如生的銀色太陽，也代表着星語者能對於如今戰局做出最大的祝福。

    星語首席唸叨。“邪魔施虐，多麼讓人心痛，戰爭火炮我們無法幫忙，指導引導已經仁至義盡，本應該聽天由命，可帝皇指引我們破除迷茫之法則，讓異端們算盤打盡！”

    他們雖然已經眼瞎目聾，靈能卻助他們於凡人所不能見到的光芒和遼闊之下遨遊，神皇的恩賜給他們超越凡人無數的待遇，榮譽，恩賜，忠誠，強大的意志，靈魂，如今那些億裏選一之人聚集力量。

    24日前，至今最大的一次法術，且有能力使戰況緩解的噩夢，他們站成一圈，圍繞這顆恆星，複雜的禱文夾雜距離靈能，卻不同亞空間混沌巫師，只來的明亮和溫和，帝國之光撒在地面，透過星語堡壘的透鏡照射而出，在此刻恰好撞擊進那風眼。

    在無比精確的預測和帝皇指引之下，透鏡將光芒照射進旋風，靈能能力像遇到天敵似的潰散，露出那靈能念力組成的可怕風眼，欲將其擊潰。

    突兀變數讓帝國衛隊的軍團擡頭，星際戰士吶喊，帝皇神光像傳說中的神槍，刺破那阿爾法級靈能者的夢魘。

    而原本混沌巫師五百米的巨大靈能負載範圍再次擴大，巨大的靜電流突然吞沒附近一公里以上的範圍，看守他的數十個重武器組突然被靈能淹沒，藍色的電弧噼啪，巫師可怕的嘶吼帶着雜亂靈能迴盪，像惡魂在咆哮。

    重型槍械突然爆裂，然後是凡人的血肉開始潰爛，數千人發現這件事的出現時，死亡已經來臨身邊，這就是亞空間給人類的恩賜，名爲靈能的賜福，如今它成爲亡命之徒奪命而來。

    “撤，撤退！”艾德.馮.卡也許就如他說的那般被自己的家族血脈恩賜，如此千鈞一髮時，他居然恰好處於靈能衰減的邊緣，因此躲過一劫，可當他身邊的士兵突然全身爆裂，重度燒傷死亡，這位思緒敏感的大將軍馬上要求撤退。

    也許卡斯特那忠僕的靈魂真的庇護着他的主人，那些靈能還未擴散到傷到艾德.馮.卡，以至於他的坐騎，一臺偵查坦克可以極快速度退出危險區域，因爲就算戰爭引擎也會被靈能把車組內部蒸熟！

    而此刻那戰爭領主許久未感覺到心臟跳動如此的快，那種神祕且帶有不可抗力的壓迫感宛如自然的神罰，讓他感覺到比面對星際戰士還要害怕的威脅跟恐懼。

    “那個混蛋！”“狙擊手！”他下意識想報復回去，卻突然停下，他不能承擔殺死靈能者的責任，那會讓他變得“劣跡斑斑”，可他也不想這個傢伙撕開一條亞空間縫隙，或者將某個惡魔引導進入現實世界。

    “可惡的，卡斯特還在就好！”他不得不想念自己的副官，在靈能上的幫助和對付亞空間問題上，就算是混沌信徒也得緊張，雖然他與他沒有多少感情，卻不得不承認一位聰明並還算精神穩定的帝國標準下的阿爾法級巫師很難得。

    各種複雜的情況聚集於此，人類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很快，他開口。“全軍撤退！”

    這次戰爭的損失已經太大了，他們必須修整情況，而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地方有不少資源可以榨取，犯不着爲了個星語堡壘死磕到底。

    利益和損失互相對比，叛軍開始撤退，可陷入靈能反噬的混沌巫師並沒有瘋狂，反而他依靠自己強大的意志正在和星語者們搏鬥，亞空間能量裹挾靈能，依靠帝皇光芒作爲通道向星語者被庇護的靈魂靠近。

    他們這次法術是危險的，星語的強大並不是靈能強弱，而是穩定和預支，如果星語者被靈能反噬，這次星語堡壘的防禦也是失敗的。

    靈能光芒讓泥濘的地面如同奇蹟似的乾裂，從掙扎裏爬出的帝國衛隊或星際戰士都在詫異看着天空那強光如何制衡風暴。

    在幾乎全部人都認定帝國的星語者勝利時，匆忙的通訊卻從帝國衛隊的無線電發出，那是聲音急促的女性，她稱呼自己爲星語者的侍從，並強調這次靈能交鋒，星語者其實已經落入下風。

    帝國洛安德154步兵團的指揮官大罵。“哪裏的異端，怎麼入侵了我們的電臺！帝皇在上啊！”

    就算是捷斯克上尉也認爲這件事是敵人的陰謀詭計和無稽之談，可只有士官長看着天空虛幻的對抗長久的呆滯。

    他受傷的手臂被暫時移除了動力盔甲的外殼，作爲替代它被包裹在冰冷的醫療敷布中，它朝手臂注入亢奮營養物和肌肉刺激物以幫助恢復。

    士官長無視了這不適的刺痛，他摘下頭盔，向無線電班組喊到。“我不懂那些巫術，但是我能感覺到，星語者確實不容樂觀。”

    星際戰士並不以大多數帝國的僕人那般篤信宗教，通常，他們並不把帝皇奉爲神明，或是徑直向祂祈禱求情。

    然而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仍有着深刻的精神存在，尊崇他們的原體和帝皇，並從他們的榜樣中汲取力量。

    而士官長在許多士兵質疑的口吻裏面，向自己的內心問去，如果帝皇或原體如他這樣落入困難，會如何去對付這漆黑的宇宙。

    他長戲一口氣。“我的兄弟啊，這個宇宙充滿了陰謀詭計，我很明白，甚至親身品嚐過數次，但我不會恐懼任何東西，就算陰謀詭計之神在我面前展現它的力量，那也不過是污穢下賤的巫術。”

    “銘記，我們是帝皇的子民，銘記，向死才是生，銘記，雄鷹展翅，銘記，爲了帝皇，爲了帝皇！”

    “我不會放過希望，我們不會放過勝利，如果星語者真的有危險，那麼我們的袖手旁觀就是背叛戰團信條時，將勝利拱手相讓。”

    “因此，我會再次帶隊，把帝皇的榮譽帶來，給這個世界真的光芒，兄弟們，我已經重傷，但是我明白，勝利和希望不在撤退，而是攻擊。”

    捷斯克上尉大喊“我不認可，大人！你將會死亡，敵人環繞我們的駐地之外，成千上萬，數不清楚的敵人，勝利不一定在哪，但是死亡肯定在，我的天使啊，不要過去！”

    “你正在將我們的犧牲和努力放棄，我並不是厭惡你的選擇，也不是覺得戰團文化有問題，你可以一拳殺死我這個凡人，但是…”

    “我們爲了你付出剩下數百兄弟的一半，數臺黎曼努斯，無數的奇美拉裝甲車，將保留至今的東西投入其中，大人，我希望你三思而行…”

    士官長看着那個凡人如今“口出狂言”質疑自己的判斷，可他無法生氣，他也明白，這位已經將死亡置之度外，現在的他眼中只有這個被異端入侵的世界能不能安慰渡過災難…

    他是個偉大的人，就如他的行爲，忠誠並堅強，現在卻，爲了自己的兄弟們幾乎哭泣？

    但是事情不可改變，士官長依然堅定，目光長遠，將死亡置之度外的人不止他一而，因此，他只向他說明。“就如你說的，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帶着你們走向勝利！”

    “相信我，就如同你們衝入這個地獄，付出一切，我也有帝皇給我的任務。”

    上尉不再言語，只是將手臂交錯於胸口，比出帝國天鷹，默認了雄鷹的抉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