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辭去太陽領主之位

    時間極快的度過了數月，當龐大的星海艦隊從這星區最激烈的戰區撤退，沒有人怪罪突然離開的太陽領主，特別是他們看到那新生的斯卡迪要塞世界之時。

    斯卡迪上生命的復甦和大量設備產生的磁力再次將整個世界原本已經不復存在的曼德維爾點重新復活，強大的力量削弱了亞空間和現實的溝壑，因此斯卡迪的戰略要塞屬性也更加明確。

    曼德維爾點在斯卡迪附近重新出現也使帝國的部隊更加容易集結，對於這漫長的人類文明歷史來說，這樣的奇蹟也並不多，星球的死亡大概會導致人類永遠失去一條聯通宇宙的星之道路，可如今，斯卡迪的商業航道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加堅固。

    如果不是帝皇保佑，許多人無法解釋那些奇蹟，他們只能去信賴引發那些事情的太陽領主，而在堆積如山的屍骸從城堡內部清理出去後，斯卡迪人也終於有了自己的新家。

    城堡內部的循環回收系統和小型的種植區域產出的農作物能讓要塞自給自足起來，異端投下的炸彈使斯卡迪原本沒有營養的土壤因大量外表物質開始恢復，死去的人和大量塵土灰燼和大氣層穩定的環境在復甦這座乾涸的世界。

    或者使用帝國那些慘無人道級別的農業化肥也能將食物缺口補上，但太陽領主並不希望斯卡迪再次陷入沒有植物的絕望，而購買空氣的消耗也會讓斯卡迪堪堪步入正軌的好情況變得糟糕。

    當牛皮紙上寫出一份一份規劃好的進口物資清單，比如適合貧瘠土地的植物，農作物，星球的綠化和大量淡水的購入。

    只是這個世界曾經唯一的優點，人口，已被嚴重的消耗，整個世界就算加上軍人也才只有數十萬人，想重新建造一座世界自然不可能。

    從周邊世界的移民或岡德瓦VI，潘藍，乃至米娜緹力亞的人都可以提供足夠的資源和生產力，水和空氣的購入也能找到路途，太陽領主完全可以將數個星區全部資源拿來建造這個世界。

    可太陽領主並不是那麼貪得無厭之人，他的思緒都放在如何長遠發展他手下有記錄的主要世界的財政之中，這是在帝國極少見的，他和各地行星總督的交情值得他如此，雖然這並不是太陽領主去做的事情。

    他是斯卡迪的總督，他也是依靠這件事去做的，當太陽領主的光芒退出他的權利，但其帶來的便利並沒有消散。

    他必然摧枯拉朽，壓迫別人的利益，那麼這件事既然是必然，就讓可以爲這個星區帶來更多利益的方法而行動。

    惡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那麼就讓太陽領主來將這件事的糟糕變得短暫並有餘熱。

    當一份一份牛皮紙寫好，艾蘭拜爾喝了口咖啡，揉了揉帶着黑眼圈的眉頭。“參謀，遠征軍到了嗎，時間差不多了把。”

    “已經差不多了，在禮拜堂，齊凡總司令，凱恩參謀長，還有太陽領主旗下，你繼承於潘吉亞次星球中將馬卡託的軍團艦隊，其次，帕爾託莉雅軍團也準備就緒，毀滅獵鷹的士官長也代表戰團前來。”參謀回答。

    “他們已經克服了整個星區大部分敵人，除了盤踞於吉利恩太空港的一部分叛徒部隊還在頑固掙扎，不過帝國衛隊已經切斷了他們的補給線，勝利並不遙遠。”參謀長把情況說的清楚，艾蘭拜爾問。

    “吉利恩？一個太空港？”他有點詫異於這個接近太陽星域和大漩渦地區的地方還有太空港這樣的設備，不管是這個星區商業性上的缺失還是探索未知區域的可能性，潘吉亞次星區依然不算優先級高的地方，而一間太空港口的價值卻不凡。

    “沒錯，太空港，團長，這裏曾經由帝國海軍上將皮格蒙斯特將軍駐紮，用於探索大漩渦區域的自治區域。”參謀回答。

    “探索大漩渦？”艾蘭拜爾有點詫異，那個地方還有什麼價值？

    “監控異端動向，海盜情況，還有讓各路行商浪人，冒險者，亡命之徒回收可能從亞空間出現的古代科技，或危險的異形造物，大漩渦充滿可怕，卻也是發財的風水寶地。”參謀馬上解釋，他看出太陽領主的疑惑。

    艾蘭拜爾點了點頭。“可以理解，那麼一個太空港的規模不算大，爲什麼不直接毀滅？”

    “上面還有許多帝國貴族，行商浪人，不乏是泰拉時代，萬年之前和帝皇籤訂協議的家族，他們佔據了那裏，同時以自治區的名義和中立區概念強調和平，加上如今因爲混亂，那個區域的帝國上將戰死，現屬於行商王朝，帝國衛隊沒有權利攻擊。”參謀長吐出苦澀的話語，艾蘭拜爾卻覺得不對。

    “那麼紅海盜不是還有入侵這個世界的跳板嘛？什麼中立區域，把異形和異端聚集起來，並且強調自己的高貴？如果那些東西如白眼狼似的撕咬那個行商浪人怎麼辦？”艾蘭拜爾大罵，可那些東西大概都是蛇鼠一窩，有帝國頒發的行商許可證，他們更是有持無恐。

    （掠奪證，就如古泰拉時代，英國在帝國主義年代頒發的合法劫掠文件，持有者可以有開拓地的自治區和合法搶劫非帝國艦隊的任何虛空引擎，乃至於合法持有並使用異形科技，對於異端相關的問題也因此層出不窮。）

    “沒錯，聽說那個行商王朝的掠奪許可證是帝國基因原體，羅伯特基裏曼頒發的至高許可。”參謀長嘆了口氣，並且承認了這件事的無奈，當然他不是抱怨基因原體的選擇如何，這個家族之前可能確實是忠肝義膽，甚至得到了基因原體的認可。

    如今他們成爲了帝國的眼中釘肉中刺，那些愚蠢的傢伙會爲所謂的利潤將數千億萬人生命當做無物，而因爲帝國龐大的繁文縟節和錯綜複雜的勢力問題，帝國衛隊甚不能對他們發出像樣子的警告和通知。

    可如今帝國衛隊需要一次整合，太陽領主必須把那些煩擾放在腦袋後面，他踏出自己的房間，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衛兵隊伍和護衛瞬間貼上他的身邊，卡塔昌士官長則在隊伍中看着太陽領主手裏的牛皮紙。

    “開始建造這裏了嗎？”他對於這件事格外上心，不對，應該說整個斯卡迪的全部活人對於這件事都格外上心，這代表着復興，重生，未來，希望或更加複雜或奇特的感情。

    家庭，親情，血脈，種族，等等東西會在這顆凋敝的古老世界上重新開始，而他們就如歷史，已成爲歷史，甚至加入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畫，且在人類未來萬年中依然可能經久不衰。

    斯卡迪士官長的話語讓整個衛兵隊伍都來了就是，那些背井離鄉許久的士兵們側過臉，仔細的看着太陽領主輕鬆的神情。

    太陽領主也點頭。“沒錯，接下來會由鑄造世界潘藍和米力緹力亞向這個世界輸血，一個獨屬於斯卡迪，且聯通兩個星系的龐大商業羣體和蔓延數千光年的龐大商業通道要拔地而起。”

    “如果按照我的推算，斯卡迪和這條路線上大概154個帝國世界會在接下來的千年享受繁榮，沒有人會缺衣少食（前提是有公民權），也沒有人會背井離鄉，斯卡迪會成爲盾牌抵抗住混沌力量入侵，而其他世界頻繁的貿易會產生無盡的資源富裕。”

    “整個星區都會活起來，潘集亞次星區和岡德瓦次星區會變成第二個奧特拉馬五百世界！”

    這幾句話如是別人說的必然會導致嘲弄把？但是太陽領主的榮譽和奇蹟讓這裏沒有一個人用疑問，當奧特拉馬這帝國的寶石被拋出，斯卡迪會有一天成爲閃閃發光的，帝皇王座上最明亮珠寶的想法充滿了全部聽客的腦海。

    “太…不可思議了！”卡塔昌士官長難得的卡殼一次，不知驚訝和恐懼的強人也因爲這樣的言語而腦袋短路，而當那些人因爲興奮和不可思議失去思考能力時，宏大並漂亮的禮拜堂已經到了。

    那些軍官，各地各星區的英雄或強人聚集一起，水火不容的帝國衛隊和帝國海軍互相攀談，私下矛盾不斷的將軍們互相遞送酒杯。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畫面，卻因爲太陽領主的偉大進行，很難想象這個年輕人會是統治帝國最大軍事機構的最高指揮官之一，也很難想象他會成爲高領主議會的候選人真有力的候補。

    當齊凡總司令走向前拿出葡萄酒向英雄推杯換盞，並問艾蘭拜爾。“太陽領主先生，聽說高領主議會有空席了，按照您的功勞和地位，加入其中也不難，就算這次沒選上，下個百年恐怕除了鑄造將軍外的大部分席位都要空出來。”

    “帝國最榮譽的最高領導位啊，祝泰拉早日被您踏足。”

    這番話讓整個大廳全部的軍官注意力都提前了了，沒錯，太陽領主太年輕了，如果他想，必然可以活上數百年，這次遠征的功勞和諸多實記，挫敗叛徒和混沌入侵，擊潰影響太陽星域的可怕敵人，加上帝國強大的延壽系統，那他還有數百年的壽命，那麼成爲高領主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艾蘭拜爾只是搖頭。“高領主，我可沒興趣。”

    “天吶。”有軍官說到。“神皇啊…”有將軍驚訝。

    只因這是帝國衛隊踏足帝國核心權利的機會，太陽領主的話語代表着他要代替整個帝國衛隊拒絕他們在帝國足足300年左右的話語權！

    他們幾乎是惱怒，卻不敢在這功勞甚大，且具有如此可怕堡壘要塞的年輕人面前表達，因爲着句話代表拒絕帝國權利在數百年內向帝國衛隊偏斜的可能性。

    齊凡總司令卻注意到了氣氛不對，他馬上變化口吻。“斯卡迪要塞世界真的是美麗，您這段時間有什麼計劃，帝國方面，嗯，您也清楚那些豬玀如何，我們的遠征大概到此爲止了。”

    “沒什麼，齊凡閣下，不要因爲我的權利而忽視自己的偉大。”說完，艾蘭拜爾卻只是向前走到宴會中心，大部分的人聚焦於這位風華正茂，風頭正上的年輕人，並在齊凡司令的一句。“哦，讓我們爲帝皇選中的人敬又一杯！”中舉起自己的酒杯。

    此刻太陽領主卻在衆目睽睽中摘下自己胸口的泰拉之星徽章，開口說到。

    “我清楚，各位希望我擔任泰拉高領主12席之一，加上帝國衛隊元帥，帝國海軍上將且有可能，在我的權利下吃下帝國高領主流動三席，換句話說，掌握帝國全部的權利也不過如此。”

    “但是正因這樣，我反而選擇在現在宣佈，我個人將辭去太陽領主的位置，並在接下來的生命中致力於保護帝國的潘吉亞次星區和看守大漩渦混沌入侵的可能性，我將履行自己作爲斯卡迪堡主的權利，而並非帝國衛隊的權利機器。”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是斯卡迪的領主，我不爭奪權利，我是帝國的士兵。”

    一番話，整個宴會鴉雀無聲，怎麼會有人在權利巔峯離開這混亂的泥水場，成爲真正的帝國之主也不過眼前的可能性，那是在叛教時代之後，權利的巔峯，人類帝皇之下，12領主之中，千億萬生命之上啊！

    沒有鼓掌，沒有悅動，沒有人開心，沒有人辱罵，死似的寂靜和不理解中，陰霾似的感情出現，當人們意識到這位年輕人的“愚蠢”時，內心閃過的失望幾乎讓那些期盼高官厚祿的人都呆住了。

    而此刻，宴會氣氛急轉直下，齊凡司令卻喊到。“我贊同這件事。”

    凱恩參謀長附和。“那我也贊同。”

    帕爾託莉雅軍團長，萊恩上校回答。“附議。”

    毀滅獵鷹士官長，還有那些馬卡託將軍的舊部下，連帶斯卡迪衛隊的英雄們首先開始鼓掌…

    然後宴會的氣氛突然熱鬧起來，因爲那些人醒了，就算太陽領主不再是太陽領主，他依然是可以驅動跨越數個星區戰爭力量的巨人，而不是他們可以蔑視的傢伙。

    而這次卸任儀式中，許多軍官的美人祕書或私人參謀露出一絲絲認可的表情。

    激流退，有時比進更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