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衝突，矛盾，內亂，戰爭

    從位高權重到無人問津並不需要多大的落差和改變，當曾經崇拜巨人的凡人變得冷漠，膜拜他們的動作和禮儀也變得緩慢和停頓，那些兄弟的死去讓他們的戰爭序曲染上羞辱。

    當城堡高聳的哨塔上，星際戰士想回到他們的位置，卻被機械教的那些電子蠕蟲（蔑稱），齒輪小子攔住，高傲的戰士用柵格器發出哧哧且帶怒意的聲音。“讓我們過去，機械教的，不然我讓你看看你的機械脊椎骨長什麼樣。”

    他們絕不好惹，可機械神甫沒有移動，並再次開口。“我們沒有那麼多槍炮，抱歉，各位半神，按照總督下發的指令，現在開始，你們再也沒有資格踏入防禦系統。”

    “爲何，給我答案，齒輪小子，不然弄斷伱的頭顱。”星際戰士老兵用他的爆彈抵住面前人的頭顱，不用疑惑，如果神甫回答不盡人意，那麼他的腦袋就會學會飛行。

    神甫只是依然吐出那幾乎沒有感情的電信號組成的聲音，那全身上下噁心的機械構造和其中溢出的機油都代表着他的“冷靜”，只要和那些傢伙相處的久點就能看出來，這位神甫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

    他的電信號組成的詞語卻讓星際戰士放下槍械，那不是什麼很高深的東西，只是又一次提起他們經歷的失敗，並用賢者的名諱將他們拒之門外。

    對於以戰爭爲生並因戰爭而生的星際戰士而言，說他們不能戰爭就相當於說男人不能生育，說女性不能養育生命，是莫大的，自他們本身存在概念的質疑和侮辱，讓那些巨人握緊拳頭，可他們也因爲需要和機械教處於同一屋檐下而容下那些事情。

    不得不說，在黑心王收入亞空間的老兵後，那些已經習慣混沌干擾的叛徒在重新拾起星際戰士的榮譽和紀律性，雖然相比真正的帝國半神還有差距，但他們僅僅是復健而已，這並不困難，雖對於帝國衛隊絕不是好消息。

    也是那一絲理智帶着星際戰士向前，拉着其回到他們的營地之中，城堡內部特別爲他們留下的阿斯塔特修士教堂，阿斯塔特修道院，但那不同於帝國中的榮譽之物，充滿了污穢，噁心的言語和符文，怪誕的人皮造物或扭曲的鐵刺。

    代表帝皇的標誌化作混沌八芒星，那高聳的彩色玻璃變得鮮紅，顱骨不再，只有一朵朵可怕的鮮紅蠟燭燃燒出淡淡的光芒照耀這地方。

    龐大的修會殿堂中，終結者海格單膝跪地，向混沌諸神訴說這段時間的事情，卻感覺到自己的兄弟靠近。

    “爲何現在就回來了，戰爭的號角已經吹起，沒有武器也要用拳頭將那些帝國衛隊擊潰。”海格老兵強調這，彷彿這個是他們這段時間唯一可以一雪前恥的機會，也是爲什麼星際戰士如此重視城堡內部防禦。

    如果再次錯過這個機會，他們就必須面對真正的手無寸鐵，現在登上牆壁，那些凡人不敢不將自動武器借給他們，雖然伐木槍就像個玩具，卻也好過可能存在的補給不足。

    現在他們最後一雪前恥的機會也被抹去，像把這羣撼動宇宙的巨人當做被閹割的公雞，除了長肉一無是處。

    “他們拒絕了我們的防禦方案？”海格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同那征戰了數千年的皺文，雖然因爲亞空間的存在，他的記憶或者身體才經歷了千年不到的時間，可就算如此，他對於一名星際戰士來說也太老了。

    （許多帝國學者好奇於混沌星際戰士是壽命問題，因爲就算帝國星際戰士最老的存在，聖血天使的但丁團長也不見得有數千年的生命（但很多人覺得他可以到達那時，甚至目睹到帝國的新生或毀滅），大部分星際戰士只有一千年的漫長生命，縱然他們大部分活不到死亡那天，可在龐大的帝國依然也有相關的記錄。

    但混沌星際戰士卻經常刷新這件事，他們變得異常的長壽，除外污穢的疾病和瘟疫之神的恩賜，或其他諸神的幫助，就算相比那些更“純潔”（我知道用這個詞彙有點奇怪，但這也是最貼切的）的叛徒也會活到帝國建立的時間。

    有許多學者認爲這件事是亞空間能量的原因，也有恐懼之眼或大漩渦那種鏈接亞空間的地方將他們的生命蔓延，加上其奇怪的時間維度標準，使我們依然不得不承認，亞空間裏的星際戰士數量可能遠遠超過目前的帝國。）

    在亞空間中，他曾經做到讓許多強大之人都驚歎的功勞，可如今，只要他到了最後的年月，軀體就會極度的老化而死，當然在那一刻來臨之前他依然是健康的，健康到可以撕開凡人血肉的，並因爲年紀上升而更加可怕。

    可他依然沒想到自己來到物質世界後變得如此可悲，連戰連敗，指駐紮於斯卡迪這顆破爛世界之後，他就沒有了平時的好運…

    莫名的感覺爬上這個蒼老星際戰士的腦海，他並不是他遇到人裏最聰明，也不是武力最強大的，可是活到今天也依然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東西，比如那對不好事情的可怕嗅覺。

    “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就算再怎麼輸，內部也一定要穩定，必須要穩定，如果違反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解決違反之人。”

    海格極少說出這樣的話語，未踏入戰場的叛徒星際戰士們思考了許久，那些變節者沒有什麼紀律性，準確來說，他們對於這位活先祖的尊敬大部分來自於他的戰鬥力和年紀，但僅僅是這兩點就足夠了。

    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軍械庫準備東西，清點自己有的武器，而混沌星際戰士裝備較差也是衆所周知的，有裂痕的爆彈槍，破破爛爛的甲冑，缺少單分子刀刃的鏈鋸劍，他們的軍械庫也因爲還未實際進入戰爭模式而未派發裝甲載具或者戰爭引擎。

    這樣的情況也是許多星際戰士不滿現狀的原因，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團內的次元鐵匠和藥劑師也拿不出好東西。

    那種不滿在戰團內部越發嚴重，相反，那些機械教卻盤踞大部分物資，而在這個宇宙之中大概永遠不要小瞧星際戰士的動手能力，再他們私下，一份一份機械教儲物區域的圖紙被收集而來，他們要竊取武器設備，一雪前恥，爲了死去的兄弟們，也爲了擊潰那帝國衛隊，那他們的心頭大患。

    而這邊躊躇滿志，摩拳擦掌，

    帝國衛隊卻顯得悠閒悠閒。

    因爲佔據了大量補給品在戰爭中處於上升位置，此刻太陽領主，艾蘭拜爾先生正翹着二郎腿用神聖的機油擦着他的寶貝武器，比如動力鐮刀，遺物手槍，同時裝模作樣的唸叨機械教的非二進制，不對，機械語禱文。

    拆開槍體，擦拭槍身，就如帝國衛隊的步兵手冊那般打理，等維護結束，再用沾滿機油的手指來一口有奇怪味道的堅果，這就是帝國衛隊如今的狀態。

    那是安逸又不太相同，準確來說就是像彈簧壓下去一點，隨時隨地可以彈起來，卻不算有壓力的狀態，他們都是戰爭的專家，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調整到鋒芒畢露。

    這段時間是屬於斯卡迪小子們難得的假期，在崇拜帝皇的日常禱告，進食，戰爭的地獄三部曲中得以空隙的日子。

    大部分人會選擇打牌，一部分會演奏樂器，但是聲音不能很大，絕對不能蓋過警報和連隊參謀的吶喊，而最受歡迎的應該還是酒水，不管怎麼釀造，不管純淨程度如何，只要有酒精，能上頭，他們就會趨之若鶩。

    那些愚蠢的大頭兵們因此光顧軍醫身邊許多次，他們不得不慶幸那些戰地醫生依然明白怎麼治療胃部炎症，那就是消炎藥管夠，抗生素不斷。

    他們也會聚在一起唱軍歌，或者禱告，但最後終會變成一次粗劣的酗酒大會，並且參謀們屢禁不止，以至於甚至出現需要連參謀喝贏他們來說服他們不再舉辦這樣的愚蠢行動。

    不過酒精是士兵最好的興奮劑，不管是什麼時間，只要一口下去他們的戰鬥力就會提升，不管是炎熱還是寒冷，不管是混沌諸神的爪牙還是恐怖的外星異形。

    他們是帝國的英雄，太陽領主也給足了多般的特權，比如取消了內部參謀的非戰時處決權和給予他們相當誇張的補給數量，因太陽領主覺得那些士兵平時受苦太多了，這段時間難得可以補償他們。

    萊特林小子熬煮大鍋，裏面亂七八糟的東西煮成一團，士兵們聞着味道而來，一人一勺，且有人嘖嘖稱奇，且有人吃到一隻拖鞋。

    可不管怎麼吵鬧，在這個漆黑的宇宙之中帝國衛隊依然很少有如此興奮的日子，太陽領主此刻也打理完槍械，仔細的把武器收藏起來。

    自他入伍到如今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是主旋律永遠不會改變，他很清楚現在的安逸不過是一閃即過的夢，在泡影裂開之前，艾蘭拜爾依然需要取得更多勝利，也許總有一天他可以躺在某個農業世界安享晚年，爲帝國耕種許多食物，給士兵提供更多補給，但如今遠遠不行，也遠遠不到。

    他舉起望遠鏡隔着數十公裏去看那望遠鏡中模糊不堪的畫面，這個充滿帝國科技的望遠鏡遠比大部分人想象中的帝國衛隊物品來的強大，它不僅僅有夜視能力，也能發揮望遠鏡的效果，依靠複雜的光學系統來完成極限的肉眼偵查距離，如果僅僅觀察，甚至超過了鳥卜儀的能力。

    然後艾蘭拜爾拿着它向牆壁砸了幾下，這個該死的東西的光學元件又出了奇怪的問題，在撞擊後，那種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楚，漆黑的牆壁上，讓人窒息的武器和複雜的士兵佈置映入眼簾。

    敵人已經充滿了膽怯，他們實在是無法繼續無視帝國衛隊的靠近，那些邪惡的東西在今天應該感覺到了什麼是戰戰兢兢，帝國衛隊的戰無不勝給邪教徒們誕下了許多噩夢，於他們夜晚中的夢裏發芽。

    而那些星際戰士也沒有上臺，毫無疑問，艾蘭拜爾得手了，他開始思考下一步如何，直到啪嗒啪嗒軍靴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少尉，你不去玩鬧嗎？”太陽領主熟悉的說出來者的名字，那個年輕人也馬上回答。

    “不了，老大，我只是來陪陪你。”

    “陪我？”艾蘭拜爾饒有興趣的放下望遠鏡，他已經知道了重要的情報，敵人內部覺對有奇怪的分裂，起碼那些在牆壁上神甫已經代替了星際戰士的存在。

    少尉拿來兩碗熱騰騰的拖鞋湯（這是士兵們給萊特林小子做的燉菜愛稱），一邊說。“這段時間，你一直泡在這裏，看着什麼。”

    “很多人擔心老大你因爲和審判官小姐分開而產生了思念之情。”

    艾蘭拜爾喝一口燉菜，味道不錯，風味獨特，然後笑了笑。“抱歉，女性雖然很好，但是我目前的行程表裏她們的排序還很落後，我只是在觀察敵人的情況。”

    少尉咽了咽口水。“他們真的開始排擠星際戰士了嗎？如果我有一批星際戰士一起作戰，我肯定將他們視作貴賓。”

    艾蘭拜爾又問。“如果他們要佔用我們目前補給品的百分之80怎麼辦？”

    少尉一下猶豫了，一邊是帝國的半神不能虧待，一邊是血肉同胞，兄弟姐妹…他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自己人！”

    艾蘭拜爾點頭。“是，是這樣的，我也會，我也相信那些人也會，說到底，星際戰士不算人，就算他們再怎麼偉大，強大，被崇拜，其本質也不是人。”

    “而，非我族類…”

    他話語說了一半，城堡內部突然發出轟隆的聲音，大到讓人感覺腦袋嗡嗡，無數士兵，太陽領主，整個地下全部的人都因此側目，只看到滾滾黑色煙霧爬出城堡的內部，而太陽領主意識到，星際戰士開始叛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