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持久戰的序幕

    那是只氣喘吁吁又痛苦的野獸拖着自己破敗肩甲上冒出的電荷，向那個讓他狼狽不堪的凡人靠近，準確來說，這是兩方都最接近勝利的時間和處境。

    勝利，勝利就是將敵人的建制擊潰，意志，隊列，指揮，等等都是其中一部分，龐大的軍隊遠遠比大部分人想象中來的還要脆弱，鐵血機器更需要無數關節和鏈接才能勉強運行，本質上，戰爭更是比拼兩方各個地方的堅固程度。

    如今，星際戰士突擊部隊如果因隊長的戰敗而崩潰，帝國衛隊就會抓住守護戰線的寶貴奇蹟，或星界軍因太陽領主死亡而結束遠征。

    那巨人像野獸似的喘息，向前，揮舞巨劍，毀滅立場轟鳴，嗡嗡的惱人聲在雜亂的戰場上，穿梭的槍炮或利刃中都顯得刺耳並清楚。

    他右手被萊特林小子傷到，這是不多的運氣，極快的速度緩了一點，雖然這只邪惡的星際戰士依然認爲凡人不可能躲避自己的攻擊，他卻同時用左手舉起爆彈手槍開槍，去逼迫凡人和他正面交鋒。

    左右齊手，鋒芒畢露，就像野獸撕咬，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體力體能，戰鬥經驗，太陽領主都沒有優勢。

    可他並不懼怕，如果此刻他閉上眼睛，那麼就是註定了失敗的結局，所謂勇氣才是鬥爭，特別是野獸那般鬥爭中必要的關鍵，看準襲擊，冷靜對待，然後，荷爾蒙分泌，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混亂且緩。

    面對巨人，太陽領主的手臂在顫，興奮的顫，而那種興奮帶來的力量，在毀滅立場相交時，小的凡人躲開了彈丸，刀刃互相撞擊，立場迸發火花，而這個瘋狂又可怕的對決在大部分人眼中展現。

    星際戰士驚歎這凡人可怕的體力和技術，帝國衛隊興奮於太陽領主宛如神恩的力量，但凡人終是凡人，很快艾蘭拜爾感覺到吃力，不得不用刀鋒挑開敵人的攻擊，勉強使刀刃偏離。

    僅僅是觸碰到刀鋒的數秒，太陽領主就判斷下，光看個人戰鬥力，這位星際戰士老兵比黑暗靈族審判官更強。

    這是他目前遇到最大的個人問題，當艾蘭拜爾穩定身體，那怪物便繼續襲來，邪物似的動力劍揮舞不停，像索命亡靈，在沙袋，地面，留下處處赤紅色痕跡，毀滅立場切割既強且可怕，同時物體消除帶來的熱量將切口染色，像鐵匠手中敲打，那炙熱鐵錠似的鮮豔。

    太陽領主躲閃，撲襲，不得不說凱恩的劍術裏許多姿態都是閃避爲主，在許多時候可以以弱牽制強者。

    只是多次攻擊不能得手讓星際戰士更加惱火，以至於他眼前片只有太陽領主，可能是混沌諸神的影響，他比許多凡人眼中的超人更加強大，卻很容易失去理智。

    在那甲冑上可怕的混沌八芒星閃爍光芒，鮮紅色的光芒似乎要人看上去就會失去理智，這個漆黑的宇宙，人類文明的四十千年中，甲冑上的裝飾品再也不是炫耀物理和士氣提升的東西，而是實打實的邪惡，實打實的正義。

    當那混沌力量入侵內心，太陽領主就算多麼虔誠也會身體一遲，而此刻，劍鋒已至。

    一劈兩段，還是中間切割，無數的想法在那混沌星際戰士腦海閃過，他得到了勝利，如今要品嚐甘甜的血液，他忍不住發出歡呼似的嘶吼，像要得到鮮肉的野獸，污穢的聲音從喉嚨迸發。

    然後，他感覺到手臂徹底斷裂，剛剛被命中的傷口，現在完全裂開，被一束強烈的惡光撕裂，那粗壯手臂與傷口可悲的燒焦痕跡，代表着是同一柄卡賓槍造成的後果。

    “啊啊啊！”那怪物，嘶吼，慘叫，幾乎要將萊特林小子耳膜弄破，而那可憐的小矮子此刻顫顫巍巍拿着自己的武器，如今近距離的狙擊，是他還給太陽領主救援的回報，是他賭命的反擊。

    鮮血從他那大耳朵裏流下，溼潤了那破破爛爛的軍服，而混沌星際戰士也像豹貓似的極快調轉身體，用掠食者似的眼眸盯着這個弱者。

    兩次襲擊和斷臂的痛苦狙擊，此刻那種憤怒讓他無法忍耐，他要撕裂那具醜陋矮小的身體，弄死這只小丑。

    那種凌厲的暴虐之風拂過信仰帝皇之人的臉頰，感覺像腐爛的肉在皮膚上擦過，讓人窒息並想嘔吐。

    這只可怕的怪物挺着那扭曲的巨體，向比他弱小無數的人揮舞屠刀並祈求他的諸神給他足夠的關注，而強烈的力量從他背後襲來，太陽領主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不找個和你差不多強的打架！”

    諸神恩賜給了他強大的力量也使他戰鬥時腦幹被混沌力量燃燒，而只能專注於一個敵人，就像電子遊戲裏智能水平不高的怪物，可他確實得到了力量，強大到比身經百戰的太陽領主見過的任何星際戰士，獸人戰爭頭目都更可怕的力量。

    當動力鐮插入他的軀體，沒入其血肉，艾蘭拜爾甚至感覺到阻力，那是攻擊精金牆壁才會有的感覺，更代表着這怪物的肉體已經超越了星際戰士，並完全不屬於人類。

    那星際戰士隊長，已經從痛苦中緩過來，而艾蘭拜爾的武器進入他的軀體，此刻太陽領主只需要向下或向上就能讓這頭野獸永遠安靜下來。

    他已用全部力氣，最快速度向上拉扯，破壞立場要切開超人的胃，兩個心臟，許多特別的器官，將這價值數十萬人生命才能帶走的怪物殺死！

    勝利就在眼前，可生命的生存慾望強大，強大到可以讓瀕臨死亡的軀體，撕扯着自己肉體，將刀刃拔出，以至於他能撕開自己大部分的肉體組織，將不斷撕裂自己血肉的劍刃拔出。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太陽領主都感覺毛孔到立起，這個瘋狂的可怕怪物就是如此釋放自己野獸般的天性。

    萊特林小子被嚇得喊到。“老大，快跑！”他從那個屍坑爬出，並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離開，而太陽領主只是冷靜的看着那個怪物。

    看似強大，其實已經是木行將就，因他的眼眸已經清醒，破裂的頭部甲冑中，一顆墨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太陽領主，一言不發。

    當混沌諸神把那恩賜拿走，這個傢伙就算多麼強大也無法打敗身體健康的太陽領主，就算此刻的艾蘭拜爾也氣喘吁吁，身體起伏不斷。

    勝利了，這個想法在太陽領主腦海閃過，數百老兵和數十個卡塔昌，換掉了一個連隊多的星際戰士，大概二十三十人，還有位隊長，真的是讓人不得不興奮的勝利。

    而那剛剛的惡獸如今虛弱的站立，看起來可怕，嘶嘶的呼吸聲在他的柵格器裏出現，可對於超越人類極限的太陽領主來說，並不那麼可怕。

    不管是帝皇，還是綠皮，或是其他東西給他力量，他都不得不感謝那些，還有凱恩先生的教導，跟這個可怕的戰場，那些像熔爐似的鍛造出如今的太陽領主，並讓他堅如磐石。

    “你的諸神讓你勝利了嘛？”艾蘭拜爾的槍械抵住這個虛弱怪物的腦袋，那可怕的戰士此刻無比的清醒，他只是說。

    “那你的屍皇拯救你的同胞了嗎？”聲音沙啞可怕，彷彿有昆蟲卡在他的喉嚨之中。

    “不，確實，帝皇沒有拯救斯卡迪。”艾蘭拜爾回答，那個邪魔露出笑聲，咔咔，沙啞的笑，可下半句讓他馬上感覺到不滿。

    “因爲我來了，我代表他來拯救這個世界，而這座漂亮的城堡也是我的東西了。”艾蘭拜爾強調。

    他聽完，左手舉起，像野獸，像疾風，將整個帶着動力甲，重量有上數十公斤的可怕手臂砸來，凡人只需要擦碰就會頭破血流，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怒吼。

    而太陽領主僅僅擡起手，好像對待調皮的孩子似的將那粗壯像樹幹的手臂按住，接住，然後開槍。

    鮮紅的死亡代表着星際戰士的失敗，短暫的撤離，離開戰地的噴氣揹包，帝國衛隊勝利的歡呼，還有幾乎虛脫的太陽領主。

    他手掌變得鮮紅，抵下那次襲擊需要的力氣極大，面前無頭的巨大屍體既是他的戰利品，也是帝國衛隊又活下來的證明。

    艾蘭拜爾看向沙袋組成的戰壕，帝國衛隊的屍體和星際戰士的交錯，有斯卡迪老兵三四人一起，用武器襲擊星際戰士關節處使其失去戰鬥力，有人用炸彈爆炸來阻礙星際戰士的前進。

    這次勝利並不甘甜，甚至是苦澀的，兄弟姐妹的死去和星際戰士的極少損失代表他們隨時隨地可以捲土重來。

    收拾戰場，堆高沙袋，工程部隊用重型設備挖開地下厚厚的岩石，那些黑色並光滑的東西像極了黑曜石，讓人懷疑向下會不會挖出岩漿。

    老兵們享受新兵仰慕，新兵被罵去安裝鐵絲網，因爲大部分明眼人眼中都能看出來，那些邪教徒準備切斷帝國衛隊的補給，選擇放棄這個硬骨頭。

    在指揮點中，艾蘭拜爾擦着甲冑上異端的血液，參謀長喋喋不休的說着剛剛指揮官衝鋒多麼愚蠢和危險，同時像個老媽子似的給他安排晚餐。

    萊特林小子破天荒的說出謝謝，並且要用自己的私藏品給大家做美食補貼肚子，開開葷。

    卡塔昌士官長則忙於重新調度和安撫卡塔昌內部，這次戰爭逝去的卡塔昌士兵太多，以至於這個在全宇宙選一個世界，一個世界選擇一個團，一個團裏數千人挑一的精銳中的精銳傷筋動骨。

    少尉和中尉正在安撫安排士兵，他們的成長和在士兵裏的威嚴讓艾蘭拜爾難得可以空閒出來消息，而他現在打斷喋喋不休的參謀長的話語，只是說。

    “現在那些星際戰士怎麼樣了…”

    參謀長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感嘆現在的戰爭情況還是不滿太陽領主的態度，但還是說到。“星際戰士在數公裏外建造的重型包圍圈，攜帶許多重型設備，蓄勢待發。”

    “我們目前的火力無法突破，地下深度太深也不能聯繫波爾德羅號，我們潛入地下之前給波爾德羅的信息是一個月，如果一個月沒有出來那麼艦就可以離開，回到大部隊，然後聽從齊凡司令的調度。”

    艾蘭拜爾問。“今天幾天了？”地下沒有白天黑夜，只能通過鬧鐘來判斷標準泰拉日，不過好在虛空之中也經常使用這樣的手段，參謀長也經常帶着記錄時間的設備。

    “一個星期不到吧，大概五天了。”參謀回答。

    “真的是，地下這個地方能讓人忘記自己睡了幾次覺，醒了幾次…”艾蘭拜爾揉着太陽穴。“卡塔昌大概不能突破星際戰士的防禦，那些超人的身體素質太強了，而支援也遙遙無期，雖然食物肯定夠吃，但不管是波爾德羅號離開還是我們在這裏坐以待斃，一個月都是死期。”

    “可我們的部隊無法突破敵人包圍，福拉克西亞裝甲團不在，撼地炮也還在齊凡司令手中。”參謀說到。

    “這不是問題，我們的士兵就如同液體，水無常形，可以適應各種情況。”這句話突然出現，那是卡塔昌，那是士官長，此刻帶着數位卡塔昌士兵來到這被戰壕掩埋的地方，用工程組的設備砸開的半地下碉堡。

    “水無常態？你說話像個鈦。”參謀長疑問的說，而卡塔昌士官只是認真的向太陽領主說。

    “我打算帶着士兵，準確來說是帶着一批卡塔昌預備隊的新兵，進行在營地附近使用少量物資和單兵設備，遠處狙擊，遊擊，等手段依靠少量士兵來牽制敵人的手段。”

    “就如同溪流不斷沖洗，一個月時間，我要他們破開，水滴石穿！”

    艾蘭拜爾被嚇到了，他是不是被鈦大使奪舍了？不過這個概念確實可以，可游擊戰星際戰士？“損失會很大。”

    “我知道！但是只有卡塔昌可以做，我們能習慣森林，也能習慣鋼鐵！”士官長回答。

    太陽領主打開自己的水壺，喝下咖啡，他緊張就會這樣。“那就，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