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是誰？英雄？穿越？帝皇的天使？

    在踏入遠征的諸多時間以來，斯卡迪步兵團已經成爲了不能失敗的典範，太陽領主永遠清楚自己的親兵需要什麼素質，就算對於這羣死裏逃生的可憐人來說殘酷到讓人顫抖，這件事也依然不會改變。

    踏入這間灰暗的倉庫，如同地牢似的地方卻成爲了帝國衛隊的安全屋，讓人感覺諷刺。

    與此同時，傷員和死者在此刻達到了上萬人，行軍脫隊人數更多，而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可如果不去進行瘋狂的侵略行動，佔領一片能休養生息的地方，強行攻擊入城堡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瘋狂和大膽替換來了成功，一如既往，作爲指揮官和戰略家，太陽領主沒有對於自己士兵的仁慈，從大局看，他自己也是可以犧牲的對象。

    這個宇宙就是如此，死亡不一定可怕，但是靈魂落入混沌諸神的血盆大口，那肯定是比死亡更癲狂的事情。

    其次這次攻擊也成爲了篩選，那些且有勇氣和意志，卻沒有經驗和運氣的新兵並不適合成爲斯卡迪步兵。

    必須兼具，沒有短板，意志堅定，不會猶豫，就算如今隊伍縮水許多，僅五萬人的數量，可艾蘭拜爾並不感覺糟糕，反而整體軍力上升了。

    更少的步兵代表斯卡迪第四疃捉襟見肘的連隊參謀數量得以緩和，更代表在指揮方面壓力的降低，雖殘酷，但將那些人直接拉入戰場是速度最快的手段。

    其次新兵分散了老兵承擔的火力，讓全副武裝，裝備精良的斯卡迪老兵可以肆無忌憚發揮更多威力，同時他們耀眼的表現，鐵血的作風也會如老師對學生那般傳授給活下來的新兵。

    太陽領主正在用最快的方法教導那些新兵，怎麼在這個漆黑的宇宙作爲帝國衛隊活下去，怎麼適應最瘋狂，最多變的戰爭。

    倉庫裏複數的沙包被擡出，內部運輸用的大門被戰爭防線死死的抵住，沙子鬆散的結構可以緩解大部分動力武器的射擊，這個邏輯在第四十個千年以後依然可以使用。

    越發原始的東西就越發接近戰爭的真理，本質上戰爭就是互相劈砍，互相投擲石塊，只是在名爲文明的可怕機器下不斷膨脹，改變，看似不同而已。

    這東西並不複雜，沙包可以抵抗射擊，讓彈丸難以穿過，比人體更加堅固，重量也龐大許多，僅此而已。

    這個簡陋營地附近的敵人已經清空，倉庫裏除了鐵絲網，沙袋和基礎的，不能滿足士兵能量攝取的應急食品，就只有罐頭，準確來說是農業世界生產的豆子罐頭，類似煮爛掉的蠶豆。

    那泡在慘白色湯汁裏的豆子如同膨脹的屍體，但是吃起來僅有微酸的口感和讓人覺得印象深刻的單調。

    可是在戰場上，特別是敵後戰場上，能給士兵提供額外一罐這個東西，既是能量的保證也是心理的安慰。

    將澱粉塊，豆子，少量的肉放在一起煮熟，熬製成味道還行的糊糊，是維持戰線的祕訣。

    太陽領主也並不後悔自己攻擊這個倉庫，這裏提供了大量基礎物資和不錯的補給品，畢竟就算真的提供給他什麼武器，沒有訓練操作的普通士兵也很難發揮威力。

    對，帝皇保佑，是帝皇保佑他們才能如此順利的到達這裏，太陽領主站在新建的小型瞭望塔上，準確來說就是用木板在略高的城堡表面打上去的東西，在人力和材料充足的情況下僅僅一天不到就完工了。

    不要懷疑能挖出戰壕的帝國衛兵們的工程能力，他們有人數，經驗，還有體力，只要食物管夠，槍械能用，他們就能爆發出驚人的潛力。

    邪教徒並不比牛鬼蛇神更加可怕，起碼比起獸人，黑暗靈族，鈦等異形來的更加“溫和”，此刻艾蘭拜爾聽着自己身後咕嚕咕嚕的鍋子冒出的聲音，用鎖定系統瞄準遠處偵查的叛徒。

    這是他爲數不多的樂趣，準確來說是兩個人的樂趣，當飯香帶着不可接觸者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惡臭，艾蘭拜爾感嘆自己鼻子受到的苦楚，然後開槍。

    砰砰砰，三發，激發而去，猛烈的能量打在遠處隱在建築物陰霾中向前的偵查小隊，彈丸擦過骸骨裝飾，精金牆壁，準確命中了那些人的腦袋。

    肉體凡胎瞬間被蒸發，能源觸碰到的地方展出一副讓人膽戰心驚的畫面，一具身體還未倒下，保持着之前行動時的模樣，整個頭部消散，肩膀向下的衣服蒸發，露出焦炭似的皮膚。

    甚至他的隊友都沒有發現不對，晃了晃他突然不再行動的身體，那具軀體才意識到自己的死亡，緩緩地倒下，以至於其胸口還在微弱起伏。

    而個別運氣好的，看到自己前方隊友的死亡樣子也再也不敢向前，可怕的屍體幾乎是讓人窒息，只能狼狽不堪的逃命而去。

    遺物手槍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如此去做的，沒有瞄準鏡的機械瞄具使這個黑暗時代遺物雖有強大的射擊距離和精準度，卻爲了方便並沒有安裝瞄準鏡。

    但是太陽領主帝皇保佑，他有外掛，因此有持無恐，甚至將這件事化作樂趣，享受那些叛徒混亂的恐懼，既能打擊敵人士氣，也能阻礙偵查。

    因此斯卡迪第一狙擊手，萊特林小子和第二狙擊手太陽領主便鎖在這個微小的地方，好消息是艾蘭拜爾能享受好吃的燉肉，萊特林小子享受老兵補給，能吃到鮮肉和格洛罐頭，太陽領主則能完全從庫存隨便拿好貨。

    一塊鬆軟多汁的燉肉帶着特殊的風味搭配幾片少有的青菜葉和麪包，萊特林小子獨特的體味卻讓這件美食變成類似臭豆腐的感覺。

    他毛茸茸的手指切開肉塊，因爲是給太陽領主上的食物，他破天荒戴着手套來保持應該的衛生條件。

    “老大，您的好了。”萊特林小子開口，艾蘭拜爾雖然知道他的醜不是他的問題，並且經歷了許多戰爭，品嚐過最糟糕的情況也不會在意氣味，可那下意識的厭惡是觸碰到他的靈魂的。

    艾蘭拜爾強迫自己從牙縫裏擠出來感謝的詞彙，並儘量保持正常，因爲他此刻不想呼吸，而他更是惡趣味的想到如果讓靈能者和不可接觸者在一起呆上一天，那個會先瘋。

    而飯菜確實可圈可點，鑑於萊特林小子是艾蘭拜爾唯一能長時間接觸的廚師，他將自己半身不遂的中餐理念交給了萊特林小子不少，雖然太陽領主是一知半解，但對於摸索飲食之路的鼠人來說卻是稀有的寶物。

    在這個娛樂逐漸淡化的第四十千年，蒸煮，爆炒的概念，對於發酵醬料的使用，讓鼠人有了許多瘋狂的想法，只是侷限於戰爭環境而不能發揮。

    而此刻艾蘭拜爾居然從燉肉裏品嚐到了一股紅燒肉味，格洛獸的脂肪本來就類似豬肉，如今搭配長時間熬煮和炒糖色，除了沒有瓦罐，黃酒，在味道上已經可圈可點。

    只是搭配麪包帶來的味覺衝擊力有點像吃紅燒肉搭配烤饅頭，讓艾蘭拜爾這個曾經的米飯愛好者略微不適應，但也很難想象這是戰場上的飲食。

    “你真是個天才。”他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就算不可接觸者天生讓人厭惡的屬性也不能阻礙艾蘭拜爾如此評價，萊特林小子只揉了揉自己捲曲的頭髮，半矮的個子站起來也只有艾蘭拜爾坐下高。

    他伸了個懶腰，囫圇吞棗的吃下那些油膩的食物補充能量，然後開始用卡賓槍狙擊敵人。

    他甚至可以分心向艾蘭拜爾說話。“老大，你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生的，你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奧特拉馬五百世界的貴族？斯卡迪可沒什麼飲食文化。”

    艾蘭拜爾打起哈哈。“是嗎，我只是喜歡讀書而已。”

    “可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看過任何除了戰略報告以外的東西。”萊特林小子如此說，並對着外面開槍，讓這裏的空氣變得寂靜又交雜槍械的咆哮。

    他等了一會，又不依不饒的說。“你不是斯卡迪人，大家都看得出來，有人說你是帝皇派來的天使，有人說你是亞空間能量從古代帶來的人，有人說你經歷了大遠征，目睹過帝皇行走人間的模樣。”

    “雖然由我來問很奇怪，但我不得不承認，整個遠征軍，不對，整個知道你經歷的帝國都在被這件事困擾。”

    “你是誰？”小子如此的問，語氣認真，但是他不敢轉頭看向艾蘭拜爾，因爲作爲士兵，他不敢質問自己的長官，作爲個人，他不能質問自己的好友，可他不能心軟，此刻是得到答案的機會。

    他現在只希望太陽領主吐出一個足夠荒誕，卻充滿希望的說辭，向他解開謎團，告訴他，自己到底跟着什麼人。

    帝國衛隊不是傻子，帝國人也不是笨蛋，艾蘭拜爾用湯勺攪動自己的碗裏漂浮在紅褐色油裏的格洛五花肉，思考着如何坦白。

    他不可能在公開坦白，但是在只有自己人的私下，太陽領主需不需要告訴自己信賴之人答案，成爲了他猶豫的地方。

    審判庭和國教已經是自己人了，他也達到了權利巔峯，此刻他說的事情再怎麼離譜，只要證明他心向帝皇，事情就會以大化小，何況在帝國境內，黑暗時代至今的穿越者並不少，在亞空間影響下，一切皆有可能。

    他決定坦白了，這並不糟糕，反而可以穩定人心，其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只曉得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符合這個世界的真理的，因爲只有實踐才是根本，他沒有經歷過任何大遠征時代的事情，僅僅是知曉另一個時代中人們編造的隻言片語。

    考慮到靈能者在古泰拉時代就存在，所以艾蘭拜爾推測，一個英國的靈能者用自己的能力預言了那些事情，加上後續越來越多的小子尋思，逐漸將宇宙未來現實構建出來，但是算不算準確，或者帝皇本人就參與了這件事？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平行世界，說不定是亞空間，但這個方面永遠是那麼神祕，讓人癡迷。

    那麼既然艾蘭拜爾用自己那套“古人臆想”帶着未來的英雄向前，那麼他們就有資格知曉這“荒誕的夢”來自何處。

    “行吧，我接下來說的這段可能都不會被記載在審判官小姐的記錄裏面，但是我說的絕對是真話。”艾蘭拜爾說。

    “首先，我確實有點祕密，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們都有祕密，你也清楚，每個人都會糟糕的過去或不怎麼好的身事情況。”艾蘭拜爾說着，突然卡殼了，他不得不說。

    “抱歉，讓我想想措辭，這件事挺難形容的，首先…”

    “我並不是這個時…”他的話語說出一半，眼角卻突然看到瞭望臺外遠處的一朵讓人惱怒的鮮紅的。

    “紅海盜！”他大喊，萊特林小子突然亂了方寸，說到。“你曾經是紅海盜？！”

    “去nm紅海盜，我說有紅海盜來了，3點方向，仔細看那個掩體後面。”艾蘭拜爾強調的，片刻後萊特林小子也看到了那顯眼的戰利品架，準確來說他們就沒有想隱藏自己，就算對上的是帝國衛隊的英雄團，他們也並不覺得自己會比凡人更差。

    那種傲慢是艾蘭拜爾喜聞樂見的，也是太陽領主一次一次將星際戰士按在地上用他們的變異老臉摩擦地面的根部原因。

    對付帝國成建制的戰團，斯卡迪人會吃力，可沒有邏輯和指揮的混沌星際戰士，就算他們的體能和戰鬥力再強，只要不是人均混沌大魔，惡魔王子，那也僅僅是單兵。

    就和人們一貫概念相反，加入混沌沒有讓那些傢伙變強，反而更加軟弱了，失去了戰術和指揮，他們已經不再可怕。

    太陽領主打開無線電。“全體準備，星際戰士來了，告訴新兵不要踏出掩體，別主動攻擊。”

    “對了，把狗牌含在嘴巴裏，免得被爆彈炸的做不到，其次，那些都是你們自己臨時手工雕的，不夠清楚，看不出名字的小心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