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建立潘吉亞次星區補給網

    那種濃酸帶着讓人噁心的氣息襲擊而來，準確並致命的潑灑在飛行半空的天使面前，死亡的感覺從士官長全身上下瞬迸發而出。

    他幾乎是瞬間拿出爆彈，向酸液開槍，猛射數發，加上戰爭兄弟的一同射擊，勉勉強強在生物質觸碰到毀滅雄鷹前將那些致命的東西破開。

    但是就算如此，那些因失去動力落在地上的炮彈也依然致命非凡，甚僅僅是只是擦過也讓數臺異端引擎癱瘓。

    “不敢相信！”士官長看着地上像被熱熔近距離轟炸了似的武器，這是幾乎難以理解的破壞力，讓熱熔武器超脫了能量傳道限制，變成極度可怕的武器。

    他不敢想象自己被命中會變成什麼樣子，而第二發惡魔的“口水”很快接踵而至，他不想死，只能放棄機動性，就算九頭蛇防空坦克的重型彈丸也不能鎖定那些極快飛行的阿斯塔特。

    但是鑄造總督最喜愛的孩子卻可以用堪比計算機的生物腦來鎖定最瘋狂的戰爭情況，與此同時，代價是極大的軀體能量消耗，並且總督給自己的軀體預備了類似鋼鐵王座操作系統的設備，就是腦後插管的神經鏈接。

    當他的軀體貼上，意識互相傳道，來自怪物的暴怒爬上他的腦海，他便感覺到，自己就是神。

    但雖然這臺超重型坦克固然可怕，可它改變不了戰爭，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會覺得超強的單兵能改變戰爭的風向，不然蟲族也會研發出更加強大和瘋狂的巨獸。

    可不得不說，如此投入用來誕生正常的戰爭兵器性價比極高，但是控制和掌握的技術一直是帝國缺乏的。

    也註定了總督會爲了完全的控制改爲研究如同這臺被帝國公民恐懼到叫做尤格的巨型坦克，而不是在性價比和戰爭能力上都更好的武士蟲。

    如果這世界的基因賢者，鑄造總督生在人類黑暗時代，也許他的知識可以爲蒸蒸日上的人類添磚加瓦，也許他可以將因爲靈能和亞空間苦惱的帝國科技開闢新的道路。

    但這裏是混沌的戰錘宇宙，絕無希望的地方，他註定被混沌腐化，死無葬身之地，那麼無論在什麼時代，他都註定如此。

    星際戰士如候鳥落入森林似的進入敵人的裝甲部隊，顧忌於損失有生力量，總督沒有繼續攻擊，他只能先調轉矛頭向帝國衛隊的部隊。

    那臺戰爭巨獸被數十個黎曼努斯和許多朝聖者似的狂信徒包圍，並一廂情願的信任着覺悟者，基因賢者，紅海盜的先知可以帶着他們脫離苦海。

    可萊恩上校剛剛從連綿不斷的炮擊中緩過來，又必須面對那連綿不絕的敵人襲擊，因此更加，心力交瘁。

    漆黑的夜晚偵查班組因爲前線士兵交鋒而無法探查敵人位置，毀滅雄鷹也無法翱翔天際開報告情況，敵人在移動，可帝國衛隊只能堅守，在沒有掩體和防禦設備的情況下，他們的臨時戰壕和戰爭引擎只能被重型火力不斷的轟炸。

    可能是上天也看不下去，在夏季的雷電轟鳴中，天空的雲朵越來越密集，最後化作雷陣雨，落在地面之上，戰壕，炮坑瞬間化作泥湯，可士兵爲了活着還得貼着裏面。

    黎曼努斯的炮擊擦過火蜥蜴指揮坦克的頂部，萊恩上校感受着雨滴落在身上，看着遠處熙熙攘攘的燈火頂着雨水向前。

    他指揮臨時戰線上的帕爾託利亞士兵向前，他們只能依靠反坦克手雷對付帝國主戰坦克，但好在他們鋼鐵似的意志在雨滴的掩護下，糟糕的視野和摧枯拉朽對於步兵的毀滅，讓他們用較小的（依然損失了數個連隊）的代價靠近敵人。

    將那些厚重且顯得有點“胖”的集束反坦克雷拋進敵人的炮管，接下來那坦克的倉門像彈射似的跑出四個人，然後火光四射，這臺坦克旁邊的黎曼努斯更被其產生的衝擊力掀開，橫着躺在地面之上，被泥濘死死的包裹。

    那些逃脫出來的駕駛員，車組，也不能倖免於難，但是帝皇仁慈，捨生投入手雷的那位士兵雖然灰頭土臉，卻因爲拉開引線，確定落入坦克內部後就跑的極快而活下來了。

    但這樣的絞肉戰還有不少時間，起碼在敵人龐大的部隊消耗殆盡之前，這裏的空氣依然會充滿暴雨都無法消弭的致命感，不知是因爲亞空間存在還是炮火的熱量和蒸汽，戰場上的天氣總會容易變得惡劣。

    越大越殘酷的戰爭就越發容易如此，帝國的裝甲部隊扭動她們龐大的軀體向前，在不懼怕死亡的帕爾託莉雅軍團掩護下，一臺臺坦克，敵人的，帝國的，犬牙交錯，互相射擊，在這個廢墟平原上攤開一條死亡防線。

    射擊，嘶吼，殺戮，刺刀，槍炮，履帶，軍靴，亂七八糟的東西互相蹂躪交錯踐踏在一起，單分子刀刃，熱熔，反坦克手雷，激光槍，主炮，人類理論上全部的戰爭設備都在演奏這次樂曲。

    不過諷刺的是，彷彿冥冥之中的決定，在這個混亂的戰爭博物院演奏歌曲時，一臺不屬於歷史的怪物探出它的頭顱。

    那是個人扭曲慾望的作畫，有人可能視它爲藝術品，有人則覺得它無比的褻瀆，當那個噩夢探出頭，有知道它所作所爲的人大喊。“尤格來了！”

    滋滋，像毒蛇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宇宙再次喚醒人類長眠的基因內部，對於那些東西厭惡的恐懼。

    這個噁心的生物造物正在喚醒人類最速的恐懼，如同毒蛇那般，它吐出毒液，它又是圖騰，邪教徒們士氣變得極好，那些混亂的污穢言語再次開始吐出，而對於帝皇的不敬也惹火了忠誠的衛隊戰士。

    絞肉戰越發兇殘，污穢的言語互相罵起來，刀鋒和戰爭也不停，甚至可能是因爲同類，他們比對付綠皮時還多了許多勇敢，平白無故的勇敢，以至於沒有刺刀就上工兵鏟，沒鏟子就用拳頭，牙齒。

    有人廝打在泥湯裏面，有人躲避着那條毒龍致命的吐息，卻隱也有人隱藏於混亂之中，期盼着屠龍。

    在幾聲在戰場上微弱不可聽的咔咔聲後，毀滅雄鷹的戰士甩了甩手上污穢的體液。“清理完畢。”他放下手裏的叛軍屍體，然後將這位把雙頭鷹換成八芒星的傢伙塞進正在前進的黎曼努斯履帶之下。

    就這樣，又一次多到不行的，意外的碾壓事件出現了，他們是殺人的天使，並且精通如此。

    如今他們要成爲獵人，一如既往，狩獵帝國之敵，只是這次敵人更大，並兇殘許多。

    他們如獵人匍匐森林那般潛行於戰場，彷彿泥濘和殺戮，炮火或其他都成爲了他們的掩護，緩緩地向他們的獵物靠近。

    黎明時分，敵軍再次進攻，頭一炮仍是炮兵打響的，敵軍炮兵的炮彈再次彈如雨下，遠征軍的炮兵則還以顏色，讓那些叛軍步兵冒着炮火前進，使士兵們在每條混亂的戰壕（戰爭中依然在挖掘，無論如何，最開始那條細細的，淺淺的戰壕已經在一個晚上擴充到了足足四條）中浴血奮戰。

    而很多人其實忽視了基因賢者並非戰士的本質，而他的本體也絕非超然的存在，術業有專攻，當疲倦和長時間戰鬥指揮產生的誤判出現，帝國衛隊像從一開始的突然襲擊中回過神。

    在上校敏感的指揮下，他撕開了東線的防禦缺口，那是星際戰士造成的兵力短缺，潘藍第一裝甲團用最快速度捲起敵人的防禦，裏外包夾。

    人數本來就是優勢的帝國衛隊如包圍他們的漁網開始收縮。

    很快，戰局開始逆轉，有條不紊的戰艦轟炸撕開叛徒的防禦，加上重裝甲團的反擊，烈焰加上有條不紊，訓練有素的帝國衛隊戰士。

    暴風雨已經過去，泥濘的地面讓載具速度降低，同時偵查班組也終於可以將地面情報報告，使艦隊準確從虛空射擊敵人，而帕爾託莉雅的士兵則用血肉之軀直接跨過那些東西，再將熱熔，炸彈，反坦克手雷交換給之前耀武揚威的叛徒。

    上校在天時地利人和下，他的火蜥蜴坦克也開始衝鋒，第一束光矛落下敵人核心區域時，上校他便手持軍刀，刀鋒的毀滅立場出現藍色的光芒，他嘶吼着。“時間到了，各大聯隊，各隊參謀，敵人已經疲倦，向他們攻擊，爲了帝皇！”

    “爲了帝皇！”

    這長達兩個月的，波瀾壯闊的站在終於敲響了落幕的序曲，那是和平時一般波瀾壯闊，讓人心臟跳動的，犧牲和炮火組成的歌謠。

    衛兵隊伍撕開敵人的前線，那些邪教徒和叛軍被忠誠者擊殺，強烈的艦載火炮不斷襲擊敵人，重型裝甲連隊更是輕而易舉將黎曼努斯送去地獄。

    本質上在帝國衛隊得到人心之時總督就輸了，當鈦擊殺他的軀體時，他已經輸了。

    總督此刻背後的腦後接口在隱隱作痛，彷彿提醒他，你離開了那些軀體就什麼都不是。

    他不相信，他不理解，並且他此刻正在和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合爲一體，而他沒有發現，這臺戰爭機器的感情正在反而影響他。

    就算是騎士泰坦的機魂都會給操作者帶來無比可怕的後果，甚至改變人格，何況這臺實打實活着的怪物，在總督爲了戰鬥力而把自己的腦袋接入其中時，他其實已經死了。

    那臺巨獸咆哮着抵抗一臺，兩臺，三臺的黎曼努斯，甚至更多衛隊士兵，更多炮擊，帝國衛隊的攻擊強烈，猛烈的炮彈撞擊感更加觸碰總督的神經，讓他逐漸憤怒和麻木。

    當火蜥蜴指揮坦克上，萊恩上校在暮光中來到他的面前，刺眼的光芒干擾了巨獸的眼眸，傳導遲鈍了瞬間，在引擎轟鳴中，動力劍便插入這只可怕巨獸的眼球中間，那英姿勃發的貴族軍官大喊着帝皇的名諱，總督只覺得額頭刺痛到眩暈。

    這樣的壯烈舉動讓邪教徒們膽戰心驚，讓帝國衛隊士氣膨脹，他們既恐懼這臺巨獸死去，又恐懼被帝國審判，拷問，改造成奴隸或者機僕。

    那些恐懼和感情現在瀰漫着在亞空間能量的引導下被這只依靠至高天智慧和能量鑄造的戰爭怪物體內膨脹，沒錯，它貌似能感覺到靈能，換句話說就是人類強烈的情緒。

    它不能使用，可那些東西像興奮劑似的使它清醒和暴怒，巨獸不斷晃動軀體，萊恩上校驚訝的，死死抓住它的甲冑外骨骼，只感覺手臂酸的要死，幾乎斷裂，並且因此，他鬆開了自己的動力軍刀。

    “帝皇！幫幫我…”他忍不住唸叨，因強烈的晃動甩下巨獸身體想幫忙的帝國衛隊士兵只能躲避，免得被碾，有人想開炮殺死敵人，卻不得不顧忌上校的處境。

    在困難的情況下，有人提出，讓萊恩上校就義，帝國衛隊的編制可以最快選出候補指揮官，等太陽領主來到，新的部隊指揮官就會出現。

    萬難時刻，他們只能對上槍口，準備炮彈，不射擊上校會死於碾壓，射擊了，他會死於“誤傷”，都不光彩，但是兩重選一輕…

    主炮調整，瞄準，死亡如影隨形，可在千鈞一髮時，轟鳴才至，獵鷹從天空俯衝，無人知曉那些星際戰士做了多少勇敢的忠誠之事，卻無數人意識到事情轉機來臨。

    士官長落在巨物之上，手死死的抓住怪物的外骨骼，並拿出熱熔炸彈。“你做得很好，萊恩上校。”這是他第一次叫這個年輕人名字，高傲的獵鷹認可了夥伴，帕爾託莉雅人值得他們的信賴！

    上校百忙之中說着。“謝謝，天使。”

    然後士官他一隻手抓住上校，再將熱熔炸彈塞入被動力軍刀切開的傷口，飛行揹包噴射，在低沉的轟鳴後，嗡嗡一聲，重型坦克內部的車組，還有坦克本身的核心全部被熱熔化作漿糊。

    這個世紀少見的（可能更多）帝國天才也終於死去，此刻上校在天使的擁抱下如神的代言人似的降落，士兵們行出天鷹禮，叛徒跪地投降。

    上校此刻如同勝利者似的將自己的團旗插入這片戰爭染滿的土地，並喊到。“遠征軍團，潘吉亞次星區，補給網絡，已經完成了建立，我們現在要將紅海盜趕出我們的帝國！”

    “爲了帝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