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孤魂（莫納）之道

    數個磁軌加速器在虛空戰艦上調整，但是它的目標並不是發射武器，而是作爲載具，沒錯，就和綠皮發射他們的小子那般似的，不知土氏如何想到這個糟糕卻高效率的辦法。

    不過鈦帝國強大的xv系列戰鬥服理論上確實可以忍耐穿越大氣層造成的溫度，就算是等離子體也能抵抗的超高密度晶體可以做到隔熱，輕便，強悍。

    只是這個計劃最核心的矛盾是極少有駕駛員可以承擔高強度的G力，同時做到正常降落時啓動推進揹包，這不僅僅需要驚人的身體素質，更需要可怕的經驗判斷，可以在沒有搭載更多儀器的情況下，判斷這個世界大氣情況，做到在準確位置啓動減速系統。

    晚了容易被敵人發現，早了燃料會無法支撐到降落地面，導致高空墜落使使用者死亡，而這個華而不實的設備，其專業的使用者在這只戰艦羣只有一羣特別的火戰士。

    夏司'鎢·丹'諾，調整着xv25戰鬥服特殊的面板還有圍繞身邊，被叫做尋路者的特別兵蜂，他的甲冑和尋路者的塗色都是特別的鮮紅色，而見到他的鈦族都會向他和他身後大概數人的小隊敬禮。

    而寂靜，死似的寂靜充滿在鈦族風格的“未來風”戰艦之上，xv25將夏司'鎢·丹'諾的小組聲音全部鎖住，取而代之，他們激烈的戰術討論在外人看來就如同寂靜的默契。

    有趣的是這只部隊不屬於任何一個獵核，準確來說他們是孤魂，履行莫納特之路的孤獨者，只有這個小隊隊長佩戴的團結之刃是他們唯一互相的鏈接，除此之外只有血液和基因。

    他們遠離部隊，沒有經歷過大部分火戰士有條不紊的團隊訓練，也沒有品嚐過和風氏一起戰爭，看着高天劃過鈦帝國的戰機是何等感覺，他們生於暗影，並行走於此。

    這是自殺行動，可他們不需要上上善道的指揮，對於他們來說，戰爭幾乎是呼吸那般正常的事情。

    對於人類帝國來說都無比殘酷的事情，可他們爲了上上善道卻可以絲毫不猶豫的去做，去奉獻。

    土氏工程師將銀白色的噴射揹包仔細的焊接在戰鬥服背後，並且設置好在其失去動能後自動脫離，再按下測試按鈕，確保萬無一失。

    夏司'鎢·丹'諾擡起手臂，隨那些鈦帝國忠誠的工程師改動自己的軀體，將自己的生命託付給別人是莫大的勇氣，讓人心生敬佩，在短促又刺耳的調整聲，在他的視網膜顯示器上，脫離和啓動的標記顯示物，一個關乎他生命的簡單三角，就如此出現。

    踏入發射倉，這個合金製作的鐵籠子，大概三米高，幾乎貼身的漆黑地方，僅僅是進入就很考驗士兵的意志力，何況沒入其中，向敵人陣地發射？

    此刻踏入“彈殼”的數十發“火藥”是鈦帝國鋼鐵裏的鋼鐵，精銳裏的精銳，無可挑剔，無可替代，重型的發射口上，整個艦隊都在目送他們。

    虛空的發射只有微不足道的光芒甚沒有聲音，悄無聲息的數顆流星擦過天際，在大氣層上摩擦到紅色，低能量和低動能加上極快的摩擦消耗讓大部分檢測手段都會覺得它是不值一提的小行星，畢竟肉眼看去或者探測器觀察都是如此。

    夏司'鎢·丹'諾只是看着視網膜顯示器上閃爍的高溫警告和不斷崩洛，消散的合金彈殼，冷靜的估算降落時間和地點。

    “時間到了…”此刻xv25戰鬥服上鮮紅色的塗裝已經變成赤色，爲了保證高溫不會損壞顯示器，此刻他面前的顯示器其實已經全部關閉，只能依靠溫度探測器和經緯度顯示來判斷具體的位置和情況。

    溫度先高後低，在峯值過去的數秒後，夏司'鎢·丹'諾準確的用經驗，比計算機還快的得到情報，是時打開緩速設備了。

    “噴射！”

    數十臺戰鬥服顯示器位置閃出光芒，明晃晃的烈焰在背後悅動，流線型的動力背包帶着強悍的力量拖着他們降低速度。

    猛烈的G力堪比最瘋狂的戰鬥機呼嘯，就算是精銳裏的精銳也感覺到窒息和昏迷，可沒有一位戰士失去意識，依然堅定和強悍。

    “依組，減速完成。爲了上上善道。”

    “碧組完成。”

    “遲組完成。”

    夏司'鎢·丹'諾看着顯示器上逐漸靠近的龐大建築羣，這漆黑的城堡，距離他們還有數千米，保持距離降落，在數百米將揹包拋棄，啓動屈光截斷器，任務就算作開始。

    幾乎讓人昏迷的作戰強度，沒有任何的指揮系統，遠離上上善道的光芒或指揮官冷靜的判斷，深入敵後對於進行莫納之道的他們宛如家常便飯，強烈的疾風在高空拂過戰鬥服的外表，之前鮮紅色的xv25，流線型的隱藏戰鬥服顯出一種如黑曜石似攝人心絃的漆黑。

    死亡的漆黑。

    高溫讓染料和機體外部幾乎碳化，除了被厚厚的面罩遮蓋的顯示器位置還是正常的銀白色，其他地方皆是漆黑的金屬質感，在這片偌大的戰爭堡壘哥特風格的高臺之前顯得融爲一體。

    隱形戰鬥服小組那造型優美，平整光滑的戰鬥服內置有屈光截斷器，運用這種技術，他們可以將自身隱蔽起來。

    額外加裝的遮蔽立場可以減弱行動時發出的聲響，並讓熱能探測傳感器無法察覺到他們，這使得隱形戰鬥服小組可以在發起精密定時的伏擊前深入敵後。

    這些“隱形戰鬥服”從安置在胸甲上的各個節點發生器中投射出一個個完整的隱形力場，那種透明並致命的科技造物給他們帶來了幾乎和光線融爲一體的錯覺，並其形體完全消失。

    距離百米，高空中，視網膜顯示器發出警告，噴射輔助設備斷開，五十米，士兵調整好降落位置，軀體瞄準，墜落上烏頓城堡最高的塔樓，繞過了那複雜並可怕的防禦光束陣列，並避開了那幾乎無窮無盡的巡邏守衛探察。

    就算如此距離落下，遮蔽立場全力的私服器轟鳴也使降落的聲音微乎其微，只有少數塵土掀起，讓那“空無一人”的塔頂莫名生出許多漣漪。

    夏司'鎢·丹'諾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城堡，他靜靜地等待了片刻確定沒有人，便小心翼翼地啓動在機體背後睡眠模式的尋路者，這搭載了和xv25同樣隱藏設備的無人機可以無視大部分阻礙爲這只小隊提供最好的線路規劃。

    根據大使級商艦掃描器的情況判斷，這座規模巨大的帝國堡壘有着相當複雜並可怕的地下空間，也使只有這小巧可靠的夥伴可以指引這羣戰士真正的方向。

    尋路者輕車熟路依靠小型反重力引擎落下，它甦醒後如活潑的小狗在塔頂轉了兩圈，雖然看似撒嬌，那大概半人大小的扁平無人機卻極快的掃描了附近情況，並從複雜的建築物羣中得到了大概情報。

    它依靠強大的機動性直接飛下高塔尖端，沿着那哥特風格的屋檐向下滑動，就算是在此刻同伴的眼裏，那臺小東西在離開內部探測器的範圍後也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夏司'鎢·丹'諾眼中那個可愛的小東西此刻徹底化作了視網膜顯示器裏幾顆跳動的綠色點點，不斷的傳達出人類帝國建築物結構那錯綜複雜，讓人窒息的部署和位置。

    而與此同時他也負責依靠經驗彌補鈦帝國依然未完成的人工AI智慧獨立化，引導着計算能力和小型犬差不多的尋路者找到他們所期盼的高價值目標，鑄造總督，基因賢者，罪人米爾寇。

    而很快，這個可憐的小東西遇到了麻煩，當帝國高保密程度的安全庫，用精金和神聖的高位代碼打造的防禦系統可以攔截大部分意料之中的火力和破解，烏頓內部在硬件和軟件（溼件）方面都做到了極致。

    小巧的尋路者雖然可以無聲無息依靠隱藏引擎躲避大部分巡邏的衛兵卻也不能穿越牆壁，其次就算它溜過去，鈦帝國的戰士們也做不到。

    依組的老兵下意識問着。“能破解嗎？”那聲音帶着不怎麼強烈的電流聲卻依然能感覺到略微的失真，在沒有信號塔幫助的情況下，鈦族引以爲傲的通訊器設備也依然沒有比人類喜愛的無線電好到哪裏。

    而夏司'鎢·丹'諾苦笑的回答。“不行，尋路者完全無法理解這複雜的代碼組成，人類帝國明明有這樣好的程序，卻做不出一臺AI？”

    他這句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他的意思是再度的強調，如今他們對付的敵人不是野蠻的綠皮獸人，也不是噁心的靈族海盜，而是一個有着數萬年歷史的銀河系最大文明。

    縱然它如今行木將就，腐爛不堪，鈦族不過數千年的發展歷史也依然太過單薄。

    但是夏司'鎢·丹'諾這次很慶幸他們和帝國衛隊聯合，他啓動了揹包的隱藏甲板，從裏面取出了個僅僅頭顱大小的設備，準確來說，它就是個顱骨。

    夏司'鎢·丹'諾向那件人工制品做了個表示，它飄在一個懸浮碟上，使他可以用雙臂將它給抱起來，然後啓動其小型的反重力引擎使其漂浮在半空。

    這個人類的遺物是一顆被嚴重改造的，發黃的古老人類顱骨，對夏司'鎢·丹'諾而言，這件可怖造物的那強壯有力的下顎，寬闊的眼窩和那道原始但帶有極具效率的獵手特徵的厚重的前額讓它看上去就像猿猴一樣粗鈍。

    起碼這個顱骨的主人生前肯定是一位戰士，但他並不確定製作成這樣的遺物是榮譽還是懲罰，是他背叛了帝國的利益因此殺雞儆猴，還是作爲英雄因此狀態永垂不朽。

    他只是開口。“這臺被叫做伺服顱骨的設備可以幫助我們破解代碼，只需要尋路者無人機將數據傳輸而來，用這條纜線將xv25的數據庫和其鏈接。”

    但對老兵來說，這個人類的顱骨是一個邪惡而又原始的扭曲怪誕的存在。

    這個被夾鉗和線圈重重地圍裹着的頭骨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變得發黃，和一旁令其豎直地漂浮起來的，那整潔而又充滿高科技線路的鈦族懸浮碟相比，它看上去是那麼的落伍。

    它那開裂的眼眶向上盯着什麼，整個造物似乎就象是在用它那瘋狂的，齜牙咧嘴的笑容嘲諷着這個老兵，就像他在戰場上最經常聽到的那句，異形該死。

    “這純粹是某種原始而又迷信的造物，”老兵不確定的如此說道，“它真的有用嗎？”

    “鑑於其缺乏科學技術上的點綴修飾，這看上去可能過於荒誕而令人不可思議，”夏司'鎢·丹'諾回答道。

    “但是據心靈科技專家所言，無論何時，當接近一名被人類叫做靈能者的特殊個體時，它會以某種形式發出信號來提醒我們。”

    “怪不得他們會把電子迴路埋設在真正的骨頭裏面。”老兵如此說道。

    “如你所言，”夏司'鎢·丹'諾睿智地點了點頭，作爲一位鈦族的老士兵長，他的經驗十分豐富，甚至享受過亞空間旅行，並評價到。

    “儘管我們已經在次位面裏見識過那些東西，但是依然無法確定它究竟是怎麼將那些被叫做靈能的心靈科技所造成的各種奇怪情況給測控出來的。”

    老兵強行壓下了一陣內心莫名其妙的顫悸，次位面的探索，鈦帝國依然太過模糊，他想到了在紅海盜旗艦上見到被叫做惡魔宿主的個體，那種可怕的東西擔任了整個艦隊的嚮導，甚至代替了計算機…

    但很快，他不再想討論這個問題，只是看着設備上閃爍的提示。

    在一陣忙碌後，門開了，可幾乎瞬間，在精金厚厚的裝甲層打開後，接受到信號的伺服顱骨發出微弱的，哀嚎似的轟鳴。

    貌似關乎於次位面的事情，他們並不能讓我逃脫，起碼此刻是如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