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米力緹力亞的陰霾

    前進，生存，戰爭，那些東西化作污穢流入下水道，其表現就是濃郁的血液，碎肉，讓人作嘔，就算是星際戰士可以通過厚重的動力裝甲將任何的氣息阻礙在外，他們也依然感覺到了噁心。

    “帝皇啊…”毀滅雄鷹的成員踩過那黏糊糊，紅色的腐敗物粘且帶有韌性的黏着巨人的腳底。

    “長官，這裏大量的生物質會到達何處？這裏可沒有海洋或者大型湖泊，更加沒有肥沃的沼澤或土壤，加工並使用的成本也極高，但是城市裏沒有專門的加工廠。”一名阿斯塔特戰士意識到不對勁。

    這句話提醒了士官長，他瞬間聞到了那種難聞的氣息，對於毀滅雄鷹戰團的士官長來說十分的熟悉，他不止一次的品嚐過類似的氣息，那種潮溼陰暗的感覺，就像陰謀詭計和死亡的實體化。

    “何人需要血肉，慾望的污泥，兄弟，向下，沿着紅河。”士官長走在最前方，兄弟們沉默不語，只是輕輕擦拭手中的刀鋒，在這個地方，地表的謀殺，矛盾，也都將其投入其中。

    這裏不乏看到整塊的帝國公民順着這條紅河向下，污穢和死亡都聚集在這條地下管道之中，而士官長也越發的確定他找到了目標。

    沉默而安靜，漆黑又寂靜，血液的腥臭味和腐爛產生的沼氣不斷泡在這像攪動大鍋的噩夢之中。

    他們像在一個巨型的藥瓶裏面前行，由凡人組成的主巢就更像個巨型的蒸餾器，將那些物質提取，分離，在此刻倒入其中。

    現在聚集的慾望幾乎實至的出現，士官長的腳步突然緩慢，他超人似的感覺觸碰到了敵人的所在地，關掉柵格器，聲音不再出去，通訊器滋滋，代替原始的吶喊。

    “找到了，兄弟們。”

    “不出意外，意料之中，但旅行至今，雖然順利，可面對混沌異端，異形渣滓，我們需要打起精神，唯有堅強，絕不投降。”

    “向下，爲了帝皇。”

    毀滅雄鷹們漫步靠近那管道的盡頭，赤紅色的東西從足足6米的管道出去，昏沉暗色的血液帶着碎肉等物體緩緩地下降，在斜坡的管道盡頭落下。

    咕嚕咕嚕，粘稠的東西灑入巨型的金屬鍋爐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水花，太多粘稠以至於其難以流動。

    只有五臺重型機僕在用改造過的巨大伺服肢體，矜矜業業的攪拌那巨大的鍋爐，但就算它如此巨大，其也不可能容下那麼多生物質，只能是它們在沉澱一段時間後會繼續下降。

    那些污穢會到達何處至此便無人可知，但士官長能確定，這個絕對不是什麼忠誠的東西，甚至污穢至極。

    鳥卜儀緩緩地探測下方的空間，這個並不遼闊的房間其中並無太多反應，只有機僕身體上的電信號，而顯示在面甲中的全息投影也展示出這裏的畫面。

    要怎麼形容，士官長腦海閃過一個詞彙，廚房，這裏像極了個廚房，放滿各種提供機僕使用的東西，切肉的大刀，巨型的網子，提取雜物用的小網，等等。

    這裏的作用就是使這個龐大的鍋爐正常運轉，毫無疑問，在這邪惡的地方內部依然充滿了各種謎團，如今星際戰士就要掀起這個問題。

    士官長拿出數據板開始拍攝這裏的情況，只是在暗處的管道裏可以看清的東西並不多，還有，僅僅是這樣的畫面大家也可以認爲是地下隱蔽的生物質處理場，依然無法推翻如今總督的堡壘。

    士官長拿起自己的單分子軍刀，橫着向那些機僕指着，然後突然跳下，足足千斤的軀體瞬間踩爛那臺可憐的東西，噗，暗淡的聲音出現，而在他的同伴剛剛因爲聲音反應過來時，數炳分離的單分子軍刀被投擲插入機僕的處理中樞。

    四個星際戰士的默契，讓士官長幾乎沒有任何擔憂的去做凡人眼中瘋狂的事情，因此一臺重型機僕被壓死，四臺死於刀鋒，對於凡人來說難以對付的存在，現在好像小雞似的軟弱。

    “清理完成。”

    士官長繼續用平板拍攝情況，又將那些機僕用一隻手抓起來，隨便的扔進去那巨大的鍋爐，因爲他們改造的重量，緩緩地沒入液體裏面。

    毀屍滅跡的熟練度讓人眉頭一皺，不過星際戰士這樣爲了殺戮而誕生的殺戮機器就是註定如此的存在，不過目前來說，這個房間還未看到什麼異端的東西，只能算是普通的帝國堡壘少了點骸骨和帝國標誌。

    略微有點失望，畢竟如此異端的叛徒做出的地方居然乍看如同處理工廠似的正常，但士官長開始慢慢的敲打這裏的牆壁，這裏的構造很奇怪，沒有大門，看似將機僕如同配件似的關在這個地方進行工作，但按照機械教變態的控制欲，他肯定會留下門。

    咚咚咚…“找到了…”熱熔？還是動力武器？破開的聲音太大，但是鳥卜儀沒有隔着厚重金屬偵查的能力，士官長有點不確定，機僕肯定沒有鑰匙，因爲這裏的環境顯然不需要它們有什麼權利。

    “破門！”他拿出自己的動力劍，這樣爲了隱藏而未使用精金的大門甚至無法忍耐爆彈的爆破，只是爲了動靜小一點，便要使用聖遺物，讓士官內心有點掙扎，但也一閃即過，武器就是武器，再神聖也是工具！

    這樣的思想讓士官長在許多複雜的，並涉及帝國榮譽的戰爭中建立奇蹟，使他踏入了如今的高度，而這次他依然沒有背叛自己的道路，以此向前。

    刀鋒即要沒入其中，士官長敏感的五官卻感覺到不對，啪嗒啪嗒，腳步步伐，凌亂鬆散，但是確實存在。

    “隱密！”他瞬間潛入視野拐角，而其他兄弟有人隱於鍋爐之後，有人如他那般偏向出其不意，但總是能做到使其兩米高的巨大軀體在此刻並不顯眼。

    那隱藏於精金牆壁的大門緩緩地開啓，在齒輪咔咔的聲音後，那大概十個人組成，一名神甫，四個邪教徒，五個機僕的怪異隊伍展出其不滿的姿態，神甫機械化的柵格器代替他微弱不可聞的本聲發出怒吼。

    “那些機僕在哪？你們又看管不嚴格？我要求定期查看鍋爐情況，免得機僕動力不足被捲入鍋爐，現在好了，排空設備，去把那些大鐵疙瘩撈出來。”

    這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那些人也顯得自然並熟練，放空液體，拿起工具，堵塞管道，可他們的兢兢業業對於星際戰士來說，毀滅獵鷹的諸位英雄來說都是多餘的。

    在一位凡人邪教徒打開按鈕後，他就感覺到背後的拉力，接下來冰冷的金屬貼上他的軀體，感覺像巨大的液壓機觸碰了他的腦袋，眼前一黑…

    士官長擦了擦手甲上的血液和體液，放下這個傢伙，又快步的靠近另一位凡人，用軍刀瞬間切割他的腦袋。

    這樣的情況在這個房間的四面八方上演，一位星際戰士只需要弄死兩個人，就能讓情況徹底變成一面倒的優勢。

    幾分鐘後，機械神甫在房間中間已經看不到活動的活人，他的電磁嗓子依然叫着他們。“諾恩，布魯諾，凱德？”他有點驚慌失措了，宛如意識到情況不對，而機械教是唯物主義者，但他也確實見過許多巫術。

    此刻他感覺腦海裏的線路崩斷了，但在他拔腿想跑之前，星際戰士粗壯的手臂握住了他的腦袋，整個顯示器都只有冰和漆黑。

    “叛徒，你想幹什麼？”士官長發問，那名神甫無感情的喉嚨回答。“我需要請求支援，不過顯然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讓我活下來，我的數據是開門的核心，我未改造的視網膜就是最好的設施鑰匙，我能猜測到你們需要什麼，半神。”

    “合作，讓我們合作，我早看鑄造總督不爽了，這件事會因爲我的加入而變得輕鬆。”他的語速極快卻標準，低哥特語說的流暢，恐懼對面的半神多問一句話。

    但士官長確說。“原來如此，感謝合作。”

    “你的忠誠我感覺到了，現在我們只需要一點點小小的奉獻。”

    那神甫激動的回答。“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接下來，他感覺到粗壯的手指像手術刀似的插入他的喉嚨，將他的發聲系統全部破壞，接下來就是刺痛。

    星際戰士捏住他的腦袋，就將整個眼球挽了出來，好像從雞尾酒裏面獲取它的小配菜。

    血液，機油和零件帶着血肉碎片落在地上。“感謝你對於帝皇的付出，機械修士。”士官向來不喜歡叛徒何況他也不喜歡機械教，兩個傢伙此刻疊在一起，很難讓他不下手。

    他拿起那眼珠子，向隱藏門前晃動，很快，在感應到那有權限之人的溼件眼球後，大門發出滋滋咔咔的齒輪聲，然後打開。

    星際戰士們走出去，外面是漆黑的地下走廊，像一個挖出來的防空洞，但是按照那些流體的去處向下，士官長幾乎是瞬間判斷出，從右側緩慢下降的通道走去肯定沒問題。

    但無人只曉得是，在那個房間大門依然還未合上之前，數十位風暴兵的精銳才從管道裏面爬出，他們沒有星際戰士那般優雅甚至瀟灑，反而因爲裏面臭氣熏天和被堵住幾乎泡在血水裏。

    現在又得用最快速度悄無聲息的趕在內部的密門關閉前出去，可謂是苦不堪言，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棄任務，甚至緩緩地跟着星際戰士極快的步伐，也代表着人類可以做到的極限。

    忠嗣學院的士兵們爆發出的意志和精神都無法被普通士兵比擬，在他們緊跟着半神步伐至今，精力的東西，和訓練吃過的苦痛相比亦然不值一提。

    而在星際戰士們踏入下行的隧道底部後，用視網膜啓動大門，他們緩緩地進入地下最深的地方，這裏的景色卻讓人驚訝，那是數萬個密密麻麻的巨型培養皿，用有機生物質溶液培育着類似蟲族武士蟲的東西。

    但是比起那些銀河系外的獵殺者，這裏的存在顯然更加有惡魔的模樣，少量突變的尖角和赤紅色的外骨骼帶着邪魅感，而一隻可怕的金屬怪物，準確來說是基因賢者，米爾寇，正在高處的控制檯不斷用他的觸鬚按下按鈕，拉動拉桿。

    沒有計算機存在來判斷每個個體所需要的生物質和輸入，他就用自己的判斷和技術來打造這羣獨屬於他的，和蟲羣意志斷絕的尖兵。

    這羣生物怪物可以彌補這個世界沒有智控機兵的弱點，至此，在這個鑄造世界，他們的地面部隊也會真正的強大。

    而這位強大的基因賢者比起機械賢者更像個怪物，準確來說是龐大的蜘蛛，這和帝國衛隊甚至星際戰士收集的和帝國記載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平時在外界是普通機械神甫的模樣，以至於很多人覺得他是個天賦平平的好運氣人，畢竟足足百年的統治都注重民生，而在機械教內部，他拿出的成績卻寥寥無幾。

    而此刻這個怪物的軀體有許多人造關節和手臂來滿足他絕對的，對於這個地方的控制，龐大的平臺都容納不了他特殊的軀體，智慧的光芒更在他的眼中流轉，巨大的伺服器驅動那軀體發出的轟鳴更讓人驚歎。

    “好個怪物異端。”士官長隱藏在漆黑的陰霾中感嘆，並拿出自己的數據版準備拍攝，只是在這個動作出現後，巨大的基因賢者卻發出幾乎是溫柔的聲音，和他扭曲的樣子完全不同，卻又和他明面對付民衆的外殼聲音一致。

    此刻士官長腦海閃出一個想法，難道他是真的喜愛帝國公民，想他們安居樂業？

    但他很快搖頭，因爲這個異端說着。“歡迎光臨，各位阿斯塔特修士，我遇到最尊敬的客人，目前來說，沒有之一，當然，如果太陽領主來到這裏，這套說辭我可能要重複一次。”

    士官長此刻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配劍，殺心已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