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他的名字叫凱法斯凱恩，帝國的英雄

    外面嚴寒的天氣比凱恩先前最悲觀的預期還要糟糕，而在他充分感受這冰雪世界的惡劣天氣之前甚至還對它有所期盼。

    事實上，他認爲她並不比瓦爾哈拉或是努斯庫阿姆弗恩杜門提布斯更加寒冷，但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踩踏過那兩個地方的積雪了，他的記憶顯然已經跳過了那些最爲糟糕的經歷，何況這裏更加漆黑。

    “尤根，還能加速嗎？！”凱恩手持風暴爆彈槍不斷射擊，準確的來說他射的還很準，只是敵人的重型卡車比起履帶車的火蜥蜴，特製的底部更加容易碾過雪面。

    看着火蜥蜴泛起的雪泥和輕薄的履帶印記就能發現塔並不適合在雪地奔跑，相比之下敵人的靠近就來的又快又猛烈，就算滿載的卡車也能在速度上比火蜥蜴偵查坦克更快。

    “該死的異端。”凱恩看着遠處那些冒着黑煙的東西，跟着他過來了，彷彿惡犬那般，他別無選擇。“向基地跑，快點，再快點！”

    尤根踩着油門，掀起來的泥雪越來越多，可速度不見變快，在這樣的天氣太快的轉速只是浪費引擎攻略，相比之下那些重車卻可以依靠極好的抓地力和面前厚厚的三角形剷車來清理地面。

    那些飛上天空的雪霧也是因此出現的，這個世界特別的車輛鏟雪器的效果很好，但是很大一部分雪會被吸入鏟子內部，然後排出去，對隱蔽性不好。

    可瑕不掩瑜，在正面戰場機動性的價值不低，所以帝國的引擎陷入了被動，就算安裝了鏟雪器，並非專業鏟雪車的火蜥蜴也沒有足夠的動力開道，情況只會更糟。

    那些噴射白霧的叛徒們逐漸靠近，凱恩只能捏着鼻子鑽入火蜥蜴的內部躲避那些自動槍射擊，好消息是這羣烏合之衆沒有重型武器，或者準確來說是沒有重型單兵武器，因爲凱恩已經看到卡車上掛着的重型導彈發射組和重型爆彈。

    那些將武器遺留給叛徒的帝國衛隊真是死不足惜，可凱恩沒有那麼刻薄，在瞬間，他的內心是真的爲這個世界死去的帝國士兵憐憫，還有那些被叛徒強制服役的機械。

    “還有多久到營地?!”凱恩問着，急迫的，這是他今天第三次問這件事情，還是短時間的，但是雪天其實並不止是壞消息，在這個溫度下外部的射擊不會導致熱量提升，不然在全是鐵皮的坦克內部，車組成員很快會變成一盤蒸菜。

    事情就是如此，好壞參半，可凱恩只希望他們快點跑，再快點！

    他卻不得不冷靜，並爲自己魯莽的行動後悔，他抓住車組成員的肩膀，溫度逐漸升溫，而他剛剛吃得三明治醬料便被擦在車組成員的軍大衣之上。

    狹隘的觀察口中，白茫茫的畫面不斷的閃爍，沙袋，戰壕，路口，還有崎嶇的山路，他們快到了，帝皇保佑，凱恩不得不感謝人類之主對於他運氣的第二次恩賜。

    瓦爾哈拉597團的士兵舉起武器，他們沒有時間架設，僅僅是使用基地本來就有的東西加固這裏的防禦，這也是命運弄人，如果斯卡迪唯一團在這裏，爆燃束肯定可以輕鬆貫穿卡車。

    “就這樣過去！那些傢伙打不穿我們的裝…”凱恩話語還沒說完，猛烈的聲音就出現，那是他很熟悉的，準確來說他太熟悉了，是滋滋嗡嗡的，那是帝國堡壘上的反裝甲穿甲導彈的轟鳴，凱恩也是瞬間意識到他需要做什麼。

    如果說帝國的英雄有什麼是他內心和外面宣傳的相同的，那就是他絕對有並強烈的求生欲組成了他的行動基礎，正是他喜愛美食，喜歡生命，清楚活着有多麼重要，他才會是戰無不勝的凱法斯凱恩，而不是死在犧牲路上的無名小卒。

    他猛的撲上方向盤，此刻他無比的慶幸自己平時窩在車內部太過高的軀體讓他可以全力升着從觀察位碰到駕駛員。“拐！給我拐！”

    他的機械手指十分有力，在千鈞一髮時避開導彈，激烈的震動通過地面傳來，爆炸了，在雪中爆炸了，火蜥蜴坦克的裝甲不厚重，破片如果在他們側面裂開也絕對會給車組成員來個貫…

    這次凱恩是徹徹底底開始向這裏糟糕的天氣產生了好感，如果不是厚重的積雪層吸收了破片，大難不死，因此大難不死。

    可命運不容易放過一個人，狹隘的山道路口被錯過，一個急轉彎就代表着車體向上坡靠近，而凱恩的名字也是叛徒所清楚的，帝國的英雄對於叛徒來說就是最好的東西。

    殺死代表着恩賜，至高天的矚目，可以說凱恩是高於戰爭本身的，他們並非戰士，而是爲了取悅神明的信徒，既然凱恩如此有價值取得他的生命便成爲了比勝利更加重要的事情。

    當凱恩覺得那些瘋子此刻不會追逐他時，他探出身體，卻只有槍械的破片擦過他的臉頰…

    他意識到那些瘋子不可理喻，這個顛簸，奇特，瘋狂的崎嶇山脈絕對不好翻越，他們大概率是死亡，卻依然奮不顧身？

    （這裏不得不說一下在其他異形眼中大概帝國衛隊的忠誠犧牲者也是如此的瘋子。）

    凱恩不得不縮回車內，而這顛簸扭曲的道路雖然沒有多少積雪，同時也危機四伏，僅僅是這個星球殘留的原生地貌被激烈的地質變動扭曲這點就足夠麻煩，不能叫做道路的地方碎石和突起的石柱子隨處可見。

    蜿蜒曲折的道路和不斷崩下的雪，說是攀爬不如說是碾壓，凱恩此刻越發後悔，並此刻因爲爬坡能力到了極限，一臺卡車到了他們的側面，車上的邪教徒用導彈鎖定他們的位置。

    這裏凱恩才看清那些瘋子怎麼發射的武器，他們用繩子將重型武器抱在車上的凸起中，同時因爲不能做到正常的填充手和瞄準手的二人組合，射擊速度也變得緩慢，不然上坡的減速就足夠凱恩死了。

    凱恩當然也不會讓這個混蛋射擊，他鑽出車體，拼命的扣動扳機，彈丸激發，精工爆彈撕裂那個邪教徒異端的腦袋，當血液帶着腦袋碎片溼了帝國引擎的一角。

    他死前也扣動扳機，轟鳴的導彈擦過凱恩的腦袋旁邊，熱量將他的皮膚灼燒，太陽穴開始到腦袋都在嗡嗡的轟鳴，彈丸也擦過他的軀體落在遠處的羣山之上，崩裂出烈焰。

    凱恩也拿起風暴爆彈向那些後面數不清的追逐者射擊，他是挺享受被女孩子如此對待的，但是一羣喜歡至高天力量的瘋子還是免了！

    而帝皇保佑，他的運氣極好，車子的穩定性也不錯，沒有因爲射擊而出現機魂問題，更沒有駕駛員的失誤導致的死亡，繞過這困難的地方，同時凱恩的射擊和複雜的路況已經讓那些瘋狂的信徒死亡大半。

    本質來說他們並不是訓練有素的人，也因此他們廉價的生命被肆無忌憚的揮灑，現在死於爆彈或者地面的凸起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他們趕着帝國英雄凱恩上躥下跳。

    而事實證明命運不會讓一個人倒黴太久，凱恩很快感覺到不一樣的顛簸，接下來就是身體久違的座正感，帝皇保佑，他們逃出生天了，接下來只要進入帝國衛隊的管轄區！

    凱恩賣力的射擊呼哧呼哧，他因爲生存的可能性而更加賣力，但艾蘭拜爾也受到了他的消息而發出了無線電，他幾乎是咆哮的問凱恩。“你在做什麼？！”

    他的煩惱並不是因爲凱恩違反紀律，作爲帝國忠嗣學院出生的戰士，他有違反的特權，準確來說他們並不是上下級關係，而是更加特殊的情況。

    他惱怒的地方是因爲…

    “你前面是剛剛佈置好的暗雷區啊！”

    凱恩的腦袋在這段時間就沒有停下嘶吼，先不說被邪教徒喜愛這件事，就僅僅是山區那顛蕩起伏的幅度和坡地就讓他受不了，結果現在好不容易來到這裏，還有自己人埋得炸彈？

    他已經預見到自己在異端的追逐下撞擊雷區，整個火蜥蜴坦克化作燃燒的破片或者火球，他被裹挾在金屬之中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壓住腦袋裏瘋狂的想法，低下頭，心跳不斷的，向車組成員說。“我來駕駛！”

    此刻那個可憐人因爲幾次急轉彎鼻腔因爲撞擊車體而已經流血，不得不承認他做的很好了，衣服上還有凱恩擦上的油膩，而尤根嘛…你很難形容這個傢伙之前是什麼樣子的衣服，畢竟能把帝國軍服穿出原始人感覺的人不多。

    當他踩住引擎油門，說實話他很信賴這臺火蜥蜴，可目前白雪不斷的景色讓他真的忍不住恐懼，向前，後面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邪教徒前面是帝國同胞的暗雷…

    “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凱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但是艾蘭拜爾打開了無線電。

    “冷靜，按照工兵長的描述向前…不要錯一點點，懂嗎？”無線電裏嗡嗡的浮躁聲音讓凱恩不開心，但是他必須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力。

    工兵長根據鳥卜儀模糊的定位，唸叨。“先是6點，左邊，斜着，4點方向…”

    凱恩馬上按照描述在腦海裏用豐富的經驗和大膽，帶上運氣或庇護快速的向前，很難想象凱恩腦袋裏現在是什麼樣的，畢竟穿過一片雷區的心理壓力之大讓人足夠崩潰。

    其他車組成員也忍不住想對於凱恩的選擇指手畫腳，比如下面一個彎道，下面那個斜坡，可他們明白，如果自己干擾了法恩斯，凱恩，那麼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其次還有尤根用殺人的眼光看着那些想喊出口自己想法的人，凱恩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可能就是遇到尤根這樣的副官，其次就是遇到了那個願意將他的經歷整理，向帝國傳播的女審判官。

    以此看來凱恩一輩子的“不幸”說不定是他將自己的運氣全部用完了導致的。

    可是這次顯然帝皇依然保護了這個倒黴蛋，在他冒着風險穿過雷區後，凱恩第一次承認他的心臟可以跳的那麼快，那麼快！

    “成功了？”他就有點歇斯底里的問無線電，對面的士兵也如同見到了奇蹟似的回答。“沒錯，預計130米的地雷區，全部…過去了！”

    很難說這一切都是運氣，凱恩就是引發奇蹟的人，他並非那個膽小鬼，相反他的深思熟慮和恐懼才是勇氣的代表，曾經有人問過一名勇者勇氣是什麼，勇者回答，勇氣就是去做事情，堅韌不拔的。

    那個人又問，那勇氣就是俯臥撐嗎？

    勇者又回答，那是必須有改變的，有情緒的，那個人問，那無所畏懼的衝鋒也算？

    最後勇者回答，勇氣就是膽小，膽小的堅毅，膽小者在思考再三後依然會去，就是勇氣。

    凱恩就是這樣的膽小鬼，因此他才能成爲帝國的英雄，而在邪教徒們看到凱恩踏過雷區後，就肆無忌憚的開車跟着，僅僅是瞬間，大概五六秒的射擊，爆炸也跟着出現。

    如今奇蹟再一次出現了，大概四萬人的邪教徒組織如果向帝國衝鋒，那些重火力設備和瘋狂的行爲足夠一個步兵團損失慘重，在接下來的突襲中緩慢速度，但凱恩先生的勇敢誘敵深入，使敵人的襲擊可以說是被他一個人破解了！

    凱恩回到營地，說實話，他的大腿依然觸動，顫抖着，可他依然保持自己的騙人風格，擡着頭。

    下面的士兵們則口耳傳播，說着凱恩，凱法斯，凱恩再一次誘敵深入，一次殲滅敵人，不顧自己的危險，和太陽領主的計策配合，讓帝國衛隊的損失降低到最低！

    士兵們面面相覷，然後很快，有一個人喊到。“凱法斯.凱恩！”

    接下來不斷的有人喊到。“凱恩，凱法斯.凱恩！帝國的英雄！”

    他被人們從火蜥蜴中帶出，帝國衛隊的男男女女高呼着他的名字，向基地內部走去，只留下凱恩先生的新的傳奇故事之一，作爲其偉大的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點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