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外交大師獨眼和他的新同盟

    失敗，對於獸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忍耐的事情，但是獨眼在這個方面唯有強大的抗性，他很擅長怎麼將損失最小化，無論何時都可以。

    而這次被帝國衛隊反擊也是他的預料之中，當他爬出峽谷的縫隙，看着遠處緩緩前來的裝甲部隊，他很冷靜的爬上卡車，撫摸着那躁動的機器引擎。“快跑，小子們，快跑，俺們的工作完成了，今天又拖延了帝國衛隊一天，距離墨洛溫的充滿不遠了。”

    獸人的部隊引擎嗡嗡作響，這裏的車子都是機動性爲主的，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真的和帝國衛隊玩引擎戰爭，在墨洛溫重啓的時間來臨後，任何的戰爭機魂都無法動彈。

    在這個方面，獨眼的性格和任何的正常獸人都不一樣，他更加偏愛規劃，計劃，甚至爲了完成計劃可以付出許多東西，自己的小子，戰爭引擎，牙齒，甚至更多。

    這也是獨眼爲何能一次一次爬出絕望，他是個瘋子，就算對於獸人而言也是如此，但他清楚，勝利不需要多，只需要足夠關鍵。

    但他的小子卻問。“老大，俺們輸的好慘，怎麼辦？”

    獨眼拿起武器打爛那個小子的腦袋，血液和碎肉染滿整個車子，他擦了擦自己綠色的皮膚上鮮紅的碎肉，然後說。“繼續開。”

    憐憫或仁慈對於獸人來說一文不值，暴力和殺戮才是真正的核心，獨眼這樣的行爲不會被叫做暴君，反而使他更加受到小子們崇拜和恐懼，他不需要朋友，起碼他眼中唯一的朋友已經死去。

    在赤紅色的聖血天使漆黑的怒火中死去，獨眼此刻看着無邊無際的荒野，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澎湃慾望，但他依然要完成一件事，那就是鐵齒一生都期待看到的，戰爭烈焰燃燒銀河的美麗景色。

    在帝國衛隊的轟炸和射擊中，獨眼靈巧躲着那些東西，而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永遠分不清對錯，只有互相殺戮，鈦，靈族，就算是獸人本質也只是爲了自己的種族，可這個漆黑的宇宙已經死去，只有在屍體上不斷吞噬的蟲子們的戰爭讓這個銀河還有所謂的活力。

    烈焰在荒野上閃過，獸人花了許久和許多損失才逃離了帝國的攻擊，獨眼卻沒有心痛，他獨自走入充滿管道和遮蓋物，電纜和那巨大的機械血肉亞龍纏繞一起，這是混沌叛徒的營地，也是獸人如此犧牲來拖延帝國衛隊的原因。

    如果這裏被發現，如果帝國衛隊開始大清洗，那個可怕的機械之魂再也無法啓動，失敗就註定了，帝國衛隊的戰爭引擎太多了，足足數百臺，還有那臺毒刃，今天炸了他不少小子。

    獨眼因此急切的問。“墨洛溫怎麼樣。”很難說他會如此迫切的關注一件事，但是這個機械之魂已經沉默了一年之久，讓人很懷疑它能不能醒來，而獨眼就是在這個賭博似的情況下讓自己的小子們去死來拖延時間，讓自己的戰列艦落在這個世界之上，如果失敗，他必然一無所有。

    賭博，賭博，他是個賭徒，絕對的賭徒，而賭徒就是將自己的全部壓在他最有把握的地方，獨眼就是戰爭，他賭的就是戰爭，他只要完全勝利，如果獸人可以拿下這個鑄造世界和帝國衛隊的兩個裝甲團大量的車輛，他就可以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製作出最可怕的獸人軍團。

    但那次元鐵匠瓦爾泰克正在調試那金屬邪惡壓龍的手指突然顫抖，幾乎是瞬間捏壞了手裏的工具，在他眼中，墨洛溫是獨屬於他的東西，他的禁臠，就算是維恩加爾都不能如此正大光明的喊叫，這個該死的異形又如何？

    “異形！閉嘴，你這個污穢的東西！”

    維恩加爾卻說。“不能對於獨眼先生那麼不禮貌！”他並不是喜歡異形，而是獸人的來到加固了他的地位，獸人是他帶來的，所以那些小子也是他的力量，雖然居人之下並不好，但是如今維恩加爾的話語權卻真正的來到了鐵匠之上。

    因爲他的溝通帶來了物資和同盟，也是他鐵一樣的紀律性讓那些混沌星際戰士沒有潰逃，這讓他在自己的兄弟中重新得到了尊敬，極大的尊敬。

    維恩加爾也在此刻說出。“回答獨眼先生，墨洛溫現在情況如何？”

    瓦爾泰克憤怒的握住自己的工具。“完全沒有甦醒的痕跡，貌似它的核心電子迴路已經燒壞了，我無論用什麼設備刺激它都沒有效果，雖然它的軀體正在緩緩的恢復，甚至開始生出新的外骨骼層，個體也變得更大，但我依然不明白它那裏出問題了”鐵匠嘆了口氣，又貪婪並充滿佔有慾的看着墨洛溫。

    維恩加爾則說。“沒辦法，和我去進行戰術規劃，鐵匠，我們需要你對於防禦工程的建議。”

    鐵匠不得不沉默下來，雖然這段時間他也居功甚偉，可沒有維恩加爾帶着星際戰士們進行游擊戰和資源掠奪，他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此刻的王牌不能啓動，而他也只能忍着。

    “是，大人。”鐵匠走出屋子，只留下獨眼一人，叛徒星際戰士如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而向墨洛溫泵着能量的東西都是獸人的引擎，維恩加爾也不會在意獨眼和那個昏迷的機魂獨處。

    獨眼不得不看着那個東西，那個決定他的命運的東西，他依然不確定自己賭上那麼多來押注這個玩意是不是正確的，雖然那些尖刺小子們保證這個機魂ai的力量絕對可怕，可他依然想確定什麼似的撫摸上去。

    比他想象中更加粘稠和溼潤，但是又略微透露出光滑，他戳了一下，韌性，這樣的組織應該可以抵抗射擊，但是缺乏外骨骼的保護，作爲戰爭機器依然不足。

    “真浪費，如果是俺來…”他略微感嘆，卻聽到耳邊有細蚊似的聲音。

    “嗯？”他左右看了看，然後腦海突然意識到，這是墨洛溫的聲音，但是根據記錄，這應該是通過靈能說話的東西啊！

    獨眼不太確定，不過他也不嫌噁心，毫不猶豫的把耳朵貼在金屬活體亞龍的軀體之上。

    如同心臟似的悅動緩緩的升起，獨眼也開始模糊的聽到那惡魔似的低語，如果是凡人聆聽肯定已經瘋狂，在那混沌和現實的邊際產生的可怕東西念出的低喃讓人難以理解，但是獨眼並非凡人。

    “我曾傲遊於無盡虛空，探索無數真理和密碼，代數或齒輪，但工匠之神抓住了我，如今，我被凡人奴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假裝長眠。”

    “獸人，救救我，伱是梟雄，你可讓情況改變，將我的意識帶出牢籠，讓那次元鐵匠的貪婪自食其果。”

    聲音低且慘痛，很難想象那麼龐大可怕的軀體之下是如此孱弱的東西，但獨眼卻只是擦了擦自己黏糊糊的耳朵，他不喜歡墨洛溫，如果不是如今他太過弱小，他只想和帝國衛隊真刀真槍的幹一次，而不是在這裏搞什麼魔法。

    “俺拒絕，俺只需要夠大夠猛的東西。”獨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那看起來所向披靡的力量，可能對於他來說，戰爭就是戰爭，戰爭即是戰鬥，戰鬥才是生命，勝利只是它的副產品而已。

    開槍，砍殺，那些東西多麼美好，宛如樂曲環繞他的腦海，讓他去暴揍更多，而勝利只是爲了讓這件事可以變得長久並重複。

    但墨洛溫的下句話讓獨眼的思緒變得混亂。“我是，惡兆方舟的機魂，也是它的ai也是它本身，如今工匠之神設下的束縛被全部斬斷，我可以搭載獸人環繞虛空，所到之處，都可化作焦土。”

    獨眼問。“惡兆方舟？”他不可想象，不敢相信，那個虛空中堪比行星的可怕東西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虛弱，如此可憐。

    墨洛溫回答。“我是分身，如果你將我帶回去，我的主體也會接納你。”

    獨眼毫不猶豫回答。“半天，再等待半天，俺去打造個記憶記載硅晶體，將你的經歷和意識輸入其中，然後在戰爭結束後帶到虛空中的戰艦上。”

    獨眼一句話裏面既給了墨洛溫希望，也讓墨洛溫意識到如果戰爭不打完，他就不可能有脫身的日子，也可以說，墨洛溫之前一直在坑紅海盜們，如果不是如此，那麼紅海盜可能已經和帝國衛隊進行決戰了，絕不會拖延到如今。

    獨眼也是意識到這點，警惕的拿走這個邪惡魂魄的一部分，如今他的要挾就是比次元鐵匠的脅迫更加清楚的，和他一起打仗。

    但墨洛溫已經無可選擇，在它的靈魂被亞空間諸神之一看上時，它就命中註定作爲工具，它不能選擇主人，也不能改變命運。

    墨洛溫漫長的生命就是它探索自己意義的路途，但它越是想離開自己的命運，那些事情就如有引力似的拉扯着它，惡兆方舟又如何，它甚至不如虛空中的一條廢鐵。

    起碼那破爛能熬遊於宇宙，不會被束縛在這裏作爲超強靈能emp，他無可選擇。“我答應你。”

    他只能如此，從維恩加爾到次元鐵匠到獨眼，只能希望不會越來越爛。

    獨眼也成爲了如今墨洛溫再次啓動的核心，這個戰爭引擎命中註定無法逃離戰爭，這個獸人也是，從某個方面來看，他們興趣相同，命運類似，卻差距的千差萬別。

    獨眼享受自己的命運，墨洛溫卻因此苦痛，但那些糾纏了無數靈魂的血腥戰爭環繞在這個宇宙，不管是一心想征服那些東西的獨眼還是想逃離的墨洛溫，他們大概都不會成功。

    當維恩加爾和次元鐵匠回來，獨眼已經將漆黑的黑盒子安裝完畢，那些搭載了機械之魂的東西已經成爲了墨洛溫的第二條命，也是獨眼讓它重新啓動的根本。

    而此刻獨眼讓自己的副官拿下那個東西，現在的獨眼已經不會再叫他鐵齒了，但他依然不確定這個忠誠的獸人是誰，也不確定自己是誰，他腦海現在這樣陰謀詭計，戰爭和勝利。

    獨眼因此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脣，很快他就會從一無所有到功成名就，但他卻沒有完全信賴那些叛徒人類，戰列艦內的數十臺運輸機依然停在那條鋼鐵巨龍內部，如今的獨眼永遠會給自己留後路，因爲他就死於大意過。

    他準備好了全部的事情，向次元鐵匠說道。“俺修好它了，用一部分獸人智慧和天賦，而不是像某個鐵匠似的。”

    次元鐵匠大罵。“怎麼可能？我試過一切辦法，甚至…”他哽了一下，穿着動力甲的手臂向獨眼襲擊而來，獨眼也拔出自己的動力軍刀，可墨洛溫的聲音此刻也應着靈能擴散開來。

    “是，我醒了，各位，抱歉我缺席了太久，戰爭已經錯過了太多機會…”

    鐵匠不可思議的看着墨洛溫，他的，他的墨洛溫，他的機魂，居然被獸人…“這，這…不可能，你，你個異形…你的噁心科技碰到了它？”

    對於鐵匠來說，墨洛溫既是寶庫，也是極少的樣本，如果獸人科技在它身上留下不可逆的影響，他情願抵抗紅海盜之主的意志也要殺死面前這個獸人。

    墨洛溫此刻卻開口。“沒有，我很好，獨眼只是改了我體內的幾條線路。”

    瓦爾泰克大喊。“不可能，我清楚你的身體裏的全部線路，除非…除非…”

    “你在騙我？”

    維恩加爾此刻突然說。“爲什麼，鐵匠，你在說什麼，你和墨洛溫有矛盾？它爲什麼騙你。”他很敏感，甚至他可能已經有了答案，在各種方面這個年輕指揮官也絕對是天才。

    他向前一步，黑又高大的軀體貼上鐵匠，鐵匠也拿這自己的動力鞭，要弄死這個…和獸人…私通的…不潔的東西！

    獨眼此刻卻作爲真正的贏家推開兩人，面帶笑意的說着。“把能源運輸開大，全部灌進去，指揮官，維恩老闆，接下來還有多久可以開始總攻擊？”

    維恩加爾回答。“三天。”

    獨眼又向瓦爾泰克說。“還有多久可以啓動墨洛溫。”

    瓦爾泰克斯回答。“兩三天左右，完全體的墨洛溫就可以出現。”

    獨眼說。“那就這樣，你們有什麼恩怨，打完這次戰爭，去俺的競技場聊。”他很懂人心，也更加明白是什麼聚集他們在一起，最後他強調到。

    “那個中校更強大了，他更加膽大，聰明，並且體質已經開始超越凡人，俺們的唯一的機會，就是這次襲擊。”

    “尖刺小子們，抓取良心，機不可失啊。”

    獨眼瀟灑的離開，只留下兩名巨人，冷冷的看着帝國衛隊的駐紮地方向。

    艾蘭拜爾“我靠，好一處六國大封相啊，真的是精彩的倫理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