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惡兆方舟

    如果說命運真的存在引力，那麼這個引力在戰錘世界的具現化大概就是亞空間本身，亞空間的潮流，風暴，等等讓無數本來絕無關係的人聚集一起，而它的目標卻只有慘劇和死亡。

    不管是混沌叛徒本身的痛苦還是帝國忠誠者的哀嚎對於亞空間來說都是可怕的臉紅滋潤，它從不挑剔，也從不猶豫。

    獸人，阿斯塔特，人類的靈魂扭曲聚集成結晶，被混沌中的諸神貪婪吞嚥，但人類有帝皇，獸人信搞毛，亞空間只能掠奪他們的感情，但那些墮落的叛徒卻真的徹底消失在無盡虛空之中，化作諸神的養料。

    可對於維恩加爾，對於黑心王那般有能力的人來說，他們眼中自己兄弟的死亡也僅僅是因爲他們軟弱，諸神對於未將自身給予他們的凡人天生就具有憐愛。

    這也是爲何休倫可以一次一次看似從至高天中掠奪無數好處卻沒有被影響，但這樣的日子大概也到此爲止了。

    當亞空間無邊的潮流將他們引導至這裏，這個使他們失敗的地方，當他們再次和斯卡迪唯一團對上，失敗也許就在所難免。

    維恩加爾的心頭爬上陰霾，對於半神而言，失敗宛如昨日重現，他們怎會一次一次挑戰自己的極限。

    “獸人？爲什麼是獸人？！”

    他不能理解那些異形爲何打扮成帝國戰艦的樣子，也不清楚帝國和異形達成了什麼邪惡的共識，戰鬥兄弟們在獸人戰艦上潑灑的血液無濟於事，那些東西數量又多，又好戰。

    他們的武器裝備，計劃規則也並未調整，僅僅是數個小時的跳幫戰便將無數戰鬥兄弟銷燬，維恩加爾看着指揮室上的標點逐漸熄滅，粗壯的手臂因不自覺握住拳頭而爆出青筋。

    “那東西可以啓動了嗎？”他問着，凡人僕從回答。“次元鐵匠大人說她的機魂還依然躁動，我們需要等待。”

    “等？！”咬牙切齒，維恩加爾咬牙切齒，那些憤怒和躁動在他內心復活，他彷彿變回兩年前衝動的那個指揮官。

    “等…”他又平復下來，因爲人必然會成長，他變得精確且可怕，並會給他的敵人致命一擊，直到對面嚥氣，爲此甚至可以將自己埋入岩漿裏匍匐。

    “迂迴隊形，撤退，保護後方，注意敵人偵查，不能讓我們的寶物被發現，在那東西可以啓動之前，我們的部隊必須堅持下來。”

    虛空中的風已經逆轉，當然這裏並沒所謂的氣體流動，但是戰爭這個東西永遠存在風向，當那些燎原烈焰和死亡向一方倒下，無邊的痛苦和掙扎折磨在這裏的全部生靈，那種風就會吹拂出來，讓人窒息並瘋狂的東西。

    在叛徒異端的戰艦向後撤退的片刻，帝國衛隊的怒火悄然而至，光矛，弘炮，那些致命的東西撕開虛空護盾，攻擊那些被亞空間腐化變異扭曲的該死金屬和戰艦身體。

    熱量將精金化作岩漿在亞光速移動的戰艦身上甩下，那些東西又因爲零度真空快速冷卻，再撞擊到後面追逐敵人的帝國戰艦之上，撞擊到綠皮戰艦之上…

    開火，不斷的開火，那些致命的東西像雨滴灑在戰艦的金屬表面之上，在這個第四十個千年末期的宇宙，人類依然還在互相廝殺，殘骸同胞，僅僅是因爲信仰，生存等最原始的東西，從人們學會打磨第一快岩石至今，依然未變。

    “神皇啊！”馬卡託看着逐漸明亮的星圖，帝皇保佑，他們的戰略區域越來越大，機械教的射擊也越發準確，在那些該死的異端依然咆哮時，他們熬過來了，雖然不可想象，但是那些綠皮卻有不少功勞。

    卸磨殺驢的計劃先稍微擱置，那些該死的異形還確實有用。“準備好炮擊第二輪，我們向前，壓迫敵人異端的生存線，綠皮向後包抄，他們的垃圾還算充滿燃料，沒想到啊，神皇啊，我需要和那些東西一起爲了帝國而戰。”

    “副官，你說中校給他們上了什麼迷魂湯，機械教我可以理解，但是獸人…”

    副官看了看指揮點外無盡的虛空僅僅只有烈焰和爆炸的光芒，在恆星光芒都暗淡的這裏，還有什麼可以產生奇蹟，他思考了許久，回答。

    “大概是帝皇保佑吧…”

    此刻通訊器鳴起，是波爾德羅號艦長的聲音。“中將，波爾德羅號前來護航，戰事順利，帝皇保佑。”

    “少將，許久未見了。”馬卡託回答。

    “當然，你把我給了那個小子，和我的搭檔，她波爾德羅。”嘴巴說的抱怨，但是艦長沒有一絲的猶豫或者不滿，他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已經值了。

    馬卡託回答。“如何，你覺得不公平？”

    艦長說。“我覺得伱對於其他戰艦的海軍不公平。”

    “在這點上，我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看不到許多奇蹟。”

    馬卡託輕輕的唸叨。“是我應該感謝你們…”

    然後他打開通訊器，改成全體頻道。“西部戰區全員聽令！”

    此刻戰爭越演越烈，之前的絞肉只是開胃菜，現在才是決定生死的時刻，馬卡託將軍以帝皇的威嚴，帝國的命運向那些忠誠的海軍下令，當那些同胞成爲叛徒的瞬間至今，他們早已不是人類了，他也下定決心喊着。

    “帝皇在上，我們抓住了勝利，讓人不敢相信，我們兵力劣勢，補給不全，但是機械教和神祕的帝國戰艦和我們齊心協力，這是帝皇的奇蹟。”

    “現在，我們還需要作一件事，完成這個工作的尾巴，擦乾那些異端在我們星區拉的排泄物。”

    聲如鳴，入帝國千千萬萬男男女女內心，他們對於異端的厭惡和怨恨也在如今達到頂點，那些忠誠者的迴應好似穿過無邊的虛空，達到每個人的耳邊，甚至是馬卡託將軍安靜的指揮室。

    那句，理所當然的，並且宏大到可以穿透半個銀河都沒問題的吶喊。“爲了帝皇！”

    如果意志可以化作物質，那麼光這聲震動天地的嘶吼還有其中帶着犧牲自己的思緒就可以將那些異端撕爛成粉末，可惜這樣的行爲是混沌諸神的特權，這個宇宙對於人類從來不溫柔，它不是泰拉，也不是帝皇，那麼人類就要用他們的風格來報復這個宇宙。

    烈焰，戰爭，死亡，把整個銀河化作熔爐和地獄，讓一切都燃燒起來，什麼亞空間，什麼邪神？

    叛徒該死，異形愚蠢，諸神貪婪，那麼就開炮，開槍，砍下，驅動鏈鋸和戰爭引擎，向那些東西復仇，向那些奪走人類無數次榮譽和希望的東西復仇，向那些帶走過人類黑暗年代的智慧，黃金時代的帝皇的叛徒們復仇。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怨恨，沒有無緣無故的悲慘，不管是人類帝國還是混沌諸神，還是異形異端，他們都該死，在這個可怕的宇宙，沒有人是孤獨的，沒有人是無辜的。

    這裏就像地獄，所有生命體，只要在他能活動的那個瞬間開始，就在拷問和被拷問，迫害和被迫害中成長，變強，這個宇宙虛空皆是敵人，也都是罪人。

    異端向帝國忠誠者揮舞利刃，帝國衛隊向異端射擊炮火，當獸人和帝國的聯盟結束，新的矛盾也會重新出現，那些該死的，那些惡意的，在虛空不斷互相廝殺着。

    維恩加爾，前赤血天生，他享受這個宇宙，享受這個瘋狂，享受這個地獄，他也很清楚，自己在等待什麼。

    “還沒準備好嘛？”他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他雖然還有耐心，但是艦隊繼續損失，他就無法報復那些該死的斯卡迪人了，雖然那個世界已經被他的計劃消滅，但他真正的心頭之恨卻不在那裏。

    他看着虛空中無邊無際的漆黑，腦海中閃過那天的爆炸和帝國衛隊閃耀的團旗。“斯卡迪第四團…”

    他恨不得那些人在烈焰中焚燒至死，一次一次，以報他逝去的戰鬥兄弟們，但他依然恐懼…

    “大人，已經準備好了。”僕人回答，讓他眼眸發出一絲明亮，他走出指揮點，準備享受這個宇宙最強大力量的洗禮。

    他會依靠那個東西來抵禦恐懼…

    運輸機飛過戰火不斷的虛空，在這個緊要關頭，指揮官怎麼可能離開指揮點，那理所當然就會發生通訊斷裂，但那些邪惡戰艦上的士兵卻沒有一絲恐懼，他們說着。

    “維恩大人上船了。”手中的反擊更加強烈，但在沒有中央指揮的情況下，兵力逐漸劣勢的他們潰敗更加徹底，戰爭讓戰艦無時無刻都在受到傷害，是什麼讓維恩加爾選擇了離開？

    那是一顆如同行星大小的可怕東西，圍繞着無數邪惡的靈魂，亞空間的力量讓慘死的怨恨化作幽靈圍繞其上，扭曲的構造和精金陶鋼打造的軀體甚至產生了大氣和引力場。

    虛幻又實際的東西從亞空間中走出，依靠惡魔驅動其本源，嗜血的機魂也被嚴格束縛，每次戰爭都必須次元鐵匠再次加固，安撫她，才能讓這只可怕的戰爭機器穩定。

    造物者瓦什托爾，亞空間的惡魔，神，鑄造者，強大的智慧之主，甚至至高天諸神中都有一席之地，可以與最具代表性的四位掰手腕的那位鑄造了這個可怕的東西。

    這個龐大的怪物既是黑心王主力部隊的亞空間信標，也是最重要的要塞，甚至在有他的情況下，紅海盜可以不需要任何世界作爲跳板和補給點，雖然拿下那些帝國世界對於他們而言依然至關重要。

    叛徒的運輸機帶着紅海盜的標誌劃過天際，而惡兆方舟上蠢蠢欲動的邪魔甚至想吞噬他們…

    在維恩加爾踏出運輸機時，那戰艦內部無數密密麻麻的藍色金屬絲線像神經一樣佈滿內部，魔鋼神經叢是瓦什托爾最榮譽的幾個造物之一，也是組成並且控制這座廢船的根本。

    它由防護法陣束縛其機魂，把巨大的符文用高溫直接刻在巨大的船體上，或是用蝕刻的方式佈置在船內的無數過道和艙壁。

    還有些法陣是在艦內各處安裝巨大的符文鏈條、儀式祭壇或者神龕；更極端甚至會在籠子裏裝滿被束縛的盲眼巫師，通過奴役他們的力量來實現上述目的。

    它的驅動來源的痛苦至極的靈能者，在死亡時產生的靈能能源。

    而沒有任何一種現有的艦橋設計能夠指揮像太空荒舟這樣如此巨大且形態詭異的艦船，也沒有任何一種沉思者陣列或者凡間心智能夠可靠地操作因長期暴露在亞空間內而極度扭曲的艦內系統。

    凡是有魔鋼神經叢生長的區域，都會有被稱爲“擺渡人”的惡魔實體與之結合，以承擔操作員的功能。

    鋼鐵與黃銅，齒輪、鍋爐與活塞，這些零件以恐怖的方式融爲一體，周圍還長着顫抖的肢體、鼓出的眼球以及對亞空間高度敏感的飄動纖毛。這些實體既是船員，也是艦橋本身。

    這個怪誕的地方，指揮點上，維恩加爾靠近那名“船長”，也是控制核心的擺渡人。

    他幾乎看不出是惡魔還是人類或者其他東西，他的軀體沒有血肉，只有對於他主人的服從。

    但實際上，它們對任何凡人效忠的最終目的全都是爲了實現瓦什托爾的意志。

    可維恩加爾並不在意，他說着。“向那顆恆星靠近，你這怪物。”

    因禍得福，在紅海盜們踏入混沌的亞空間區域後，一座宏大的神殿如同命運似的落在他們面前，在做出無數的犧牲和死亡後，他們取得了黑色軍團渴望的一件碎片，在阿巴頓滿意的給出他的禮物後，休倫也得到了他喜歡的東西。

    一隻強大的，可以摧枯拉朽的，可怕的，惡兆方舟。

    巨大的行星緩緩的移動，之前他被漆黑的虛空掩蓋，看不清楚，而如今他的靈能和其可怕的體型讓帝國的鳥卜儀轟鳴不斷。

    “什麼情況？！”馬卡託中將從星圖上看到一大塊紅斑，大小甚至比得上他保護的鑄造世界…

    而他看向戰艦船窗之外，鳥卜儀什麼的，根本不需要，扭曲的巨大金屬在虛空中的移動肉眼可見，快的宛如戰艦。

    “神皇啊！”馬卡託第一次如此失態的面對戰爭，可他作爲一名凡人，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東西，便陷入了幾乎瘋狂的絕望中。

    對，之前我寫太空廢船就是爲了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