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和機械教的“約會”

    灼燒的大地，滿地都是瀝青和濃酸，這個世界曾經是個充滿礦物的地方，雖然機械教入駐後做過大氣改造，這裏的空氣絕對安全並且忠誠，可無休止的挖掘產生的廢氣卻讓這裏成爲了生物的地獄。

    一個鑄造世界並不存在行星總督，她的主人一般都是一名機械賢者，被稱作鑄造總監，這個世界能打造什麼東西也依靠那位腦海裏有什麼，可這個鑄造世界並沒有非常特色的東西，比如什麼可怕的黑暗時代科技。

    這個鑄造世界完全用來生產星界軍標準配置的，也就是甲殼甲，地獄槍，九頭蛇坦克等東西，相比許多牛逼哄哄的四等免稅鑄造世界，沒事就給你搓個戰艦和泰坦，這裏的水平才是帝國的大多數。

    這裏被俗稱爲裂縫鍛爐，標準機械教的機械語名字艾蘭拜爾念不出來，帝國記載的哥特語名字叫潘藍。

    這個世界歷史不算悠久，卻依然支持着整個潘吉亞次星區的大大小小補給，從平民使用的運輸車輛到帝國衛隊的開天巨炮，雖然不能生產黎曼努斯，但是輕量的，比如凱恩最喜愛的火蜥蜴坦克還是手到擒來，而哨兵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要產出之一。

    可以說，帝國可以沒有她，但是潘吉亞次星區不行，如今因爲亞空間，她被封鎖在這個恆星系後就處於相當獨立的狀態，機械教不認可中將的臨時指揮，也不需要約翰德恩的食物提供。

    這個世界的人口都有起碼3成向上的機械改造，對於能源晶體，鉕素，石油的需求遠遠大於正常人類食物，並且鉕素合成產生的澱粉塊也能滿足奴工的需求。

    如今在艾蘭拜爾腳下，如螞蟻巢般密集並且瑕疵比鄰的蜂巢都市（巢都）中，生活着數百億改造過的人類，還有無數機械教成員。

    換句話說，駐紮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機械教的火力不可能平白無故給帝國衛隊使用，而你接下來最近的補給點，食物都是…

    澱粉快。

    不過作爲帝國的精銳，帝國衛隊肯定有優先補給權，在獸人加入這裏的情況下，運輸線路已經通暢，這個恆星系和周邊大概13個人類世界都在互相貿易，食物不會缺少，所以這個鑄造世界就顯得更加重要。

    叛徒們也無法無視亞空間的暗流涌動，他們能進來，艾蘭拜爾呼叫的帝國衛隊就也能，所以目前的重點還是撐住，想辦法撐住。

    這個世界的虛空外圍有三隻被高度改造，並且可以亞光速航行的移動小行星要塞作爲火力支援，還有帝國和獸人的戰艦作爲主力，給帝國衛隊的壓力其實不算很大。

    而虛空遼闊，在帝國部隊封鎖曼德維爾點後，叛徒們必須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拿下，才能換取戰略優勢，因爲需要依靠那些帝國世界作爲補給點和跳躍點來降低長期航行的負擔。

    如果要形象的形容，在這個恆星系，如今的紅海盜就是沒有地基的空樓，雖然龐大並且高嵩，但他們沒有站穩，只要星界軍守護好邊境，他們就無法用潘吉亞次星區作爲進入極限星域核心的跳板。

    任務艱巨，現實也就是如此，帝國衛隊必須將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地方才能讓這個龐大的帝國繼續苟延殘喘。

    艾蘭拜爾喝下一口咖啡，呼吸着下運輸機後的第一口機械教風格空氣，難聞至極，如果有古泰拉時代的環保人士看到這玩意大概會直接昏迷過去。

    濃煙滿是黃霧，直上雲端的城市組成的山峯，如羣鳥似的運輸機在上空進進出出，這個數量還是已經降低了，如果在沒有亞空間阻礙的時間，這裏會被遮天蔽日的運輸機覆蓋，因爲這裏是星港下方，這個世界最富裕的區域。

    不過在患寡而患不均方面機械教做的很好，機奴們基本上只有一個待遇，工作。

    他們的腦葉被切割，感情抑制設備被安裝進去，如果需要發出聲音就切掉喉嚨的發聲帶，換成說話器和擴大聲音的格柵。

    抱着那種，那裏有用換那裏的改造精神，機械教從上到下幾乎都是非人的東西。

    “不好搞啊，這個破任務。”艾蘭拜爾抱怨着，他坐在機械教爲星界軍準備的運輸車中，周圍都是一週帝國高級軍官還有幾名斯卡迪唯一團的士兵作爲護衛，而座位上的高級的人造合成物更是給他舒服的感覺，只是駕駛員幾乎和車輛合體了，這點看起來像極了恐怖電影。

    如不是他那扭曲的軀體上依然披着機械教的紅袍，很難想象這樣的東西是名機械神甫，而可能是注意到艾蘭拜爾不禮貌的目光，他那突出的機械眼球此刻伸出來，像蝸牛似的，然後扭曲向後…

    “讀取數據庫，查詢，有什麼事情嗎？艾蘭拜爾先生，帝國衛隊中校大人。”

    那些顫抖，蠕動，機械性移動的觸鬚在狹隘的車輛空間中真的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亞空間。

    艾蘭拜爾咳嗽了一下。“還有多久到站？”

    神甫回答。“預計，三小時四十二分鐘十二秒後。”

    艾蘭拜爾回答。“謝謝，繼續你的工作，讚美歐姆彌塞亞。”

    神甫回答。“讚美歐姆彌塞亞！”

    作爲帝國衛隊，艾蘭拜爾現在要去面見鑄造總管（鑄造將軍），他同時統治了這個世界和護教軍，但是記住，護教軍不是PDF，而是實打實的恐怖改造人組成的可怕軍事組織。

    唯一讓艾蘭拜爾覺得輕鬆的就是他團裏的神甫妹子作爲外交人員加入了這裏的團隊，只是她和自己老鄉溝通的方法外人看不懂。

    “10101100111111110000。啓動，恩贊協議，100011111011111110000000…”她在副駕駛位置，高度改造的身體唸叨着…

    “贊同，啓動協議，讚美萬機之神。1010010101010010101010100000111111…”

    雖然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開車不分心，分心不開車的說法，也許他們的禱告可以讓這臺車子更加平穩，反正看那位老哥人車一體，像畢加索在他身上作畫了似的，應該不會出車禍的。

    大概，也許…

    “鐘鳴12聲，讚美歐姆彌塞亞，艾蘭拜爾先生，我們到了。”在漫長，漫長，充滿難聞氣味和該死顛簸的路途結束時，艾蘭拜爾已經睡着了，機械教他們不用呼吸，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裏的味道有多麼難聞。

    他拍了拍皺巴巴的軍服，罵罵咧咧評價。“我會和鑄造總督反應這件事的，下次我要求運輸機搭載我。”

    那名機械神甫回答。“多謝提議，同胞，胞，胞…”卡殼了，貌似這句話對於他來說很不能理解似的，讓艾蘭拜爾有點惱怒，想給這個“異形”一樣的“人類”腦袋來一發。

    當那破車快速的離開，不得不承認，機械教對於人體舒適方面的研究大概相當於古泰拉的中世紀，處於一個能用就行，在好不容易回到地面後，帝國衛隊的高級軍官們都低着頭，扶着大腿。

    他們麻了，那個地方只有坐墊舒服，坐久了就會感覺到血液不流通，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整個那麼小的空間給帝國衛隊高級軍官們坐，當然也可能是在表達他們的不滿。

    機械教在帝國內部是相當獨立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次襲擊來臨，帝國衛隊完全無法靠近這裏，換句話說，他們厭惡血肉凡人打擾他們的生活，干涉他們的世界，甚至帝國衛隊的火力強大，可能破壞這裏。

    那些機油佬天天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感情和慾望，打心底，他們才是最貪婪的人，他們因爲改造缺失的東西全部變成了對於知識的渴望，宗教的期待，還有鐘鳴12聲什麼的？

    人類的靈魂裏面刻印着感情，他們怎麼也不會抹去全部的，嘴巴上說的無情，其實只是掩蓋他們的孱弱，帝國衛隊才是人類的脊椎骨，他們最多算個機械生殖器什麼的。

    艾蘭拜爾內心嘀咕，他不喜歡那些機油佬，他們雖然曾經代表帝國真理，如今卻只是神神鬼鬼的存在，對於知識的渴望讓他們不再具有人性，卻依然貪婪。

    而此刻一行人此刻跟着機奴向下，那是鉛板製作的褐色階梯，走下坡道板時，首先引起他注意就是迎面撲來那股濃厚的硫磺味，那感覺就像是將一塊海綿溼滿硫磺和鉕素，然後塞到伱臉上。

    還有一股火急火燎的熱風彷彿是熔爐本身不停排放的臭屁一樣，將翻滾的熱浪從腳下的工廠透過周圍那散發着惡臭的空氣送到了帝國軍官們的身邊。

    “注意廢氣排放，血肉。”帶路機僕說，那獨特的機械聲和他的說話器通過格柵的該死音效瞬間讓艾蘭拜爾分心。

    如此即便事先得到了預警，他還是被嗆得咳嗽不止，然後感覺自己差點窒息，此時他才開始真正嫉妒起了鈦族戰士們佩戴的呼吸器。

    接下來的路途不見得遙遠，而他們的目的地毫不意外的是個…教堂。

    金色的大鐘，巨大的齒輪，齒輪的縫隙就足夠塞進去一臺黎曼努斯，看樣子簡直是個怪物級別的巨大造物，但是艾蘭拜爾說不出這個玩意是幹啥的，機械教明明有能力製作更高級的動力傳導設備，但是他們依然對於齒輪和活塞情有獨鍾。

    他走入金屬製的巨大門扉面前，上面雕刻着無數精妙的東西，巨大的怪物駐守在旁邊，他手持動力長矛，身材如同歐格林人，巨大的藥罐子掛在身上，血肉不正常的膨脹。

    “歡迎。”通過發聲裝置操着那特有的平淡語調嗡聲嗡氣地向我們表示了問候，雙手則同時擺出了廣受機械神追隨者們喜愛的鈍齒輪手勢。“我是費庫恩迪亞步兵大隊，主教護衛，百夫長基波（jb）。”

    一名基斯塔裏，顯而易見的，軀體高度改造，很難想象機械教對於人類的血肉認爲是什麼，負擔？

    艾蘭拜爾咳嗽了一下。“我們要見總督。”

    基波先生低着頭，二進制在他的眼眸中閃爍，如果那個光芒是二進制的話，艾蘭拜爾只是這樣覺得，反正他應該在思考？

    在諸多帝國軍官的矚目下，任何一名星界軍都會感覺緊張，但是基波先生卻在這裏硬生生呆住了半分鐘才開口，那獨特的機械聲回答。

    “我沒有，得到，權限和，申請。”

    “你的隊伍，沒有許可，請離開。”

    艾蘭拜爾瞬間有一種前世上網站時被牆了的感覺，他揉了揉鼻尖。“我坐了五小時車子，已經累得要死了，懂嗎，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如果你不想你的世界被異端弄成廢墟。”

    此刻神甫妹子突然說。“大人，我們準確來說是坐了四小時五十三分零七秒左右。”

    艾蘭拜爾眉頭一皺，她啥時候那麼有幽默感了？“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申請訪問。”

    基波先生又低着頭，在一陣明顯的卡頓後，他回答。“訪問，失敗，鑄造總監，拒絕您的見面。”

    艾蘭拜爾真的懷疑這個傢伙有沒有聯網，他對於這個油鹽不進的鐵旮瘩真的是有點受不了，他揮了揮手。“那個，士官，把你的鐮刀給我。”

    那麼斯卡迪唯一團的士兵規規矩矩遞來自己的武器，艾蘭拜爾則拿着那玩意在面前的大疙瘩眼前揮了揮。

    “黑暗時代遺物，高科技，搭載毀滅立場發生器，用於處理農作物。”

    大旮瘩馬上回答。“訪問，申請，請請請…”

    “失敗。”

    艾蘭拜爾眉頭一皺，他拿出自己的佩槍。“黑暗時代遺物，可以兼容熱熔，熱射線，激光，大部分已知能量武器射擊形態並且可以單獨發射小型氫彈。”

    基波馬上回答。“訪問，申請，成功。”

    巨大的金屬門後面傳出聲音，那是名蒼老的，機械合成的聲音，卻不能掩蓋其激動。“斯卡迪唯一團中校大人，請進，請進，按照訪問協議，情脫下您的武裝，由機僕收藏…咳，保管。”

    艾蘭拜爾走入大門，然後回答。“放你M的屁，老子是來拯救你的，不是和你來走程序的，想要遺物就得花錢買，咱們明碼標價！”

    那通訊器後的老東西回答。“那麼，請進，關於異端入侵的事情，我們稍微聊聊，您的遺物多少王座幣賣？”

    其他軍官面面相覷，他們本覺得應該吃閉門羹了，但是這位好像….他是不是去盜墓了？

    現在是盜墓筆記2堂堂連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