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軍務部的察覺

    “這些人把自己交付於我，他們將是我最好的戰士。我將像黏土一樣塑造他們並在戰爭的熔爐裏鍛造他們。”

    “他們會具有鋼韌的意志和鐵冶的肌肉。我將爲他們穿上偉大的盔甲並用最強力的槍炮武裝他們。他們會不受瘟疫或疾疫的影響，沒有疾病會使他們枯萎。”

    “他們會擁有戰術、策略和機械，以致於沒有敵人能在戰鬥中勝過他們。他們是我對抗恐怖的壁壘。他們是人類的捍衛者。他們是我的星際戰士，他們將不知恐懼。”

    ——人類之主

    在岡德瓦VI的大氣層中生出迷霧似的白煙，那並非什麼自然現象，而是白磷燃燒的痕跡，刺激性的氣息和少尉手中的工兵鏟如炒菜似的翻着那些叛徒。

    白磷無法毀壞那些40k時代的強大合金，但卻對於星際戰士已經突變的血肉有莫大的用處，類似甲殼或者幾丁質片的黑色物質生在星際戰士的皮膚上來鏈接動力裝甲的纖維束，使其動作靈敏，宛如一體。

    這個宛如一體是字面意思，沒有機械賢者和阿斯塔特堡壘修道院的幫助，想脫掉那些東西簡直是天方夜譚。

    普通火焰對於阿斯塔特的堅固肌肉作用極差，因此白磷就是最好的燃料，便宜，大量，並且不會損壞陶鋼層。

    少尉苦着臉，捂着鼻子，用自己的手不斷翻弄有部分受熱不好的星際戰士，然後冷靜的用土壤埋住自己燃燒烈焰的鏟頭。

    泥土燒的焦褐，星際戰士血肉的味道，突變的，腐爛的，還有白磷的味道瀰漫在這該死的地點。

    “嘔…”少尉眼珠子在眼眶打轉，喉嚨向被三四根細棉籤插入，攪着，嘔吐的慾望沒有一時停息過。

    他情願住在衛生間，起碼那裏只要打掃乾淨還是不會有異味的，但是這個？

    神皇在上，換個方法懲罰他的！

    當少尉看着那些灼燒的巨人，他由不得想到，星際戰士可能沒有自己之前想象中的強大。

    “唉～”

    “帝皇的天使就這樣嗎，帝國真的是沒救了…”

    少尉感嘆，用衣服捂住口鼻，他暫時不想靠近那裏了…

    但他的感嘆卻被人回答了。“當然，帝國確實沒救了，但是星際戰士絕對不是廢物”

    當然，一個人專注一件事時就會缺少對於身邊的觀察力，他的不忠言語也被他的最大上司聽到。

    當他注意到時，艾蘭拜爾不知何時走來這裏，馬上站起來鞠躬，冷汗掛了滿臉，因爲他剛剛坐下偷懶了。

    艾蘭拜爾看着燃燒的白磷坑，揮了揮手。“好了，別行禮了，新兵。”

    “這就受不了嘛？之前綠皮戰爭時屍體腐爛的味道和綠皮獸人的體臭可比這個強多了。”

    少尉疲倦的一屁股坐在雨林溼潤的地上。“天吶，帝皇啊，中校，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就是死亡和戰爭的味道嗎？”

    艾蘭拜爾搖頭。“這只是屍體和白磷混合燃燒的氣息而已，戰場你還未真的見過。”

    少尉不理解。“我們之前打的戰爭不是嗎，這羣叛徒和我們的？”

    艾蘭拜爾看着燃燒的坑說着。“沒有戰術組織的敵人就不算戰爭，指揮，配合，武器再強大，不能在屬於它的地方發揮效果也一無是處。”

    “這羣巨人就是如此，強大的體能，動力裝甲，爆彈，鏈鋸劍卻不會互相掩護和配合，只是一羣裝備驚人的暴徒而已。”

    “星際戰士的利刃永遠是戰術，其本質的戰鬥力反而其次，但是人們很容易本末倒置，對於其力量產生不可逆的崇拜。”

    “在這黑暗的宇宙，個人力量和個人英雄主義註定走不遠。”

    少尉聽的入迷，然後略有不理解的問了句。“中校，爲什麼你和我說這個？”

    艾蘭拜爾揉了揉自己下巴上窸窸窣窣的鬍鬚。“因爲…我要在人前假裝自己很有智慧，才能服衆，可以嗎？”

    少尉點頭，兩個人都不是笨蛋，這分明是艾蘭拜爾想指導這個有天賦的少尉，卻無法開口，少尉也能明白這樣的感覺，他們同時選擇了沉默。

    在這黑暗的四十千年末期，最後的數十年之間，全部的混亂和可怕都會滋生，相比之下，少尉更擔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可以使用中校忠告的時間。

    在他的家鄉少有人活過30，甚至20，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來到陽光之下，他本就應死的，只是帝國和帝皇需要他，他便苟延殘喘的。

    相比之下，他雖感覺到中校是絕對的英雄，但也無法理解，爲何他如此看重自己。

    但艾蘭拜爾作爲過來人自然清楚，他們很像，這個少尉，有大前途啊。

    兩人看着燃燒殆盡的白磷，一起向前挑開那些屍骸，改造的腹，胃，心臟，加粗的骨頭還有精神改造的痕跡全部留下來了，雖已漆黑，卻能看得出他們經歷了多麼徹底的改變。

    星際戰士就是如此的東西，帝皇的利刃，帝國的榮譽，千千萬人的生產才能造出一臺的殺戮機器。

    少尉忍不住惋惜，如他們爲帝國效力，天知道有多少異形和異端會死於爆彈和鏈鋸。

    艾蘭拜爾中校卻說。“別傷感，他們是叛徒，他們殺戮了我們足三千名兄弟，他們的前同胞。”

    再從坑裏挑出一顆頭骨，上面犄角橫生出來，嘴巴已不成人樣。“你不會覺得這樣的玩意是伱的同胞把？”

    少尉面色凝固，這可怖的模樣簡直是和巢都裏的變種人一模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星際戰士嘛？

    艾蘭拜爾繼續說着。“當他們離開帝皇的光芒踏入漆黑的宇宙暗面時，他們就註定是悲劇了。”

    “那些邪惡神袛和怪誕的信仰會毀滅他們，他們就如同蜘蛛網上的食物，被注入毒液，緩緩的變成最美味的一餐卻還在蜘蛛絲鑄的牀裏安眠，自覺良好。”

    “邪惡和異端食人不吐骨頭，永遠記住，在這漆黑的宇宙，帝皇才是唯一的太陽。”

    “現在，去給我造我需要的東西，少尉！”

    少尉敬禮，他猛的點頭，跑去奇美拉停滯的地方，然後工程部隊開始搬運，焊接阿斯塔特的裝甲殘骸。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並在虛空中，世界也並非停滯的，在潘吉亞次星區的軍務部，靠近大漩渦的農業世界上的衛星，絕不算和平的地方。

    中將馬卡託.卡託維滋，星界軍潘吉亞次第一裝甲團指揮官，洛恩加灰第十二步兵團指揮官，潘吉亞次星區第三集團軍總長正在自己的戰術部辦公室訓斥岡德瓦VI上撤退的某個前少將。

    “你拋下了自己的部隊，保護的世界，如不是你家族顯赫並且帶走了大部分帝國官員，我就應該槍斃你，相比之下艾蘭拜爾中校和那個…那個什麼參謀對於責任的詮釋才叫忠誠。”

    “尼科.尼洛姆前少將，說來，艾蘭拜爾中校還是你的申請使他進入星界軍的，也算將功補過。”

    尼洛姆面色鐵青，雖然他家族顯赫，在次星區不會有人怪罪他真正的罪，卻活罪難逃，如今整個星區的貴族都對他冷眼看待。

    如只是離開戰區其實不算什麼，但是留下的士兵硬生生打贏了指揮官判斷不可逆的戰爭，情況就變了，這已不是失格，而是逃兵！

    帝國之中崇拜武力的風氣有萬年歷史了，如今尼洛姆給家族蒙羞，更是使他成爲衆矢之的。

    他嘆了口氣。

    “我清楚，大人，我簽字…”

    他在牛皮紙上畫下龍飛鳳舞的高哥特語簽字，這代表他以他的家族爲代表要向星界軍提供其統治領域中百分之30的全部產品作爲維護帝國神聖戰爭的支援。

    也代表統治數個世界的巨大家族走到了命運的結束，其實尼洛姆已經滿足了，按照他的行爲，就算是審判庭找上門都是正常的。

    他完全可以被懷疑和綠皮異形溝通，要將帝國世界送去異形手中。

    當尼洛姆離開，中將看着牛皮紙，珍惜的收好，然後笑意溢出，打開自己的通訊器。“晚上，準備好戈洛肉排和上好的巴爾葡萄酒，我要一醉方休！”

    不過他也並非忘恩情的人，他的福星可還在那個森林世界裏面吶。

    他切換頻道。“是財政部主管嘛，我啊，馬卡託中將，這段時間不是有額外入賬的補給嘛，那批貨給斯卡迪第四步兵團送一批。”

    “什麼？你找不到那個團？最近才新建的啊？”

    “記得你欠我30公斤合金嘛？現在仔細看看你的那些牛皮紙，快點！”

    “找到了？那就好，現在送過去，別耽誤幾年！”

    “什麼？靈能寂靜，已經兩個月了？有亞空間問題？”

    “放屁，老子兩個月前才從那個世界過來！”

    中將掛斷電話，這羣垃圾官員就知道拖延，他平時已好脾氣而出名現如今卻被氣的不輕，怎麼可能有那麼突兀的亞空間風暴？

    除非…

    中將皺起眉頭，帝國幅員遼闊，出現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但是他前腳剛走後面就出事也太過於離譜了！

    他拿起通訊器。“我有點事，葡萄酒別準備了。”

    “戈洛肉排已經下鍋了？給家裏的寵物把，我得上船。”

    “記得別讓家裏的僕人停下幹活，上次他們休息了三分鐘，我損失了不少。”

    他調整頻道。“是財務部嘛？又是我，中將馬卡託，別整那些靈能東西了，把物資給我，我帶艦隊去送。”

    “把東西弄去港口，別天天折騰那些靈能通訊了，現在這件事給我加急！”

    掛掉通訊器，馬卡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帝國之中靈能星語經常出現問題，但是作爲星界軍高層官員都是出生入死過得。

    當然也有不少家世顯赫爬上來的，但是馬卡託的家鄉並非古老要塞世界的強大貴族，而是原始世界的騎士家族，他因在家族中排老11而被作爲11稅加入星界軍，如今已差不多20年了。

    他顯然不是那些屍餐素位的傢伙，不如說他對於事情的感覺很準確，這也使他一次次活了下來，並走到如今的高度。

    馬卡託披上代表一方領主的披風，標上帝國的軍銜，雙頭鷹徽閃閃發光，走過軍務部的走廊，人們紛紛側目敬禮，這就是帝國中將的威嚴，也讓次星區的財務部第一次對於斯卡迪第四步兵團上了心。

    而這件事的正主，斯卡迪第四步兵團的團長，艾蘭拜爾中校如今看着自己的手下正在修車。

    當少尉趴在奇美拉的炮管口，用焊接器切開奇美拉的射擊處時，充滿巢都氣息的電器工程學便展現出來了。

    機械神教爲了方便其他鑄造世界進行奇美拉的加工，奇美拉作爲帝國大部分戰爭引擎神龕的底盤是具有相當好的模塊化能力的。

    但是少尉不清楚，他甚至不會拆炮管，只能用焊接器和切割器弄下來，然後把用於城市防禦的熱熔炮口焊上去。

    至於發射？

    嗯，少尉不是色盲，他很清楚，按照平時那樣，把顏色對應的線路鏈接起來就可以了，藍色對藍色，紅色對紅色。

    唉？怎麼多了一條？

    少尉思考了一會，馬上理解，很多設備都會弄額外線路作爲備用的，肯定是如此！

    不過他確實想的不錯，但問題是熱熔需要的散熱是兩個設備保持的，奇美拉的爆彈炮臺只需要一個，現在問題也很簡單，熱熔能量係數比爆彈高太多了，射多了可能炸…

    但是作爲綠皮老大的艾蘭拜爾他尋思這玩意能開，就直接上手，對着森林猛來了一發。

    熱熔特有的滋滋聲和鉕素發電機產生的嗡嗡聲蓋住了散熱不好產生的異聲，劇烈的熱熔光炸開，在正常人眼中，如今的奇美拉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了真正的反載具利器。

    而大部分人都沒意識到，載具改炮臺是多麼大的問題，起碼技術賢者看到得氣昏過去，然後給這臺奇美拉點香唸經來安撫它灼燒的機魂。

    艾蘭拜爾走下奇美拉，拍着其厚厚的裝甲。“幹得好，少尉，你有沒有考慮去工程部隊做裝甲車維護？”

    這句話說完，這裏的13臺奇美拉裝甲車都微弱的晃動了下，但是雨林土質鬆軟，大概是凹陷了一點。

    少尉搖了搖頭。“帝國的士兵，都是爲了面對面殺死異端而存在的，中校，您能讓我搭上奇美拉就已經是莫大的榮譽了！”

    艾蘭拜爾點頭。而第一排第二排的改造此刻也差不多完成了，因爲沒有改動核心的散熱和能源，只是更改車體和過載，按照奇美拉安定機魂的性格，啓動也有條不紊的完成。

    兩臺可怕的戰爭引擎神龕在空地跑着，將作爲靶子的空星際戰士裝甲碾的，切的粉碎。

    如今的卡迪斯第四步兵團，終於有了裝甲力量！

    大概…

    俺尋思這玩意可以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