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失敗？大勝！

    爆彈，刀刃，鏈鋸劍，光束，熱量，嘶吼聲。

    黑煙環繞在巢都的空間中，被高嵩的“天”攔住，積攢在一起，變成讓人心情不好的“烏雲”，卡魯城的今天十分特別，特別到這裏任何居民都不會對其產生忘卻的想法，只要他經歷過。

    曾經用於膜拜帝皇的廣場上更是一片狼藉，坑洞，融化的金屬，結晶化的石頭，死亡的死體，還有綠皮。

    無數綠皮好似擠在管道裏的水流瘋狂的向廣場翻滾，然後被爆彈殺死，成就成批成批的小山。

    平民不斷向巢都上層擠去，巨大的電梯不負重堪的運輸還能有用的人，老人，孩子，並非青年的，甚至各別沒有一技之長的中年人都被拋下，然後等待他們的東西是一把刺刀，和讓他們和綠皮拼命的命令。

    不管那玩意合不合適，不管他們要幹啥，在覺得的災難面前，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而上電梯的人也並非到了樂園，他們需要面對一個現實，那就是上層不能接納那麼多人。

    就算綠皮已經解決了巢都三分之一的人口，上層也不是爲了數以萬計的普通人準備的地方，何況他們還要給星界軍們讓開道路。

    踐踏，擁擠，只要個子矮一點，動作慢一點，就會被人羣踐踏，死的難看極了。

    巢都人們也無法享受新鮮的空氣，剛剛呼吸，就能感覺到身邊人的恐懼，體味，排泄物什麼的。

    陽光更只是讓他們覺得刺眼和炙熱，還活着PDF們從軍械庫拿出武器，不斷發給那些逃難的，然後要他們防禦敵人。

    但是武器數量不多，這裏的年輕人被篩選出來，使用榮譽的光束槍，畢竟如今的巢都只不缺人而已。

    死亡和恐懼抵住了綠皮的部隊推進，雖然人數對於戰爭沒啥用，但是肉盾對於星界軍來說會很有用。

    三個平民可以換取一個戰士的安全，那就是值得並且賺的。

    就和那句玩笑話一樣，你的獸人終會枯竭，而我的人民無窮無盡。

    是死在爆彈槍下還是綠皮的刀上，大部分平民會選擇後面的，因爲戰死他們可以回到帝皇身邊，被處決就只能迷失在地獄。

    這樣可笑的，可怕的戰況如火焰似的蔓延在整個巢都，但它們不是決定性的，決定性的東西是廣場中心，三名軍官和綠皮獨眼的決鬥。

    艾蘭拜爾，阿瓦達，參謀三人組成三角形，當有人處於獨眼背後死角，就會攻擊，獨眼如果側身還擊，另一人又會攻擊，凡人就是依靠這樣的辦法一點一點消耗獨眼的體力。

    強大的獸人頭目身上如今都是血液，沒一塊好肉，有地方是動力拳套的毀滅立場導致，有的是地獄槍的光束，有的是鏈鋸劍的痕跡。

    但他們的武器無法殺死獨眼，動力拳套和鏈鋸劍如果能砍上他的大動脈，或者脖頸，那勉強可以，但是那太危險了，如果被戰爭頭目的武器觸碰，虛空盾就會瞬間過載。

    如果三人中有一位失去戰鬥力，如今這樣的拖延也不能持續太久，獨眼氣喘吁吁看着三個軍官。

    “蝦米們，真沒力氣啊，躲躲閃閃，和俺打啊？”

    激將法，低級，無用，他們三人沒有太多榮譽，特別是對於異形，回答獨眼的只要背後又一次的刺痛，滋滋冒煙，那是地獄槍在他背後焊出一條驚人的口子。

    “閉嘴，異形！”

    艾蘭拜爾罵着，獨眼也忍着背後的攻擊，因爲他轉身就會面對動力拳套和鏈鋸劍的攻擊。

    雖然他的腦袋，心臟，脊椎，能想象到的地方都有鑲嵌在血肉裏面的陶鋼甲保護，但源源不斷的襲擊讓他裸露的地方千瘡百孔。

    動力拳套的毀滅立場也能打破綠皮的裝甲。

    獨眼內心不滿，不愉快，自己不僅僅踏入陷阱，還被這三個混蛋蝦米圍攻，他能感覺到體力的消散，還有這三個蝦米軍官虎視眈眈的感覺。

    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放棄了之前的戰術，用遠程武器消耗他們只會讓這裏的掩體被炸彈清理，然後他面對的就會是星界軍的總射擊。

    他很清楚，如果星界軍在殺死他和被綠皮殺死之間做個選擇，這裏的一切人類士兵都會毫不猶豫的攻擊他，來讓綠皮大軍失控。

    實際上，獨眼還是理智的，就算是他跟着自己的慾望所進行的WAAAGH也是絕對的理智。

    正是近戰讓他不需要承擔一個星界軍連隊的射擊，而只是三位軍官的聯合騷擾。

    只是血液不斷的嘀嗒流出，他對於體液的缺失到了很可怕的地步，獨眼能感覺到死亡越來越近。

    但是，無所謂，他在等，他在等，等一陣聲音，他熟悉，喜歡的…

    參謀此刻看着綠皮有點走神，猛的用巧妙劍術砍殺，血肉橫飛，這次差點把獨眼的手臂整個鋸斷，那老大卻不爲所動。

    三人都覺得極度的奇怪，甚至有點可怕，直到他們聽到了嗡嗡的引擎聲。

    “糟，拖太久了！”艾蘭拜爾最快意識到不對勁，但是晚了，巨大的獸人機甲破開阻礙獸人進軍的房屋，讓無數獸人如海水似的翻滾進廣場。

    事實證明，搞毛又眷顧了獨眼，他成功撐住了，艾蘭拜爾罵着，開槍把獨眼的腦袋射的焦褐，幾乎熟了，獨眼也受不了攻擊，躺在地上。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三人也無法在獸人衝鋒到這裏的數十秒時間內殺死一名足夠強大的獸人老大…

    參謀不滿的看着遠處破開爆彈壓制的獸人。“撤退！”

    卡塔昌中校和艾蘭拜爾都露出不忍的表情，直到獸人的武器打在虛空盾上，氣泡發出鮮紅色的警告色。

    “撤退！”

    “都撤退！”

    星界軍大喊着，擡起重武器，放進奇美拉裏面，用最快的速度一邊還擊獸人一邊離開，他們要去上層電梯旁駐紮…

    還好，獸人們沒有追他們，因爲他們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獨眼。

    各大部落的老大摩拳擦掌，他們舉起自己的武器，毫無疑問，獸人不喜歡有人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實際上艾蘭拜爾的計劃效果也達到了。

    老大們思考着，是要獨眼的手臂，還是大腿，或者腦袋作爲自己的戰利品帶回去，然後繼續長久不斷的內鬥戰爭。

    直到一聲粗糙的喊叫出現。

    “不許動！boss饒過俺一次，俺也救他一次！”鐵齒此刻在特戰小子的簇擁下來到廣場，他半個身體被填入了許多普通獸人的血肉，但是他也因此恢復了不少戰鬥力。

    任何人都不得不佩服獸人的生命力，他們就算幾乎死亡，只要腦袋還完整，拼起來就能繼續戰鬥，就算他們生理性上已經死亡。

    特別是戰爭頭目們粗糙的血肉，骨骼，宛如坦克似的可怕，可以說，卡塔昌中校，參謀，艾蘭拜爾的火力放在4K時代完全可以將一臺虎式坦克破甲並肢解，卻無法用最快的時間毀滅一隻獸人頭目。

    等離子過載足夠重傷一名阿斯塔特修士，卻只是讓鐵齒失去了手臂。

    這就是獸人最可怕的地方，他們只爲了戰爭而存在，爲了戰爭而死去，爲了戰爭而戰爭。

    就算他們傷口重的足夠在生物學上判斷爲死亡，但只需要粗糙，可笑的治療，就能維持生命力並且活下來。

    鐵齒壓住那些想繼續內戰的老大，他如今的做法完全不夠獸人，他明明可以自己成爲戰爭頭目，卻非要扶起奄奄一息的獨眼，讓他被瘋醫治療。

    鐵齒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情，但是他很清楚，跟着這個傢伙幹活，他可以看到綠皮的火焰燃燒整個銀河…

    他如此堅信，也是如此去做的，他守在昏迷的獨眼身邊，看着瘋醫縫合他被切斷的軀體，把各種液體打入他失血過多的身體，鐵齒躺在廣場上，看着小子們建造屬於他們的營地。

    然後他笑了，沒錯，笑了，獸人的天性就是如此，今天遇到的阻礙太多了，太困難了，但是他打的好爽TMD啊！

    “啊啊哈，哈哈哈哈！waaaaagh！waaaaagh！”

    他癲狂的聲音激發了其他獸人的歡愉，小子們拆掉房屋，收拾星界軍留下的武器殘骸，再和自己的老大一起喊叫，驚天動地的waaaaagh迴盪在人類帝國的巢都，不斷提醒遠處的星界軍，你們失去了半個城市，整個世界。

    那可怕的聲音傳到遠方如今，星界軍已撤退到下層連接上層的電梯，這半透明的黑暗時代聖物是和這座城市一樣久遠的東西，大的足夠容納數萬人進行一次運輸，而這裏爲了防止巢都暴亂，也設計了無數堡壘和哨塔。

    但就算這裏固若金湯，卻不能阻礙獸人們可怕的聲音，他們如今駐紮在這裏，內心充滿黑暗和絕望，這次襲擊帶走了太多戰友，甚至第四排都失去了四五個人。

    而艾蘭拜爾明明是最虛弱，最疲倦的三人之一，卻走到臺前，拿起參謀的喇叭，在一衆士兵的目光下，在不斷迴盪的waaaagh中，說着。

    “兄弟們，你們覺得那些綠色東西贏了嗎？如果不是運氣，那該死的戰爭頭目本該被我們殺死，可惜，他那噁心的異端神救了他一命。”

    “但是那又如何？我們如今還有半個卡魯城，並是最富裕，東西最多的地方！”

    “上層那些腦滿腸肥的貴族可有不少好東西！”

    “現在，趁獸人沒來，別糟糕了美食美酒，上去把那些東西搬下來！”

    “祝勝利！”

    一番話語讓星界軍們很快相信，獸人們並非勝利，而是失敗了，因爲他們沒有打下卡魯城，他們還有整個上層區和幾乎半個巢都的人！

    星界軍軍官們也回過神，上層貴族的好東西可是一大堆！

    他們馬上組織人手，帶着人走上電梯，要去回收東西。

    艾蘭拜爾放下喇叭，疲憊的坐在哨塔邊緣，看着滿目瘡痍的人類都市和遠處拆除房屋的綠皮機甲。

    那些噁心的獸人在踐踏他曾經視作安定的東西，他本覺得自己找到了家，但是如今什麼都做不到。

    他躺在哨塔頂上，士兵們都在休息，淡淡的香料味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誰那麼沒公德心？”他聞着，那味道有點像肉蔻，但是最醒目的地方是那種肉排的香氣，他跟着味道向下走去，卻發現是通風口，也就是說哨塔裏面有人做飯？

    艾蘭拜爾好奇的走進去，看到這裏奇怪的環境，通訊器和武器到處都是，卻被人仔細的打理過，禱文和奇怪的符號貼滿了牆壁。

    滋滋滋的聲音和香氣透露出這裏的主人還在，艾蘭拜爾大着膽子打開哨塔警戒室的大門，一位金髮碧眼的機械教妹子坐在自己的“小馬紮”上，用手臂伸出來的“煎鍋”炙烤着褐色的肉排。

    肉汁溢滿鍋邊，香氣十足，她一隻手看着片古老的牛皮紙，一隻手製作煎肉，還有兩塊土豆似的澱粉植物貼在肉排旁接受上面的濃郁汁液。

    時不時灑上調味料，甚至還有高級的黑胡椒…

    艾蘭拜爾揉了揉鼻尖。“你沒離開嘛？”

    機械教妹子側過頭回答。“沒有，我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實際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這個。”

    “我找到了頁書寫着這個城市黑暗時代遺留的記載，貌似是黑暗時代末端的STC。”

    “我一直在翻譯這古頁，但是卻無法找到足夠準確的翻譯，目前只知道有什麼東西埋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

    艾蘭拜爾認真聽着，然後注意到了一個信息點，黑暗時代的殘留科技儲存點？

    他瞬間感覺到興奮，因爲其中的武器絕對足夠讓他有能力殺死獨眼…

    “讓我看看…”

    他這樣說出來，機械教妹子歪了歪頭，她沒有理解，因爲她的儲存器（腦袋）記錄對面是個士兵。

    直到艾蘭拜爾說着。“我已星界軍少尉排長的身份命令你，給我看看！”

    機械教妹子雖然不被管轄，但是介於她宅在星界軍裏面研究stc下落，還是給出來了那頁牛皮紙。

    羅埃爾接過，摸着上面，感覺隨時隨地會分解似的脆弱牛皮紙，不知放了多少世紀的古董，甚至觸碰時太用力，不小心就撕了一塊下了…

    他心臟停了半拍，還好那塊地方沒有文字。

    看着上面寫的模糊東西，他覺得應該是類似英語的變體語言，他能分辨的不多，作爲“古代”人，他能看懂上面的字節，卻無法看懂真正的意思…

    直到他那沉默到不存在的“系統”突然甦醒，眼前出現淡藍色的字幕。

    【發現文字，啓動翻譯系統。】

    艾蘭拜爾突然注意到，自己看得懂上面的文字了…這是個…民用品進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