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凡塵 第74章 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上）

    臭水溝裏面的三人掙扎了半天，終於爬了出來。大聰明一手清理着滿臉的剩菜剩飯和地溝油，一手捂着褲襠，哼着對陸長風道：“你這龜兒子，竟敢打老子，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誰？”

    陸長風冷笑道：“我知道你爹是隔壁老孫，叫孫林晨是吧，聽說這廝極其好色，那他肯定搞了你娘，所以有你這麼聽話的兒子吧。”

    “你……你……”猴子氣得說不出話。玩嘴炮，他肯定不是陸長風對手，再加上方纔被打，氣勢輸了一頭，驚悸之下，更說不出話來。

    大聰明本想插上一嘴，可是看着陸長風不好惹，再加上一旁殺氣騰騰的龍虎，他沒敢再逞強。拉了猴子道：“我們認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走。”

    “走不了了，你要死了，哥們！”陸長風一聲冷笑，短劍出鞘，直接抹了大聰明的喉嚨。

    大聰明哽咽道：“你……你……”他至死也不敢相信，他不過是來收個保護費，調戲了下小姑娘，陸長風就敢當衆殺他，而且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一下實在太不可思議，大聰明倒下後起碼三息，猴子才從驚懼中清醒過來，他注意到了陸長風的眼睛，猶如會吃人的惡魔。猴子意識到了危險，轉身就跑。

    龍虎毫不遲疑，長槍擲出，精準地從猴子背後刺入，再從前胸透出來。巨大的慣性直接將猴子帶飛兩丈遠，再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只是短短數息間，兩人就橫死當場。陸長風擦拭着短劍上的血跡，似是意猶未盡地走向廖暮。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大……哥可是……”廖暮顫抖着跪在地上，褲子都溼了，一股臊味傳來。

    “你有靠山，我們就沒有嗎？殺你不過是順手的事。”陸長風走近廖暮，輕蔑地一笑，拍打着他的一張被嚇得扭曲的臉：“不過你如此無用，殺你實在是髒了我的劍，滾吧！”

    廖暮如釋重負，趕忙提着褲子爬起來，一溜煙跑了。耳邊傳來陸長風冰冷的聲音：“想活命，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另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是是是，多謝陸爺不殺之恩！”廖暮頭也不回，腳底抹油了溜了。

    “我的天，你們幹了什麼？我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你們怎麼把猴子和大聰明殺了？這下楚生幫不會放過我們的，我他媽的怎麼會遇到你們兩個豬隊友啊！”周華着實嚇了一跳，嚷嚷道：“我說龍虎，風哥腦子抽風，突施殺手，這可以理解，那你怎麼回事？”

    龍虎拿回長槍，擦乾淨血跡，收回乾坤袋，茫然無措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看大風都動手了，我只能跟上了。”

    “你們兩個這……大風你個孫賊，看看你幹的好事，把龍虎也害了。你倒是快點說說，爲什麼要殺人。”周華氣急敗壞。

    老唐父女受驚不小，陸長風也怕他們跟此事扯上關係，就讓他們先走了，之後陸長風把酒樓的賬結了，帶着周華和龍虎回到學院。

    而兩條人命，除了老唐父女以外，旁邊的人居然熟視無睹。武者的世界，打打殺殺太正常了。這些人的冷漠，陸長風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

    惠民學院內院，陸長風他們平時所居的院子。

    周華沒好氣地道“現在可以說了嗎？大俠。”

    陸長風反問道：“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是該死。”周華道：“可你早前不是讓我們要沉得住氣嘛，你說你教訓他們一下就好了，爲什麼要殺了他們？這下好了，咱們攤上事了。”

    陸長風呵呵一笑：“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像我們這樣沒有背景的人，見義勇爲的成本太高了。爲防遭到報復，不如先殺兩個，以後死了也不會很虧。”

    周華死死盯着陸長風，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半晌，他終於蹦出一句：“我靠，這就是你的混蛋邏輯？”

    陸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當然，這只是玩笑話。實際上是，殺了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放走他們，只怕往後永無寧日。”

    “這是爲什麼？”

    面對着兩兄弟投來的詢問的目光，陸長風道：“你們也不想想。猴子和大聰明他們是什麼人？如果我們把他們打一頓，然後又把他們放了，你猜他們會如何？”

    “這個嘛……”周華想了想道：“他們是孫林晨的人，那多半會去楚生幫搬救兵，然後找我們麻煩。猴子和大聰明是跟賈八混的，我猜他們肯定會找賈八。”

    “對啦！”陸長風讚許地道：“有句話叫‘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猴子和大聰明他們這種，做事情沒什麼底線，我們得罪了他們，他們肯定會找人收拾我們。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來個賈八之流的楚生幫骨幹，我們三個就難以抵擋了。退一步講，就算我們僥倖贏了賈八，那他們會找更厲害的，直至到孫林晨，甚至是整個孫家。總之，直到他們找到能打過我們的人爲止。我們最後的下場嘛，要麼死，要麼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好像是這樣。”周華喃喃地道：“可是你把他們殺了，那豈不是更嚴重。孫林晨早晚會知道的，那他豈不是更不會放過我們。”

    “這不一樣。”陸長風反問道：“你們兩個說說，孫林晨是什麼人。”

    兩兄弟脫口而出：“不就是禽獸嗎？”

    兩個豬隊友，陸長風無奈搖頭道：“這不完全正確。你們想想，孫林晨和王禕這些人爲非作歹這些年，爲什麼沒被砍死。”

    周華道想都沒想，直接說道：“那還用說，他們後臺硬，沒人敢惹唄。”

    陸長風道：“還是不完全正確，背景只是一方面。你想，海濱城這麼大，好多人怕王家和孫家不假，那總該有些狠人，可以不把王家孫家放在眼裏吧。又或者總該有幾個愣頭青，不把孫林晨他們當回事的吧。”

    “那倒是。可你到底想說什麼呢？”周華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