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念起 第一百六十章你個武夫，我不與你說話

    巨大的廣場，上百位仙人站在此處，如同螻蟻。

    廣場八方，各有一道通天柱，柱子似乎是直達中三天。

    葉辰自是沒有看到盡頭。

    而柱子上刻畫飛禽鳥獸，蝦魚蟲蛇，這些柱子看起來年代久遠，有着殘破的跡象。

    不過，這柱子非同凡響，上面竟然有隱隱的強大氣息，好似是什麼無敵強者所創造、留下。

    咚咚咚……

    天鍾在這一刻響起，不知是從何處發出，但是清晰可聞。

    每一聲，每一響有着一定的間隔。

    而這每一此響起音色各不相同。

    甚至葉辰在每聽到一聲聲響時都好似是對人生有了新的認識。

    這聲音，讓一切在腦海中飛速運轉。

    聲音美妙，如同是九天之上的天籟之音，讓心境得意空曠。

    山止於更高的山，卻無盡；水蜿蜒流向終端，卻不知何處。

    歸於茫茫，人也茫茫。

    天地無邊大，人不過是螻蟻而下。

    一人力強，卻不能隻手撐起下三天；一人心廣，卻容不得山川海闊。

    心性洞明，每一次聲響就像是受到心靈的洗禮一般。

    突然，葉辰眼前閃過一點金色。

    擡頭一看，只見漫天的金雨而落。

    這一滴滴的金雨落在身上，如同水滴般劃過衣袍，最終落在地上。

    最後在衆人身後凝聚出一個金色水蒲團。

    金雨而落，這數百人縱使每年都要見一次，但是每次的感悟都是不一樣。

    每個人都是發出讚歎之聲。

    僅僅是這種神通，足以讓他們這些人無法望其項背。

    金雨漸漸而息，異樣卻是而起。

    只見肉眼所見的終端，紫氣而發。

    朦朦朧朧如同是辰時的霧，然而呈現紫色。

    這紫氣出現，頓時有着詭異的一幕在衆人面前發生。

    此刻的衆人如同置身於天地之外。

    紫氣出，萬鳥齊飛，百獸齊鳴，山川拜服，五嶽呈祥，山河駐足，瀚海激盪。

    一時之間，天上的聲音、地上的聲音，活的、死的都是在傳出聲音一般。

    能聽到那小小的螞蟻的聲音，能聽到山川的訴說，能聽到草木的言語，能聞到大海的咆哮。

    廣闊的天地，在這一瞬間，變得渺小，嘈雜。

    最爲尖銳的聲音不是這萬獸齊鳴的聲音，也不是山川的訴說，也不是大海的咆哮，而是人族的叫喊聲。

    只見一處，無數的人戰鬥，生死相搏，相互殘殺，爲了寸土，爲了理想。

    人族的畫面在不斷演變，每一次都是戰鬥的升級，每一次都是那羣人，卻是廝殺越來越慘烈，從以肉身搏殺再到兵器利刃，再到無盡的鐵疙瘩橫飛。

    有塵土、有光芒、也有火光。

    最終，畫面終止於一山嶽不再，河水乾枯。

    “人族犯了什麼錯，竟然如此污衊人族？”

    葉辰看着這些畫面，冷哼一聲。

    然而衆人卻是齊齊投來詫異的目光。

    “這不是錯，是因果之路”。

    突然，異樣的聲音而起。

    霎時間，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

    至於此人如何巨大，最直觀的便是這盤坐的身形此刻倒下來，這巨大的廣場都容不下這身形。

    這廣場如何大？

    從對角線足足以遁光的速度飛行一個時辰。

    此人全身爲金色，顯得很富有，給自己刷了個金色的圖層。

    不過，這如同雕像的身影能開口說話，似是真人……真神。

    葉辰也不知道這個巨大的東西是不是人族，看着不太像。

    其身後有無邊的光華而發，自身的氣息已經強大到恐怖的地步。

    而在其身旁，分立兩道身形，一個是剛纔的法力尊者，另一個不知是什麼人，只見周身泛着光，不過光芒被巨大身形的光芒遮掩，顯得微弱。

    “所謂因者，因人族而起；果者，也因人族而滅。人族自立，與天地同齊，三才而立，自持高尚，卻也可笑”。

    “今有法力廣分於衆，在座的都是異族，吸收人族靈韻，他日可凌駕與人族之上，成就這無上的光榮”。

    巨大身形說話間，嘴角微笑，一副俯視衆人的樣子。

    下方聽着的衆人聞言，皆是十分認同的點頭。

    此刻的葉辰才發現，這裏除了他們三個，竟然都不是人族的。

    聽着這些話，葉辰當即道，“你別以爲你長得胖就可以胡言亂語，狗屁因果，騙騙這些愚蠢的草木鳥獸還可，在我人修面前你說的都是廢話”。

    “天地之間，我有道心，可立天地，可誅神魔”。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臉震驚。

    巨大身影看着下方渺小的葉辰，同樣是震驚。

    一眼望去，可洞穿葉辰。

    隨即冷哼一聲，在這南天之中，竟然混進來了人族。

    真晦氣。

    自己這如此神聖的地方沒想到被人族玷污了。

    “法力尊者，將此人趕出去”。

    聽聞此話，身旁的腳踩猛虎之人閃出雷電，直接是轟擊而出。

    葉辰卻是繼續言語道，“難道我說錯了嗎？看他腳下踩得東西，那就是你們的未來”。

    雷電閃爍而出，就在擊中葉辰的一瞬，一隻大手赫然出現。

    大手一握，時空扭曲。

    咔嚓……

    空間碎裂，金色的屏障上出現一個黑點。

    一道身影踏空而來。

    臨空每一腳落下，都是一個黑點。

    而這黑點是踩碎的時空，也是對方的法力。

    巨大身形看着來人，面善眼垂，如同是知曉對方一般。

    “此乃我神域，武道聖人不請自來，是不是越界了？”

    蒼然白髮老者，看着對方一笑，“何爲界？自天地鴻蒙始，三界九天而立，下三天而出，我輩便是坐鎮其中，那時你可在何處？”

    對方道，“天地而始，我自在西方”。

    武道聖人道，“錯，我立道之時，未見有你，我道門天祖起鴻蒙初開，宇宙混沌，那時天不在，地不存，天地寰宇不立，我道門第一人始開，後神力破天地，魔鬼蛇神這才緩緩登場，而你還不及那些魔鬼蛇神，你竟然說天地而始”。

    其繼續言道，“我道門天祖開闢天地，立法則，創三界九天，何曾有你？而今你卻生在我道門天祖所創之地，卻是說你的界域？真是可笑”。

    巨大身形見討論天地初開，自是說不過，他本就生得晚，論輩分怎麼論得過。

    當即而道，“道不分先後，你等在前，未必有理；我在後，也未必沒理。”

    武道聖人一笑，“論道，先有天祖後有天；論理，無我道門天祖便無天地，你在這天地之間竟然和我說道理？”

    “我且問你，若無道，怎論理？”

    一句話，直接讓巨大身影啞口無言。

    理，本就是一個人心中之意，有了理才有對錯、正邪。

    可這些都是建立在一個字之上，那就是道。

    道，乃無盡之意，言之不盡，詞之無窮。

    道門開創在前，若是沒有了天地，也就沒有講道理的地方。

    巨大身影帶着怒色道，“你個武夫，我不與你說話，且帶着你的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