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這個小妾不一般(二十四)

    經歷過上回的事情過後，芙蓉留在了海棠的院子裏沒有再回來，程清月又派了新的丫頭來伺候桃夭。

    這次派來的都是老實憨厚的人，絕對不會像芙蓉一樣有這麼多的心思。

    桃夭也不在意這些，對着重新派來的丫頭也不挑剔，只要都安分的不惹事就好，覺得自己也不算是一個嚴苛的人，不管在哪個世界對待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笑面盈盈。

    “初雪夫人在想什麼？”

    青蘭算是頂替了芙蓉的位置，留在桃夭身邊貼身伺候着，她模樣清秀手腳麻利，桃夭倒也是挺喜歡的。

    “我在想海棠姐姐還有沒有出來的那一日。”

    桃夭笑笑，都已經關了快大半個月了，想來海棠自己心裏頭應該也明白了吧，明白這感情到底是什麼無用的東西。

    “這一回是海棠自己犯下大錯惹怒了大人，夫人爲何還要幫她說話呢？更別說這一場計劃本來就是想針對夫人，若是真的成功了的話，現在被關着不能出去的可就是夫人自己了啊！”

    青蘭不解，後院裏的這些夫人唯獨海棠心思最多，她被關的這半個多月裏，後院裏都覺得清靜了許多。

    “沒什麼，”桃夭搖搖頭，“待會兒便要去向夫人請安，你便跟着我一起去。”

    “是。”

    青蘭心裏一喜，這說明自己是得到初雪夫人的認可了，願意時刻將她帶在身邊。

    出去的時，候聽到這些下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悄悄議論着，桃夭是能聽清他們都在說些什麼，無非又是同樣落井下石的話。

    好像這只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循環罷了，無論哪個女人落魄了，這些話都會用在她的身上，桃夭也覺得真是無趣，也真的是覺得好壓抑。

    這些到底是誰的錯呢，是海棠的錯嗎，其實她也只不過是想得到寵愛，想讓自己的日子越來越好，但是後院裏就是有這麼多的女人，她們只能互相爭鬥。

    桃夭對這個時代當真是喜歡不起來，真的是覺得壓抑，總是有着這麼多的規矩。

    程清月這些天當真是氣色越來越好了，海棠被關在自己的屋子裏，也是覺得後院裏少了爭鬥，大家也就變得和和睦睦起來。

    她本就是個寬厚仁慈的人，也不會刻意的去爲難，也算是管理得井井有條，衆人都滿意。

    “你來了？”看到桃夭過來程清月，放下書本一臉笑意。

    “今日夫人可還好？”

    桃夭笑着過來坐到程清月邊上，瞧着她的面色是越發的好了起來。

    “自從你在我身邊過後，便覺得日子慢慢的好了起來，從前總覺得心裏頭積壓了許多事，可現在竟然也覺得都不算什麼了，只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

    程清月淺淺地笑着，看着桃夭是走得越看越喜歡，彷彿有她在，就擁有了一切的好運氣一樣，再也不用擔憂。

    “只要夫人覺得開心就好，大人這些天除了忙自己的公事之外，便時刻想讓我陪在他身邊，有時候也覺得厭煩得很，總是要說一些違心的話。”

    桃夭小聲的抱怨着，這種虛假的情誼也真的是食之無味。

    程清月忍不住笑了，“有時候我倒覺得大人真的是奇怪得很，有時候覺得像是很喜歡你，有時候又覺得好像並沒那麼喜歡，連我都覺得有些糊塗了！”

    “其實夫人想錯了，爲何需要將大人的一時新鮮認定爲喜歡呢，爲何一定會認爲大人心裏一定會有一個喜歡的女人呢？”

    桃夭諷刺的笑笑，這個時代的男人是不可能真正的喜歡一個女人的，甚至陸軒這樣的男人與別人比起來還算是不錯的那種。

    “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清月止住了笑，忽然覺得有那麼一些沉重。

    其實她也不是傻子，好像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現在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還是有些難堪。

    “大人不喜歡夫人，不喜歡海棠，不喜歡宛如何秋霜，自然也不喜歡我。若是當真喜歡我的話，爲何從前還會惦記我那麼長一段時間呢？爲何能夠冷眼看着我被欺負呢？他不喜歡後院裏的任何一個女人。”

    桃夭緊緊抓住程清月的手，苦口婆心地勸着。

    只想讓程清月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哪怕等自己不在這個世上，哪怕等陸軒死了，她也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要把程清月心裏面的石頭徹底全部都清除，讓她沒有一絲的煩惱永遠開開心心。

    “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程清月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比自己年紀小這麼多的小丫頭都能說出這些話，而她呢，卻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

    “因爲我不在乎大人，我不在乎他喜歡誰，所以我能看得清清楚楚，其實夫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與我相比卻始終有那麼一些模糊。”

    桃夭如實說道，其實程清月這樣的女子在這個時代裏已經算是非常通透的了，她不願意參與後院裏的那些爭鬥，甚至還會多多同情幫助弱者，她真的已經很好。

    只不過在看待愛情這世上始終是有着一些模糊的，所以潛意識裏對陸軒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倖。

    “原來是這樣，”程清月擠出一抹笑，“那我年長你這麼多年的歲月豈不是都白過了，都比不過一個小丫頭？”

    “沒關係的，夫人真的已經很好了，我只希望夫人能開開心心的，只要夫人開心身子就能很快的好起來，不要再爲任何人憂愁，尤其是大人，他真的不配。”

    這也是桃夭的心裏話，有沒有真心根本解決不重要了，只希望程清月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好。”

    沉默了許久，程清月笑着點頭，哪怕就看在桃夭一心擔憂自己的份上，她也要答應啊。

    海棠已經在院子裏關了快半個多月了，每日都在期盼着陸軒能夠回心轉意，又像從前一樣能夠來看自己，可是一日一日過去了終究是失望。

    “爲什麼那個大夫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說好了嗎，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銀子，只不過是需要他說幾句話演一場戲，他爲什麼要背叛我？”

    海棠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腿喃喃自語，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眼瞧着計策就要成功了，就是突然又功虧一簣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這個誰也沒有想到，夫人還是不要再想這件事了，該要想想以後怎麼出去，怎麼能夠重新得到大人的心。”

    採薇端了飯菜過來小聲地勸着，送過來的飯菜和從前相比，那也是萬萬不能比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飯菜。

    其實夫人管理後院對所有人也都算是一視同仁，她們這裏的吃穿用度此刻也說不上有多差。

    海棠瞧了一眼的飯菜，扭過頭不願意再看，曾經裝作有孕的時候送過來的東西都是那麼的好，見慣了好東西，自然也就接受不了現在這平平無奇的。

    “初雪那個小賤人怕是又已經得意起來了，好像次次都是如此，每次以爲能夠把她踩在腳底下的時候，都能夠轉危爲安，她身上到底是有什麼不同於尋常人的地方！”

    海棠仍然是不甘心地問着，正是因爲知道成功之後便可以將初雪趕出去，所以現在的心裏落差才特別大，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她也只不過是年輕漂亮罷了，所以大人才有那麼幾分的新鮮感，也許以後日子久了，便也就那樣了呢？”

    采薇咬了咬嘴脣只能這樣說着，畢竟初雪的確是年輕漂亮，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芙蓉那個賤人呢！讓她過來！”

    或許是這話刺激到了海棠，她雙目通紅的瞪着采薇，即使這件事情失敗了，那也得找一個出氣筒！

    “她就在外頭候着，我這就讓人進來。”

    采薇有些害怕，也許是關久了，覺得自家夫人倒真的是越來越瘋了，有時候那眼神看得自己都覺得害怕。

    芙蓉戰戰兢兢地進去，一進去便看到海棠瞪着自己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從留在這裏的那一日起，每日便遭受到打罵。

    海棠像是將所有的怨氣全都發現在了自己身上一樣，動不動就出言嘲諷，這日子真的是過得好難。

    每時每刻都是在後悔着爲，什麼當初要這麼草率地做了決定呢，爲什麼不再觀望一下呢？

    誰說海棠比初雪好的，簡直是可怕極了。

    “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你不是說要做給我看嗎？要證明給我看你的價值嗎？可現在呢，你到底是用什麼價值，連初雪都不要你，要讓你留在我這裏！”

    海棠從牀上爬下來，狠狠地打了芙蓉一巴掌，瞧着眼前的人，真的是氣得咬牙切齒。

    怪不得初雪不要芙蓉這麼一個無能又蠢的奴婢，讓人看着簡直是心煩！

    “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芙蓉捂着臉趕緊跪在地上求饒，這些天下來都已經學乖了，這種時刻可不敢再頂嘴，只有跪在地上求饒才有用。

    剛開始被打的那幾天，還敢大着膽子頂嘴，可只會被打得更厲害，日子久了便都學乖了，就像現在只敢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你瞧瞧你這副樣子是有多麼的令人覺得厭惡，初雪怕是早就意識到你不是一個忠誠的奴婢，所以便將計就計把你送到我身邊了，她小小年紀便有這麼多的心思！好！真是好啊！”

    海棠蹲在地上掐住芙蓉的下巴，惡狠狠地盯着她那張臉。

    此刻當真是寧願眼前的人是初雪，真想把這個小賤人的臉一刀劃了，看她到底拿什麼去勾引大人！

    “夫人請息怒，只不過才是輸了一回罷了，以後總有能夠贏回來的機會，從前大人本就已經厭棄過初雪一回，以後總有第二回，只要我們耐心等待，總能夠找到機會。”

    芙蓉已經嚇得哭了起來，怎麼不知道海棠居然比初雪這麼可怕，可怕到了這個地步當，真就像個瘋子一樣。

    此刻也只能順着她的話來說，害怕今日真的會被弄死在這裏。

    “你給我滾！滾出去！”

    這些話海棠都已經聽夠了，她不想再等，只想此刻就出去，再也不想被關在院子裏了，每日真的都要被憋瘋了！

    芙蓉才被推倒在地，只能趕緊爬起來跑到外面去，雙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喘氣，真的是太可怕了！

    若是再從來一回的話，自己倒是寧願一輩子跟在初雪身邊，也不要跟在這麼可怕的海棠身邊，簡直就是個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