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死藥

    馬永和玉玲瓏把貞貞送到幼兒園後，徒步向海邊方向走去，行至無人處。

    “玉兔姐姐，有件事求你幫忙！”馬永開口說。

    “怎麼不叫玲瓏妹妹了？我就覺得你說陪我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果然如此！”玉玲瓏氣鼓鼓的說。

    “這裏又沒有外人，我本來就該叫你姐姐！”馬永說。

    “好啦！什麼事快說吧！你現在比我法力高多了，我還真想不出什麼事我能幫上你的忙？”玉玲瓏說。

    “你也知道，陶陶開的是動物救助站，可現在人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可動物還沒有着落！”馬永一臉誠懇的看着玉玲瓏。

    “我知道了，讓我幫忙找一些動物是不是？沒有問題！”玉玲瓏爽快答應。

    馬永搖頭說，“當然不是，這世上想找動物很容易，這點小事何必麻煩你。”

    玉玲瓏不解，“那是什麼事？我能做些什麼？”

    馬永微笑，“教人修行有赤帝來做，可動物修行還沒有人教。”

    玉玲瓏盯着馬永，“你想讓我也到救助站去授徒？不行、不行，你也知道，尋常動物若非逢大機緣，靈智是不會開的。這沒法教，我可不會！”

    馬永依舊微笑的看着她，“我知道姐姐不會教。”

    玉玲瓏瞪眼，“那你還找我？”

    馬永說，“想請姐姐幫我尋一個會教的人。”

    玉玲瓏思索了一會，“我實在想不出誰會。”

    “其實也不需要教到什麼程度，只要引導一下，往後靠它們自己造化。”

    “那我也想不出，現世神就這麼多，又都很忙，誰會來幫這個忙！”

    “有沒有個能講講經，說說道的？”

    “啊......我還真想到一個，現在方丈山上，觀音大士座下有個白鸚哥，聽說經文講的不錯。”

    “熟識麼？”

    “不熟......”

    “還有沒有其他人選了？”

    “再有蓬萊島壽星座下有個白鶴童子，講道尚可。”

    “熟識麼？”

    “這個還可以，有些往來！”

    馬永這才點點頭，“那就勞煩姐姐走一趟吧！”

    玉玲瓏說，“白鶴童子能不能來他自己說了不算，這事需要求壽星。”

    馬永問，“壽星那裏，姐姐能求得動麼？”

    玉玲瓏說，“我試試，可能要付出代價。”

    馬永又問，“什麼代價？”

    玉玲瓏說，“這你別管，如果辦了這件事，我有什麼好處？”

    馬永想了想說，“只要我可以辦到的，姐姐想要什麼好處都可以。不過我能給的不多，姐姐需要付出的那個代價值不值得？”

    玉玲瓏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你喜歡樂陶陶麼？爲什麼爲她做這麼多？”

    馬永真情流露，“姐姐想錯了，那日桂殿飲酒之時，我向大家訴說了離別過往。但有一件事可能姐姐不知道，貞貞的前世就是跟隨了我五百年的幽魂。”

    玉玲瓏驚訝，“啊？這麼算來，樂陶陶是你的岳母？”

    馬永緩緩搖頭，“還不能這麼說，一切等貞貞長大再做定論。”

    玉玲瓏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你幫她是因爲這個。”

    馬永認真的看着她，“不，我保護她是因爲她是貞貞的媽媽，但幫她是因爲她自己。她心繫蒼生、悲天憫人，而我歷練萬古，本已是磐石之心，卻因紅塵劫動。”

    玉玲瓏凝視馬永，“你知道我的來歷麼？”

    馬永點頭，“姐姐雖與我相識不多，我卻與姐姐相識千古。崑崙山瑤池之畔，在那裏，你真的是我妹妹！”

    玉玲瓏愈發震驚的望着馬永，好半晌，點點頭，“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就和你直說了吧！我自幼蒙西王母收留，住在崑崙瑤池，修習仙術，並且領悟出製藥之法。後因王母下凡，與凡人張揮孕育一子，被聖母處罰面壁萬年。我這才離開崑崙瑤池，人間遊蕩幾千年，後來輾轉到了月宮。世人皆知我能煉製長生不死藥，但沒有人知道我煉的長生藥卻分兩種，一名絳雪、一名玄霜。但無論哪種，我都需要搗藥百年，才能煉製一粒。這次的代價就是，我準備拿五粒絳雪和五粒玄霜，換白鶴童子講道百年。”

    馬永搖頭，“不行，十粒丹藥便是你的一千年歲月，這代價太沉重了，說句不禮貌的話，白鶴童子也不值得這個代價。再者，作爲壽星，他還會在意這長生不死藥麼？”

    玉玲瓏搖搖頭，“你錯了，壽星只有延壽之法，卻不知長生之密。至於值不值得，這是我的事，你別忘了你還答應我一件事。”

    此時的馬永卻倍感壓力，這麼大代價該如何彌補呢？我再違反天地規則一次，助她成就更高境界的仙人？雖然有師尊庇護，估計自己性命無礙，可這豈不失信於人。

    馬永深沉的說，“我沒有什麼珍貴之物，想不出可以拿什麼作爲彌補！”

    玉玲瓏噗嗤笑出來，“你有！我打算給你個大便宜佔！我的條件就是我要拜你爲師，永遠追隨在你身邊，以後你就高了我一輩，你，開不開心？”

    這句話可把馬永驚呆了，愣了半晌，急忙搖手，“這可不行，你是上古神仙，我才得道幾日。況且你若追隨我，嫦娥姐姐那邊如何交代！”

    玉玲瓏說，“這和時間沒有關係，聞道有先後，你修道雖晚，卻有現在成就，不正是你的獨到之處麼！至於嫦娥仙子那裏，你不正要培養動物小仙麼，成仙之後分她幾個就是了！”

    馬永還是覺得，這個決定未免過於草率，猶豫不定，先岔開話題，“這個......這個......你把丹藥給壽星，不怕他破解你的製藥方法麼？”

    玉玲瓏把手往腰間一掏，再拿出來時，手中卻多了一條碓嘴樣的短棒，“我這長生玉杵也是煉藥必要一環，他沒有此寶，煉製不出。”

    馬永又思考片刻，“你是看中了我的師門？”

    玉玲瓏毫不猶豫，“不錯，但我也看中了你。”

    馬永終於點點頭，“好，不過暫且只能我個人收你爲徒，能不能入師門，還得請示師尊是否允許。你能答應麼？”

    玉玲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立刻雙膝跪地，“玲瓏拜見師父！”

    馬永伸手將她托起，“入我門，不必拜！”

    玉玲瓏說，“好，弟子即刻啓程趕往蓬萊見壽星，請白鶴童子。”

    馬永問，“玲瓏，我有一事不明，方纔你說這長生藥分兩種，不知兩種有何區別？”

    玉玲瓏聽後笑了笑說，“世人只知道世上有長生藥，卻不知這長生藥皆有弊端。食用仙丹絳雪，能激發人的赤子之心，凡事都先人後己，不思自己事，常爲他人忙。食用仙丹玄霜，卻能讓人心如鐵石，冷血無情，世間諸事都漠不關心，無欲無求。師父，如果你是凡人，讓你選一粒藥，吃後可以長生，你選哪一粒呢？”

    馬永神思遊離，久久難決。如果我是凡人，這兩種長生藥我會選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