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境界

    吃過晚飯，樂陶陶同昨日一樣，把貞貞交給秋雁翎。貞貞也很喜歡自己這個新玩伴，就連以往形影不離的馬永都被晾在一邊。馬永則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心中也在盤算，這樣對貞貞的成長沒什麼不好，雁翎比自己更加理性，起碼在對待貞貞的態度上。

    樂陶陶回到臥室坐下，操作絲絲打開了新聞。正如雁翎所說，這場災難沒有國家能獨善其身，陸續封海的消息接踵傳來，只是率先頒佈禁海令的竟然不是罪魁禍首目木國，卻是我們中原國。繼中原國後，目木國第二個宣佈封海，而後大羊國、虜夏國、吉利國、高盧國、意志國、笑笑國、蘇木國、秦國等世界各國都陸續頒佈禁海令。

    大部分民衆都不知道其中緣由，對於政府的決策猜測紛紛，人心惶惶。一日之間，天下大亂。

    時間飛逝，轉眼禁海三日，所有海島上的工作人員，依舊無法撤離，沒有一架飛機能保證安全着陸，沒有一艘戰艦能抵禦魚羣撞擊。

    政府安排大量無人機在幾千米高空給駐島人員空投食物，由此也上演了一幕，青天如海、萬魚翔空的千古奇觀。被魚羣瘋搶後，最後落在島上的所剩無幾，好在空投的充足。

    爲了保證羣衆安全，政府緊急組織修建臨時居住場所，距離海岸沿線五公里內的居民全部向外轉移。避免一些狂暴的海獸或飛魚登陸傷人。

    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習以爲常，不變的是時光的流逝。

    樂陶陶每天都和郭佳寧都通一次話，詢問島上的情況。郭佳寧說挺好的，如今不用再工作，每天坐等天上掉下來得食物，只是總覺得自己被飼養了一樣。空投的時候大家都躲在基地不敢出來，等到平靜了才敢出來拾取，因爲有時也會有兇魚躍到島上。

    而此時的世界各國把矛頭通通指向中原國，理由是第一個知道海有問題的，必然是災難的源頭。這個結論讓樂陶陶氣憤異常，可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證據，能拿出來解釋這一切。

    拋開社會的動亂，樂陶陶難得的清閒。只是，每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垃圾桶旁撿飯老人的身影，便如電影般在腦海裏一遍遍閃過。秋雁翎和馬永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時不時迴響在耳邊。

    這天週末，樂陶陶話付前言，會同馬永、秋雁翎一起帶着貞貞去了遊樂場。秋雁翎、貞貞玩的十分開心，看着貞貞開心，馬永也是心情大好，只有樂陶陶有些心不在焉。

    星期一，把貞貞送到幼兒園後，樂陶陶阻止了要繼續擺攤的馬永，也把秋雁翎一起召集過來。

    樂陶陶鄭重的說，“永哥、雁翎，我思考了幾天，覺得你們之前說的很有道理，我自己的力量太渺小，無論多麼努力，對這個時代來說也是可有可無。我現在想嘗試一下，找一些人，一起做一些事。我不指望真能給世界帶來太多的改變，只求拼出個自己，活一個心安。”

    馬永問，“想好做什麼了麼？”

    樂陶陶說，“準備開一家生產服務機器人的公司，和一家寵物救助站。”

    這個回答令馬永有些疑惑，微微皺眉，“城市的機器還不夠多麼！加上救助站又是個什麼組合？這也不構成任何生產鏈啊！”

    樂陶陶說，“註冊個寵物救助站，收養流浪動物，僱傭一些有愛心的人士。但我的初心並不是救幾隻貓貓狗狗，而是用愛心感染羣衆，呼籲行善積德，減少爾虞我詐。我還想以救助站爲據點培養一些勢力，這還需要你和雁翎幫忙，可能得從長計議一下。”

    馬永沉默片刻問，“這想法可以研究一下，那機器人公司準備做什麼？”

    樂陶陶一笑，“純粹爲了資金補給，不然我哪有那麼多錢。既然我手中掌握着頂級智能AI技術，我當然要發揮自己的特長，到時看看誰競爭得過我！至於雁翎和我說機器給社會帶來的弊端，即使我不做，也有別人去做。自古以來變革沒有不流血的，我就是要給他們提供最完美的服務，養的他們一無是處，最後讓他們自己也想毀了這一切。”

    馬永點點頭，“好，既然你想了這麼多，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支持你去做。讓雁翎陪你去城外選個廠址，兩處最好挨着，然後抽空到工商局報個審批。”

    樂陶陶說，“恩，我先考察一下哪裏的租金便宜。”

    馬永擺手，“這倒不必，位置合適就買下來。”

    樂陶陶嘆息，“我哪有那麼多錢！”

    馬永笑了笑，“我有！”

    樂陶陶皺眉，“你哪來的錢？”

    馬永說，“攢的，攢了好久，放心，很乾淨。”

    樂陶陶也不再追問錢是從哪來的，如今她對馬永有着絕對的信任。錢的問題一解決，又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愉悅的招呼秋雁翎往外走。這時又聽見馬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雁翎，是時候給你陶陶姐講一講境界了！”

    樂陶陶和秋雁翎前腳剛出門，馬永便叫住了身邊的機器人，“陶05，把家中所有機器人都召集過來......”

    出門的路上，樂陶陶先給老所長通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想要辭職開廠的打算。老所長沒給意見，說你活的比我通透，我相信你的選擇是對的。

    掛斷電話樂陶陶才想起問，“雁翎，永哥出門前說的境界是什麼意思？”

    秋雁翎面帶微笑，“說到境界，主人比我知道的詳細的多，我系統中儲存的數據相當有限。”

    樂陶陶並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說，“既然他安排你告訴我，也許是因爲我不需要知道的太深。”

    秋雁翎微微點頭，“姐姐倒是很隨性。陶01，你邊開車也聽一聽，雖然你是機器人，也未必永遠都用不到。”

    陶01答應，“好的，隊長。”

    一人一機開始不再發出任何聲響，專注的等待秋雁翎解答。

    秋雁翎這才說道，“所謂境界，通俗的講，就是世界上生命體的修爲層次。上古時期，衡量修爲的標準被稱爲道體，那時用道體的高低來劃分境界高低。後來又有了戰力的概念，人們又覺得用戰力來劃分更加直觀。當然，這兩種計量單位，也可以互相換算，選擇用哪種表達，全憑個人習慣了。“

    樂陶陶想起之前秋雁翎對海洋病毒提升道體三十倍作出的解釋，於是問道，“如果把海洋病毒對生物的提升用戰力表示，會有多少？”

    秋雁翎笑了笑，“沒想到陶陶姐直奔主題就想到這裏，當時主人選擇用道體衡量，就是怕你一時難以接受，如果換算成戰力，便是提升千萬倍。”

    樂陶陶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是吃了一驚，再次問道，“普通人戰力是多少？例如我。”

    秋雁翎看向樂陶陶，雙目有藍色光芒閃過，稍縱即逝，說道，“我系統中有修爲探測功能，剛纔爲你檢測一下，姐姐的道體3.39，戰力2.31。”

    樂陶陶若有所思，“原來人的修爲這麼低。”

    秋雁翎繼續解釋說，“以人爲例，無論道體和戰力，都是把健康成年男子設定爲5，作爲標準值來制定。不同的是，如果道體處於5以下，比如陶陶姐你這樣，戰力值就會低於道體值。但如果道體在5以上，戰力就會高於道體，道體特別高的情況下，戰力將達到難以計數的數值。”

    看到樂陶陶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秋雁翎又說，“舉個例子說，你可以理解成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普通嬰兒的道體大概在0.2左右，如果在他擁有思維、智力的情況下，換算成戰力也不過是0.008，何況他根本不具備思考能力，那就更是微乎其微。但是一個道體是5的普通人，如果道體提升十倍，那這個人的戰力會從5漲到35萬，達到質的飛躍。”

    樂陶陶點點頭，“我雖然不會換算，可大概理解了。你不必考慮我能聽懂多少，我不懂的以後可以隨時請教你和永哥，你只管繼續往下講。”

    秋雁翎得到樂陶陶的許可，不再中斷，連續講解起來，“好，那我就接着說。世上最初劃分爲九層境界，後來考慮到普通人即使修爲再低，畢竟也有修爲，又把普通人單獨劃分一層，也就變成了如今的十層境界。原九層的說法並無調整，而是額外加了最底的一層，稱爲第零層，零層又叫十方境。修爲都是戰力沒達到5的普通人，也就是現在俗稱的‘戰五渣’。

    戰力提升超過5的人被稱爲後天武者，也就是真正的第一層-九宮境。九宮再分九個小境界，從低到高是分別是坎宮境、坤宮境、震宮境、巽宮境、中宮境、乾宮境、兌宮境、艮宮境、離宮境，每個小境界又含九重。坎宮一重最低，離宮九重最高，巔峯戰力可達1.1萬。所以這後天武者中的佼佼者，也能夠橫掃千軍，萬夫不當。

    後天武者往上就是第二層境界-先天武者，也稱爲八卦境。八卦分八個小境界，從低到高分爲乾天境、兌澤境、離火境、震雷境、巽風境、坎水境、艮山境、坤地境，每個小境界也是九重。乾天一重最低，是離宮九重修煉圓滿突破而來，坤地九重最高，巔峯戰力約爲9400萬。達到這種境界的人，武功已然通玄，在古代都是名將、大俠、劍客或隱世高人，說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也毫不爲過。”

    聽到九宮境樂陶陶還沒覺得什麼，等秋雁翎講完八卦境，樂陶陶完全驚呆了。她震驚的是，剛剛雁翎說自己的戰力僅僅是2.3，可這世上的第二層境界，戰力竟然就達到驚人的9千多萬，那這世上的第九層境界，將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秋雁翎看到樂陶陶驚訝的表情，打消了繼續講下去的想法，過於超出認知的信息，對於現在的樂陶陶也沒有太大意義，於是說，“陶陶姐，咱們出了市區了，先找廠址吧！再深層的境界，咱們以後再說。”

    樂陶陶回過神，略微沉吟，問道，“好，我還有個問題。我見過永哥手段，他應該不止第二境吧？”

    秋雁翎會心一笑，“猜的很對，的確不止，以後你自會知道。現在我可以把戰力探測程序的代碼傳給你，把你的中樑和機器人都配置上。以後一般人的戰力你一查便知。”

    樂陶陶有些興奮的說，“那我豈不是馬上就能知道永哥和你的實力！”

    秋雁翎輕輕搖頭，“這倒不能，八卦圓滿是探測上限。”

    樂陶陶緊張的問，“哦，那再高的有什麼方法？”

    秋雁翎微笑着說，“八卦以上的境界沒有設備能探測，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那只能是戰鬥的碰撞，實力的比拼。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即使有一天你真的遇到探測戰力未知的敵人也無須害怕，因爲現在的你，有主人，還有我。”

    樂陶陶看着自信滿滿的秋雁翎，心中也充滿了好奇，這一主一僕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他們又是來自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