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實驗的價值，實驗的意義

    “還得幾分鐘啊......”赫爾墨斯抿了下嘴脣，“能先把他搬出來嗎？在外邊進行修復？”

    “還有波塞冬二伯，你也先下來吧。”赫爾墨斯招了招手，“站在上面怪累的，神力消耗不算消耗嗎？”

    波塞冬，赫斯提亞：......

    赫斯提亞無奈，只好捧起了歐申，從小木屋裏面走了出來。

    “歐申——”盧斯蘭想要跟出去，卻被一個手臂拽住了。

    是萊莫尼。

    “萊莫尼，歐申他——”

    “先別說話了，歐申現在大概率是沒有危險了。”萊莫尼的眼睛一直跟着歐申，罕見的露出了平靜之外的表情。

    他現在，不甘心的咬牙切齒。

    盧斯蘭愣愣的看着萊莫尼：“你......”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但是——我們現在上去，只能夠添亂，說不定會讓歐申的性命不保，所以，盧斯蘭哥，抑制住，相信赫爾墨斯大人和赫斯提亞大人能夠保得歐申的生命安全，我們無能爲力，無能爲力——”

    幾彌亞和盧斯蘭，都沉默了。

    萊莫尼......說的沒錯。

    他們，現在只能幹看着，也必須......幹看着。

    阿伽顫抖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理解，但是同樣感覺到無比的悲哀。

    赫斯提亞將歐申放在了地面上，波塞冬也平息了巨浪，踩在了海岸上，來到了赫爾墨斯和赫斯提亞的身邊。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一頭藍色短髮，肌肉壯碩的，自己的兒子，面色......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建立了體外循環之後，歐申的情況實際上已經穩定了下來。

    他已經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感受着胸口傳來的劇痛，他什麼都不想說。

    模糊的看着站在自己旁邊，那高大威嚴的海神，歐申感覺有些可笑。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啊，波塞冬。

    你雖然是我的父親，但是卻只見過我這個兒子一面。

    但是這一面，足夠讓我認識到，你是個什麼樣的神了。

    最無情，最冷漠，最不可能被人類所理解的神明，就是波塞冬了吧。

    真是悲哀啊，波塞冬......

    歐申嘲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再次失去了意識。

    赫爾墨斯看着歐申，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同樣按在了歐申的胸口上。

    神核鏈接，神核激發......

    赫爾墨斯的胸口，閃耀起了灰色的光芒。

    赫斯提亞有些意外：“你的神核竟然是人形子個體隨身帶着的？”

    赫爾墨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歐申的胸口，藍色的光芒再次顯現。

    “神核......”波塞冬看到了那顆藍色的珠子，面色凝重。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神權被動搖了。

    自己的兒子，竟然凝聚了神核。

    神核其實就代表了一種權限，對司掌物的權限。

    大海的權限掌握在自己的四個神核手中，本來是無法動搖的。

    但是......一顆新的，陌生的，但是性質極其相近的神核誕生了。

    這也就意味着，權限的搶奪。

    赫爾墨斯，觸碰了歐申的神核。

    然後——

    咔嚓。

    神核上，出現了一道灰色的枷鎖。

    “限制一下他的神核，這樣你應該放心了吧。”

    歐申，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赫爾墨斯剛想完，就看見了波塞冬把自己的手也伸了過來。

    咔嚓。

    一道深藍色的枷鎖同樣出現在了這顆未完全凝聚的神核上。

    “爲了保險，姑且這樣吧。”波塞冬抱着胸說到。

    赫爾墨斯：......

    弟啊，這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撤掉了自己的神核，赫爾墨斯站了起來：“那麼，現在你放心了？”

    波塞冬點了點頭。

    他不怎麼相信歐申能夠突破兩個神明施加的封鎖。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某些時候，真的希望我沒有過這個兒子。”

    說完這句話，他控制着海浪捲到了岸上，身形消失在了海浪中。

    感受着波塞冬的神力波動逐漸消失在了自己的感知中，赫爾墨斯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這邊已經好了。”赫斯提亞從地上站了起來，撤銷了自己剛剛加工出來的模擬心臟，把血管又給修復完成的心臟接了回去。

    “說說你要給我解釋什麼吧，赫爾墨斯。”拍了拍自己的裙襬，赫斯提亞的心情有些不好。

    說是非常差勁都不爲過。

    接到了大神的指令來到這裏之後全程茫然，然後就見到了無比扯淡的一幕。

    半神竟然也可以產生神核？

    聞所未聞。

    不對，之前也沒見過半神這種生物啊？

    也不對，那也確實算是聞所未聞啊？

    然後，波塞冬的到來讓這個奇蹟一樣的瞬間直接被打斷。

    “赫斯提亞姑姑，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赫爾墨斯沒有回頭，只是看着大海，眼睛睜開來。

    蘊藏的，盡是厭惡。

    “你對波塞冬剛剛做出的事，怎麼看？”

    “......你什麼意思？”赫斯提亞皺起了眉。

    “可以回答我嗎？”赫爾墨斯嘆了口氣。

    “......像是神明會做出來的事情。”赫斯提亞謹慎的評論道。

    “是啊，也只有神明會這麼幹了。”赫爾墨斯笑着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來，看着赫斯提亞。

    “赫斯提亞，我知道你的態度是什麼，沒有居住在多多那，反而是多多接觸人類，你應該......擁有了，和我一樣的【人心】了吧。”

    赫斯提亞沉默不語。

    “歐申，是一個實驗，但是，他的意義，絕不止於實驗。”赫爾墨斯俯下身子，看着歐申蒼白虛弱，眼睛緊閉的樣子，輕輕撫摸他的頭髮。

    “他所能製造的價值，他所能證實的事實，比你要想的多的多，所以，我可不可以拜託你......和我聯手呢？”赫爾墨斯對着赫斯提亞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想表達什麼？”

    “歐申是神和人的產物，也就是說，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神，但是他最終......只會是人。”

    赫爾墨斯的眼睛眯了起來。

    “神和人終究有着隔閡，但是，有個人，或許有可能讓這個隔閡消失。”

    “神明沒有人心毫無疑問是悲哀的，這是我演算出來的結果，雖然不一定正確，但是我就當他是正確的好了。”

    “這個人，就是歐申。”赫爾墨斯指着歐申，臉上帶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