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1856年年節

    “那種程度......我還是等等再挑戰那個傢伙吧......”齋藤一懶懶散散的自言自語。

    “怎麼了？齋藤小子，這就打退堂鼓了？”土方笑眯眯的看着齋藤一。

    “只是不想自討苦吃而已，你看看他。”齋藤一指着正在和近藤周助交談的左村，“明明看上去那麼的人畜無害，誰知道他能一下子跳那麼高，他跳上去了，怎麼砍啊。”

    “說的是這個道理......”島崎勇摸着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沉思道，“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左村跳起來，也就意味着他成爲了活靶子呢？畢竟，他是沒法在空中移動的吧。”

    土方歲三翻了個白眼：“是沒法移動，但是你能跳起來去砍他？”

    “不能。”島崎勇很光棍的承認了。

    “所以說啊，還是砍不到，也就是必定會輸，這樣的對決，我懶得參加。”齋藤一說完這句話就跑走了。

    “真是個隨性的傢伙......”島崎勇和土方歲三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

    “這個天氣想要找到紅薯......”

    今天沒有集市，也不是傍晚那種人流擁擠的時間段，江戶街道上的居民還是不算多的。

    之前在黑川下村的時候，左村曾經輸給沖田一場賭局，而代價就是左村要給沖田做一份栗子金團吃。

    但是左村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賣紅薯的。

    栗子也沒有......

    嘆了口氣，左村只好又買了幾壇酒，然後買了一隻雞，就回去了。

    沖田正在試衛館裏面揮劍。

    左村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走進試衛館。

    “啊，左村君你回來啦。”沖田小姐驚喜的看着左村，“怎麼樣，買到紅薯和栗子了嗎？”

    “呃，沒買到......”左村表情有些尷尬，“不過我買了一隻雞回來。”

    沖田小姐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扣了扣嘴角：“這個天想要買到紅薯確實有點困難......”

    “安心吧，以後肯定會做給你吃的。”左村將雞交給試衛館的僕人，然後輕輕點了一下沖田的腦袋。

    “左村先生可不要食言哦。”沖田衝着左村的背影喊了一句。

    ......

    年節已經臨近。

    幾個人坐在試衛館門口的臺階上，看向江戶城的方向。

    “今天，江戶城內應該是有煙花的吧。”島崎的手裏端着一小碟酒。

    “應該是有的......”齋藤一看着島崎手裏的酒。

    “明天淺草寺應該都去吧。”近藤周助雙手都放在袖子裏，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着這羣圍在門口的年輕人。

    “肯定要去啦，畢竟年節是要祈福的嘛。”沖田小姐坐在左村的身邊，手裏拿着飯菜。

    咚......

    嗡嗡的鐘鳴從遠處傳來。

    “啊，開始了。”土方歲三看向遠方，“淺草寺的大晦日敲鐘儀式。”

    咚......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這個鐘聲，是消除污穢，迎接新春的。

    如果聽完這一百零八聲鐘聲，就會在新的一年裏開開心心。

    咚......

    冬天的冷風微微吹拂着幾人的面頰，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三個少年也清醒了一點。

    淺草寺的僧人，將鐘聲敲了一百零八聲。

    一隻白色的小鳥落在左村的肩膀上，彷彿也在聆聽鐘聲。

    “好了好了，既然鐘聲已經結束了，就全部都抓緊回去休息吧。”近藤周助開始攆人了，“左村土方島崎！把酒放下，別給我用那副醉醺醺的模樣迎接新年！”

    所有的人都被趕回了自己的房間。

    近藤周助看向淺草寺的方向，微微一笑。

    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最驕傲的弟子。

    ......和左村。

    實際上，不止近藤周助，島崎勇，土方歲三，哪怕是有些隨性的齋藤一。

    所有人都看出了，左村和沖田之間的關係，好像是有些不對勁的。

    但是，卻又不像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沖田很活躍，對所有人都很活躍，但是唯獨面對左村，有一種很溫和的感覺，而且會不由自主的有點畏畏縮縮。

    至於左村......

    這個人整天就抱着自己的刀，但是偶爾還是會和沖田小姐產生一些互動的。

    左村對待沖田的態度也很模糊。

    兩個人之間好像都有些想法，但是又都不前進。

    近藤周助坐在臺階上，看着自己的庭院。

    不前進也好，沖田現在還是實力高速上升的時期，而且年齡也太小了，還不適合成爲人母。

    不過，這兩個孩子，如果最終走到一起......貌似也不錯？

    ......

    今天是年節，所有人都穿上了可以保暖的厚浴衣，一起向着遠處山上的淺草寺前進。

    近藤周助穿着黑色的浴衣，很符合他的氣質——隱而不放，毫不招搖。

    島崎勇和土方歲三這哥倆穿着的是藍色的浴衣，正在一邊聊着天。

    齋藤一的浴衣是棕色的，正在街道上四處張望，他雖然不是試衛館的人，卻已經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之中。

    與之同樣情況的還有左村，左村一身青色的浴衣，把他整個人襯托的有點瘦，長長的黑色頭髮綁成辮子，在身後隨風搖晃。

    左村沒有選擇留武士那種主流髮型，在他看來，把頭髮的一塊剃光然後紮成一個疙瘩看上去很蠢。

    沖田小姐很喜歡櫻色，浴衣也是櫻色的，換上浴衣的沖田小姐依舊活力十足，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看上去興致很高。

    “左村，淺草寺裏面的樹可大了！”她指着遠處淺草寺裏面伸出來以一根蒼勁樹枝，興高采烈的說到。

    前來進行新年參拜的人非常多，但是通往淺草寺的路修的很寬，所以並不會覺得擁擠。

    一行人進入寺廟中，進行了新年參拜，對着新的一年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在許下願望之後，幾個人來到了搖籤的地方。

    這是傳統，如果抽到兇籤就要掛在淺草寺的樹上祈求神明消除厄運，抽到吉籤則皆大歡喜，開開心心的迎接全新的一年。

    所有人都抽到了吉籤，皆大歡喜。

    “左村先生？”沖田小姐拽過左村的一隻手。

    “嗯？”左村抓着自己的吉籤，看着巧笑嫣然的沖田小姐。

    “新年快樂。”沖田小姐笑的彷彿櫻花。

    燦爛的不似人間之物。